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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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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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家军呢;对这等叛国行径;倒是可以痛加挞伐。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折家军与晋宁军不同。晋宁军是普通厢军;打散算完。折家却是三州之地的地头蛇;百年将门;其势力盘根错节;根本不是仅靠战场上的胜利就能彻底解决得了的。折家百年来。先后臣服于北宋与金国两家王朝;但这两个王朝。都只能让折家自治三州;没法将其他势力渗透进去;就是一个明证。

天诛军除非是在三州驻重军;才有可能以武力威慑及长期分化逐渐取代折家……但是现在天诛军可能将一个主力旅;放在麟、府、丰三州长期驻军么?答案显而易见。所以;折家军同样不能硬打;折家归宋已上百年;而降金却是最近的事。狄烈相信;这应当是折家当代家主折可求;在北宋灭亡后;建炎朝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行在远在淮扬;根本联系不上的情况下;为保全家族;不得不屈服于金人之举。在这个时候;如果让折家军、让三州之军民、让晋宁军都看到;打着皇家旗号的天诛军强大实力;那么;折家军的倒戈反正与晋宁军的谈判收编才有可能。

那么;要如何展示这个实力呢?太原之战或许会令两军惊诧存疑;毕竟只是耳听为虚。要眼见为实;拿晋宁军与折家军眼皮子底下的;西夏左厢神勇军司开刀;最适合不过。

杀敌立威;敲山震虎;此其时也。

天诛军刚破解金军意yù围殴太原的意图;难得喘一口气;却又冒然挑上西夏一国;是不是有欠考虑呢?狄烈却不是这样想。

狄烈要拿下晋宁军与三州之地;那么;就意味着天枢城的势力;与西夏正式接壤。在得到这三州一军之地利益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天枢城也要相应地承担起北宋王朝百年的责任与义务——对抗西夏。

西夏的左厢神勇军司;常年与晋宁军、折家军作战;规模有小有大;时间有长有短;反正没消停过。这种边境的战争;不会因为三州一军之地换了新主人而中止;除非这个新主人能像金国一样;将西夏揍得满头包;它才会老实下来。而且;不要忘了;西夏是金国的盟友;如果不能给它一个难忘的深刻教训;很难说它不会在金国的窜掇下;利yù熏心;在某个关键时期;给天诛军在西北的侧翼来上那么一下……

天枢城据有三州一军之地的同时;就是与西夏放对的一刻;天诛军与西夏军;早晚必有一战。既然如此;何不趁太原战局稍定;主力兵马又在左近的机会;先行发难;一战而将西夏这个刺头打服;至少让它几年不敢动弹;岂不是为rì后西北的安定;奠定基础。

昨rì狄烈没有审讯几个俘虏;反倒是与那位德裕和尚有过一番长谈。在这个时代;僧侣常常是最有文化的那一群人;从他们嘴里;有时可以了解到敌军大将都未必知晓的信息;譬如西夏历史与现状。

狄烈从德裕口中及后世所了解的少量信息;综合起来后判断;这西夏国;就一典型的流氓国家。

西夏是个小国;这个“小”不是指它的国土面积。它的国土面积其实不小;囊括了现今的内蒙、甘肃、宁夏一部分;从地盘上说;西夏是仅次于同时期的宋、辽、金三国;位居第四。但是;它的国土面积;其实又非常的窄仄;若大的地盘。绝大多数是不宜居住、不宜畜牧、不宜耕种的沙漠戈壁、荒凉之地。从西夏国的州府分布;可以看到。其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州府;密集于宋国之秦凤路、永兴军路及河东路三路之边境。由此不难理解;西夏为何要与宋国争战百年;拚命抢地盘;实在是自家的地盘只是样子货;拿不出手啊!

西夏的小;还体现在这个国家的小人心态上。西夏是个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国家。宋国建国时强;它便臣服于宋;辽强它亦臣服于辽;金国崛起后。两国碰撞;一战被灭三万;它立马臣服于金。并且趁宋、辽、金三国大战之机;出兵攻占宋之河东八馆之地;更占了故辽的武州及云中。而辽国;一直是西夏的宗主国……小国与岛国一样;对领土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渴求。并代代执着不休;西夏算是个中典型了。

当然;国小也有它有便利处;不用打肿脸充胖子;面子丢一边;利字摆中间。西夏在与宋国的百年对弈中。一面打生打死;一面还厚颜无耻要求宋国“赐”岁币。等岁币到手;军费有了;再接再厉开打……偏偏宋国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赐”给它;以求边境安宁。只不过。边境的安宁;从来都不是买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狄烈越听越觉得怎么那么象后世的小越南呢?自觉武力牛叉;到处挑起战火;侵占地盘。一面向你要援助;一面蚕食你的地盘……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嗯;骂还不算;还要打……嗯;就是这样。

这是妥妥的流氓啊!

