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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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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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抚摸着以自身此刻的情形,能够安然闯过,便不再等待,浑身五色清光一起,径直从其中穿出,遁入一处早就看好的街道之内,而后祭起炼魔仙剑一路当先,将这街道上的禁制摧枯拉朽地轰得破碎,安安稳稳地遁出西神都!

这小子出得险境,遁光半分不停,径直冲入高空,往西神都看去。只见混元河洛大阵和幻日神禁兀自还在支撑,有诸多虚境正忙前忙后调度,指挥布阵弟子躲避下方那灰光冲击……

六三三崇明殿内孕魔种,碧渊峡中斗枯藤(四)

西神都并非善地,前来寻宝自然要做好直面诸般凶险的准备。

这事儿在出发之前就已说得清楚,而此次举动乃是出自冯粱赫的提议,所以按理说许听潮不需要如何担心这些寻宝修士的死活。但冯粱赫已答应了来钧天上院做个太上长老,他就不得不多留一分心思,以免众修死伤太过惨重,到头来记恨到钧天上院头上。

他这般担心显然有些多余了。

巨人界诸多宗门怎能不理会自家门中弟子?早在那若阳堂中爆发出冲天凶煞气息时,各派留下调度两座大阵运转的元神,甚至虚境长老就已留了心思,指挥布阵修士将阵法稍作调整,远离那凶险之处。因此那无极七杀碑破禁冲霄而去的时候,数万布阵弟子仗了阵法禁制护持,竟然并无一人身死!只是无极七杀碑散发的凶煞之气太过骇人,身遭重创的不在少数!

许听潮见到混元河洛大阵和幻日神禁安然无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他不知布阵的炼气修士多有损伤,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并不会太过紧张。这般损失,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次事件乃是因为冯粱赫和太虚觊觎太昊无极钟和无极七杀碑而起,钧天上院和太清门免不得要给众修一个交待。钧天上院方才创立,断然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补偿,只好多应下些各派弟子前来仙府修行的名额,想来会有很多人乐意。至于太清门要如何处理,就不关他的事了。

心神甫一松懈,许听潮身上便血光一闪,血妖重新分离出来,看着狼籍不堪的西神都啧啧有声。

无极七杀碑逃离之前引动那灰光,将方圆七千里之内禁制阵法亭台楼阁席卷一空,而后威能渐减,便多有阁楼留存下来,扩展至两万左右,灰光威能已然极弱,就连炼气境修士中的佼佼者都能勉强防下冲击。

正是因此,七千里之外,灰光肆虐过的地方,但只有阁楼兀自矗立,立时就成了众修哄抢的对象!

能在灰光冲击下保持完好,足见其不凡之处,而这等地方,往往都藏有好东西!

血妖站在半空俯视,满脸跃跃欲试,不过终究未曾付诸行动,而是把神念放出,扭动脑袋四下张望。

不等他寻到什么,许听潮浑身星光忽然敛去,而后白色云霞一起,往右前方遁去。却是将元磁极空梭上的周天星核尽数替换,同时发现鞠扶子的踪迹。

血妖见状,身上亦是血光一闪,紧跟而去。

不片刻,两人便双双来到鞠扶子跟前。

这老怪气色不大好,浑身更是伤痕累累,仿佛方才被从血海中打捞起来。

“鞠师兄,你伤势如何?”

血妖见这老龟身上气息衰微,不禁吃了一惊!许听潮最是直接,把手一扬,就有一道漆黑的真气打入鞠扶子体内!

修行之辈,每人的真气都带了各自的印记,可说是彼此间格格不入,贸然混合一起,弊端极多。是以修士一旦受创,等闲不会让旁人将真气渡入自家体内施以救助,但许听潮却是不同。

其一,他打出这道真气,与鞠扶子所修行的同为水行,冲突极小;其二,他已将真气反转先天,比之寻常多了许多妙用,治疗伤势十分有效;其三,他浑身真气都有了灵性,固然与鞠扶子颇多不同,但这老龟大可先行圈住了,缓缓打磨得与自家气息相和,再以此为引,将自家真气锤炼,好处极大;其四,他曾将十数滴先天元水之精炼入体内,真气中自然带了几分玄妙,这等先天灵物,便是对玄武神兽,也有莫大作用。

鞠扶子本还暗怪许听潮莽撞,但真气甫一入体,立时就感受到诸般好处,大喜之下,催动真气将之引导,瞬间在体内搬运了几个大周天,一身伤势不见得立时好转,却也被稳住,不至于再次恶化!这老龟活了不知多少年月,自然不肯把这道真气就如此浪费了,立时就将其放在自家妖丹周围,当做一粒种子,宁可留下一身创伤缓缓恢复!

血妖将装,把嘴一瞥,也就不去理会这老龟,又抬起头来东张西望。

鞠扶子安然脱险,那便宜师侄血府老人还下落不明,做师叔的也不得不忧心一二。

不过片刻之后,血妖面上就露出几分喜色,侧头看向西方。

眨眼功夫,一道血光就从西方天际激射而来,在三人面前现了身形,正是血府老人!

