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色显得那么迷人,花园之中鲜花盛开,几只蜜蜂嗡嗡的徘徊于花心之间,溪水应和着暖阳迸射出点点金光,岸旁的空地上,他手中三尺清锋婉转盘旋,道道剑花流连于迷人的春色中,争一丝艳丽。不远处的石桌旁,春香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溪水旁飘逸的身影,眼神迷离。
他眼角的余光看着春香的样子,嘴角露出笑意,忽然一个闪身,出现在石桌旁,大叫一声;“回魂了。”
春香惊得跳起身来,像是做贼一般急忙观望着四周,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旋即明白过来,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羞涩的低声说道;“少爷坏死了,尽是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说着,莲步急移,朝着花园的月亮拱门跑去。他看着春香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刚刚走到回廊的春香听到他的笑声,双脚顿了顿,羞愧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眼中调笑的意味。小脚恨恨的跺了跺,快步跑开。春香的动作让他笑意更浓,笑声更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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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际,露珠爬在小草儿秀丽的嫩叶之上,摇摇欲坠,晨曦的昏暗让整个青阳山脉极显大气、磅礴而神秘,山鸭子呱呱的啼叫声回荡山林之间,幽深静谧。山脉的一道梁的山崖坎石上,静坐着两个身影,靠在一起。山风忽来,捞起两人的青丝在风中纠缠在一起,两人未曾在意,呆呆的看着远方。远方的山峦重岩叠嶂,高耸入云。遮挡住他们的视线。
春香在他怀中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满意的笑了笑,她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的鸣叫。陡然打破此间静谧。
“怎么太阳还不出来啊?”
“快了,再过片刻,一张红脸就像你的脸庞一样,会悄悄的爬上山顶。明艳而妖娆”
“少爷又取笑人。嗯,日出真的很漂亮吗?”
“很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春香有些窘迫,然而脸上却是笑意连连,认真的看着远处。
这时候,那他们久待的圆盘缓缓的在山的那头露出尊荣,羞涩的它满脸红扑扑的,露出的小部分如同做贼一般,散出光芒四处查看。恍似见无旁人,便大胆的展露芳颜,整个圆盘缓缓跃上山头。顿时,霞光染红了天际,云头之上被度了一层金灿灿的金边。透过山体的斜阳悄悄的降临在两人的身上,一阵淡淡的暖意直袭两人心头。春香在他怀中微微的动了动。
“好美啊。难怪少爷喜欢看日出。”
“嗯,日出很美,美艳不可方物,就像你。只是这短短的一刻,瞬息即逝。甚是遗憾。”
春香在他怀中拱了拱,道;“我不会离开少爷,少爷不是说春香像日出一样美吗?春香要陪着少爷,看到春香,就是日出了。”
他眼中感动的看着怀中玉人儿,道;“嗯,我的日出便是你了。等待我加冠之时,便向父亲挑明我们的关系。我要永远看着日出。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春香不能做你的妻子,做妻子之后就不能伺候少爷了。春香喜欢伺候少爷,喜欢呆在少爷身边。”
他一愣,旋即感动的笑了笑,看着已经全露的初阳,坚定的说道;“妻子便会永远呆在我身边。”
“哦,那还是做妻子吧。”
他展颜一笑,将玉人儿的搂得更紧。初阳洒出灿烂的金光,将他们二人融为一体,彷如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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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大雨唰唰的落下,将泥层凿出一个个淡淡的小坑,林中一处空地上,泥土横飞,飞出的泥土无力的被砸来的雨水压下来,掉落在草叶上,将上面摇摇欲坠的水珠砸落到地上,草叶也不堪重负,赴地强撑。
泥土纷飞之处,燕魂跪在刨出的泥坑之中,一把一把的将泥土掏出,散乱的抛洒四周。身上的衣服尽被泥土所染,脸庞残留着些许泥痕。脚下深陷在泥土之中。他恍若未知,依旧一把把的将泥土掏出,手指之上鲜血横流,钻心的刺痛涌上他的心头,然而那与春香甜蜜的岁月悄悄的抚平那疼痛的伤口,整个沉渗在那两人的天堂,忘乎所以。
夜更深,雨更浓,雷声更为疯狂,闪电狂奔,间歇片刻便将他的身影照亮。佝偻的身影,单薄、瘦弱而无助。那雨好似没有半点恻隐,哗哗之下将他苦苦刨出的泥土冲回坑中。脸上的泪水夹杂的雨水之中缓缓流到嘴里,咸咸的,带有些苦涩。
雨落夜更浓,幽暗的山林中,慢慢的淹没他的身影于黑暗。那淹没的除了身躯,还有那颗未经世事的脆弱心灵。自然无情,有情的自然早已老去,徒然挣扎在黑暗中的身影,留下的清泪,又有谁可以看到和明白呢?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有灵乎?
