“公子回来了?”
刚刚穿好,顾柔也适时睁开了眼睛。这让吴峥不由怀疑,顾柔刚才根本就没有在修炼,而且早就发现自己回来了。
“合适吗?”
“姐姐做的?”
“我哪里会,这是宝儿的衣服,记得回头买一件还给宝儿。”
一句话把吴峥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急忙飘到头顶,阳神瞬间从囟门进入了体内。不过,宝儿那件小衣服却盖在了头上。一下就把顾柔逗笑了,直笑的前仰后合,再也停不下来。
“舅。姨。抱抱。”
许是听到了房间里顾柔的笑声,正抱着宝儿在前院转悠的青莲抬脚走进来,刚好看到吴峥伸手把头上那件,顾柔借来的宝儿衣服抓下来。青莲到现在也不清楚,顾柔为何会借宝儿的小衣服。如今看到在吴峥头顶上,就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好在有可爱的宝儿,总算是让顾柔努力止住了笑声。吴峥一伸手把宝儿抱在了怀里。
“仇峥哥哥,顾柔姐姐,我想我们该走了。”
青莲一直坚持着这个吴峥最初在厚坡村时的称呼,虽然吴峥稍感怪异,却也没有深思其中的含义。
“嗯,这样吧,刚好我们也要前往临山一趟,就明天一起走吧。”
信以为真的青莲急忙向吴峥和顾柔道谢,接过宝儿就到后院收拾东西去了。
“前天答应秦王要合兵一处抵御宋王抢夺顺天一事何时进行?”
“何时都可以。”
看看一脸疑惑的顾柔,吴峥笑笑说:“不能他们说啥就是啥吧?行军打仗是要花费银两的。谁给?”
“公子是要等拿到军费银子后才开始行动吗?”
“当然,我们很穷。”
第一次看到耍赖皮的吴峥,顾柔脸上的笑意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那五千黑辽国的轻骑兵呢?”
“就让他们养着吧。回头去临山城带上几个人,咱到黑辽国转转。不是说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吗?总不能让黑辽国老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吗?”
越来越赖皮,吴峥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凝音为线。虽然说的都是正事,可是吴峥的动作却完全像个大孩子。竟然一头枕上了坐在床沿上的顾柔的大腿。
“姐姐,我累了,想睡觉。”
“嗯。”
早就羞红了脸的顾柔,顿时被吴峥的无赖弄的心慌意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前天夜里两人在后花园卿卿我我一番,而且彼此表明了心迹,可是身为黄花大闺女的顾柔,哪里受得了吴峥大白天不管不顾的行为?只是,又不忍心拒绝,只能强忍着胸口怦怦的心跳,含羞垂头,星目半睁看着眼前大腿上这个孩子气十足,却是威震江湖的大男孩。耳朵却是时刻关注着外面的任何响动。
“起来吧,青莲妹妹来了。”
吴峥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看了一眼顾柔被羞红的脸问道:“姐姐的脸怎么了?”
“哼。”
嗔怒一声,顾柔急忙抓起床上吴峥带回来的七块奇怪的甲骨,转身抢在青莲进来之前走出了房间。
“仇峥哥哥不是故意去送我们吧?”
回到后院才反应过来的青莲,又急忙返回来。
“可不敢耽误仇峥哥哥的大事。再说从这里到临山府已经没有多远了。”
“青莲妹妹想多了,不是故意去送你们,回临山是真的有事做。”
“真是这样吗?”
“当然。”
待青莲再次离开之后,吴峥才想起那七块甲骨被顾柔顺手带走了。随即也站起来走出房间,来到后院顾柔的房间时,见她正心无旁骛地低头研究甲骨上的剑式。
“看得懂吗?”
“啊?公子?!”
一看见故作正经的吴峥,顾柔的脸又红了。不过,这次吴峥没有再和她厮闹。走过去,坐在顾柔身边,也拿起一块甲骨仔细研究起来。一块一块看完,吴峥不由自主就伸手比划了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手上比划着,吴峥不知不觉间已是来到了院子里。
“咦,好像不对。”
顾柔早就跟着吴峥出来了,见吴峥愣了一下,而且在自言自语,马上抽出腰间软剑递了过去。
“公子,接着。”
手中有了剑,吴峥再次从头演练亲眼看自甲骨上的原始剑式,果然发现师傅剑痴刘青刻在石室台壁上的剑式有所改变,并没有严格按照甲骨上的剑式照搬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
对照师傅剑痴的每一处改动,吴峥都仔细,而且是反复琢磨,最终吴峥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被师傅剑痴刘青改动的地方,都是需要剑气外放的地方。难道师傅也没有修炼出内力?或者说,修炼出了内力,却没有达到真气外放的地步?
