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孔北海见机也顺着姜文娣的话说了下来,“陛下,老臣以为,如姜小姐所言,启用云若水的话,的确可以省下不少工夫……”
没让孔北海说完,白云起先纠正了一个问题,“小姐”这个名词在白云起前世的记忆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称呼,这个称呼是怎么演变到那个时代的妓女的,白云起是不知道的,不过这样叫法,在这里也似乎不太合适,“别小姐小姐,听着怪怪的,先生还是就叫夫人吧!迟早的事了。”
听到这话,青青和姜文娣两人也不由微红了脸,低下头瞪了白云起一眼,虽然说是异类,不过毕竟是这个时代传统的思想,先上车后补票是可以,不过先把名分叫下来,倒是有些新鲜,毕竟哪是白云起过去那样,是个相好的都可以“老婆老婆”地随便叫了。
“老臣遵旨。”
“行了行了,不是说过在没人在时少点俗套嘛!”
白云起知道孔北海还有后话,一心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孔北海从之前白云起的态度看得出白云起对云若水做法的不太喜欢,重新起用云若水应该会有点困难,是以换了一点角度,“我军从解州一路过来,差不多也有半年的岁月了,侵占了快半个张楚国,但匈奴那边一直按兵不动,西京一战,我们务必速战速决,且不能损失过大,对于现在的情形,我们能走的路也只有利用没被镇压下去的暴动和起用云若水两个办法,夺取西京后,其余地方皆不在话下。”
张楚暴动是道尊门发起的,宁远本来已经开始压制了,但中途却死在自己人的法场上,到死时都有些不明不白,自古以来忠臣死于猜忌的不在少数,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猜忌,兼且雪怡然得了个小屁孩,大齐也不会亡国了,由此可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重要性。
宁远死后,暴动依旧持续着,来自白云起节节胜利的压力让李灏不断收缩战线,将兵力集结在西京附近,丝毫不敢放松,等如是已经放弃了其他州,而同样的,暴动可以在其他地方发生,道尊门也能在西京让暴动发生,甚至让杀手混在其中杀几个将领,只是因为这样一来百姓的伤亡会大大增多,白云起才没有如是去做。
孔北海三人都没有说话,白云起看着远处的西京,斜阳下摆出她巍峨的姿态,可是白云起知道那里有着三十万的张楚兵,只要自己的一个决定,也许就能让三十万人死在这巍峨之下,甚至更多,极目远眺,白云起轻摇扇子,此时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微微变了一变,眼前的白云起身周充满了一丝悲凉的氛围,影响着四周的环境,白云起忽然把扇子折起,“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一时情绪抒发,白云起又做了一次剽窃的行为,不过他已经不太在意这个,只是对着天空的浮云微微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什么,恍惚间,白云起似乎看到自己已经望见了万里河山,统一的繁荣,分久必合的天下。
转身走出亭子,留下三个从错愕和崇敬中回过神来的人。
细算起来,白云起在这个所谓的第八时空中着实抄袭了不少东西,各种有名的战役,与宁远的破釜沉舟,《说岳全传》里的新玩意,还有各大诗人的千古名篇名句,不过白云起倒还没做过现在的一件事。
白衣胜雪,夜风吹起薄纱的裙角,也托起那一头几乎可以反射月光的青丝,与小河中的月光争相夺取月亮的光芒,虫声蛙声不断,如一段动听的乐曲一样,发挥着夏日夜晚的魅力。
“属下水若云参见尊主陛下。”
从道尊门接到白云起要见她的命令时,她还怔了一怔,已经做好去长伴青灯的水若云此时跪在白云起的面前,此时她也要恢复她本来的名字了,把名字颠个顺序。
白云起依旧是一身白衣,和水若云倒是同一色调,要是两人关系密切点,或许是套情侣装也不一定,白云起转过身来,“起来吧!这里没其他人,不用太拘谨。”
“是。”水若云缓缓站起身,却还是不敢抬头去看白云起,这个曾经很神秘的尊主,这个据说文武全才的英俊青年,这个中国的皇帝。
白云起也没有去看水若云,只是望着河对岸,心里想着该怎么说,这件事毕竟没有做过,万一被家里的母老虎们知道了,那可就乐子大了,“宫里的生活还不错吧?”
白云起心说我他妈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害羞不成?
水若云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不明白白云起话里的意思,微微抬头看了白云起一眼,俊俏的侧脸,身材高大,手执折扇轻轻摇动,显得风神俊郎飘逸出尘。
“回尊主,生活还好!”
