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吴峥也知道了师傅剑痴何以留言要拜师者留在石室中习练剑招并守墓三年的原因。显然师傅剑痴也明白他所整理出来的剑招口诀的缺陷所以希望徒弟留在石室中参照刻在石台四壁上原来的剑招习练。
当吴峥未时中出现在金陵城北门时竟然发现百变天狐还跟在身后而且距离自己数丈距离亦步亦趋也进入了金陵城。
不管她了还是赶紧到迎宾馆找到舅舅宁云举换身衣服然后去铁府看看铁凝。若是不排除内心由柳如烟一句话引起的担忧吴峥将日夜难安。
看到突然出现的吴峥宁云举还是非常惊讶。不为别的只为吴峥这身打扮。乱糟糟的头发不说身上竟然没有穿长衫而只是穿了一身秋衣秋裤。而且上面仅是水渍和泥浆。
“吴峥拜见舅父大人。”
既然已经在京城认亲吴峥也就不再假装了。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本来午饭后在房间休息的宁小倩和宁小坤听到吴峥回来了都急忙跑了出来进门正看到吴峥跪地向父亲行礼同样看到吴峥身上的景象都惊讶地大张樱口。
“你你怎么了?!”
反倒是一向端庄的宁小倩先开口了。
倒不是宁小坤变得安分了而是突然看到吴峥这个样子又联想到不久前被赐婚为郑王妃的圣旨一双美目中瞬间涌起了眼泪。
“吴峥见过两位表姐。让姐姐担心了并没有什么只是来的途中出了点意外。”
“就你的意外最多!”
一声嗔怒之后眼含关切泪水的宁小坤转身走了出去显然是去给吴峥找衣服去了。而宁小倩急忙替吴峥打来热水亲手把毛巾沾湿拧干后递到吴峥手里。
终于清洗了一下又到另外的房间里换上宁小坤临时找出来的宁云举平时替换的一套衣衫换上这才坐下来详细讲述起一路上的经历。当然关于在微山岛误入微子墓遇到剑痴遗骸的一幕吴峥并没有讲出来。
“真是无法无天!”
宁小坤听完不由愤然怒斥一句。
“弟弟是说遇到了百变天狐莫紫?”
吴峥还真不知道百变天狐的名字听宁小倩如此一问才明白。
“是啊要不是被她假装苏小妹暗中偷袭昨天我就应该到了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哼别让我碰见她。”
吴峥心道怕是很快就会碰上的。百变天狐莫紫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现在肯定就在迎宾馆附近。
“百变天狐究竟是个什么人?”
对此吴峥很是疑惑不论苏小妹也好翟素丽也罢百变天狐假扮她们就真的不会被外人看出来吗?
“百变天狐说起来与我们师傅还有些渊源按照武林中的辈分算我们是同辈。虽然年龄不大却天生有一种本领可谓扮人像人扮鬼像鬼。”
“你见过莫紫的真容了?”
宁小坤突然打断宁小倩而且问出一句让吴峥摸不着头脑的话。
“真容什么真容?”
“我是说你看到的莫紫长什么样子有多大年纪?”
“她自称苏小妹而且还是和醉西施瑾儿姑娘在一起后来又自称是太行派失踪的掌门人翟文云的女儿翟素丽。看样子总该有二十六七岁了吧。”
“哦。”
听到吴峥的解释宁小坤反倒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到金陵来有何打算?”
一直少有机会插口的宁云举这时才问了吴峥一句。
“豫州府的事情之后想必暗神组织会加强戒备所以我想在此住段时日再说。”
二百三十九 街头偶遇
因为心中惦记着柳如烟那句话,吴峥讲述完一路上的经历后,稍事休息,便起身前往铁府。若是不亲眼看到铁凝,吴峥无法静下心来。
离开迎宾馆,刚刚拐上闹龙街街口,便被眼前一群闹闹哄哄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走近一看,被围在核心的不是旁人,正是凌月小姐。见凌月身边围着两位穿着破烂,像是沿街乞讨之人模样的一老一少,而且一边一个拉扯着凌月的衣服,正在喋喋不休地争吵着什么。
倾耳细听,原来是那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说自己被凌月撞倒了,并跌坏了身子,所以要凌月支付一定银两赔偿。听那一老一少的对话,显然是一对祖孙。看老人额头的确有些血迹,吴峥不由心中纳闷,凌月一介弱质女孩子,断不会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怎么可能会把老人撞倒,还让老人受了伤呢?