这老怪身上并无半点伤势,不过面色却难看至极,手中紧紧攥住一片破破烂烂的黑布,布上兀自残留了浓烈的阴煞气息。

血妖和许听潮都认出来,此物正是太虚舍给他的幽冥引!堂堂仙府奇珍,如今却只剩下几片残骸,也着实让人心痛。

血妖满面惋惜,宽慰道:“师侄无须如此,不过区区外物,有得便有失,切不可因此扰了自家修行。”

血府老人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最终还是哭丧道:“师侄如何不知这般道理,只是,只是……唉!”

血妖不解,追问之下,方才知晓这老怪损失之惨重。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师侄也无须太过在意,好歹此行也还有些收获。”

这般说话,委实太没恻隐之心,血妖口中道来,反倒颇有几分长辈说教的气势。血府老人先是哭笑不得,但片刻之后便转悲为喜,原来血妖递给他一枚血色玉简,简中记载了血妖通天大(蟹)法(蟹)正本虚境法诀的开头三分之一!

之前还在苦闷,该付出何等代价方才能打动这位小师叔,让他传下法门,此刻血府老人却是再清楚不过。一时间,这老怪又是欢喜又是愁苦,他身上哪里有这般多的仙府奇珍用来消耗?

“许师侄,你朱师伯祖和殷师叔祖被困在西神都中,性命危在旦夕,快快赶去救援!”

血府老人还在“柔肠百结”的时候,傅传清的声音便从天际滚滚传来!

许听潮和血妖齐齐回头,眉头都不自禁地一皱!

这般表情正好被血府老人看到,这老怪见得两人这一刻的形貌神韵好似一个模子中刻出来,不禁暗道:“不愧是同一人修行而来的。”

“血府,你既为许师侄晚辈,也该当出些力气!”

就这片刻,傅传清已然来到四人跟前,看了看鞠扶子的凄惨模样,眉头一皱之后,便对血府老人毫不客气地吩咐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

血府老人生在幽冥血海那等地方,怎会是什么善类?认血妖做师叔,乃是自有传承在,且自家修行要着落在这小师叔身上!但自从前来钧天上院,这老怪便处处遭受众修白眼,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更是到手的宝物还不曾焐热,就几乎损耗一空,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一句话便把傅传清呛得面色铁青!

“瘗胔污血,也敢放……”

傅传清猛然住口,最后那“肆”字再也说不出来!

一柄血焰缭绕的鲜红飞叉不知何时已抵在他额头,只须稍稍向前,便是颅碎脑裂的下场!

这飞叉气息强横已极,分明就是一件仙府奇珍级数的血道宝物!

傅传清浑身冷汗淋漓,额头青筋暴跳!

这老道又是羞愤又是害怕,面前老怪虽为异类,但好歹也是合道境,并不是那般好招惹的!

许听潮已不知该如何说这位师叔祖了。

门中传言,此人喜好游历红尘,悬壶济世,也不知一大把年纪都活到什么地方去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受辱也是活该!

傅传清向来看不惯许听潮,许听潮也对太清门没多少归属之感,见他吃瘪,心中之时暗爽,但这老道毕竟还是师叔祖一辈,不好太过分。血妖与他心意相通,过了片刻,方才板着脸呵斥道:“还不收手?”

血府老人冷哼一声,大袖一招,血焰飞叉倒射而回,窜入他袖中。

“好好好!好得很!”

傅传清颜面扫地,扔下一连串的“好”,扭头便走!

行不出一里,便又停住,头也不回地道:“朱师兄和殷师弟被困在东北一万五千里之外,救是不救,你且好生斟酌!”

言罢,浑身清光大盛,倏忽消失在天际!

“请师叔责罚!”

血府老人这才整肃衣冠,对血妖深施一礼。

血妖把手一挥:“罢了!你我自是血海老妖一脉传承,关他何事?再有下次,也是一般应对!”

“师叔英明!”

血府老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闻言大感畅快,两眼中血光闪闪,恨不能再有个不长眼的找上门来,让他好生折辱一番!

“殷师叔祖待我不薄,如今他身处险地,却是不得不救!”血妖嘿嘿一笑,又交待道:“你且好生在此照看鞠师兄,若有人胆敢肆意争斗,只管出手擒拿!”

看顾鞠扶子这事儿简单,但要与千多虚境为敌,血府老人便有许多犹豫,但终究是出声应承下来。

血妖见状,颇有几分不喜,但也知晓这便宜师侄虽为合道,本事却算不得多厉害,因此便将存留的虚境血煞妖尽数派给他,而后与许听潮一道,架了遁光往东北方而去……

六三四崇明殿内孕魔种,碧渊峡中斗枯藤(五)

“这老货,又要你我前来救人,又不说明地头,东北方偌大一块,殷师叔祖究竟被困在何处?”

