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拿去干洗吧?洗不掉,我就给你买条新的,我保证!”
听到高天睿这么保证,可惜这条裙子的心情稍微得到缓解,脸上表情也有所缓和:“你说到做到啊。”
高天睿肯定的点点头:“我保证!不过,你现在不适合再继续相亲了吧?让人家看着你面前挂着的瀑布多失礼,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高天睿说的有理,我也没了继续相亲的心情,只好跟谭文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跟着高天睿出了酒店。
上车前,我问高天睿:“你怎么在这?来约会?”
“我陪客户吃饭。”
我放下心来,我有点怕在车里见到依云。“那你就这么走了,客户怎么办?”
“他们早走了。”
我责问到:“客户都早走了,你还留那干嘛,故意坏我好事是吧?”
高天睿对我无厘头的责问只是笑了笑,拉开车门将我推了进去。
我恨恨的说:“你要赔我这条裙子,别忘记了。”
、(十八)哦!耶!
保留着相亲那天的美好印象,谭文恺约我第二次见面时,我欣然赴约了。
王博对我第二次跟同一个相亲对象见面的行为,显得始料未及:“你来真的啊?你不是最讨厌相亲的吗?”
“他人不错。相亲只是种社交手段,没什么的。”我满不在乎的说。
这不是我一贯的说辞,王博有点愣住了,显然他对我突然改变沿袭已久的观点有点措手不及。半响,他摇了摇头:“你破罐子破摔了。”
我拿起沙发靠垫扔过去:“我摔你。”
王博使劲鄙夷的唾弃了我一晚上,仿佛我跟相亲对象见面是件多么令人可耻的事情,还威胁我人心不古,莫不是个骗财又骗色的骗子。
我没有理会王博的警告,依然去赴了约,还和谭文恺谈得风生水起。谭文恺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很明白人的心思,句句说在心坎上,十分受用。
正跟谭文恺氛围恰好的时候,高天睿的电话打了过来,还非得在此刻见我。
“我去你家了,你不在。打电话也不接,王博说你和心理咨询师疗伤去了,你在哪?”高天睿在电话里说。
“我在哪不重要,你有什么事快说。”
“我要赔你裙子啊,我买好了。”高天睿居然还记得裙子的事,算他还有点良心。
我看了看谭文恺,他正端着杯子以审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很没有礼仪,“下次给我,我现在没空。”
高天睿倔强的说:“不行,就现在。其他时间我没空。”
我又一次败给了他:“好吧,我在君豪旁边的咖啡厅,你来,送完裙子就走。”
我挂了电话,谭文恺还是那一脸审视的表情,我差点忘了他是心理咨询师。
“非比寻常的朋友?”谭文恺问,眼神很暧昧。
“不,不是,就上次碰我的那个,他说要赔我裙子。”我急忙解释。
谭文恺又暧昧的笑了笑,让我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端起杯子再次喝了口咖啡。
“你那个朋友对你有意思。”
这回轮到我差点喷了,赶紧用纸巾捂住了嘴,含糊不清的解释:“别瞎说,他有女朋友的。”
谭文恺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审视着我,那眼神像是要现场将我解剖。“他有没有女朋友我不知道,但他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别样的情愫,尤其是看到我,眼神是敌对的。他显然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那天的事并非巧合。”
我啼笑皆非:“我不是低估你的职业啊,这回你真的错了,没有那回事。”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裙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不是吗?”谭文恺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那是……那是……”我开始有点冒汗,是啊,我是完全有必要拒绝的,但我没有,为什么没有呢?我承认我有点心虚,可是被他这么尖刻的审视,我也无法淡定。
“因为你想见他。”谭文恺一语中的,丝毫不给情面,“你们俩……算了,以后咱们还是别见面了,否则会有第四个人受伤了。”谭文恺指了指自己,站起来冲我潇洒的挥了挥手,毫不留恋的走了。
我原以为只有女人才敏感,原来男人对待感情也同样敏感。谭文恺仗着自己是心理咨询师,很自信的表示看透了我,好吧,算是勉强对吧。但是对于高天睿他显然是失误了,也难怪,哪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合别人的约会,难免让人产生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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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睿很快就到了,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就在附近猫着。
“怎么就只有你?”
高天睿扫视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因为谭文恺的话,我很认真的观察着高天睿的表情,受谭文恺先前话语的影响,我竟然看到了高天睿眼神后面的窃喜。
“裙子呢?”我看他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在车上。”
“你给我送裙子放车上干嘛?”
