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叶大人是吗,归蝶的安全就拜托了!”
成政拨开路边茂盛的荒草,身影一闪,便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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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章 家督继承 7小姓
“生而为武士,就享有了上帝所赐予的两项特权,一是杀自己想杀的男人,二是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佐佐成政站在那古野城的内庭中,面对织田信长的质问毫不退缩。
信长的身后是一个容貌极其美艳的少女,她看着阶下的少年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炽烈目光,一时间有些失神。
还是一样的。
和当年的他还是一样,就连这种渴求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想起前些日子他们在国境线上的重逢,归蝶的脸盘有些发热。
虽然内心如怒涛翻涌,但归蝶的脸色却出奇地平静,她跪坐在织田信长的身侧,一动不动。
今天,正是成政前来那古野城向信长报到,正式成为信长小姓的日子。
尾张境内,比良城佐佐氏一族的贫穷和他们的忠诚一样闻名遐迩,虽然老爹是比良城城主,但佐佐成政还是穿的很破烂,理由很简单,没有钱来置办新衣服。
但成政腰间挎着的那口刀,却是好刀。
如果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吞口上刻着的细小铭文——とき(土岐)。
那是亡父土岐赖艺留给成政的遗产。
成政来到城中的时候,信长刚好遛完马回来,就这样信长一边吃早饭,一边盯着成政上下打量。
按照规矩,成政应该解下他的刀,跪在地上大喊“佐佐与佐卫门成政,参上!”
然后信长虚扶一下,“今后还请继续效忠本家”。
但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太过皆大欢喜?
凑巧不巧,信长的新婚妻子归蝶过来了。
Nozuonodie;Whyyoutry?
成政目不转睛地盯着归蝶,毫不掩饰他内心的爱意和占有欲,他甚至不顾忌就在旁边吃饭的织田信长——归蝶的夫君。
“八嘎!”
信长觉察到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色眯眯地盯着,马上就把筷子拍在餐盘上。
“佐佐成政,你好大的胆子!”
“生而为武士,就享有了上帝所赐予的两项特权,一是杀自己想杀的男人,二是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回答。
听到成政荒诞不经的话,信长却似乎来了兴趣。
织田信长俊美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正如成政直勾勾地盯着归蝶一样,他亦直勾勾地盯着成政。
“大胆佐佐成政!怎可如此失礼!”
前田犬千代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履行自己身为小姓忠于主君的职责,呵斥了一句。
孰料成政只是抬眼瞥了瞥他,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前田犬千代一愣,怒气值迅速上升……他不禁想起数日前在荒子城里成政对他的侮辱。然而……他虽然是荒子城城主的儿子,却也因打了成政一拳而被父亲严厉地训斥,今日是在少主面前,他就更不能动手。
前田犬千代觉得很憋闷,很伤身。
佐佐成政笑了笑道:
“听说少主也是尾张国内有名的倾奇者,既然这样的话,难道不能接受一个同样是倾奇者的家臣吗?”
场上的气氛因为这一句玩笑话而有所缓和,织田信长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成政的这句话,方才成政直视归蝶的无礼之举,算是翻过一页。
“在下佐佐成政,比良城城主佐佐盛政之子,参见少主!”
“佐佐成政吗……我信长知道了。”
信长虽然应答,目光却并未从成政身上移开,他觉得自己的观察还不够充分——眼前的猎物着实有趣。
“既是武士之后,难道不懂得武士的规矩吗!”
信长呵斥了一句,一边推测着成政的反应,是惶恐?不屑?紧张地辩白?心平气和地解释?
信长虽是不守礼法的人,却未必能接受不守礼法的家臣。况且在他看来,成政也不过是与犬千代同年出生的十四岁少年,要说藐视沿袭已久的礼法成规,显然还不可能。
“规矩也是人定的,服从规矩就是服从人,倾奇者速来不爱服从他人,为什么还要守着规矩?”
成政再次以倾奇者自居,挑明了是不想规规矩矩的了。
信长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有趣,实在是有趣!
“阿浓,说说对佐佐的看法。”
信长一边思考着成政方才的话,一边命令身后的归蝶评价成政,他又拿起方才放下的筷子,端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米饭和鱼片。
“成政公子……器宇轩昂,说起来竟与大人有些相像,不知大人十多岁的时候,可是也如成政这般唐突。”
归蝶不愧是蝮蛇的女儿,很快就冷静下来,不仅和了一手好稀泥,还顺带调侃了一下织田信长。
“嘛……虽一样是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个家伙却比我更早知道女人的好处啊!”
