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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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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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林宝儿抓着林十一的扣子大叫着,“奶奶!”
  “噗!”中年人终于笑出了声,“小人精儿!”
  “老虎,孩子给我,你看看家里还有牛奶吗?”林十一接过孩子关了门,“过会儿去买点儿吧……呼!这一身的味儿,是不是尿了啊?”
  “啊?尿了?”老虎赶忙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袋牛奶。俩人手忙脚乱的解开包裹,冬子的风衣,孩子的小斗篷……然后,一个浑身精湿的松鼠钻了出来,臊气冲天!
  ――――――――――――――――
  冬子在十点赶到了XX校区的派出所,说明来意,出示了证件,交了罚款,这才听到了那句话:“等着吧!一会儿就出来!”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冬子就盯着自己手里的表格看。事儿是昨晚出的,十几个女孩子指证,这个猥亵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性骚扰?哼!冬子不怀疑小瑞的胆子,而是太了解他的品性了。白瑞要是喜欢,又何止骚扰?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到底是什么呢?能有十几个大学生配合,这人是谁呢?
  冬子摸了摸脖子,也许自己错了,让一个妖精百口莫辩的身陷牢狱,那家伙肯定憋屈死了!折起纸,揣回兜里,冬子的心又硬了起来,憋屈就憋屈吧!至少人是安全的。比起这个,他更怕那些隐藏在暗处不知名的民间法师。肖壁不在了,谁知道会不会有陈璧,张壁?从某种角度来说,凡人比妖精更安全。
  叮叮当当的脚步声,冬子先看到了两双鞋,一双黑色的三接头儿,一双葡萄紫的运动鞋。冬子忽然想起了一个外教说的话:国外的设计界60%的人有同性爱倾向,这样的人特别干净,经常是一身白衣服,一双紫色的鞋!
  “在这儿按个手印儿!”片儿警粗着嗓子敲了敲桌面,小瑞垂着眼睛,无声的照做了。
  冬子已经走出了门厅,坐到了车里,开着副驾驶的门,等着。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小瑞异常压抑的心情,所以,他选择不去看。
  生命中最残忍,最难以承受的是什么?不是爱你的人你不爱,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不是病痛,不是贫穷;是当你以情色理由被刑拘时,拯救你的,竟然是你的初恋情人!
  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或是哪部肥皂剧的旁白?小瑞不记得了,此时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几句话。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车子直接开到了富贵苑F8座。冬子拉了手刹,却没熄火,车子就嗡嗡的响着,掩盖了俩人的呼吸。
  “二郎神?”冬子终于开了口,伸过手搂住小瑞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直接忽略他脸上的阴郁,“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
  “嗯。”闷闷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今天别去药店了,晚上等我回来,这几天就住这儿吧!”冬子贴着小瑞的额头,揉着他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脖子和后背,“想吃啥?我买回来?”
  “……”
  “哎?你知道警察叫什么吗?”
  “……”
  “叫狗子!看他们那身衣服,像不像狗皮?呵呵,林立景是狗头儿,你碰见的都是狗崽子,别跟狗一般见识,更不能跟狗生气啊!”冬子一遍一遍的捋顺小瑞的头发,轻柔而缓慢,“知道我为啥讨厌狗?他就是那种假骨的正人君子,披上身人皮就拿自己当枪使,呸!什么东西!”
  “我去学校办点事儿,顺便去新店看看,想吃啥?我给你带回来?”冬子还是摸着小瑞的后背,轻声的引导他回答,“巧克力?苹果派?鸡腿?”
  “……咕……”
  “啥?”冬子往下递了递耳朵,“吃啥?”
  “狗肉!”小瑞抬手抱住了冬子的腰,闷闷的说着,“我要吃狗肉,带皮的!”
  “行!吃狗肉,带皮的狗肉!”
  ――――――――――――
  安抚了小瑞,冬子开着车绕着海边的盘山路转了几圈儿,按开车窗清醒了一会儿,听了两支狂躁的歌儿。中午12点,到了新装修的店里看了看库房的防水,然后,跟承包方的头头喝了顿酒。嚼着口香糖,驶向上午来过的方向——XX学院南校区。
  小瑞是在园区招待所的小礼堂里被刑拘的,按当事人的口供,那时正在进行一个联谊活动。小瑞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个女学生施以轻薄的!
  冬子在正门前停了一下,跟门卫领了个牌儿,直接开到研究生公寓的楼跟前儿。下车,关门,先是喊了两声:“白礽?白礽?”
  然后,狠狠的踹了车胎一脚,一串刺耳的电子音乐迅速充满楼区。冬子冷笑:哼!这世上,没有林冬不敢捅的马蜂窝!
  没多久就传来了惨叫,3楼的一扇窗户“嘭”的推开,“林冬!我操你大爷!”
  “我操你妈!”

