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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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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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大床睡,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黄澄澄争不过他,要他化作大鸟他也不愿,只能气鼓鼓的窝在椅子里睡。这时候衡阳便会脱了外袍,散着发斜靠在红木大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多说什么。
  不过黄澄澄虽然夜里被他挤到了椅子里,每天早晨醒来却总会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地,而衡阳则化作了大鸟,偎在了他枕边。
  其实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黄澄澄好面子,难道要告诉他家帝君那魔君欺负他,占了他的床,害他只能睡椅子?况且到了最后,他不是还是睡到了自己床上?
  不过这样一来,黄澄澄与衡阳也算是十分熟络了,见他把脑袋埋在翅膀下动也不动,便压低声音问:“衡阳,你怎么了?是年纪大了容易困么?”
  衡阳似乎没听见,仍旧埋着头。
  黄澄澄不死心,又道:“还是要去喝酒了太兴奋?”
  衡阳把脑袋从翅膀下伸出来,冷冷看了他一眼,又缩了回去。
  黄澄澄才不怕他,哈哈笑道:“怎么了,怎么不与我说话?”
  他笑得欢畅,旁边车夫却忍不住抽着嘴角,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小黄,他又不是鹩哥,还能答你不成?再说我知道这鸟一直是你在养,但是你再喜欢它,也不能乱取名字啊!‘很痒’什么的哪有‘黑虎’威风!”
  “……”
  “……”
  黄澄澄感觉到一阵杀意泛起,摸了摸鼻子,沉默了。
  没过多久,几人便到了长福楼。
  程风流自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熟门熟路的进了内间,一桌的酒菜已经准备好了,似乎是掐算着时间做的。
  几人入座,小二便给添了才温好的酒。
  程风流最爱吃鸡,见菜已经上好,也不客气,招呼了几句,就抄起筷子夹了炸的金黄油亮的鸡腿开始吃。他吃得十分高兴,全然不顾旁边两人,杯中酒喝完了,就自斟一杯,就着鸡腿,吃得满嘴油光。黄澄澄见他吃得兴起,不禁就想起了在天界里观尘镜中见到的程风流。那时的他还是个少年,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也不过是这幅吃着鸡腿喝着酒的满足样子,就把自己迷得七荤八素,他如今虽瘦了些,但还是十分雍容华贵。
  黄澄澄微微叹了口气,心道此等美人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又想着他那样一个美人,自己是个干巴巴的枇杷,不讨喜也是理所应当的。想着想着就觉得气闷,见盏中清酒荡漾,索性想着借酒消愁,端起酒盏就一饮而尽。
  燕九楼见他二人皆是埋首苦吃,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此次本是程风流做东邀他喝酒,他虽是程风流表哥,但毕竟是在京城为官的,按理说是该把礼数做足的。可是程风流不仅只顾自己吃得高兴,还只带了个小厮来作陪,实在是无礼。而且那小厮同他家主子一样,不仅上了正席,还将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完了还大喊着要小二添酒,只喝的满脸通红东倒西歪。
  这乱七八糟的一顿宴席,燕九楼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他性情温良豁达,不仅完全不在意,还体贴的吩咐了小二煮几碗醒酒汤,怕这二人喝糊涂了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靠。才说要日更我就卡文了囧。。
估计下章更卡。。。因为要写我最不拿手的。。衡阳醉酒戏枇杷啥的。。
第二个故事的主线还没拉出来啊。。烦躁。。
唉,不过都更了这么多章了点击评论和收藏还可怜的低。。
难过。。我在这自言自语也没人会看吧。。
反正故事还是会写完的绝不坑




