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变本加厉,匈奴人的骚扰不断在升级,开始出现三五百人规模的骚扰,以前只是抢粮食和牲口,现在连人也抢上了。
对于眼前的这种局面,白云帆已经不止一次的向朝廷上书汇报,可是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朝廷上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对应方针。白云帆不禁对局势越发担忧起来,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大批边民往内地逃亡的事件了,长此以往,解州的军心和民心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白云帆也尝试着多次派兵出击,但每每都没能抓住匈奴人,边境线上的开阔地带对大齐军队来说实在是太广阔了,寻找来去无踪的匈奴人就好比大海捞针一般。
眼下正是春耕的时节,这时候没有一个稳定的局面,这对今年的民生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就在白云帆为局面的恶化担忧时,戒备森严的解州制军府外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就是纳兰。再次来到中原的纳兰多脸上掩不住风尘,前一次多亏了白七,从中做保,让纳兰可以先把粮食运回去,然后在将马匹送来交割。三十万担粮食及时的环缓解了鞑靼人的危机,根据双方约定的价钱,三千匹骏马在粮食到达后立刻送来解州,按照后金大臣们的意思,纳兰实在没必要亲自再跑中原,反正购买粮食的渠道已经建立,随便派个什么人来就是了,可是纳兰心里却总还抱着一丝希望,于是便又踏上了中原的土地。
在制军府外交上名帖,正在忧心忡忡的白云帆得知消息后大喜,这可以说真的是一场及时雨了,有了上好的战马,白云帆可以立刻组建起一支强悍的骑兵部队,可以对匈奴人的骚扰做出快速反应。
看见只有白云帆一个人出来迎接,纳兰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了,看来想在解州见上白七一面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一次纳兰在到解州,带来的可不只是区区三千战马,为了下一批粮食,随后几日还有六千匹战马送到,用以换取六十万担的粮食,这样一来,在青黄不接的时间里,也不会为粮食的问题担忧了。
大齐国的又一次朝会上,平静多日的朝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解州不断送来的军情急报是争吵的根源,朝廷上分成了很明显的两派,一派主战,代表人物当然是白奇伟,另一派主张以和为贵,先礼后兵,先派时节前往匈奴,先在道义上站住脚,在考虑军事解决的途径。这一派的代表自然是苏云成。
主战派的理由是,匈奴人天性暴虐,贪婪成性,如果不及时的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主和派的理由也很充分,大齐国常年处于太平状态,武备松弛,如果仓促出战,后果也许更糟糕,还不如先派人去讲道理,没准能花点银子解决问题呢。
两下的意见不和,主战派骂主和派这是在卖国,是向匈奴人卑躬屈膝,主和派也不甘示弱,骂主战派的一勇之夫,是没有大脑的莽汉。
吵了几天都没结果,国主雪怡然也被弄的心头烦躁,真搞不懂这帮大臣是什么变的,如此军国大事,竟然没有一个完全统一的方略。
今日又是早朝,雪怡然一上来又把这事摆在桌面上供大家讨论,军情紧急,解州的白云帆还等着朝廷总的对应方略呢。
“诸位臣工,眼下边关军情不断,你们这样吵下去也不是解决之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一个大的方针来,是战我们就得积极备战,就算是和,朝廷今年也要在财政上加大军事投入,匈奴人狼子野心,觊觎中原也表示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和也只能作为一种拖延战争爆发时间的手段。”雪怡然首先定出一个基调了,以免这帮大臣吵起来又没完。
雪怡然的话一说完,苏云成立刻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还是莫开战端为好,以臣之见,匈奴人只是由于上次解州细作事件对我朝进行报复,闹上一阵子自然就会过去。三十年前匈奴人联合鞑靼人入侵中原都没捞个好结果,三十年后,单凭一个匈奴,是绝对不会轻易入侵中原的。”
苏云成的话还没说完,白奇伟立刻站出来道:“苏丞相这话实在是有点一厢情愿了,如今的中原还能和30年前比么?四国之间当年打败匈奴后互相残杀,现在还能向当年那般齐心抗击匈奴人的入侵么?我看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认为,一定要在匈奴人刚出现染指中原的苗头时,立刻给予最沉重的打击,要让匈奴人知道,我们时刻准备着与之决战。”
两位代表人物的话一说完,下面又开始吵将起来。吵了没多一会,一向在朝堂上很少表态的太尉叶追风突然站了出来,大声怒斥道:“吵什么吵,军国大事难道是吵就能解决的么?那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这时候百官们才想起来,一直还有个被他们忽视的太尉的存在。叶追风这话说的很重,加上其气势甚足,朝中竟一时无人敢再吵吵。
雪怡然对叶追风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似乎感觉很满意,带着难得的笑容看着叶追风道:“太尉有何高见,不妨一说。”
叶追风在朝堂上一向是惜言如金的主,也就是因为这样,偶尔发一下威,竟然一举就将满朝文武给镇住了。不过在雪怡然的询问面前,叶追风该是表现出足够的礼数和谦虚,先是朝雪怡然一拜,这才回道:“陛下,下臣以为,匈奴人秉性奸邪,断不可与之讲和,这样做结果只会助长匈奴人的野心和气焰。”
叶追风这话乍听是完全站在了白奇伟的这边,顿时白奇伟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而苏云成的脸色就难看许多了。不过大家都没想到,叶追风话锋一转又道:“然我国十年来军备不足,这也是个事实,所以贸然开战,也不是上策。”
这话说的顿时白奇伟脸色就难看了,而苏云成开始露出笑容。
“到底是战是和呢?”雪怡然问。
叶追风略微想了想道:“臣以为打是一定要打一下的,只是如何打这里面大有讲究。”
雪怡然作不明状又问:“此话怎讲?”
