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们结着水镜,开着宝壶,进行了一次远距离多人电视会议,终于推断出,犯了这事儿的,就是前一个月里四处找仙人打架地年青仙人。
“那位年青仙人态度和蔼,如何能是夺命歹徒?”
“况且一入天界,当体天道,惜福惜命,又怎会如此暴戾夺人性命?”
“兄错矣,那厮四处游走,与人寻衅,明显心内暴戾之气十足。”
无数声叹息声响起,众仙于自己洞府清修,再管此事。
天界无比辽阔,诸仙分居各地,对于凌霄宝殿的命令,虽然从无违逆,但凌霄宝殿却也极少动用他们的力量,毕竟修成仙体,纵使表面淡然,谁内心里也都狂傲不二,宣地多了,惹得这些仙人烦了,总是件麻烦事儿。
但这些仙人也不会给凌霄宝殿造成任何麻烦,天界之中物产丰富,这物产却并非走兽肥鱼之类,而是美酒鲜果,稍施仙诀,仙人自有其供给,不论何种需求,都可随意化来。这要求少了,自然纷争也就少了,不存在抢劫之类的事情。
天界有句俗话说的好:成仙了,还要求啥?
便安安稳稳地住在仙山妙境之中,体悟大道,或弈或饮,不亦乐乎,飘飘然知今夕何岁,噫吁兮!;当
……
……
“这天界啊,就像是按需分配,极大富足的共产主义社会。”易天行趴在草丛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挺无聊的,这些瓜仙人蔑得追求。”
他说话的对象是那个正在啃着青青草根,不停磨牙的小银鼠。
小银鼠极轻地叫了两声。也不知道它听明白没有。
易天行并不指望它能听懂自己地现代语言,只是他已经在这半人深的草丛里呆了小半天了,着实有些无聊,才会想着与小银鼠聊天。
在他头顶上。不时有流光划过,每一道光,便是一双监视的眼睛。
天界不知道动了多少人手,尤其是前几天,每当云层毫光黯淡之后,总感觉天上被这些流光画成了达利的抽像画儿,让易天行根本不敢冒头。
好在那些仙将们似乎也不敢落到地面上来细细察看。
忽然间,正用两只细肢揪着青草根跳钢管舞地小银鼠忽然静了下来。
一只红火的鸟喙从草丛中伸了出来,这是一只在草地里闲逛的鸟儿,鸟身雪白。身形颇高,与仙鹤相似。却又不是完全一样。
天界禽鸟或许灵性比地球上要足许多,这只白鸟伸喙去草间瞎玩,不料却碰着了易天行的鼻尖,易天行微微一惊,趴着动,那白鸟却也僵立原地。
一人一鸟傻愣愣地对视着,真正的大眼瞪小眼。
易天行眼中金瞳一现。运起上清雷诀往那白鸟眼中望去,白鸟轻啾一声,身子瘫软无力倒了下来,却险些将看热闹的小银鼠压着了。
……
……
就是这样小小的动静,却似乎惊动了天上追杀易天行的仙将。
只见一道流光由天而降,落在草泽外面数百米处,那仙将鼻高额宽,看着悍劲十足,壮着胆子拔草前进。看来不过数刻,便会发现易天行的踪迹。
易天行趴在地上,微微眯眼。心想自己是藏入地下还是如何做。
但如果藏进软软的草地之下,对方肯定会发现那只瘫软地白鸟,肯定会招来更多的仙将搜索此地。
便这般想着,那名仙将无风自动,踏草无痕,便往这边飞了过来。《
易天行眼中寒色一起,手中召了一个道诀,体内菩提心轻轻微颤,将天火逼成片段压到了第二指节内。
那名仙将愈来愈近了。
嗤!
一声极微弱却极恐怖地声音响起,一道金芒并着一道天火刀同时杀了出去!