9

9、第 9 章 。。。 
 
 
  黄澄澄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觉得眼前的程风流慢慢由一个变成了两个,而燕九楼还在淡定的自斟自饮着。
  腹内热辣辣的痛,黄澄澄便再也喝不进去,只能晕晕乎乎的趴在酒桌上自言自语。依稀中有人扶起了他,半抱着把他丢进了马车,他微微挣扎,就被一只大鸟压住了胸口。
  朦朦胧胧中只听见车轴微响的声音,然后马车便停了,有人抱他进房,然后便丢下他离去。
  黄澄澄也不知是谁,只想着是不是程风流,努力睁了眼想去看,就看见一袭暗红衣衫的衡阳撑着脑袋半跪在他床前。
  黄澄澄看不清他脸,只觉得他似乎是在笑的,刚想要说话,衡阳却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只酒壶送到他唇边,他躲不过,就又就着壶嘴灌了一口酒。
  见他喝了,衡阳仿佛是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微哑,黄澄澄突然就觉得百爪挠心似的痒。
  那酒似乎烈得很,黄澄澄只觉得脸颊烧的绯红,想伸手去推衡阳,他却又拿了酒壶凑到他嘴边。
  黄澄澄要躲,他却伸了手捏住他下巴,笑眯眯的看他。黄澄澄知道衡阳是有意戏耍他,报自己白日里揶揄他的仇。他心中愤怒,手上却使不了一丝力气,只能由着衡阳又灌了他一口酒。
  酒灌得急了,黄澄澄忍不住连连咳嗽,咳得满眼是泪,那人却还不放过他,拿指头抹了他唇边酒液,凑近了狠狠的拧着他的脸,直捏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听他哀哀叫痛,衡阳十分得意,借着酒壶又灌了他一口酒,这才放声大笑。
  黄澄澄只觉得腹内已如火烧,脑子里迷茫一片,再不清醒。
  恍惚中眯了眼要瞪衡阳,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黄澄澄也看不清是谁,只觉得一阵冷风被带了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努力睁开眼,却只看见一片青色衣衫,须臾之间,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然后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似乎是衡阳“扑哧”笑了一声,然后他便一下倒在床内,翘着二郎腿斜睨着那青衣人。
  那人毫不退缩,也冷冷的看着衡阳。
  黄澄澄只觉头痛欲裂,哼了一声,那人才终于动了,抱着他跨出房门,走了片刻,又推开另一扇门,轻轻将他放到床上。
  黄澄澄睁开眼看他,觉得似乎是昭凌,眨了眨眼再看,那人又好似变成了程风流。他心中激动,张口欲言,出口却只“嗯”了一声,余韵绵长,嗓子似乎是被酒烧哑了。
  那人听他出口,呆了一呆,才转身倒了一杯茶,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拿右臂揽住他,将茶盏送到他嘴边要喂。
  黄澄澄见他凑过来,一双丹凤眼淡淡望着自己,眸中暖色蔓延,心中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伸手勾住他脖子就将唇凑了过去,堵住了那人的唇。
  那人瞬时就定住了,只觉酒香四溢,来不及动作,黄澄澄就迷迷糊糊的伸出舌舔了舔他微凉的唇角。
  那人似乎是呆了,黄澄澄却是愈加兴奋,抬眼看了看他,看不清面貌,只觉得甚是熟悉,便灿然一笑,又拿唇轻轻摩擦着那人嘴唇。他发丝散乱,几缕黑发随着动作滑入那人领口,他便伸了冰凉的手沿那人领口一路往下,直摸到心脏。
  那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猛地一把推开黄澄澄,黄澄澄应声倒入床内,又轻轻“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那人沉默半晌,看了床内面色酡红,嘴唇微肿的黄澄澄许久,直到手中茶盏全没了热意,才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日,黄澄澄一睁眼,就看见他家帝君坐在桌前读书,自己呈“大”字状躺在帝君床上,被褥十分凌乱。
  黄澄澄当时就觉得有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下。这不是戏折子里的故事,所以记性很好的黄澄澄只回想了片刻,就回忆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家帝君,好像被自己玷污了。
  当然,更多的事情倒是没有的,只是昨晚自己明明看见的是程风流,怎么一睁眼,就变成帝君了?不过这个问题黄澄澄自然是不敢问的,他只不过震惊了片刻,就淡定的从床上爬起,默默的穿好了衣服。而在这个过程中,昭凌一直没有回头。
  “咳,帝君。你用早膳了么?”黄澄澄脸皮再厚,也还是有些尴尬。
  “不曾。”昭凌放下书,回头看着他,面色如常。
  “那…不如待我洗漱完了,我服侍帝君吃早饭?”黄澄澄看着自己脚尖,讨好道。
  “不必了。”昭凌答得利落。
  “咦?为什么?帝君你…昨夜,昨夜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小的保证不会吧轻薄帝君的事说出去!!!”黄澄澄瞬间就慌了,大声吼道。
  “……”昭凌面无表情不说话。
  “帝君饶命啊!!”黄澄澄抱住帝君大腿嚎叫。
  “现在已是戌时,你睡了一天一夜,用晚膳的时间都过了。”
  “……”
  “……”
  “好吧怪不得外面天还是黑的。”
  此时天色已暗,圆月天悬。因着明天是程老太太生辰,今晚程府园子里就搭上了戏台,程风流还特地请了镇上最有名气的戏班来府里开台唱一夜的戏。
  黄澄澄毕竟是第一次来人界,以前是从来没见过这些的。他好热闹,听着外面喧闹,恨不得立马奔去看看,匆匆忙忙梳洗完毕,就乐颠颠的溜到园里去看戏去了。而昭凌帝君,还是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只是盯了书页半晌,却一页也未翻过。
  还未走到园子,就听得园内武生“呔”的喝了一声,黄澄澄跑了两步,就见那蓝脸武生拿手中红穗银枪耍了个花枪,然后将枪一插,凌空翻了个跟头,园内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黄澄澄探头探脑,四处张望,就看见程风流与燕九楼正坐在最前排侧面,两人中间放了张太师椅和紫檀木矮桌,桌上放了几盘糕点和一壶茶。那太师椅内并没有人,想来是程老太太看了会戏,便回去了。
  黄澄澄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盘桃花酥,只觉腹内空空叫嚣,口水横流,于是慢慢凑过去走到程风流旁边道:“公子,看戏呐?”
  程风流似乎心不在焉,望着戏台道:“这不废话么?怎么,你又想耍什么把戏?”顿了顿,抬头见他正目光殷切的望着桌上糕点,皱了眉道:“你要吃便吃,别打扰我看戏。”
  黄澄澄完全不理他嫌弃的语气,只听到一个“吃”字,就“簌”的窜到桌边,一手端了桃花酥,又笑眯眯的退到了程风流身边。
  程风流横了他一眼,又转头回去看戏。
  黄澄澄十分满足,一边看着戏台,一边吃着桃花酥,兴起处还要跟着哼两句。
  程风流似乎十分不满,回头瞪了他几次,他也不理,仍旧吃的高兴。
  程风流看了他一眼,他回一个笑脸,又咬了一口桃花酥,没说话。
  “……别在我脑袋后吃东西啊!都掉脖子里去了!”程风流终于抽着脸暴怒了。
  “……”黄澄澄扭着脸默默走到燕九楼旁边,继续啃桃花酥。
  燕九楼今日穿了一件白色滚金丝缎衫,袍角绣着一只腾云欲飞的仙鹤,栩栩如生,衬得他整个人也如谪仙一般。见黄澄澄过来,他便微微颔首,笑问道:“你昨日喝醉了,现在还好吧。”
  听他提到醉酒一事,黄澄澄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脸红,只好转移话题:“好好好,很好。呃,燕公子今天这衣裳真好看啊,哈哈。那鹤就跟真的似的。”
  燕九楼见他神色躲闪,笑了笑,顺着他道:“你倒是有眼光,这仙鹤是请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绣的。”顿了顿,他又道:“我虽然不曾见过仙鹤,但不知为什么,从小就爱鹤纹,只要是与仙鹤有关的东西都喜欢。时间久了,到成了种习惯了,如今家中鹤纹的东西不知有多少。”
  黄澄澄见转了话题,便也笑道:“这样说,燕公子倒是和鹤有缘了。”
  燕九楼一愣,沉默了片刻,又道:“说不定上辈子我就是只白鹤吧。”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还是带笑的,只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黄澄澄突然就觉得脑子有什么一闪而过,仔细看了燕九楼一眼,见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便也没再接话。
  这两人静默无言,戏台上那武生也演完了戏,拜了个礼,便下了台去。
  黄澄澄只觉得燕九楼越看越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像谁,纠结了一会,再抬头戏台时,发现已经是一出新戏了。
  这戏是戏班子里新出的。前些日子里安阳戏班收了位专唱花旦的美貌少年,那少年长得十分勾人,身段也好,还会排戏,班主十分喜欢他,就趁着程家老太太大寿让他挑梁演了他写的新戏,叫《白鹤报恩》。
  这戏讲的是书生在进京赶考时遇上了受伤的白鹤,见那白鹤可怜,就出手救了它。那白鹤感激书生救命之恩,就化作女子要与他结一段姻缘的故事。
  这故事十一分的俗气,台下人也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只是当那扮演白鹤的美貌少年甩着水袖上场时,连黄澄澄也吃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心是昨天就想发的但是晋江抽了搞了半天都没发上去啊巴嘎
前半段写了好久啊,帝君真是表面淡定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迫切的想写推到啊什么时候才能推啊难过。