春香
正文 第5章 偶遇
更新时间:4…1 15:17:40 本章字数:3283
偶遇?
清晨,雄伟的青阳山脉雾气环绕,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一条狭窄的山道蜿蜒在群山峭壁之间。山道经过昨夜雨水的冲洗,碎石盘踞,泥土横陈,恍惚间还有几滩泛着青光的积水,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落步山道之上,眼神冷厉,看不到一丝感情,身体晃晃悠悠的好似下一步便会倒下,束发已然凌乱,散乱的几丝随着他的行走,摇曳在他面前。
此人正是燕魂,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在山道上,只记得自己有所知觉的时候便横躺在山道的旁边,醒来后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场景。这里,他没有来过。在青云山庄的时候,燕魂便很少出来游走,以至于除了青云山庄到县城的官道之外,关于青阳山脉他知之甚少。
昨夜种种历历在目,让他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香妹,你怪我吗?怪我无能保护你。怪我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于父亲的掌下。可是,我又能做什么?我能够为你做什么?他、他是我父亲啊。”
泪水滑过面颊,落入嘴角,那股咸咸的苦涩顿时涌上心头。燕魂嘲讽的笑了笑,一边红颜、一边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是的。他能够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所以我还是离开吧。我也只能做这了。香妹,你能够原谅我吗?少爷对不起你啊。”
沉寂在悲伤与自责之中,燕魂不知道走了多久。腿上如灌铅一般沉重得他不想提起来。但是心中那股离开执念却是支撑着他前行的身体。他不想再回到青阳山庄,不想被青阳山庄的人看到,不想在看到往日熟悉的面容。因为他不知见到之后,心中的愤怒会不会让自己丧失本性。
行走之中燕魂忘却时光流逝,转眼日正中央,山风徐徐,带着几丝清香扑鼻而来。狭窄的山道渐渐的宽敞,路上车辙的痕迹比比皆是,湿润的泥土被车轮碾压到道路两旁。些许的污泥溅落在路旁的灌木杂草之上。
“这是?官道?”
燕魂愣愣的看着一望无际、蜿蜒盘旋消失在林子深处的官道,停下身来。回身看了看莽莽山脉。长吸了口气。毅然的转过身,顺着官道前行。
“此时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香妹,我、、、、”
想到此处,燕魂有些哽咽,泪水在眼中打转,被他生生的忍住。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日头缓缓的从正中偏移些许,此时已经将近申时左右,燕魂站在一座城墙外面,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穿越城门的人群。城墙大门之上,上刻三个苍劲朱赤大字--安平城。
过往的人群向燕魂投来异样的目光,让之一愣,旋即看了看自己身上。此时衣衫之上满是污泥的痕迹,靴子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服饰的样子,完全被泥土所覆盖,眼前晃动的青丝上也沾染了些泥土。俨然一个乞丐样。
燕魂面无表情,缓缓的走进城去,寻一家铺子走了进去。小半个时辰之后,店家殷勤的引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出来,笑意盈盈的说道;“欢迎客官下次再来。”
少年点头回应,便走出店铺。少年身形瘦弱而单薄,稚嫩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身着环扣兰花袍,腰着环形青竹带,漫步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环视着四周,旋即朝着一家名为同福客栈的店门走去。此人便是燕魂。
燕魂步入客栈,里面食客吆五喝六,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和面孔,挥动着手臂和拳头,夸张般的笑声弥漫整个客栈。
一个头戴青色小帽、身着灰服,肩上扛着一张折叠而洗的发白的毛巾,笑意盈盈的跑到燕魂跟前,殷勤的招呼燕魂往里面请。
燕魂眼光落在那些食客身上,没有移动。小二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客官,楼上请。楼上清静许多,还可以临街赏闹市风华,实在是喝酒品食的好去处啊。”
燕魂点了点头,跟着小二上了二楼,二楼之上,稀疏的坐着几个客人,细声低语的交谈着,空桌不少。小二引领燕魂在临街的位置坐下。
“弄些饭食菜肴即可,不要酒。”
小二一愣,诧异的看了看燕魂,见燕魂眼神正在淡淡的看着他。便连声应道。下了楼去,行走间低声道;“真是奇怪,要清静不要酒,吃个饭也要这样讲究,哎。”小二摇着头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燕魂的桌上便摆放着三个小菜,一副碗筷。燕魂拿起筷子,看了看桌上菜色,夹了一块放在嘴中,淡而无味,将近一日未进食,此时管不了许多,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片刻之后,三盘小菜已见盘底,燕魂长舒了口气,放下筷子。便要起身。
这时候,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手拿一张大帆,悠悠的走上楼来。目光扫视四周,见燕魂一人独坐桌旁,便笑着走近燕魂,落座于燕魂对面,将那大帆靠在柱子上。这时,燕魂才看清楚大帆之上书写的字迹--算尽天下。
“原来是个算命先生。不过有些猖狂”
燕魂暗道,目光打量着这老者,老者须发斑白,面容枯槁,然而双目炯炯有神。对于燕魂投来的目光报以一笑。
“临街酌酒,当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在下与酒无缘,请便。”
燕魂说着,站起身来,欲要离去。老者呵呵一笑,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莫要冲动,且先坐下,容老朽细言到来缘由。”
燕魂道;“恕我眼拙,在下的记忆里,还没有先生这样的故人。若是先生囊中羞涩,那么先生这顿饭食在下请了。在下有事,恕不奉陪了。”
老者腼腆一笑,道;“那老朽却之不恭了,不过老朽这人有个习惯,不喜欢拖欠别人。既然小兄弟与老朽有一饭之缘,那么容老朽给小兄弟算上一挂如何?”