  8

  “我就知道这些,该说的都说了!”白礽把冬子领到了校区深处的一个墓园,转身就要走。
  “哎?别走啊?这哪儿啊?”冬子扯回了白礽,冲着铁门里的建筑皱眉。迎面的是一幢灰色的小房子,拱顶,花窗,有点儿像教堂。远处还有几个形状类似的小房子,冬子莫名的想到了塔林。
  “这就是那个神父的墓,还有间地下教堂。”白礽指了下后面的密林,“听说,每个礼拜五都有法会,如果我没猜错,小瑞就是在那儿惹的事儿!”
  “神父的墓?”冬子还是扯着他的手不放,“你们大学的校园里咋会有坟墓呢?还有啊?你昨天晚上哪儿去了?他不是来找你的吗?”
  “我打听到那个林姓的女孩曾经也是法会的狂热份子,所以,叫小瑞一块去看看。进门时,我头疼的要炸开了,他就自己进去了,哪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那头早不疼晚不疼的!”
  “冬子哥,我也觉得有事儿,那里面有超声波的控制网,严密的监视着每一个角落,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东西,不马上跑,后果……连我都不敢想。再说,小瑞也只不过是旁听一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哼!”冬子抓着铁门晃了晃,“这门啥时候开?下礼拜五?”
  “不清楚,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抽不到名字的就在外面听,听不听的见就难说了!”
  “外面听?”冬子看着铁门里密密的树丛,慢慢的皱紧了眉,“白礽,这属于非法集会,你们学校不管?我咋越听越像法X功呢?”
  “是有点儿像。不过,这个法会没大名,没有所谓的神,不出售任何指导性读物,也不是什么人都接纳。而且,是学校占了人家的地,以前,这方圆百里都是慈姓人的私产,吃人家的嘴短啊!”
  “私产?不可能,中国是土地国有制,压根儿就不存在私产!”冬子拍了两下铁门,慢慢转回身看着白礽,“学校用地也是政府规划的,啥叫嘴短?”
  “你不明白,”白礽也转过头往回走,“这个教堂当年救过不少共产党的命,曾一渡被征用为战地医院,说是教堂,更像是一个慈婴堂,收养了好多孤儿,都姓慈。解放后,国家承诺,这块地200年不征用,算是给慈姓人的褒奖,也可以作为他们的生活来源。”
  “知道的够清楚啊!”冬子斜了白礽一眼,继续拨电话,一连好几声都没人接。
  白礽远远的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这不算啥,白瑞在里面多长时间,我就研究了多长时间,一点不轻松……”
  “你,果然知道!”冬子揣起电话,往前抢了一步,白礽闪了一下还是没躲开,被人死死的扯住了领子。
  “我不知道,只是推算的结果,他该着有这步,躲也躲不了的!”白礽抠着冬子的手指头,翻着眼睛,喘着气,“冬子……冬子哥,你……今年琐碎的很,空亡遇吊客,这是有白事儿啊!”
  冬子哼了一声放开他,大步的朝来的方向跑去。流年的事儿,他知道,小瑞早早的写好了贴在床头,一开春儿就天天看着苦思冥想的。冬子认为,如果命可以推算出来,那就根本不存在躲过的说法!如果躲不过,又为啥要躲呢?
  “白礽,”冬子又想起了什么,开了车门又关上“清明你没回去,当家的给你留了条子。”冬子得给他一个纸条儿。林家祠堂果然跟谷里有联系,秘密就是前些年重修仙人像时发现的,“你没话要问吗?”
  “没!”白礽看着字条,是个神经性头疼的方子,心里暗讨着,指不定又拿了多少人试药呢!白静语的医术虽高,人却特别的谨慎,每次下方都要千试万试的,试完了鸡,试狗;试完了狐狸,试人!字条的后面用朱砂写了几个大大的字:黄酒煎服!
  ――――――――――――――
  冬子拐出校门时看了眼表,四点多一点儿。然后就接了林十一一个电话。这才想起来小瑞没在家,手机当然没人接听!
  绕回到住处,上楼拿了手机,出来后又返回找了充电器,收拾了一些衣物,刚好看见了电视上的红信封。冬子拎着两个旅行袋,边拆信封便下楼,扔掉信封,把喜贴插到手套箱里,揉揉眼睛,打个哈欠,点着火,出发!
  ――――――――――――
  小瑞洗过澡,小林家里没有人,冰箱里有两盘饺子,他自己热了,吃饱喝足了才睡下。5个小时后,被尿憋醒了。
  稀里哗啦的放完了水,一身轻松的白睡衣,光着脚摸到鱼缸后面,一把搂住那人的脖子,还没等开口呢……“醒了?”
  “爸?”小瑞纳闷,自己动作大了?
  “呵呵,鱼缸上有影子!”老虎敲了敲鱼缸的玻璃面,冲里面的人影笑了笑。
  “爸!”小瑞抱着爸爸的肩膀,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鱼缸里多了几条墨燕儿,黑黑的,尖尖的嘴。
  “饿不饿?”