“老人家,出门时的确未带多少银两,身上仅有这五两银子。既然老人家嫌少,又不愿随我回府去取,实在是难为我了。”
凌月不仅没有分辨老人是不是被她撞倒的,而且也愿意赔偿,只是拿出身上所有的五两银子,那对祖孙竟然还嫌少,并一边一个撕扯着凌月的衣衫,不让其离开。
“也不知是哪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两个外地无赖,根本就不是被那位小姐撞倒的,当时我就在旁边,两人之间还隔着四五步呢。”
“哼,非要赖人家不说,五两银子竟然还嫌少。”
“就是。分明是看人家女孩子心地善良,脸皮又薄,所以才死缠烂打。若是换个人,给他们胆子也定然不敢。”
再听听周围围观人群中传出的议论声,吴峥就纳闷了,光天化日之下讹人,究竟眼前的一老一少有什么背景?若真是乞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胆量?
想起今年八月十五傍晚自己第一次来到闹龙街,被老叫花子故意伸腿差点绊倒那次,吴峥隐约感觉,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于是伸手分开身边的人群挤了进去。
就在吴峥刚要开口问问凌月究竟是怎么回事时,突然人群外围传来一阵骚动。
随即听有人吆喝道:
“这下好了,都闪开闪开,巡街捕快来了。”
果然,两名腰挎腰刀的捕快从人群让出来的缝隙中走了进来。
由于凌月一直低头与那一老一少讲论,所以并没有看见挤进来的吴峥。既然有捕快来了,吴峥也就不再出头,想看看结果,然后再去铁府。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随着两名捕快的问话,那一老一少突然转身跪倒在捕快脚边喊起了撞天的委屈。
“官爷,小老儿年逾七十了,正在街上乞讨,不想被人从后面狠狠撞倒在地。官爷看看,额头都磕破了不说,还流了好多血。可是,这位小姐死活不肯赔偿。求官爷为小民做主。”
老人的话音未落,旁边的围观者就已经开始起哄了。
“真是满嘴胡说八道,人家小姐明明说先给五两银子,若是嫌少可以随同回府去取。现在见了官差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是她撞倒的你?”
“正是,请官爷主持公道。”
其中一名官差走到凌月跟前,仔细看了一眼问道:
“他说的可是实话?”
“老人家并非民女撞倒的。”
“既然不是你撞倒的,何必要拿银子出来赔偿?”
说着,还看了看凌月手中的五两银子。
“民女正走着,距离老人家还有三五步距离,见其突然跌倒,便急忙上前扶了一把。结果老人家与这位小兄弟就非说是民女故意撞倒了他。见其是外乡人流落在此,所以好心想要帮帮他们祖孙,这才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
“官爷,她胡说,明明是她从后面狠狠撞倒了爷爷,是我亲眼所见。”
小男孩高声吵嚷着,一双手还在死死抓着凌月身后披风的下摆。
凌月今天并没有穿裙子,因为是冬天,所以穿了一身得体的绛紫色棉衣,上身外披了一件孔雀蓝,长及腿弯处的披风。
“既然你们各说各有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想必到了衙门里,一切都会弄清楚的。”
过分,吴峥心想原本极简单的一件事,不管是不是被凌月所撞,既然已经愿意赔偿五两银子,还说若是不够可以随同回府去取,捕快何必还要多次一举?
再说,由眼前一老一少前后矛盾的说法,他们故意讹人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月儿小姐,发生了什么?”
正要上前替凌月分辩两句的吴峥,再次被人打断了。而且,来人更是熟人,竟然是铁凝的贴身丫头小梅。
“小梅妹妹,没什么,是这位老人家硬说是被姐姐撞倒了,赔他五两银子嫌少。而这两位官爷正要让姐姐到衙门去说说清楚。”
“月儿小姐是我们铁府的客人,有话到铁府来说。”
小梅掷地有声地说着,并用力掰开依然攥着凌月披风的小男孩的手,就要拉凌月往回走。
凌月是什么时候和铁凝走到一块的?
既然小梅在,那么铁凝就一定在家,吴峥也就不再担心铁凝的安危了。
“少爷?!”
转身之际,小梅无意中看到站在人群中面带微笑看着她的吴峥,急忙放开凌月,跑过来就向吴峥行礼。
“吴大人?!”
凌月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在这样尴尬的时候遇到吴峥,也急忙上前,俏脸微红地对吴峥行礼。
吴峥可没顾得上向凌月回礼,因为他发现那原本死乞白赖的一老一少正要挤出人群逃之夭夭,不由上前两步,想要把他留下来问问清楚。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老者,竟然滑不留手,一下从吴峥手中挣脱开去,一头钻入拥挤的人群中,向闹龙街另外一头跑去。
小男孩更是狡猾,根本不用去挤,干脆从看热闹的人群腿逢中钻了出去。
“小梅领凌月小姐回府,我去去就来。”
说罢,瞪了一眼愣在那里的两名捕快,迅速向身手突然变得矫健无比,再也看不出龙钟老态的老者追去。
二百四十章 剑意
紧跟老者身后,一直追出东城门,堪堪来到玲珑塔下,老人竟然往塔内一钻,随即又现身出来,手里已是多了一柄长剑。
吴峥看看眼前气定神闲的老者,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心中第一次对凌云步法产生了怀疑。
因为一离开东城门,吴峥就用上了凌云步法,可依然没有缩短与年逾花甲老者之间的距离。若不是对方主动停下来,吴峥真不知道一直追下去会不会追上这位老者。
“小子,报上名来。何以要坏我老人家的好事?”