想来想去,吴峥决定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真正能够贯通大周天的武林人士并不多。而身为太行派祖师爷的剑痴刘青,或许并没有真正达到大周天的境地。
“只是,即便自己做不到,也不能推测后辈弟子也做不到,从而改动了原始剑式吧?”
对于这个问题,吴峥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弄明白。
“公子,这是从哪里来的?”
“来,我们到房间去说。”
随在吴峥身后,又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房间,顾柔为吴峥沏上茶水,这才听吴峥从头讲了一边这套原始剑式的来历。
“竟然是上古剑法?!怪不得我看不懂呢。”
“姐姐想学吗?”
“想是想,只是刚才看公子的施为,恐怕我做不到。”
“这样,姐姐先从《凌霄九式》开始就是了。”
随即,吴峥便把《凌霄九式》的口诀传给了顾柔。
四百二十六 顺嘴胡诌戏欧阳
本打算第二天启程前往临山城的吴峥,因为欧阳玉衡和玉面风流花弩郎郎清江的出现,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
“姐姐送青莲妹妹她们回到临山后,带上莫紫和欧阳琴心,我们在并州城内汇合吧。”
“好吧,公子保重。”
“仇峥哥哥保重。”
“师母,青莲妹妹,后会有期。”
再一次抱了抱讨人喜欢的小宝,吴峥赶着马车送她们出了博野城南门,这才把马车交到顾柔手中。
转身回到城里,在博野城宁府前院客厅,吴峥独自接待了欧阳玉衡和郎清江师徒二人。
“学生吴峥拜见欧阳前辈。”
“不敢,逍遥王的大名谁人不知,若是从剑痴刘青处论,老朽也要称呼逍遥王一声前辈。”
欧阳玉衡并无讥讽之意,一番话说的极为认真。反倒是旁边的郎清江面露不屑之色。
已经明白置身顺天城柳府水牢中的郎清江只不过是柳史青留在那里的一枚诱饵,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为自己而设置的。所以,吴峥只是礼节性地与他打了一声招呼。
“请问逍遥王,小女琴心现在是否还在临山城内?”
“前辈,学生离开之时琴心小姐的确在临山城,至于过后有无离开并不知情。”
显然吴峥没有说实话,留在临山城内的几个女孩子,若没有他的允许,谁会擅自离开?
“老朽还要多谢逍遥王近来对小女琴心的关照。只是,琴心自幼与清江定亲,还望逍遥王体谅。”
见欧阳玉衡没说几句话便提起了这件事,而且,言外之意也是要自己远离欧阳琴心。吴峥不由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不知欧阳前辈要学生如何体谅?难道是要学生把琴心小姐从临山城赶走吗?”
“吴峥,何必装傻卖呆。自从你在京西卧云寺被人重创之后,就一直缠着琴心师妹。现在竟然有脸这样说,哼!”
“呵呵,玉面风流花弩郎非要这样说,学生还真不好反驳。因当时学生重伤在身,近两个月内几乎毫无知觉,醒来后方知是琴心小姐用双修功法救了学生一命。又因琴心小姐不知欧阳前辈下落,所以才暂时留在学生身边。……。”
“你胡说,琴心师妹从来就没有修炼过武功,就更不要说什么双修功法了。”
“清江,稍安勿躁。”
欧阳玉衡劝了口出不逊的三徒弟一句,继而对吴峥说:“清江之言非虚,琴心自幼不喜习武,所以并未修炼过什么双修功法。是不是逍遥王误会了?能否请逍遥王把当时的情景详细描述一二?”
“怎么可能呢?明明是琴心小姐通过双修功法救了学生一命。学生记得非常清楚,来自琴心小姐体内的真气虽然微弱,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过,”
“什么?!”
吊足了欧阳玉衡和郎清江的胃口后,吴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当时感觉由琴心小姐经脉中输出丝丝真气,又像是一段段经文,若学生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黄庭经》内经之《太上琴心文》经文。那些经文最终演变成一条游鱼样的东西,不停在学生经脉中游动。最后,”
“最后怎么了?!”
玉面风流花弩郎郎清江见吴峥故意停下来,便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
吴峥可没理会他,反而拿眼睛去看欧阳玉衡的面部表情。见其正流露出一脸的惊疑之色,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明显也急于想知道下文。
“最后如何?”
“最后,那条由《太上琴心文》经文演变而来的游鱼便停留在了学生的下丹田之内,至今仍在。”
这句话并非假话,说这话的时候,吴峥还下意识内视了一眼,那条黑白相间的阴阳鱼的确还在下丹田中缓缓游动。并源源不断吸收着外界的真气,充实到自己全身经脉之中。
“你,强盗不如!”
玉面风流花弩郎若不是当着欧阳玉衡的面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看其脸面,也已变得青紫,显然是被吴峥给气的。
“逍遥王可知小女体内《太上琴心文》的来历?”