信长插了一句,又哈哈大笑两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扔到了归蝶的身前。
“阿浓,读读看。”
归蝶缓缓展开纸团,清澈的嗓音如夜莺歌唱般流转而出:
“犬子与佐卫门成政,天资愚钝,武艺平平,唯秉性忠诚,质朴率真,愿为少主效犬马之劳,追随左右。”
“这是天资愚钝的人嘛?这是质朴的人嘛?”信长指着成政道,“阿浓帮我写封信给佐佐盛政,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儿子,只是他撒了谎,所以今年不给佐佐家赏钱了,今川氏对尾张虎视眈眈,让他好好整顿武备。”
“是。”
归蝶麻利地收拾被信长一扫而光的残羹剩菜,端着小案走开了。
“阿犬,去把恒兴叫来,我有事找他。”
“哈伊!”
前田犬千代领命离去,庭中便只剩下织田信长和成政两人。
“与佐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家臣了。”
“是。”
“撒,就从帮我提鞋开始吧。”
嗯?提鞋?
那不是猴子做的事吗?
“なんですが?(音译:昂达巴嘎,某傲娇始祖元气娘的经典台词)
“快点!恒兴马上就要来了!”
信长掏出腰间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在成政的脸上。
贰章 家督继承 8偷X情
万万没想到,成政作为信长小姓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陪信长一起去看望被囚禁在热田的松平竹千代。
松平竹千代?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成政还反应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松平竹千代、松平元信、松平元康、德川家康,这不都是一个人嘛!
就是日后以“忍者神龟”和“大狸子”的外号出名的德川家康,德川幕府的开创者……外带,寿星、身体好、七十多岁还能造人成功以及最能忍的人。
但是一听说这小屁孩还不到十岁,成政就没多少兴趣了。
要等到德川家康发迹还得至少有个二三十年,自己着什么急,松平家的那条腿比自己的还细,抱不住。
倒不如瞅个空子,去找归蝶?
这个想法一旦萌生之后,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松平竹千代还在院子里玩鸟,也就是这样,他被信长嘲笑为笼中鸟。
成政可管不了那么多,趁着他们俩聊天的时候,自己牵了马就要撤。
“成政!你要干什么!”
前田犬千代很诧异成政的举动,他向来不喜欢成政,马上就横枪拦在成政的身前。
成政眉毛一挑,抬起刀柄把犬千代的长枪拨开。
“我奉少主之命回去拿东西,识相的别拦着我!”
看到成政推出的那半截刀锋上冰冷的锋芒,犬千代不知怎的有些害怕,稍一愣神,就被成政挤开走掉了。
成政心头大呼畅快,策马扬鞭,踩着绿草和晶莹的露水飞一般地回到了那古野城。
直趋内庭。
成政来到阶前,踢掉了草鞋,踏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传到门内女眷的耳中。
深雪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俯身拜倒:
“恭迎少主归来……”
但她身后坐在屋中的归蝶却不由愣住了。
来的人竟然不是织田信长,而是她这七年来朝思暮想的那个。
归蝶不知是高兴还是惊慌,呆坐在原地,任由成政大踏步来到身前。
“在下来向夫人汇报少主的消息。少主他去了加藤图书助那里探望松平家少主,说是天黑之前回来。”
成政并不理会一旁深雪那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在归蝶面前仅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坐了下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听得到。
归蝶甚至能看清楚佐佐成政唇边的淡淡胡须和额头上的汗珠。
“好久不见了(才怪,明明还不到一天),归蝶。”
两人对视良久之后,终于还是成政先开口。
“我当年曾经说过……”
“嗯。”
成政刚要旧事重提,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开口。他本想那一别后,就不再来打扰她,但这些天来,每过一天都比过一年更长,成政终于还是忍不住来找归蝶了。
可是,归蝶的反应之冷淡,也出乎他的预料,让他很不开心。
“时过境迁,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成政蓦然觉得如遭重击,归蝶的话,像一柄巨大的锤子砸在了他的心口。
时过境迁……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归蝶说的没错,那些,的确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然而成政犹未死心,他仍然记得那句话,他仍然记得当年的小正太和小萝莉牵着手度过的日日夜夜。
可是他没死心又能怎样?
成政悲极生怒,怒极反笑,瞥了一眼归蝶身前的书本,笑呵呵道:
“话说夫人在读什么书呢?”