燕魂道;“不必了,你已年迈,如此年纪竟然还在外奔波、风餐露宿。也不容易,这一顿,请得、请得啊。”
老者摇了摇头,“老朽一身骄傲,行事磊落,本是篡命之人,自然不沾染因果,小兄弟虽然好意,但这是想要老朽晚节不保啊。”
燕魂有些惊讶,“哦?篡命者?不沾因果?那便请先生赐教吧。”燕魂说着,重新落座下来,淡淡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老者端详燕魂片刻,沉声道;“小兄弟贵姓?老朽相天生。”
老者正是那燕魂父母恭敬有佳的江湖奇人相天生,然而相天生之名,非江湖名宿难以知晓。像燕魂这样未曾涉足过江湖的人,自然不知道。
“燕魂”
相天生摇了摇头,“燕魂?这名字不符合你?老朽拙见,改魂为虺更为合适。”
燕魂诧异,“为何?”
相天生道;“你眉间紧锁,面色无光,身上散发一股沉郁之气。身上的衣衫整洁无比,应该是新换的。然而却在此间小店进食,你,应该适逢大变吧。”
燕魂道;“这可不是算命先生的行业,我想你该入衙门。”
相天生呵呵一笑,“能够在大变之后短短时间便收拾情绪,以冰冷掩藏悲伤,这样的人说之为虺,难道老朽说错了?”
燕魂道;“虺?那个上古凶兽之名?”相天生点了点头。燕魂冷笑道;“先生欺我年幼吗?据在下所知,上古虺者,细颈大头,色如绶文,大者七八尺。然其毒素恐怖异常,稍有沾染,仙人难治。后世以此物喻指奸恶小人。在下与先生不过初遇罢了,与先生说是旧有宿仇更谈不上。先生此来,在下解囊相助,也未曾得罪先生分毫。先生此言让在下费解。”
正文 第6章 批言
更新时间:4…1 15:17:41 本章字数:3486
批言
相天生呵呵一笑,道;“燕小友不必动怒,老朽所说,只是命道之言罢了,以小友面相为基,微探之言罢了。”
“是吗?”燕魂盯着相天生,欲要从他脸上找出些异色,可是他失望了。相天生一脸笑意之下,毫无异色,笑意之中带些尴尬。
“不错,据小友面相而言,即使如今性格如何,最终会与虺相濡,这是命,改变不了。”
燕魂轻笑道;“命?先生之龄,在世界辗转已半百光景,可曾明白命是何物?”
相天生一愣,旋即苦笑起来。“不瞒小友,老朽确实不知命乃何物。但是年年岁岁,春生秋灭。须发泛白不往青颜,却让老朽对这命有微末感触。这命便是人之生死,生之便注定死亡,生死之间的历程无法更改,只可延续。无数人从弱者努力变成强者,从穷人变成贵胄,便觉得已然改命,其实不然,真正的命只是生与死的抉择,而不是高与低、强与弱的区别。”
燕魂异样的目光看着相天生,这走街的算命之人竟有如此见解,着实让燕魂刮目相看,但是相天生的言语却是让他不敢苟同。
“先生此言薄有微理,只是让在下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为这权势、利益、名声奔波,难道世间之人皆是愚蠢?就没有明智之士吗?”
“人常言,没有希望的人生不值得活下去。人做事一定会有目的,即使明白又如何?然而人生在世本属事实,人皆畏死乃是本性,那么便要活着。活着便需要一个理由欺骗,欺骗自己便是活下去的支柱。这便是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原因所在。”
燕魂沉默,确实,相天生的言语燕魂无言以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香妹之死,本相爱的两人如今阴阳相隔,作为相爱的一方,本该心死殉情。只是人之畏死,他不敢,是的,他不敢。所以他欺骗自己是父亲的原因而想讨回一个公道为理由。
“先生此言,在下无言以对。”
相天生长叹道;“罢了,罢了,既然相遇便是缘分,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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