欧阳玉衡脸上的变化也很精彩,落寞?失望?期冀?吴峥一时也弄不明白。不过,他并没有如郎清江那样口出不逊之言,反而摆摆手制止了徒弟。
“后来听父亲说过,是琴心小姐周岁礼的时候……。”
没让吴峥说完,欧阳玉衡急忙打断道:“逍遥王所言不差,只是逍遥王一定不知道那张刻着《太上琴心文》金箔的来历。”
“学生的确不知。”
“实不相瞒,正是来自蜀中郎家。也就是清江祖上流传下来的。”
“哦,竟然是这样?记得父亲讲过,曾亲耳听欧阳前辈说起过,前辈也不知其来历。”
“当时当着众宾客,老朽不方便道出实情。故此,才会有那样一说。”
“呀,若真是如此,郎大侠,学生可实在是对不住了。”
吴峥本来就对眼前这位玉面风流花弩郎心里有气,即便是柳史青安排在水牢内的钓饵,也不能连与自己有婚约的小师妹都一起钓。何况,在周府祠堂前的一战中,柳史青根本就没有在意郎清江等江湖人士的性命。何故还要毫无气节,死心塌地投靠到柳史青手下呢?
在江湖中有“璇玑星”之称的欧阳玉衡,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一筹莫展。看着眼前名噪一时的少年,欧阳玉衡心里始终有个问题搞不清楚。
“为何小女体内的《太上琴心文》会跑到逍遥王经脉之中呢?”
“欧阳前辈,此事学生也一直在思考,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若是以郎大侠所言,说学生‘强盗不如’实在是冤枉学生了。”
“哼,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私下里与小师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经文才会跑到你体内的。”
“放肆!怎可如此口无遮拦?逍遥王可是那种苟且之辈?还是琴心是那样的人?!”
涉及到自己女儿名声的话,欧阳玉衡肯定不愿意听。一声呵斥,顿时让郎清江低下头再也不敢吱声。
四百二十七 诚心诚意耍无赖
太上妙法留人间,肉眼凡胎识之难。
且书金箔分上下,凭君珍藏待有缘。
这四句诗是吴峥在和欧阳琴心双修疗伤时,听自烟波钓叟姚鼐之口。醒来之后,万事烦心,一直没有倒出空来仔细琢磨这件事,——也就是说有关被刻在金箔上的两半部《黄庭经》来历的事情。
这一次之所以突然改变计划,只打发顾柔返回临山城,而自己留下来接待欧阳玉衡师徒,就是因为吴峥希望能从师徒二人这里了解一点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的来历。
只是让吴峥失望的是,欧阳玉衡只知道是来自蜀中郎家,却不知其具体来历。看玉面风流花弩郎郎清江的表现,也只是知道乃是其家传之物,同样不了解详情。
随着在太白峰葫芦谷药池中醒来后,自己的阳神正随时间的推移而逐步壮大。这不能不让吴峥联想,自己能修炼出阳神十有八九应该与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有关。记得当时烟波钓叟姚鼐还说过一段关于“龟息神功”的话,吴峥到现在也无法肯定,当时和欧阳琴心的双修就是龟息神功。
“逍遥王,若果真如你所说,小女体内由《太上琴心文》演变而来的游鱼模样的真气进入了逍遥王的经脉之中,是不是因为逍遥王体内也有类似的,比如《黄庭经》上半部《黄庭外景玉经》的存在?”
要不说姜是老的辣,很快欧阳玉衡就怀疑到这一点。
“欧阳前辈,学生并无类似经历,也从未见过刻在金箔上的半部《黄庭经》之《黄庭外景玉经》经文。”
吴峥不假思索的一句话,顿时让欧阳玉衡皱起了眉头。
“这事不应该啊,实在是不应该。”
“为何不应该?”
“难道逍遥王没听过这四句诗吗?……。”
欧阳玉衡吟诵的,正是吴峥听自烟波钓叟姚鼐的那四句。
“这个倒是从烟波钓叟姚鼐前辈那里听说过。”
“何时,何地?”
“就是学生醒来,讲述与琴心小姐的双修过程时,姚鼐前辈讲的。”
“那逍遥王是如何理解这四句诗的?”
“字面意思不难理解。无非是说这两半部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经文,是由一位大能留下的。而且,极有可能经文之中隐含了某种神秘的功法或者能量。只是呢,想得到刻有经文的金箔不难,想得到其中隐含的能量或功法就不易了。”
吴峥故意解释意思十分明显的最后一句,无疑是想气气郎清江。
“你,……。”
再一次被欧阳玉衡制止后,郎清江干脆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
“那么,字面之外的含义呢?”
“欧阳前辈难道不觉得这四句没头没尾的诗,很是蹊跷吗?”
“有何蹊跷之处?”
“《黄庭经》虽不说妇孺皆知,却也是随处可见的道家经文。但凡读书人几乎都接触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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