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
吊车尾的木叶英雄像是摇着尾巴一样蹦向宇智波佐助,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发现佐助是一个很好的人,嘴巴很毒,可是做事上总有让他能够感觉到的温柔,这是一个不错的人,他是这么想的。
前些日子突然出现的女忍者也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听着那位忍者的话似乎是想完全恢复记忆是不可能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双眼恢复正常,夜里他轻轻的碰碰眼眶,张开的眼皮下是空洞的骨头,血丝,肉皮以及混合到一起的神经,暗红色的肉块合着白骨的眼眶,十分吓人,这双眼睛曾经把还小的葵吓的好多天不敢接近他,那时候的他还无法做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睁眼,下意识打开的眼皮迎来的是惊呼和恐惧的心跳。
鸣人是一个温柔的人,自那之后他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再张开眼睛,偶尔会在一个人的时候闭眼面对睡眠,想着自己的样子,一开始少年的棱角到成熟后的沧桑,不知不觉间,似乎也只有九喇嘛会听他透着笑声的抱怨,小葵开始亲近他这个哥哥了,隔壁家的小狗很怕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会雕木雕了,改天我雕个九喇嘛吧?虽然看不见,可是心底的九喇嘛依旧令他感觉到温暖,火红的尾巴缠绕着他,伴随着黑暗让他安心入眠。
黑暗不会使鸣人恐惧,正如现在,他能够笑的比谁都要坚强,阳光,有些人无论经历过什么,都可以伸出一双手,把落入黑暗的人拉出来,哪怕他自身便沉浸在更可怕的深渊之中,这样的人普遍叫做希望,如今被称作火影。
“白痴,大喊什么。”
佐助这些日子不像是之前那么疏离冷淡,也许是因为已经确定对方想不起来一样,他单独失踪了一段时间后出现,就开始打理起鸣人身边的一切,小心翼翼的了解现在的鸣人,似乎是想再次创造出回忆,那天夜里鸣人说的话,他也选择性的遗忘了,能够回忆起的少量记忆中有他,他应该感觉到知足才对,只是仍有些不对了,变化是那么不引人注意。
“佐助啊!别这么冷淡,小葵说今天晚上有夏日祭,你要不要一起来?”
鸣人傻笑的拉拉佐助手臂,他身上还是那身暗色浴衣,之前鹿丸给他准备的那些忍者服他一直没有穿上过,佐助暗想,难道他不想再成为忍者了吗?
“没有兴趣。”
“别这么说吗!忍者大人,我们这里的夏日祭很有趣的!听说过狐狸新娘没有?这里后山上有一座神社,神社里供奉着狐仙大人,这位狐仙会每次寂寞的时候迎娶新娘,同时送下钱财,而每日的夏日祭就是狐仙大人下来娶妻子的时候,今天晚上很多人会开始吹吹打打,扎起草人,做起来奉神车,上面点燃着狐狸喜欢的熏香,由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身穿白无垢坐上去,哈哈哈,虽然我是看不见啊!不过每年那些姑娘上去的时候,身旁人的心跳都会很快,似乎都好漂亮的样子!”
手臂搭着肩膀,鸣人一点也不陌生的在佐助耳边说着他这些年的经历,弥补着对方的遗憾,在前些天冒出来的回忆里,佐助这个人所占据的分量比他原本想的还要多,既然那么重要,那就……再次互相了解吧!咧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闪人的微笑看的佐助无语。
“有这么有趣吗?”
“来嘛来嘛来嘛!!今天是小葵当新娘的日子啊!小葵长的一定很漂亮,到时候要多帮我看两眼,然后说给我听哦!”
佐助半合眼听着,对方叽叽喳喳的说道一半就抬头,奇怪的问道。
“你不知道小葵长什么样?”
“啊?”
说的正欢的鸣人一顿,笑的有些尴尬的揉乱了金色的短发。
“不知道啊!小葵还小的时候倒是摸过,现在长大了,我也不好去摸人家女孩子的脸啊!不过,小葵一定很好看,每次和小葵出去那些打招呼的人心跳声都很大。”
“白痴,你确定不是因为太慢把你当成九牧家女婿了吗?”
“别乱说。”
声音发沉,鸣人的神情有些不悦。
“小葵是我妹妹,你的话传出去对她不好。”
吓到了,佐助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很少看到鸣人这副样子,一贯笑的阳光灿烂,让人看着就心情好的人,不笑起来压力却没想到会这么大,似乎真的是生气了?佐助扭头,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脸上的羞怒,冷冷道。
“可是全村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九牧家的家长也明显是把你当女婿看,而那个叫葵的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可是清清楚楚的恋慕,别拿你看不见当幌子。”
“我知道啊!”