草泽之中爆出一蓬极弱的光芒,接着血花一溅,却马上在空中就被高温蒸干。
……
……
一道银光向远方遁去,易天行沉着脸从草泽里钻了出来,脚下云起,随那道钻进了数百公里外一处偏僻安静的山林。
素青草泽之中,那名仙将已然毙命。
大大的白鸟终于醒过神来,清鸣一声,飞向高空见。
易天行在天界的游击战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在这四天里,有几次险险就被大批的天兵天将包围,却总在极关键的时候,被他找到了豁口,杀了出去。
他地速度奇快,境界又高,手中金棍又趁手,加上天火已经修炼到三昧真火的神通,用来暗杀突围,真是无往不利。
数日间,他已经暗杀了七名仙将。
非己欲为,实不能避——在人界滥杀属于欺负弱小,在天界打游击战却让他没有任何心理上的阴影。
天界诸仙并不知晓此事,但负责追杀他的天兵天将们却知晓了此人的厉害。或许是因为恐惧而带来的渎职,当易天行在水中林中潜伏了两三天后,天穹之上的搜索渐渐显得有些松散了。
久而无着,任何办案警都会显得懈怠一些,这一点不论是人间还是天界,都是共通的道理。
……
……
满天净光耀山林,旁有奇石卧清溪。易天行从清澈的溪水里冒出头来,吐了几口水,很惬意地任由清凉溪水在自己地头上流淌着,四肢肌肤感受着每一处溪水的按拂,非常舒服。
追杀他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了,易天行准备休养一日之后便去找找斩龙台。如果能将斩龙台毁了,那是最好地结果。在这一层地天界办完事后,他便要着手往上去,去到云层之上。去寻找全新的世界,去寻找师公的下落。
如果在人间,此时应该是暮时,满天红云映山,分外美丽。可惜在天界没有这样的景象,易天行站在一株参天大树之巅,微微眯眼往远方望去。
四周已经没有追杀自己地仙将,反常的安静让他感觉有些不妥。
“吱吱。”银鼠叫了两声,却没有什么焦急神色,反而显得似乎在犹豫什么。
他头顶一千丈高的天空里。忽然绽开了一朵小光团,光团其实极暗; 但他神识一动,抬头便瞧见了,不由警惕起来。
正准备遁去,那朵小光团却在他的眼帘里清晰了起来,原来却是一柄耀着金光仙气的伞……小银鼠安静地蹲在他的脚下树枝上,抬头那着那柄缓缓飘落的宝伞。
宝伞明显是向着他飘来的,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此时再躲已无必要。
易天行微微皱眉,做好了下手的准备。
宝伞在空中一摇一摇,就像地球上地降落伞一样,伞下有位仙官,隔的太远,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面情。
随着轻轻摇晃,那伞在天空中缓缓飘落下来,先是消失,然后骤然出现在离地面很近地地面。方向很明确,就是对着在易天行身边默然无语的小银鼠。
宝伞落于树枝之上,微微毫光大放。刷的一声。伞收人现,多闻天王冷冷看着易天行:“那日便是你闯天门。”
“不错。”易天行双臂一振,道袍无风而动。
“请。”
“请。”
两人很干脆。
……
……
多闻天王手中宝伞乃是天庭奇兵,易天行眸中寒光一盛,金棍倏然出现在手中,朝着对方便砸了过去,金棍化为道道棍影,铺天盖地而去,没给对方留下任何的空间。
便在棍影将落之时,满脸慎重的多闻天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宝伞打开。
伞面如荷叶,猛然张开,伞面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竟然猛然放起光芒,一道炽白地光线从伞上猛地照向了易天行!
易天行只觉眼中忽然一白,感觉微微刺痛,闷哼一声,闭上眼睛,金棍倏然变长,在自己身周一公里的范围内横打。
多闻天王感觉那金棍威势,不敢硬接,身形一飘,赶紧退出一公里外一棵大树之上。
紧跟着他的,却还有一道灰影!
易天行神识锁住他的身形,早已追了过来,仗着奇快的速度,在多闻天王尚未住脚之时,已是一棒砸下。耀着金光的棒尖带动着天界里的空气,嘶嘶作响,好恐怖!
多闻天王脸上一阵青白之色,闷哼一声,强行移体至半空之中,险险躲过这一棒,他看着下方易天行似乎毫为意将棒势止住,这才知道对方根本没有用全力,说收便收。
他猛叱一声,将手中宝伞脱手而出,直扑易天行。
宝伞在空中缓缓打开,光耀宇间,一片炽白之光笼罩天界大地,就有如此地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太阳。
……
……
易天行下意识一抬左臂遮住自己双眼,体内菩提心轻振,将右手藏在身后,手指上燃着淡淡天火苗,准备趁机近身给对方一个火拳。
不料那宝伞在空中并不急着落下,反而急速旋转起来,看着十分诡异,伞尖挟风呼呼作响。
易天行眉尖一挑,左臂单举金棍,喝道:“长!”
金棍依言暴惩,棍头与他的意念同一时间内到达宝伞之面……狠狠地砸了上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多闻天王被惨惨震退数公里,唇角渗出血丝来。
而那宝伞不知何物,竟只是凹陷进去一小块,没有被金棍砸碎。
——反而宝伞借着这碰撞地巨力,铮铮数声厉响,一直隐在伞面里的伞骨被激的脱体飞出,化为数十柄玄黑无光地利剑向着易天行飞了过来!
数十柄黑剑在天空中摆成一个圆阵,死死封住了易天行的去路。
忽然间天界空气一阵纹动,数十柄黑剑齐刷刷地冲了下来,剑尖耀光,看着十分可怕!
易天行闷哼一声,收棍于身旁,而那些约有小臂长短的黑剑群也杀了过来——他挥棍而舞,身周树枝大动,青叶四飞,好不漂亮。
金光笼住了他的全身,只听得一阵劈劈啪啪的骤雨之声响起,来袭的小黑剑被尽数挡了出去,竟是一个未漏。
但那些小黑剑宛若有灵性,不等多闻天王指挥,便在半空之中折而返回,画了一道圆柔的弧线,仍是朝易天行斩去!