血妖一面飞遁一面抱怨,许听潮却是默然不语。

血妖显然也只是找些话来说,并非真个要许听潮回答,因此隔了不过片刻,便又说道:“太清门乃凤凰界诸多门派盟首,除了这等事情,前来救援之人必定极多,说不得路上就能遇见几个,倒也不用发愁。”

他二人一个修成了血妖破空遁法,一个有牧云遁法,这般全心赶路,自是极快,是以仅仅片刻功夫,血妖便将方才说的话否定。

“怪哉!你那傅师叔祖忙活这半天,为何竟然不见一个前来救援的他派虚境?”

“莫不是凤凰界那些人看不过太清门一家独大,想要借此机会使其吃个大亏?”

“还是只顾着自家寻宝去了?”

许听潮不理会唠唠叨叨的血妖,眉头却已渐渐皱起,西神都中神念不能极远,他便将真气关注双目,飞盾之际四下观看,试图发现写蛛丝马迹,奈何入眼所见,都只是无极七杀碑释放那灰光肆虐之后留下的惨状!

东北方已然深入西神都之中,前来此处寻宝的修士不能说没有,但也算得上凤毛麟角,但凡遇见,血妖都会上前打听一番。

他是钧天上院之主,在开派大典上露过面,而能到此处的修士没有一个易与之辈,都识得他,但都不知朱衍和殷少阳的下落。

血妖自忖已他的身份,但凡此界修士,都要卖上三分情面,断然不会刻意隐瞒,因此接连问过五人之后,也觉出事情似乎不妙。

“傅老儿当真混账,即便要算计老子,也不该把同门性命当做儿戏!”

血妖恼怒之下,随手打出一道血光,轰向地上一座破破烂烂的阁楼!

只听轰隆一声,那阁楼应声坍塌!

先就经受无极七杀碑那灰光冲击了一回,这阁楼如何经得住血妖含愤一击?但此楼倒塌的同时,一道明亮天光从天而降,将他和许听潮的身形淹没!

天光临体的霎那,血妖大叫一声:“挨千刀的,小爷一竟也会有阴沟翻船的一天!”

原来身处这光亮之中,两人浑身真气都被压制大半,方才勉力动用遁法,想要逃逸,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已是换了风景!

西神都中那残垣断壁尽数不见,只一片敞亮大气的阁楼印入眼帘!白石铺地,白石台阶,白石廊柱,白石亭榭……这地方处处纤尘不染,之身其间,洁净之感油然而生!

血妖和许听潮双脚踏上实地,正好面对白石大道尽头一座白石宫殿,尽管相隔至少十里,此殿正门悬挂那匾额依旧清晰可见。

匾额之上,“崇明殿”三个正楷光芒万丈,恢宏却不刺目,望之令人心胸为之一阔,舒爽之感顿生!

“好个崇明殿!”

血妖嘿嘿一笑:“方才那毫光定然就是这三字发出,将我二人接引到此!就不知比起玉灵宫和若阳堂,这处小乾坤差了几筹!”

他口中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玉灵宫和若阳堂都不是什么善地,若非有种种巧合努力,都能要了人小命!

这处小乾坤显然也是西神都古修建造,看其形制,虽然别有特色,但却差了数筹。

虽然如此,并不是说就能轻忽大意。

方才血妖随手击毁一座破烂阁楼撒气,就被强行挪移到此处,足见这地方也有不凡之处,由不得他不心生警惕。

许听潮却是好得多。他体内有如意金卦,尽管比不得吴霏虹或者鞠扶子精修阴阳五行术数,但也对此道有所涉猎。此刻,耗费些许精血催动金卦,并无多少凶险提示,唯一一处,却是来自那崇明殿中!

“且去看看!”

血妖正在试图找到离开此处的途径,许听潮忽然开口,而后便迈步往前走去。

“不急着出去了?”

两人心意想通,许听潮说话的同时,血妖立时就知晓了他的心思,口中如此发问,脚下却快步跟了上去,一翻手,那血煞湛金斧已然握在掌中。

这处小乾坤和玉灵宫有些不同,乃是许进不许出的地方,要原路返回,除非太虚那般本事,而脱困的途径,八成就在远处那崇明殿中!

此去说不得就会有一场争斗!

……

血妖和许听潮并肩向前,只在大道正中央缓缓行走。道路两旁白石华表,莲花灯座,诸般花草见此后退,潺潺水声近了又远去,原来是一条条清冽沟渠纵横蜿蜒,大道穿越其上,并无隆起,一如既往地平坦。

两人这般小心,似乎全然多余,一直走到那崇明殿之前,半点禁制都不曾遇到。

十丈高的殿门虚掩,一座飞天素色屏风却挡住了视线。

血妖和许听潮并未贸然推门而入,先将神念放出,往殿内窥探。

殿中布置也与这处小乾坤十分相符,宽敞明亮,柔和舒爽,只不过首位上那玉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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