“哼,怪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讹人,果真另有阴谋。”
“这与你又有何干?多管闲事的人都短命,难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老者不仅身手不凡,口齿也是极为凌伶俐。
由于老者是钻入玲珑塔中才拿出了长剑,显然是事先藏在这里的。
“难不成里面还有人,今天自己又要重蹈覆辙,再一次坠入对方布置好的陷阱中吗?”
心里想着,吴峥不由透过玲珑塔的窗口向里面望了一眼。
“放心,对付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无需其他帮手。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不仅学会了一套不错的步法,而且还修炼出了内力。只可惜遇到了我摘星手,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记住,来生切莫多管闲事。”
说罢,老者挥剑就攻了上来。
摘星手,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仅是从这个外号上,就足以看出眼前老者的轻功不凡。怪不得凭借凌云步法,竟然追了近二十里路没有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吴峥前去铁府做客,自然不会带着昊月剑,所以脚踩凌云步法连连躲闪了摘星手两招凌厉的攻击后,才找到机会,趁势从身边一棵槐树上折下一段手臂长短的树枝。根本没来得及修理上面的分支,便挥手与摘星手斗在了一起。
越战吴峥越是心惊,摘星手的剑招实在是太诡异了。每每会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出来,让一时难以适应的吴峥不由一阵手忙脚乱。自然,吴峥也用上了凌霄九式剑法。
“咦,小子机遇不凡啊。”
显然是发现了吴峥所使用剑法的不俗,摘星手才会惊咦出声。
吴峥这一次可没有再墨守成规使用早已熟悉的凌霄九式,而是在稳住阵脚之后,开始默想着在微山岛石室中,师傅剑痴刻在石台四壁上,来自微子启墓穴甲骨上的原始剑势。之所以说是剑势,因为吴峥自从记下那些纵横交错的运剑轨迹后,根本就没有分出头尾来。就跟不要说是几招几式了。
不经意间,吴峥剑招一变,赫然便是那套原始剑势的起手式。
嗤——,连吴峥都没想到,仅仅是起手式,手中树枝竟然一下子刺穿了摘星手持剑右手的袖口。
“停!”
摘星手爆喊一声,趁吴峥愣神的功夫,闪身退出了战圈。
“小子,你师傅是谁?”
一边看着自己被吴峥手中树枝刺穿的袖口,一边厉声问道。
吴峥还在发愣,似乎压根就没听到摘星手的问话。一两个呼吸之后,吴峥挥动手中树枝,不言不语揉身主动攻了上去。此时吴峥心中早已什么都忘记了,全部是纵横交错的剑势。
这下可苦了摘星手了。原本以为眼前的年轻人不过遇到了一位好师傅,得以学会了一种奇妙的步法,以及一套不俗的剑法。可万万没想到转眼之间,以自己浸淫剑术数十年的修为,竟然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
更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眼前年轻人手中树枝所用剑法,竟然分不出招式,也就是说只有纵横捭阖的剑势,根本不像平生见过的剑法那样,可以分出来一招一式。
嗤——,左肩头的衣服被刺穿了。
嗤——,胸口也被刺穿,树枝入肉足有一寸,鲜血顿时涌出,眨眼间胸前的衣襟已是被染红了。
嗤,嗤,嗤,接连三声响过,摘星手左右腰际各中一树枝,均是入肉三寸,已是伤及内脏。随后,持剑的右手手腕也被树枝刺穿,长剑当啷脱手坠地,整个人也颓然倒地再也不能动弹了。
吴峥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握着手中仅有拇指粗细的细长树枝,再次发起愣来。
手虽然未动,可是脑子并没有停下来,依然在演化着仅仅发出三成不到剩余的剑势。
足足半个时辰,吴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石台上刻下的,来自微子启墓中甲骨上的原始剑招全部演化完毕,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怪不得在使用凌霄九式时总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原来最初的剑法根本不分一二三,而是一套完整的剑势。只不过是被师傅剑痴强行给分开了,而每每使出之后,剑招虽完,而剑意犹在,这才会出现难以收手的感觉。”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吴峥的思维顿时清灵起来。如同久处于云雾之中不辨东西南北,而突然钻出来看到一片湛蓝的天空,视觉顿开豁然开朗般的感觉。
似乎是刚刚发现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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