叶追风答:“打是一定要打,但要是把匈奴人打急了,兴许就会大举反扑,但不把匈奴人打疼了,又不能根本扭转眼下的局面,所以下臣以为,应当集中全国之精锐,然后挑选出一批精兵,组建起一支人数不多,但作战能力强悍的部队,以他们为主力,寻机狠狠的打上几个漂亮仗。同时应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解州方面,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另外,陛下应当派人前往匈奴,向匈奴人的挑衅表示最强烈的抗议,同时还要向全国发布紧急动员令,国家进入战时状态,摆出一付与匈奴人决战的架势。以臣下认为,只要我们的军队在战场上打的顺利,我们派去的人员自然是安全的,匈奴人见我方有充分的准备,也断然不回暖贸然与我开战。”
叶追风的话一落音,苏云成便站出来发问:“我想请问太尉,匈奴人以骑兵骚扰,我军多为步卒,如何打你说的胜仗?”
叶追风听了这话不禁笑道:“苏丞相这话要是早几天问我,我还真回答不上,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解州制军已经用战马跟鞑靼人换来近万战马,只要陛下下一到旨意岛解州,我军将无战马不足之臾。”
这话一说完,白奇伟脸色顿时变的无比的难看起来,叶追风饶了半天,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26)朝会
(26)朝会
很显然,从白云帆那调战马,白云帆是绝对不可以说半个不字的,这无形中又压制了军方代表的领军人物白奇伟。同时,雪怡然还可以建立一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打击力量,这看似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其中蕴涵着雪怡然在当前的政治局势下,为了应付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即将对军队进行大整顿的前奏。
至于叶追风,其实只是这雪怡然挑选出来的代言人而已。
要想明白其中的奥妙并不困难,难的是眼下这件事情的发展趋势已经不可逆转。这种情况任何敢出来拦阻这件事的人,都会被看成有欺主的嫌疑。
白奇伟飞快的向苏云成打了个眼色,苏云成当然是明白其中含义的。两人是老对手了,对方下一步要出什么牌大家心里都能猜个大概。
果然,雪怡然在叶追风的发言结束后,立刻赞成道:“叶太尉这个提议深得寡人之心,我看就照这个方案来制订大的方针吧。只是这支精兵规模应当是多大,主帅的人选又应该让谁来担任呢?”
