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夏国的绥州军力多骑军,一年得有五六次闯来石州和隰州劫掠,而石州和隰州的军力基本不敢应战,都是据城而守,眼睁睁的看着夏军劫掠乡村,所以造成了石州和隰州民生凋零,石州的人口本来有**万,如今也就剩了五六万,多数都是在了城堡之中。
陆七又问了晋国公的事情,永和县令本来迟疑不想言,但在陆七的淡然看视下,永和县令才说了晋国公在西北数州,说是不干涉治政,但实际上一直以戎边为名,大肆的番训乡军,而番训乡军的耗用自然都是地方耗了财力。
永和县令言,晋国公的番训乡军,肯定是要图谋不轨,番训过的乡军,随时都得听从晋国公的军令,刺史和县令根本不能了干涉,而且西北各州的官兵队正队副,很多都是晋国公职任的,朝廷只是掌握了县尉的职任,但事实上,县尉多数是被架空的。
与永和县令说过了话,陆七返回后不久,去了石州的商人也回来了,告诉石州那里没有什么乱象,两千镇军依旧驻扎在石州,唯一的异常,就是在离石县城,听说刺史在准备离开。
陆七耐心的等候着云锦东,他宁可被周国的大臣弹劾了贻误罪过,也不想送上门的等着被吃,必须拥有了全部战力,才能去接任了石州刺史。
在隰州一等就是十日,弄的隰州刺史看不下去了,亲自到了陆七的大营,问陆七为什么一直在了隰州不走,陆七很直白的告诉,他怕一去了石州,晋国公就会调走了两千镇军,所以他必须等候了另外一千离石军的到来,以求兵力足够抵御了夏国进袭。
隰州刺史一听理由可以,不再了多言,但回去后给朝廷上书告知了,他只是在尽职刺史的权责,并没有告陆七的黑状,而且他也犯不上惹了驸马爷。
又三日后,云锦东带着一千军抵达了隰州,陆七为将士们接风欢聚,次日,拔营奔了石州。
第32章霸石州
陆七率军离开隰州,进入了石州的平夷县地界,石州下辖五县,离石县为州治,还有定胡县,平夷县,方山县和临泉县,其中定胡县是石州的军事重地,西临黄河,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孟门关渡口,是防御夏国的关隘。
rì近黄昏,陆七抵达了离石县城,他没有进城,让云锦东代他进城去告知了现任刺史,他在城南门外驻扎,安然在城外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陆七带了二百兵进入了离石县城,至州衙见到了一众官员,与五十出头的刺史做了官印和公文,以及仓储等等交接,陆七在开封府,经过商人介绍,已然雇用了两位幕僚,相当于他的胥吏。
用了半天的时间才交接完毕,交卸了职任的老刺史,当天就拍屁股走人了,他早就接到了朝廷吏部的调离公文,巴巴的等了多rì才见到接任者,他临走时,善意的提醒陆七,石州内外都很麻烦,让陆七谨慎应对,陆七谢了,亲自送老刺史出了城。
既然是刺史了,陆七就不能住去了军营,但石州的情形复杂,却是需要了震慑,陆七又抽调了两队将士进入离石县,也就是除了骑营,其他四营各抽出百兵,一共四百兵进驻了州衙,五百歙州将士,成为了弩营。
周国的地方官制与唐国的不同,是刺史总理军政,而长史辅政,都尉掌军事,另外还有推官做为监察,简单说就象是了一个小朝廷,刺史权力最大,但却是受到属官的制衡。
回了州衙,陆七在州衙大堂的官案后落了座,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州衙官员,以及离石县的官员们,一起恭敬的拜见了刺史大人,陆七吩咐了摆座。
官员们分两边落座后,陆七看了一下,忽淡笑道:“是不是觉得了本军年少了些?”