  “爸……”
  “八!”一个轻脆的童音远远的就开始叫上了,小瑞望向楼梯口儿,不一会儿,林十一抱着个小红人走下来,那孩子一身红色的绒衣,一路不停的叫“八八!”
  “爸?”小瑞张着嘴,下巴磕着老虎的肩膀,“他叫谁呢?”
  “爸!”林宝儿这声叫的特别准,眼睛也盯着小瑞看,“爸爸!”
  “叫你呢!”林十一拽开老虎,把孩子递给小瑞,“来,接手啊!”
  “小林,”小瑞抱着孩子站起来,“爸,这是……”
  林十一拉着老虎穿鞋子,“小瑞,你儿子比我儿子强,见面就叫爸!”说着斜了老虎一眼,“我们出去一下,你们自己吃!”
  “可这孩子……”小瑞懵了,孩子可不是小猫小狗,他心里没谱啊!
  “冰箱里买了好多婴儿食品,米糊、饼干、菜泥、牛奶,”老虎指了下身边的箱子,“还有水果,林宝儿长了不少牙,啥都能吃了,他要你就给他弄点,一会儿冬冬就回来!”
  “爸……小林……”小瑞抱着孩子,林宝儿抓着他的领子,不停的叫爸爸,不对,也许是八,一直不停的叫着:“八八八八八……”
  “小林?”小瑞只好扯住林十一的袖子,“他叫林……林宝儿?”小瑞尽可能的平静,“姓林?冬冬的?”
  “嗯,还没落户。小瑞,这孩子可是跟你对上眼了,我抱他大半天了,除了要奶吃,就没听他说过话!”
  ―――――――――――――――――――――
  “八八八八……”林宝儿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根细绳儿,拴在黑子的大尾巴上牵着,扯着拖着的,从这屋到那屋,“八八八……”
  小瑞坐在客厅的地当间儿,吃着婴儿饼干,转着脖子看着,“林宝儿?你不累啊?饿不饿?”小瑞纳闷儿,黑子到底是个妖精,为啥就栽到了一个孩子手里呢?
  “八八八八……”林宝儿一路轻脆的唱着,拖着黑子走到小瑞面前,“爸爸!支支不叫!不好玩!”
  “啊?”小瑞看孩子恹恹的甩掉了手里的绳子,黑子终于解脱了。
  林宝儿转身抠开了音响的玻璃门,伸手去捅功放上的电源键子……
  “宝儿!那个不好玩啊!”小瑞咬着饼干把孩子捞过来,“这个?”小瑞摇了摇嘴上的饼干,林宝儿一把打掉了,“那,这个?”小瑞抽出自己脖子上的东西,“这个好玩儿!”
  “林宝儿的!”孩子终于被吸引了,张着手扑到小瑞身上,“林宝儿的!”
  “呵呵,我戴了十好几年了,啥时成你的了?”小瑞歪着嘴往后仰去,“叫爸爸!”
  “八八八八八八……”
  小瑞干巴巴的笑了一会儿,这个爸爸来的太过容易,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给你吧!”
  “林宝儿的!”林宝儿握着瓢虫,安静的坐在小瑞身边,抠着翅膀,上下的鼓捣着,黑子也爬过来看着。
  小瑞看着孩子的动作,没深没浅的,有点儿心疼。想收回来还是忍住了,一个孩子而已,更何况还是个叫自己爸爸的孩子,“宝儿,你为啥留个小辫子啊?”
  “林宝儿有病!”孩子终于抠开了瓢虫的翅膀,盯着里面的数字愣了一会儿,嘴上机械的学着某个成年人的口音:“林宝儿命不好!林宝儿破家!林宝儿克父母!林宝儿没根儿……”
  “这谁说的?”小瑞越听越烦,抱起孩子制止他说下去,“林宝儿没病!林宝儿的命好着呢!”林宝儿抬脸儿对上小瑞的眼睛,表情懵懂而茫然,伸出小手去摸小瑞的脑门子,“眼睛!爸爸,眼睛!”
  “……”小瑞傻了,任由孩子摸着自己的眉心,温热细软的触感,“小宝儿?你……看见了?”小瑞放下孩子,几下解开自己的上衣,拍着胸口问孩子,“这儿呢?这儿有啥?看见啥了?”
  林宝儿瞄了一眼就低头继续跟瓢虫较劲,嘴里嘟囔着,“黑皮!黑皮!”
  “黑……皮?”小瑞结巴了,慢慢扣好衣服。他知道,孩子看见了,看见了那常人看不见,摸不到的甲片,看见了那个只有在小瑞万分恐惧下才会显形的护身符。真是宿命吗?真的是林家祠堂的下一代吗?
  “现在是XXXX年X月X日星期X17点45分!”
  “哐啷!”门被撞开,小瑞跟孩子一起回头。
  “还看!过来啊!”冬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放下几个口袋,“车里还有,先把这个拎进去!”说完就退了出去。
  小瑞把口袋拎进厨房,先是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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