雪怡然显然是和叶追风商量好的,一个问另一个接过就答道:“陛下,臣以为此军规模不宜过大,但也不宜过小,以臣之见,五千人马最为合适。至于主帅的人选,还请陛下定夺。”
五千人马啊,这一开口就是五千,等于白云帆在解州忙了半天,又是截粮食又是找买家的,到头来得拿出大半战马,雪怡然对白家的防范,由此可见一斑。
现在唯一能再一争长短的地方就只有主帅人选的问题了,白奇伟刚想站出来说话,雪怡然已经抢先开口道:“关于主帅人选问题,寡人决定了,采取选拔的办法,凡是御林军和城卫军中营管以上偏将以下的军官,都可以参加选报,时间紧迫,外地驻军的军官就不考虑了。今天朝会结束后立刻通知下去,明日起接受报名,三日后举行选拔比试。”
干的漂亮,这也许是白奇伟和苏云成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雪怡然这一连串的动作肯定三实现都谋划好的,他知道苏云成和白奇伟肯定要在这个问题上动脑筋,所以很快就拿出这一任何人也难说出不是的办法来。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白奇伟一系的人,不是被雪怡然调到外地,就是用明升暗降的办法架空了,可以说京城一带的驻军中,中低级军官基本都是雪怡然安排下的人,而这样的选拔,无疑也只是在雪怡然的人中选,这支雪怡然决心花大力气打造的军队,其军权是一定要牢牢抓在是上的。
雪怡然的语气很坚决,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苏云成和白奇伟也都不敢再出言相抗。争执了多日的问题,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这也许是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的。
散朝之后,心情不错的雪怡然回到后宫时,结婚后一向很少回来的女儿雪绯红居然也回来了,此时正在陪着母亲说话呢。
雪绯红最近过的可不怎么顺心,白七一气而走,这多少让雪绯红没面子。怎么说她也是公主的身份,白七这样做雪绯红肯定是不满的,可是不满又能如何?总不能让白七长期住在兵营里吧?这不是让京城里的人看笑话么。
拉不下面子的雪绯红,在与其他两位商量之后,发现以白七的性格,这次是绝对来真的了,心情大恶的雪绯红这才回王宫来,一是看看母亲诉诉苦,二是看看做母亲的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李丽英虽然对白七并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很理智的责备了雪绯红,说她们这是在胡闹,结了婚的女人这样干,把丈夫的面子置于何地?
挨了一通说道的雪绯红当然不满,撅着嘴巴在那听着,心里头却已经在盘算着回去后要和其他两位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下台阶,把白七请回家了。
一向心疼女儿的血怡然这时候看见女儿这番表情,当然是要上前去问一下的。
“怎么了?我的公主,是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白七那小子,回头父王帮你收拾他。”心情不错的雪怡然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来安慰女儿。
母女俩见雪怡然出现,自然就停止了谈话,上前见礼后,李丽英这才把雪绯红她们和白七之间发生的事情说给雪怡然听,最后还说了一句:“这丫头实在是被惯坏了,以后在这样由这性子胡闹,非得把白七那小子在逼走不可。”看来李丽英在心里头也还是承认,白七当初是被“逼”走的。
雪怡然听完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出嫁从夫,今后可不能在任性胡闹了,回头去找白七赔个不是,我想他是会原谅你的。”从这句话来看,雪怡然更多的是为白七不平。寻常人家的女人哪个敢这般胡闹,也就是身份特殊的雪绯红夹在里面,白七不好发作,这才选择了住进军营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其实雪怡然想错了,白七的思想里未必就全是男权至上,对待女性白七还是很宽容的,白七这般作态,无非是借题发挥而已,是要借这件是确立自己今后在家里绝对地位,以免日后这些女人在其他问题上给自己制造麻烦。
雪绯红听了雪怡然的话,心里头更不好受了,嘴巴撅的更高。李丽英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道:“陛下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今日朝会进行的顺利。”
雪怡然顺口把朝会上的事情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边的雪绯红听了顿时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借通知白七这事上趟军营,一是找个由头缓解夫妻见的矛盾,二是要阻止白七参加这次比试,怎么说比试得胜者那是马上就要上战场的,雪绯红可不希望白七拿脑袋去拼命,要拼命也轮不上白七去啊。
心中有事的雪绯红立刻起身,向父亲母亲道别之后这就要走。李丽英奇怪道:“这都快吃午饭了,你不吃了再走?”
雪绯红头也不会道:“来不及了,我得去拦着夫君,让他别参加比试。”
听了雪绯红这番话,看这女儿匆匆离开的背影,雪怡然猛然间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没算到白七呢,白七不也在城卫军中吗?看来这支精兵统帅的位置,还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上呢,现在雪怡然能希望的就是白七听从雪绯红的劝阻,要不就是白七虽然武功文才皆不凡,但兵法韬略之道不足,在比试中不能胜出了。
雪绯红匆忙来到军营,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带着士兵们操练了一个上午的白七正捧着个大碗和士兵们一起蹲在地上,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现在的白七已经很成功的和士兵们打成了一片,虽然说白七练起兵来比较狠,但是白七来后,大家的吃的好了,口袋里的军饷也如数不少的到位,比起在其他营管的手下混,在白七这的日子好是要好过上许多。
门口站岗的士兵自然是不会拦着雪绯红的,还得给雪绯红带路去找白七。雪绯红看见白七蹲在地上那付吃像,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尘土,雪绯红万万没有想到,白七在军营里竟然是这样的生活,没来由感觉到一阵心疼的雪绯红,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