伞骨为剑,果然牛贝。
……
第十九章 烧火棍1/3(朱雀记)
约摸两千丈高的云层下,无数的小黑剑密密麻麻,有如蚂蝗一般排列成很诡异的阵式,以高凌下,俯冲,挟着破风之声,往那片金棍之光里杀去。
有如暴雨打空瓮,咚咚响声大作,似乎中间毫无停歇。
黑剑被全数砸碎震飞,但每一块黝黑无法的碎剑在空中却迅而化作更加细小的利刃,卷风而回。嗤嗤作响,有如牛毛,看上去摄人心魄,无比恐怖!
变化成更细小的黑剑飞行的速度更快,终于有几丝突破了易天行的防守。
一声轻响,易天行被一柄约摸手指长短的小黑芒斩在腰上,只觉道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好在他的身体恐怖,没有受伤,但也被巨大的力量斩的往下一震,支撑他双脚的大树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强悍的力量,喀啦数声,断作数截,露出里面的新鲜木茬子来!
易天行一声尖叫,右手隐着的天火全数送上了金棍,金棍浑体一亮,急速升温,棍周的空气被高温烘烤着开始缓缓变形。
噗噗闷声响起。
金光再闪。
无数小黑剑与天火金棍一触,迅疾被天火贯通,毕竟不是金箍棒此等上古仙器,材质禁住易天行天火高温……微微一软,黑剑刃身材料失去灵性,终于溃不成军,惨惨落在地上。
而这些有如黑牛毛般的小黑剑洒在地上,仍自不停振动着。击打着地面,似乎想要飞起来,但看着更像是在嗡嗡哀鸣。
易天行面上仍然毫无表情,看不到一丝激动或是稍许有些跳跃地神情。只是静静地脚尖一点,保持着举金棍向天的嚣张姿式,整个人向着天空竖移数百丈,片刻之内,杀到了多闻天王的身前。
多闻天闻先前被他一棒震伤,唇角仍然流血止,此时见他奇快无比地杀了过来,冷哼一声,手中结了个仙诀,集四方之灵气。沿着已被激出伞骨的伞柄处灌了进去,宝伞浑体上下。仙气大盛!
哗地一声!
一柄仙气流荡其上的大宝伞猛然在易天行的头顶上打开!
伞面迅即遮住了高处云层里透下来的光毫,形成一个巨大的影子,像是怪兽的嘴一般,将易天行吞了进去。
易天行人在阴影之中,稍一眯眼,正欲踏云而出,便感觉身周的空气变得奇怪了起来。
宝伞轻摇。天界里的这方空气也随之轻摇,一道无形的波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到他地头顶。
易天行不及闪避,便感觉身周一暗!
再听得哗的一声关伞地声音……易天行身边一片漆黑,一片安静!
高天之上,多闻天王面色红润如饮醇酒,微微摇晃,似乎随时便会坠下云头。
他双手耀着淡光,运足了全身仙力,左手握着伞柄。右手捏着伞面的下缘。
伞已经收拢,失了伞骨的宝伞看上去更像是一块破布织的囊袋。
伞面里时有一处突出,就像是怪兽的肢足……直直突出数百丈去。但这宝伞确实是件宝物,伞面知是什么仙布,竟然无比柔韧,这样大的形差竟然也没有破开。
长长的突起忽然平伏,然后某一处再突出,如此不停地突着……就像有个小老鼠不停地在里面拱。
……
……
宝伞里收地,是易天行,此时正在里面拱的,自然也是他。
先前宝伞一开,易天行马上被伞收了进去,只觉自己身周全是无尽黑暗,不知这伞有什么神妙,竟能将自己这个大活人关了进去。
他却并惶急,闷哼一声,金瞳一闪,将这巨伞内的构造看的清清楚,手中棍儿挽了个圈,然后骤然变长,直直刺了出去!
谁知道结果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金棍化作尖刺,谁料竟刺破这伞面,反而将伞面撑了起来。
一片黑暗之中,易天行挠挠脑袋,心想这玩意儿有点儿邪门。
想了许久,他暴喝一声,在伞内的空间里跳了起来,一通金棍横打,只听得伞下一阵乱响,不知打折了多少东西。
在外面。
多闻天王看着自己手上的宝伞不停抖动,似乎随时便要解体,无比紧张,双手紧紧握着原处,不停地将仙元灌了进去,妄图阻住易天行蛮讲理的搞法。
金棍太强,易天行瞎打一通,伞面虽然还没有打破,但伞内景青立杆已经被砸成了粉末,伞面也显得有些薄,在多闻天王的手中一鼓一鼓,一扭一扭!
——看着就像被虫子蛀空了地老丝瓜一样可怜。
……
……
“放老子出去,不然我毁了你这宝贝!”易天行的声音从伞布里嚣张无比地传了出来。
一滴汗从多闻天王的额角滴下,却犹自威胁道:“你若出得来,何必要我放你?” 海
便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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