尊主问话,水若云自是不敢不答,心中倒颇有些温暖,在这个时代,属下为上司效命那是应该的,顶多是赏赐或嘉奖,很少会有慰问的情况出现,更何况她是个还没有得到女权解放的传统女人,这句话在白云起来说,只是一时间忘了说什么的问候罢了,在水若云却带来心中的一丝感激,也带来对这个可以说战争头子的好奇。
白云起自然没想那么多,“那就好,说起来,你于本门有大功劳,许堂主也说过你的事了,乱世儿女,红颜薄命啊!”
水若云望向白云起的目光充满了疑惑,但眼眶内也有些什么东西在颤动着,忽然,白云起一扇子拍打在自己头上,“真是的,这河边的夏蚊子可真不少,乱咬一气。”
水若云一怔,心中想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议,但随即想起对方的身份,连忙走过去,“尊主,需要属下为尊主扇风吗?”
“也好!”白云起明白自己失态了,不过刚才那蚊子一下在额头上弄得也着实难受,要不是为了怕给青青和姜文娣听到什么消息,白云起打死也不会跑这里来。
正正色,转过身把扇子交给水若云,这一转身才看清水若云的样子,冰肌玉骨怕也不过如此,在月光下显得银白无暇的脸蛋,呆了一呆,白云起才把扇子交给水若云。
水若云轻轻帮白云起扇风,微风徐徐而起,还带有一阵淡淡清香,联想到刚才瞥眼间的惊世美丽,白云起居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这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心说赶紧吩咐了好回去找青丫头解决去,“听说你对李灏动了真情?”
平淡的问话,白云起的语气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问题却如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水若云的脑海中,水若云起初怔住了,不过迅速恢复神色,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跪下来说道:“是的,属下罪该万死。”
白云起对美女的免疫力还算挺高的,但接触到水若云平淡的眼神时心中却略有所动,那是一种漠然的眼神,仿佛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一丝变化的眼神,虽然不知道水若云的心理,但从水若云的出身来看,白云起前世那沉淀了几千年的情感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
女人这样一种状态,往往能勾起大男人主义的同情心,白云起也不例外,更何况刚才白云起的身体还起了一些歪反应,连忙伸手要去扶水若云起来,但随即想到什么,脸便冷了下来,“起来,现在不是要问你罪,而是要让你再次进宫。”
阳光炙烤着张楚王宫的建筑,侍卫们虽然在屋檐下,但也逃不过烈日的斜射,站在那不动也是满头大汗,从冰妃的房间传来一阵阵尖叫声,昨天在冰妃寝塌上睡了一夜的李灏今天早上一起来,抓过来为他穿衣的宫女就扒了个干净,冰妃离开,北秦和后魏按兵不动的消息让他一夜都没睡好。
但也的确,白云起出战以来,未尝一败,用兵诡异,最可怕的是,从历次的战役来看,新式武器,地形运用,军事谋略,三方面带来的效果都在告诉所有国家,没有把握,千万别对他动刀兵。
第一次出战,是匈奴对大齐国,结果白云起大胆地冲进匈奴的草原,横行千里,杀了匈奴王族,掳劫公主,大败匈奴王子,漂亮回国。
张楚和匈奴同时压兵,雪怡然想要办白云起,结果反被他推下皇位,位置都没得坐了。
不几年,张楚和匈奴再度联合,结果在齐州外大败宁远,张楚匈奴三度压兵,唯一值得称颂的战果就是把白云帆杀了,可是接下来的后果,导致的是白云起大败联军,更一下直捣张楚国都,北秦兵虽强,但兵员少,后魏国主易人,两边要想让中国后院失火,背后捅一刀,可都得估量着点,谁敢保证白云起不会反过来直捣北秦或是后魏国都。
是以两国明知张楚亡国的话,他们也讨不到好,但也不敢轻易对中国开战,那代价就是得面对几乎战无不胜的白云起的反击,只能简单地认为白云起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毕竟,白云起还没做过主动开战的事来。
睁大双眼,李灏将身下宫女捏到变形,甚至宫女发出哀号声,也未有察觉,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李灏顿时怒气上头,放开身下的宫女,一下抽出宝剑来,可是看到那出现在门口的人,他呆住了,“冰……冰冰妃!”
第29章逼宫
第29章逼宫
夏日的早晨来得都比较早,此时已经是阳光普照,冰妃此刻人如其名地冰冷,李灏的心也随着眼前人的出现而如堕冰窖,那名幸保贞洁的宫女也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埋怨冰妃回来的太不是时候,畏畏缩缩地逃开。
“你……你回来了!”