他这种随意的语气不禁让归蝶有些失神……当年他也是这样跟自己说话的。
“孙子,用间。”
“哎呦喂,间谍其实不好当,双面间谍尤其不好当,不知道夫人想要怎么做,或许成政还能帮的上忙。”
成政的尖酸语气和刻意挖苦让归蝶心如刀绞。可她心如刀绞又能怎样?
难道她告诉他真相,他便能相信吗?
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要保护他所以才这么冷淡,他会信吗?
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要找他才来的尾张,这种话,说出来有用吗?
归蝶也笑了,笑容很灿烂,笑得很开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看不出来你们佐佐家也有家传的学问?”
“有啊,至少汉诗啊,兵书啊还是会背一点的,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啪啪啪啊,还有什么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啪啪啪啊,什么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啊什么的,很多呢,夫人想要哪一首?”
看着成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儿,归蝶不动声色地道:
“小雪,去取笔墨和砚来。”
就这样,深雪也被支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以及他们俩不知道的忍者。
成政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那一副孟浪的样子也不见了。
“归蝶,你知不知道,”
成政再次开口了。
“就算你父斋藤道三,乃是我的杀父仇人。”
成政的身体向前移动了三寸。
“就算你嫁给了织田信长。”
成政的身体再次向前移动三寸。
“就算你已为人妻。”
成政已经和归蝶鼻子顶着鼻子了。
“我还是……”
归蝶的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了,但看成政的架势,难道是要推倒她?
“我还是……很爱你,我还是……要得到你!”
成政似乎是咬牙切齿一样地说完了最后的话,泪水已悄悄地从他圆睁的眼眶里涌出。
归蝶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成政的怀里。
“笨蛋!”
她用小小的拳头捶打着成政的胸膛。
“为什么不去稻叶山找我……为什么不去娶我……”
——这样的问题,其实问了也白问,只当做是**之前的埋怨罢了。斋藤道三父子虽然可以欺骗归蝶和领民说土岐赖艺和成政都被杀了,但在美浓境内加强戒备,搜捕嫌疑也是必然的。
成政若是一腔热血地去稻叶山城找归蝶,也许早就死了说不定。
“是我的错……这七年来,让你受苦了。”
感受着怀中柔软又丰满的少女,成政只觉得有一团火快速地燃烧蔓延开来。
“你……”
归蝶还要说话,却被成政堵住了小嘴,起初还有些窒息,但很快她就开始陶醉在这种感觉里了。
又是这种接吻,七年前她们做了第一次,七年后的短短半个月里,她们却做了两次。
她记得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也记得荒草丛生的尾张边境,但这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却让她记不清到底身在何处。
成政的手开始不安分了,他把手伸进归蝶的衣襟里,开始揉弄她高耸的"双__峰",舌头依依不舍地从归蝶的唇边离开,顺着下巴和脖颈一路向下……
归蝶的身体开始变得很热很热,小脸红扑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的样子”。
燃烧着的情欲催动着这一对男女,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就在这个时候,深雪捧着纸笔和砚台,跪在了门外。
“夫人,你要的笔墨。”
贰章 家督继承 9换俘
深雪其实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到了。
不仅如此,她还顺手扔出两枚手里剑,解决掉了信长安排的两名忍者——他们是用来监视归蝶的。
然后,深雪才好整以暇地说出“夫人,你要的笔墨”这句话。
等到她进去的时候,成政和归蝶又恢复了对坐的姿势,只是归蝶的脸看起来有些红,两人的神态总有些不自然。
她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却不戳破,静静地奉上文具。
“我就送你一首诗吧。”
成政不知怎的,突然抓了纸笔写写画画,他的字是很丑的,但在他写完之前,归蝶和深雪也不会作过多评论。
“在下告辞了。”
成政写完就走,归蝶和深雪看到他留下的那首诗,却是惊讶莫名。
成政的字简直比能想象到的更丑,但这不是让人惊讶的原因。
鸡报离情晓月残,
送君内外独长叹。
可知尺素墨痕淡,
别泪千行不得干。
归蝶细细地将这首汉诗读了三遍,吹干墨迹,小心地收了起来。
***
三日后,成政就奉信长的命令,护送松平竹千代前往安祥城。
在此之前的小豆坂合战中,织田家居于下风,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安祥城,也被松平家又夺回去了。
而先前的安祥城城主,乃是信长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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