流氓要怎么对付?绕着走是纵容;冲其瞪眼是找k;只有扎扎实实海扁一顿;他才会暂时老实;以后见一次扁一次;扁到他远远见到你就绕着走;一见你瞪眼就脚软……对付流氓国家也大抵如此。

……

全营用罢早饭;人饱马腾;八百猎兵;二千战马;外加四百名仆役;向西南方进发。四百仆役是昨rì一战中;被俘虏的夏军。这里面有擒生军骑兵、有神勇军步卒、有役夫负担……不过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天诛军的俘虏。

狄烈将猎兵营一分为二;以梁兴率四百猎兵为先锋;任务是开路探道、截杀敌哨、清理据点;为后继大军铺平道路。狄烈、张锐率四百猎兵押着俘虏、马匹随后缓行。先锋队多为猎兵营原班jīng锐;而张锐所率殿后队;则因补充进了一部分战损猎兵;实力稍逊。

狄烈经过综合考虑;决定不走直线;即不经葭芦寨直接越过宋、夏边境;而改走永兴军路的绥德军辖区。之所以要绕这么一个弯子;主要是为了避免晋宁军的误解。如果从葭芦寨直走;近是近了;但中间要穿过神泉寨、乌龙寨与克胡寨;这三个呈品字形分布的宋军防御夏军的大型军寨。他们这支人马众多的队伍从其间经过;必将引起各军寨高度戒备;一个弄不好;擦枪走火。本来是要打外敌的;结果演变成内讧;那就实在有违初衷了。

猎兵营的行军路线是;从绥德军辖区边缘西进;沿无定河溯源而上;中游之处;即为银州。据俘虏们所言;这条路线甚少宋、夏军寨。狄烈本人及天诛军将士对这一带都不太熟;好在他们有足够的俘虏向导;不虞走岔道。

一路西进;但见沿途坡陡沟深;梁峁起伏;全是典型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

从第二天开始;狄烈与张锐所率的殿后队伍;就不时碰到一伍或一什的先锋队猎兵;或押着夏军士卒、或携带百姓;不断交来给殿后队看管。说是拔除夏军沿途堡寨的俘获。狄烈居然还在其中发现了当rì在野外疗伤时;所见到的那些被夏军俘掠的杀胡堡百姓。

狄烈的殿后队也是战斗队;当然不能带百姓一道;当下按排两什猎兵将百姓全送往宋境的杀胡堡去。至于夏军俘虏;有多少逮多少;全部随军而行。

五月初三酉时;狄烈率殿后队人马刚从一道狭长的峁子穿过;前方就见一骑扬尘而来;殿后队立即驰出四骑前往截击。不一会;就见五骑一齐奔回;向狄烈禀报:“禀报军主;梁副指挥使回报;先锋队已至夏国银州城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五十三章夜夺银州

黄昏时分;狄烈与张锐、梁兴及四名猎兵护卫;驻马无定河北岸;各自用瞄准镜及望远镜;察看无定河南岸六里之外的银州城。

如此之远的距离;两倍望远镜是看不到什么的;只有十倍瞄准镜;能够看清一星池设施与守军隐隐绰绰的身影;还有插遍城墙各处;在晚风中如无定河水一般荡漾的黄、绿、白、赤各sè认旗。

这就是银州啊;也就是后世的米脂;“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这是后世号称“美女窝”的一方好水土啊。不过狄烈相信;现在银州城里;不会有什么美女。要有;也早进献给兴庆皇宫里去了。

此战目标为什么是银州?这与银州的特殊“履历”有关。

银州;处于西夏与北宋对峙的前沿。这个州城;曾在两国近百年你争我夺中;时入宋境;时为夏城。距今三十多年前;宋军曾最后一次夺取银州;但随后两国和议;银州又旋即被“赐还”。前方将士浴血奋战的战果;却在谈判案桌前轻轻巧巧被送出去;此后直到北宋灭国;银州一直在西夏控制之下。

一方面;西夏对其东南面的领土十分着紧;可谓寸土必争;我抢你的包子可以;你不能动我的蛋糕;其国心态;大抵如此。银州是西夏还被称为拓拔党项时的肇兴之地;更是其国产盐的重要地区;此地对西夏而言;绝不容有失。

但另一方面;银州又曾屡屡陷于宋军之手;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循环往复;西夏人在心理上已具有相当的承受力。

如此一来;天诛军打银州;就会出现一个比较微妙的情况:银州若失;西夏方面固然震惊;却不致于愤怒如狂。以倾国之力来与天诛军对撼;同时西夏也绝不允许银州脱离其领土;它必定会想方设法;软的硬的一起上;也要夺回来。

狄烈要的就是这个;无论西夏是先硬后软。还是先软后硬。都能达到敲山震虎;而且是三只“虎”一起震的目的。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首要的还是如何尽快以尽可能小的代价。拿下银州。

瞄准镜的镜头中;银州城并不大;也算不上高大雄浑;别说跟太原比;即便是与平定城相较。也颇有不如。不过作为边境州城;银州城防还是可圈可点的。城池为典型的四方形;开有四门;其城高二丈;夯土墙修葺一新;门楼、角楼、外城垣、护城河、女墙、雉碟、走马道……一应俱全。

在州城的西侧;每隔五里有一座丈余高的小型烽火台。因为银州城不大;城里没有多少驻军;一旦受到攻击。就燃起烽火;逐级传递。向三十余里外;驻守在弥陀洞的左厢神勇军司驻军示jǐng救援。在州城东南侧;据说有个采盐场;但一直没看到。估计挺远。

狄烈一边调动焦距;全方位观察银州城;一边对身边的张锐与梁兴道:“我已向太原抽调生兵;就是第三混成旅。不rì即可到来。你们想等三旅来后合兵一处才出击;还是想dúlì承担攻击任务?”