颤抖的声音,李灏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冲上前一把拉住云若水,丝毫没注意到云若水身后的侍卫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眼前的男人衣衫凌乱,神情比起自己离开时更显憔悴,丝毫没有一个壮年男人的英气,委顿却还是激动地注视着自己,云若水心中不忍,怜惜地伸出玉手,轻轻摩挲男人的脸,泪光噙满眼眸,一点也没有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而动怒。
身后的侍卫走进房间,把门关上,随即站在二人不远处,若是李灏有心注意,就会发觉这个侍卫大约二十来岁,身材修长,眉宇间英气内敛,平和中散发着威严,只可惜此时的李灏一颗心全系在云若水的身上。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凄楚的言语,云若水一走,李灏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柳千里死了,宁家灭了,剩下的,可以说都只是一群饭桶,加上各国不敢出兵帮他,双重压迫下,这个空有野心的无能国主和苏云成那会一样,心力焦悴。
云若水瞥眼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侍卫,一切的取决,并不是云若水说了算,再说,就算云若水愿意留下来,李灏在兵败城破之时又会做些什么,那是说不定的,云若水不禁想起昨天在河边听到的故事。
那是关于妲己杨贵妃和陈圆圆的故事,白云起原先对水若云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回想到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去怪责水若云的“误国”,于他有攻,于水若云自己是报仇,于百姓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少打几场仗,要真让白云起和宁大先生对上,那张楚之战也就要拖上不少时日了。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是遗臭万年,还是名留青史,自有公论,这次李灏如果兵败,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至于他会不会学纣王和崇祯一样自杀以谢祖宗,这一切还得看你的决定。”河水潺潺流动,一对白衣男女在河边轻轻漫步,后面的女子稍稍落后,低着头沉思不语。
白云起走了一会,见水若云始终不说话,对这个美丽的女子,白云起不想去拿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多多少少,他有一点同情这个女人,“怎么不说话?你不想回去吗?或者说,你不喜欢李灏?”
水若云对白云起的问题有些意外,此时的白云起,对水若云来说,不再是想像中那么高不可攀,恭敬地说道:“回尊主,属下觉得,李灏虽然喜欢属下,不过,却不会为了属下放弃整个张楚国,属下也曾劝过李灏,但李灏……”
说到这,白云起抬手打住水若云的说话,停下脚步眼望对岸,黑暗中点点萤火虫飞来飞去,穿梭在草丛间,“江山,美人,自古红颜多祸水,皆因爱江山更爱美人,红颜薄命啊!明天回张楚王宫里去吧!”
“是!”尊主的命令已经下来,水若云不能反抗,只得恭身领命,眼睛不由看向西京的方向。
李灏顺着云若水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觉房间里多了个不认识的侍卫,顿时神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来人……”
话只喊到一半,那正悠闲喝着茶的侍卫瞥了李灏一眼,露出一个颇为自得的笑容,放下茶杯说道:“张楚国主李灏,朕乃中国皇帝——白云起。”
这句话顿时惊得李灏一身冷汗,心中猛地跳了一下,随即询问地看了身旁的云若水一眼,云若水别过眼去,不敢直视李灏。
“来人……”
白云起慢慢地提起茶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任由李灏喊叫,端起茶慢慢品尝起来,随手招过云若水,云若水立刻站起身向白云起走去。
“爱妃,爱妃你干什么?”
铿锵一声,李灏再度拔剑,挡在云若水的面前,到此时,李灏还没醒悟过来,他也算是调查过白云起的事,雪怡然还在位时,白云起就曾不声不响地进入过大齐王宫,可当他发觉自己叫了半天,依然没有半个人赶过来,才感觉到不妙。
白云起放下酒杯,露出一丝狰狞的邪笑,“冰妃,过来吧!如果不想他死的话。”
云若水有些疑惑地看了白云起一眼,却还是低着头绕过李灏走到白云起面前,白云起突然一把拉过云若水坐到他的大腿上,当着李灏的面,来了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随后而来的,是李灏凌厉至极的一剑,可是白云起抱着云若水的纤细腰肢,一下把云若水推了少许,立刻就用云若水挡住了李灏的剑,李灏这一剑若是刺实了,那云若水不死也要重伤。
李灏急忙收剑,原本憔悴的面色因为愤怒而显得骇人,“白云起,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朕能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朕的军队,可就在西京的大门口哦!”白云起此刻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虎目瞪着咬牙切齿的李灏,“朕可没有多少时间等你考虑,快点做决定,不然朕就要宠幸冰妃了!”
云若水虽感意外,却也没有反抗,直到此刻,她还不清楚白云起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