高天睿说:“反正要送你回家,拿下来干什么?走吧,我送你。”
反正个鬼,他怎么就断定我反正要回家,也许我还得和谭文恺继续花前月下呢。
上了车,高天睿扔给我一个袋子,我拆开看了看,果然是一条白色的羊毛连衣裙,但和我的款式有明显不同,而且我敏感的翻了翻衣服的吊牌,显然比我的那件要贵得多。
我没空跟他道谢,也没空去纠缠两条裙子的不同,我现在满脑子都想验证谭文恺的话。
我偷眼看了看高天睿,他的五官长得很清秀,鼻梁挺直,睫毛浓密,肤色也很白皙,身材亦是该壮的壮该瘦的瘦。他和王博不同,王博是硬朗挺拔型,高天睿是清俊飘逸型。
“不喜欢吗?”高天睿扭头问到。
“喜欢什么?”我紧张的问,难道我偷偷的看他,被他误会了?
“裙子啊。”
我答非所问的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破坏了我美好的姻缘。”
“哦?是吗?破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哪根草都行吗?那你呢?你这根草也可以吗?你喜欢我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将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就把心里话给抖了出来?
高天睿显然也被吓得不清,方向盘扭了几扭,最后妥协的将车靠边停下。停得太急促,我和高天睿都前后颠了颠才坐稳。
我有了些许的慌张,既然豁出去了,我还是满心期待着能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车厢内很安静,高天睿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只直视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这种寂静让我些许的慌张变得越来越强烈。
时间过去了很久,也许其实只有短短几秒钟,而我却觉得度日如年。看吧,不可能会有我想要的答案,高天睿有依云,他根本不需要我。他不回答,只是不想伤害我吧。
可是他破坏了我美好的姻缘,也许谭文恺就是我今生的缘分,但是他彻底破坏了,我就有点生气,不,十分生气。
我喊:“你凭什么破坏我的终身大事?你龌龊卑鄙。”
我本可以骂得更恶劣点,无赖眼泪不争气,我逃也似的拉开车门跑了。而高天睿也没有追来,我这不争气的眼泪就掉得更凶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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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无气质的坐在路边花坛边上嚎啕大哭起来,像一个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哭得又伤心又撕心裂肺的。我本应该默默流眼泪,尽显委屈的哭得斯文点,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高天睿的沉默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也粉碎了我作为女孩子的那点自尊。
就在我哭得畅快淋漓的时候,头顶有个声音说到:“安静,你这么哭是不是代表你也喜欢我?”
我迅速抬起头,看到高天睿的脸,还有斜上方的那一弯月亮,那晚月光很亮,正如高天睿的眼神。
他双手插兜,静静的看着我,然后移动脚步,转到我的跟前,单膝跪地蹲下来,看了看我,然后把手抽出来,在我头上拂了拂。
“你确信你也喜欢我吗?”他问。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还用问吗?我的表示已经足够花痴了。
“不是王博而是我?”他继续问。
为什么又问王博,这又关王博什么事?我还是不明白,继续痴痴傻傻的看着他。王博的身影瞬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几乎能想像王博知道这一幕时的那种痛心疾首。我略微有一点点不安,但很快被眼前高天睿的注视粉饰干净。
“好吧。”高天睿握住我的双手,认命的说:“我不管了,反正你也喜欢我。”
我注意到了这个“也”字,被高天睿三番五次的提起过。
“为什么是也?”
高天睿淡定的说:“傻瓜,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我的心就像坐了过山车,忽悠一下就到了嗓子口,还伴随着脸红耳热,唇干舌燥。我愣了半响,在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以后,随即向着高天睿扑倒。
高天睿稳稳的接住了我,一手抱住我的腰,一只手在我背上抚摸着,像安慰一个孩子。
“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姿势拥抱呢?”高天睿问。他蹲在地上有点吃力,而我只有屁股搁在花坛边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在高天睿的怀里。
高天睿将我拉了起来,两只手都移到了我的腰上:“这么开心?”
我把手搭在高天睿的脖子上,身体往后仰了仰,望着他的眼睛,开心的点了点头,那一刻我好像彻底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个依云。
高天睿重新把我拉近,紧紧的抱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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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一直心花怒放的贴着高天睿,手挽着手沿着高架逛了很久很久,我们还去路边上的小店吃了我爱吃的鸡公煲,补偿了因为高天睿的捣乱而被毁掉的晚餐。
我忘记了还有依云的存在,若不是高天睿提起,我差点以为整个世界就只剩我和他了。
“安静,你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我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掉在了盘子里,被屏蔽的依云的记忆瞬间回到了脑子里。我不可以这么没心没肺的高兴,还有依云在,那才是高天睿的正牌女朋友。而我是谁?我甚至是连杨伊儿都不如的第三者。
我的尊严管不住我的嘴巴,我说:“要多久?”