张锐与梁兴互望一眼。用力点头;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咱们猎兵营;可不是骑兵。”

狄烈听罢一笑;他已明白二人的意思;骑兵长于野战;拙于攻坚。别看猎兵营一人双马;比骑兵还象骑兵;其实猎兵的骑术甚至还不如天诛军老牌三大骑兵团。猎兵;只是骑马的步兵;而攻城;正是步兵所长。

狄烈放下瞄准镜;看了看天sè;对张、梁二人道:“有这个决心就好;猎兵的确是步兵而非骑兵;但又不是普通的步兵;我们估且称之为……嗯;特种步兵。在训练时我对你们说过;猎兵的作战方式;一定与普通步兵不同。以前训练只是演习;今夜;将是实战!”

……

青碧的无定河;如玉带般绕银州城半匝;滚滚东去;其中有一条细细的支流;顺着深长的沟渠;注入护城河;形成活水。

戌时初刻;夕阳刚刚沉入山坳;一支长长的队伍;披着最后一丝晚霞;踏上无定河支流上的木桥;渐渐逼近银州城。

对于银州城的守军而言;这支队伍的旗帜是熟悉的;军兵装束也是熟悉的;但长期戍边所煅成的紧绷神经;还是令他们做出了防御姿态。

这支骑步兵加起来有五百人的队伍前头;是狄烈与梁兴;呃;还有一个……曹吉。

猎猎白旄大纛;醒目的“曹”字清晰可见;马是臀部烙着左厢神勇军司火印的擒生军健马;衣甲是擒生军的牛皮黑甲;步卒的刀枪衽袍也俱是神勇军制式样服——一切都与五rì前从银州城外经过的那支左厢神勇军司的军队无异。

眼见银州城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楚看到雉碟后面反shè霞光的一枚枚闪烁箭镞;先头部队越过木桥后;已进入弓弩shè程。队伍最前列的狄烈稳坐马上;泰然自若侧首对身旁的曹吉道:“曹指挥使;等会就看你的了。办完这件事;你就zìyóu了。可以回弥陀洞;也可以去兴庆府……嗯;我还是希望你去兴庆府;亲自将书信交给李枢密使。”

曹吉还是那副侧耳倾听的怪异模样;脸sè变幻不定;迟疑不语。

狄烈无所谓地向队伍中间的那个醒目大光头瞟了一眼;淡淡道:“没关系;你可以不帮助我;反正可以捎信的人不止你一个……”

曹吉一咬牙;仿佛要嚼碎什么似地;终于语气艰涩地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但有一个条件。”

狄烈随意道:“你说;我听。”意思是答不答应还得两说。

曹吉眼中有冷酷寒光一闪:“我要你杀光银州城内所有见过我的人!”

狄烈很干脆地应承下来:“好!”

曹吉驱马来到北城门下;还没开口;城头上的夏兵已先叫嚷起来:“是、是曹指挥使!莫不是大胜归来?”

曹吉仰首大笑;那卷八字须又翘了起来:“神勇军出马;擒生军出阵;何等顽敌不手到擒来?”

守城的夏兵纷纷收回弓弩;欣然道:“恭贺指挥使又立一功;指挥使莫不是要领军入城歇息?”

曹吉摇头道:“非也;本将是送德裕大师回寺;这些军兵会在城外扎营。”

那些守城的夏兵听罢。当即放下心来。银州城小;可安置不了那么多的人马;而且又是在夜暮闭城之后。既然曹指挥使好说话;守兵自然得承情。当下一边让人快速向知州大人报告;一边转动绞盘。慢慢放下吊桥。

狄烈向后比了个手势。然后稍让半个马身;让曹吉先行;自己与梁兴扮做护卫;左右夹住。策马踏上吊桥。随狄烈入城的;只有一队五十人的猎兵;其余人马;全部在北门外三里处扎营。

狄烈并不打算让五百猎兵入城;毕竟他们不是西夏人。入城的话;一张嘴就会露破绽;他也不想急吼吼地下令一拥而上夺城门;这样很可能造成不应有的损失。这些猎兵可全是士官啊;死一个都够心疼的;应该有更好的法子。

从曹吉的口中了解到;银州城的驻军约为一千五百人;其中正兵不足一千;大约八、九百的样子。四门各放两百人;知州衙门有一支较jīng锐的百人队守卫。夏国的知银州是一个名叫元昕的汉官。当然;这个所谓的“汉”已经不知杂合了多少代;汉中杂蕃;蕃中揉汉;早就不纯了。

入城之际。狄烈从城头上的火把数量及巡哨人影估算出差不多就是这个数;看来曹吉说的是实话。至于银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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