官员们听了意外,年近四十的长史起礼道:“大人年轻有为,属下们是不会失礼的。”
陆七笑了笑,平和道:“本军与诸位,都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本军的官职,众位也都知道了,本军认为,诸位应该能够明白了什么。”
众官员互相看看,都尉起礼道:“大人,属下是军人,听不懂,请大人直言。”
陆七点头,道:“好,本军直言。”
说完扫了一眼,道:“陛下让本军来了石州,主因是对石州的情形非常的不悦,石州是防御夏国的重地,可是多年来却是任由了夏军渡过了黄河肆虐,使得石州民生凋零,人口锐减,所以,陛下让本军来了石州。”
官员们互相看看,长史起礼道:“大人,防御黄河,主要是镇军的责任。”
“本军知道是镇军应该防御黄河,但是吾等身为了石州官员,让石州能够得到了安治,是不可推卸的本责。”陆七平和回应。
“大人是离石军节度使,带来了两千多将士,应该可以加强了黄河防御。”长史说道。
“说及本军的官职,本军应该解释一下,首先,本军的兵部侍郎官职,是陛下特意赐任的,并非是什么无权虚官,本军有权调整了石州的军事。”陆七平和说道。
都尉听了一皱眉,起礼道:“大人,属下并没有接到兵部的权知公文。”
“本军的兵部侍郎,就是御赐的活公文,陛下谕令本军全权掌管石州军政,如果各位抗命不行,本军就拿下了他,押去开封府交给了朝廷。”陆七冷言道。
“大人这么说有违朝廷法度,属下不敢苟同。”都尉立刻激烈的反对道。
“哦,吾听闻石州的官兵队正队副火长,有很多都是镇军调任的,你身为石州都尉,为什么却是要迁就了晋国公的命令。”陆七冷言质问。
都尉脸sè一变,挑眉道:“那与本将无关,是刺史大人接受的举荐,晋国公举荐的,都是有功将士,地方上不宜拒绝。”
“好个不宜拒绝,来人,将都尉拿下,送入大牢。”陆七威严发令。
衙外立刻冲进来十二个将士,有六人手托军弩的对准了石州都尉,都尉脸sè惊变,其他官员也都变了颜sè的起身,这真是一言不合,就用了军武手段。
“大人,刘都尉只是遵行朝廷法度,请大人能够理解。”长史忙起礼辩解道。
“拿下,押去大牢。”陆七冷声吩咐。
四个将士应声上前扣拿了都尉,都尉没有反抗,不过怒视陆七道:“你这是要专权造反。”
“本军是驸马都尉,是不是造反,自有朝廷定论,押走。”陆七冷声回应,将士押着都尉离开了大堂。
陆七冷脸扫了一眼,最后看了离石县尉,平和道:“张县尉,离石县的城门防务,暂由你接手。”
“是,属下领命。”三十出头的离石县尉,恭敬的接受了命令,都尉一被拿下,做县尉的比刺史的官小了很多。
陆七又扫了一眼,平和道:“各位,本军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刘都尉出现,本军的命令不容违逆,你们若是不服,只能向了朝廷告诉,朝廷一rì没有回应,你们就得认可本军的命令,否则不要怨了本军的恶对。”
“是。”众官员只好屈服回应,一是慑于陆七的暴力手段,二是陆七的官职,确实存在了大权独揽的意义,三是有明白者,从陆七的话语中,猜度了陆七的率军接管石州,可能与晋国公有关了。
陆七点头,接下来与众官员一起离开州衙,命令了离石县的所有官兵在南城门外集结,城门暂时由离石军接管,但编制应该是一千的州衙官兵,却是只有七百,而且武备很是一般,兵员素质也有很多弱士。
陆七当场就进行了整编,原本的火长队正队副全部送去了离石军营,之后由离石军将士担当了领军,淘汰了弱者,整编成为了离石军营,也就是说,陆七军管了离石县,没有了官兵的存在。
在离石县安度了一夜,第二天陆七开始了整顿外围,带上长史和推官先去了平夷县,也是拿下了所有县尉以下的领军,换成了离石军将士领军,也是淘汰了弱者。
五rì后,陆七又开始募兵,号召各县各乡的武勇入军,以求能够保卫了家乡,恢复了石州的安宁,募兵令是下了,但应募者很少,有三百多人应募,一番考核后,只留下了九十七个。
陆七募兵的号召只是个由头,他知道石州很多的武勇都被晋国公给募去了,晋国公以番训乡军为理由,却是将武勇之士编入了正规军队,例如在石州的两千镇军,就有很多是石州的本地乡军。
基本接管了之后,陆七开始了大规模的训军,他抽调各县一半的城军集结到离石县外,热闹的进行整军训练,因为军饷和吃食不缺,被整顿了的官兵很快没有了抵触,周国的吏治虽然清明,但也避免不了官员的贪墨,尤其是边地,官员克扣和吃空饷是常事。
陆七在霸道接管石州之后,他给周皇帝写了上书,言明石州官兵被晋国公渗透的非常严重,官兵的空饷也占了四成之多,石州很多的武勇都被晋国公搜罗去了,而且石州的两千镇军,多年来一直纵容了夏国进袭石州劫掠,等等书了很多。
而对被拿下的刘都尉,陆七的解释是,刘都尉坚持朝廷法度,应该是位好官,但其克扣军饷和吃空饷也是事实,在事先探查清楚的前提下,才予以了拘押。
第33章谋战
陆七接管了石州二十日后,突然有镇守在孟门关的将士前来投靠,陆七先前以为,镇守黄河那里的晋国公所属镇军,会撂挑子的撤离,但一直的没有动静,如今却是有将士跑来了归属。
孟门关在定胡县地界,那里有黄河的古渡口,其东依巍巍吕梁山脉,西滨滚滚黄河,是控山带河的重要关隘,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防御住了孟门关一带,绥州的夏军很难越过黄河天险进袭了石州,当然,隆冬时节除外。