10

10、第 10 章 。。。 
 
 
  那少年看样貌约莫十五六岁,本是没长成的年纪,身量也不算高挑,但他看上去却是万分惑人的模样,眼波流转,魅意横生。
  他一上场,下面的人便没了声音,只听得他绵绵软软的声音在园内飘荡,绕梁不绝。
  台上唱得精彩,台下听得入迷,但黄澄澄却皱了眉头。这人虽生了一副少年模样,但那眼神却绝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要说他天生媚骨,却也不是,他一停一走,动作虽妖娆,但怎么看怎么透出了股怪异的意味。
  黄澄澄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寒战,抬头望着那白衣少年,却见他也正向这边看来,只是眼神不是投向了自己,而是坐在旁边的燕九楼。
  黄澄澄皱眉,回望燕九楼,就见他两颊微红,眼里波光闪烁,似乎有什么情绪在胸中翻涌。
  燕九楼此人一向温和雅致,遇事也淡定,黄澄澄虽然认识他不久,但却了解他绝对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此时见了他如此表情,心中微惊,便推了他一把,叫道:“燕公子?”
  燕九楼被他一推,才反应过来,收了眼中情绪,道:“怎么了?”
  黄澄澄道:“没什么,只是看燕公子看得入迷,唤你一声罢了。”
  燕九楼笑:“我确实是第一次看这出戏,这故事虽俗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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