高天睿再次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了我:“安静,你肯不肯相信我,这段时间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问,相信我,等着我。嗯?”
我很想问他,这段时间是哪段时间,这段时间会持续多久?可是如果我问了,高天睿会觉得我很小气吧,很咄咄逼人吧,于是我又一次点了头。
高天睿安心的笑了,露出了好看的小酒窝。
他说:“安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于是我又高兴的点了点头,我信了,我愿意相信他,毕竟我原以为不可能延续的姻缘现在我得到了,所以我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不过,那个话题之后,我从高高的云端掉了下来,重新回到了现实生活中。高天睿也陷入了沉默,毕竟这个话题在原本包裹着小粉红的两颗心上割开了两道口子,无法回避的现实冒出了头。
鸡公煲我再也吃不出味道来,高天睿去买了单,开车送我到了家门口。
他拉下车窗,探出了头,再一次重复:“安静,相信我,等我。”
我点了点头,回给他一个安稳的微笑。也许他知道选择相信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会重复了又重复。而我也不知道,有时候相信与不相信并不随我的心,我的心伤并不会因此有任何不同。
、(十九)心伤
我决定相信高天睿,等着他。事实上,除了等着他,我没有别的任何想法,在那一刻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我甚至开始理解顾泽宇,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原来血清胺产生的时候,什么都挡不住,我也只是个俗人。但我还是安慰自己,高天睿和顾泽宇不同,至少高天睿没有欺骗我,并且他会整理好一切,不会脚踩两只船。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也不再排斥顾泽宇,偶尔还鼓励鼓励顾泽宇追求新的爱情。爱情可以使一个女人的心地变善良,也可以使她变恶毒,但显然我是变善良的那种,我对杨伊儿也好了起来。
顾泽宇说:“我是自食恶果了,我活该。”
杨伊儿开心的问:“安静姐,我真的可以跟顾医生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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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高天睿享受着甜蜜爱情,因为答应了要给他时间,我没有追问他和依云的事情。我们更多的时间是在我的家约会,几乎没有去过高天睿的家。高天睿也并没有邀请过我,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因为那个家也许会让两个女人尴尬碰面。
高天睿说:“安静,我不想对依云太残忍,给她点时间适应吧。”
我想胜利者都会表现得很大度,所以我也很大度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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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高天睿来接我,打算跟我一起逛超市,然后回家做饭吃。高天睿喜欢吃我做的饭。
我高兴的收拾了包,冲下楼,像所有陷入热恋中的女孩一样,脚步很雀跃。
“天睿。”我开心的喊,远远的就看到高天睿的车停在大厦门口。
高天睿扭过头来向我挥挥手,打开紧锁的眉心,冲我笑了笑,帮我把车门打开。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我说。
“不,今天我做给你吃。”
我很好奇,我从来没吃过高天睿做的饭:“你会做饭?不是很难吃吧?算了,还是我做吧。”
高天睿很坚持:“不,我一定要做给你吃。”
高天睿格外的坚持,我也就怀着期待的心情陪他买了菜,然后手挽着手一起回家。高天睿今天的表情有点与众不同,眉心处始终纠结成川字,即使对着我笑,也很难舒展开来。
上电梯的时候碰到对门的刘阿姨,刘阿姨说:“安静,换新男朋友啦?这个更帅哦。”
我尴尬的笑了笑,犹如偷情被人识破似的难堪。我扭头看了看高天睿,高天睿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并没有听到。
刘阿姨又说:“瞧这小姑娘还脸红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姨是现代人。你们俩很般配,真的,小伙子,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刘阿姨过分的热情,还自诩为现代人,殊不知我们这些现代人对这个话题依旧很敏感。
高天睿只顾盯着前面,那纠结的眉心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并没有留意刘阿姨的话。
我用挽着他的手在他腰上撞了撞,他回过神来,对上了刘阿姨的眼睛。
“哦,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见,您说了什么?”
刘阿姨说:“我问你,你俩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嘞?”
高天睿抽出手来搂住了我:“应该会很快的。”
进家门的时候,我有点失落,他并没有对我们的事情散发出热恋男女应有的喜悦,我问他:“刚才为什么紧皱着眉头,因为刘阿姨的话生气了吗?”
“没有,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为什么要生气?这是好事啊。”
他果然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