但偏偏绥州的夏军,每年都能够在收获的季节,渡过了黄河打秋风,说是夏军善战势大,可是绥州只驻扎了五千夏军,若是守御黄河的镇军能够出力,夏军就算能够强渡了黄河,也必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只能是晋国公故意的纵容夏军进袭,一是凸显西北防御的严峻,二是迫使石州人迁去太原府,成为晋国公能够轻易掌控的人口资源。
对于晋国公,陆七就是那么的猜度,而对突然前来的镇军投靠,陆七自然是不能了惊喜的相信,虽然他想过有那个可能,因为他给予石州官兵的待遇足够。
一共三十二位前来投靠的将士,在大堂内跪见了陆七,陆七扫了一下,见个个都是精壮之人,应该都是武勇之辈。
“你们怎么会来投靠了本军?”陆七问道。
“回大人,我们听说大人给予的军饷很足,而且大人训军要守御了石州,我们看不惯镇军将官的畏战,所以愿来为大人效力。”最前的一个校尉衣甲的将官,昂扬的回答道。
陆七点头,道:“好,本军收下你们了。”
“谢大人。”三十二位将士一齐军礼。
“不过本军来了石州未久,不宜与晋国公发生了冲突,只能先委屈你们做为士兵,不过你们放心,过不了多久,本军会提拔你们的。”陆七平和说道。
“大人放心,我们不会有怨言的,只求真的能够为国出力。”校尉恭敬回应。
“好,来,都坐,本军与你们说说话。”陆七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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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时后,投靠的将士被带去了城外军营,而陆七却是吩咐了一声,大堂偏门走进一名士兵,那士兵看去普通,三十出头,恭敬的拜见了陆七。
“认识他们吗?”陆七温和问道。
“认识的,那个校尉高明义,是镇军里镇将的心腹,大人,他们这是来卧底的,只怕会有什么不利的。”士兵恭敬回答。
“有一个冒死的任务,你若是愿意去做,可得一千贯。”陆七平和道。
士兵一怔,恭敬道:“大人请说。”
“你渡过黄河去绥州,冒充是孟门关镇军使者。”陆七平和道。
士兵脸色一变,惊道:“去绥州?”
“是,你敢去吗?”陆七微笑道。
“去绥州做什么?”士兵有些紧张道。
“本军说了做使者。”陆七微笑道。
“做使者?做什么?”士兵紧张道。
“很简单,你冒充是镇军使者,去告诉绥州夏军,就说新来的石州刺史的所作所为,还要说镇军有很多将士被勾走了,镇军希望,夏军能够过河袭灭了新来的离石军,最好将大周驸马抓回了绥州。”陆七平和道。
士兵吃惊的看了陆七,道:“大人,这是要夏军来袭?”
陆七点头,士兵忙摇头,道:“不可以的,夏军很善战的。”
“本军只问你愿不愿意去做,去做,你的儿子可以得到了五百贯,你成功引来了夏军,本军再给你五百贯。”陆七平和说道。
士兵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大人既然不惧,属下愿意去一趟。”
陆七点头,道:“你去吧。”
士兵看了陆七,恭敬道:“大人,您可得准备好了才成。”
“放心吧,我会准备好的,但你要记住了,一定要说石州的军力因为集训,大半都驻扎在了南城门外,守城的也就三四百兵。”陆七平和道。
“是,属下明白的。”士兵恭敬回应,之后军礼,转身离开了大堂。
陆七舒了口气的后靠了椅背,神情淡然的看着大堂口,他用军管手段霸占了石州,已然有违了周国的规矩,而若想压制了罪责,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场胜仗,打一场胜仗,他才能够真正的在了石州立足。
那个士兵,是陆七通过其兄弟勾搭来的,陆七需要了解孟门关的镇军内情,通过勾搭来的镇军士兵,他基本获得了镇军的情况,而那个士兵,原本就是个摆渡船夫,所以应该能够独自夜渡去了绥州。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千贯对陆七而言不算什么巨财,可是对贫苦之人,就是百贯的酬劳,也足以了用生命去搏。
陆七开始了备战,他在洛阳军器监定制的弩箭,已然运来了四千支,而歙州军也带来了四千支弩箭,所以基本够一次战事的消耗,若是真的引敌成功,陆七依仗的就是弩箭主攻。
陆七下令南城门外的军营里开始挖壕沟,名为战地工训,他唤来几位将官秘密交待了一下,由将官负责督工,将官们领命去依照吩咐挖沟。
陆七又使了人去见折惟忠,请求折氏能够支援一下石州,府州就在石州北方,两地路距有五百里,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陆七求援折氏,事实上就是进一步的亲近,试探折氏能不能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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