鸣人苦笑,高大挺拔的身体蹲在地上,遮挡了地面的一片阴影,扒扒手边草地。
“每天出去都有人调侃的话,我很清楚,可是我说了不是又怎么样?没有回去的地方的我,也就只有一个九牧家,在这个村子里,有个九牧葵作为妹妹,有个九牧南是她的哥哥,比起孑然一身的流浪忍者,我还有一个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
天空中的太阳不知道被哪里来的云彩遮挡住,阴影挡住了两人的神情。
佐助眼底晦暗不清,阴着眉眼看过去。
“你还有木叶,我不知道你之前的那些是怎么过去的,你现在还有木叶,有同伴在等着你……”
“我记不得了。”
鸣人抬头,眼皮下空洞的部分静静对着佐助,看的这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忍者噤声。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九喇嘛在跟我说话,其他人都恐惧我,害怕我,希望我早点离开,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灾星。”
侧过脸对着草地,盛放的花朵上落下几朵蝴蝶和蜜蜂,跳着它们种族的神秘舞蹈。
“每天晚上我是在冰冷中疼醒的,也是在黑暗中沉睡,那些日子我没有抱怨,因为没有可以抱怨的人,让我变成这样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我能够依靠的亲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可以回家的路是那条,却连看都看不见。”
鸣人的神情有些落寞,却并不悲苦,哪怕他说的那些经历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连可憎恨的,可记忆的,可相伴的人完全忘了个干净,此时面对着那痛苦的环境时候,能怎么抱怨,能找谁抱怨,连诅咒都不知道去诅咒谁才对。
“那时候我就在想,似乎只有九喇嘛一个人了啊!”
抬起手臂,精准的拉住佐助冰凉的手,低着头靠在他的腿上。
“你不知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五年的时间里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能努力的让现在的经历充满我空洞的记忆,制造回忆这一点很简单,可是失去的却再也抓不回来,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你能出现我太高兴了,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知道我有一个重要的人。”
咸渍的泪水不知道从那处冒了出来,佐助仰望着天空,却有雾气凝聚于眼眶,缓缓落下来,是不是这双原本属于鸣人的眼睛也感觉到他的痛苦,这隐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泪,缓缓滑落。
“谢谢你,佐助,谢谢你,能告诉我还有地方可以回去。”
鸣人的道谢声听的人心底干涩,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他也无话可说。
“是不是因为你已经谁都不记得了,所以不清楚怎么做,怎么去对待他们?”
“是不是有满腔的想法,却胆怯的连迈出那步都不敢。面对着遗忘的伙伴朋友,却好像陌生人一般无措。”
“是不是你已经不敢去抓住那些人伸出的手了?”
佐助猛的抬头,阴霾的蓝色瞳孔正在缓缓拉开云雾,坚定浮现在眼底。
“如果你不敢伸手,那我就像你以前做的,打断你的手脚也要把你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给评论?不给收藏?不给有爱的么么哒?
白家哭的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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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忍心嘛!
☆、第五章 早有预谋
“鸣人,你真的这么觉得?”
九喇嘛的那张狐狸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狰狞兽瞳里闪过玩味。
双手一拍,一摊,鸣人抬头露出那张沧桑的脸。
“原先是这么想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怎么说已经五年了。”
食指一指脑补,鸣人笑的像是傻子,又像是最精明的笨蛋。
“我只是失忆,并不是白痴。”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
九尾两爪交叠,蓬松的尾巴卷起鸣人放到身上,火属性的查克拉带给对方可以抗拒任何寒冷的温暖,狂暴的凶恶尾兽,在接受他们的人面前,却比人类更加温柔大度。
“鸣人,早点想起来吧!他们几个吵着想见你。”
鸣人把头转向九喇嘛的眼睛,习以为常的在那身手感超好的皮毛上打个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九尾的双眼微合,漫不经心的像是什么都没说,可是鸣人就感觉到了几分急切。
“九喇嘛,是你说的那些伙伴吗?”
“嗤,老子和他们可不是伙伴,是对手,敌人。”
九尾霍的睁开双眼,气势凶猛。
“你心虚了。”
拍拍手下的皮毛,鸣人笑的让人完全不忍责怪,越发俊美的脸上透出打趣的味道。
“鸣人,有没有人说你越来越像四代那个天然黑的家伙了?”
鸣人傻乎乎的挠挠头,刚刚的那份帅劲瞬间变的憨傻,迎着九喇嘛的目光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灿烂笑。
“他们倒是都说我可靠啦!”
“你是更黑了才对。”
九尾叹息,为什么不更像玖辛奈点。
“嘿嘿。”
一路爬到九尾头顶,冲着那支棱着的耳朵问道。
“你说佐助会不会在今天晚上出现。”
“撒,谁知道。”
头顶被拍拍,九尾懒洋洋的再次睁开眼睛,无奈的道。
“你都那么卖力了,会不会去你心里没数吗?”
“我知道啊!我就是知道才不甘心啊!”
“怎么说?”
扬起下巴,头顶上的小子他看不见,可凭他的了解,铁定正在□□他的毛,加苦着一张脸。
“他现在去了很明显是因为同情我,而不是真的想和我一起去,我从记忆里知道他是很重要的人,记忆中的我哪怕失去生命也想和他在一起,我一直在考虑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可是如果是你说的伙伴,自己都感觉很奇怪啊啊啊!!!!!尤其是这几天还会突然冒出来其他记忆,都是属于佐助的,每一个都让我好想死!”
鸣人的脸上像是泄气,随后耳朵开始发红,接着把九尾的头顶毛□□的越发大力,最后不知道在发泄什么一样的不停撞着头。
“别撞了,你那可怜的脑袋如今是脆弱物品,再撞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十分腻歪的翻了个白眼,九尾干脆闭眼。
“那那九喇嘛,我以前到底和佐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和他手上会有月亮和太阳?为什么我似乎看到一个老头跟我们说什么仪式?为毛线我会说我喜欢他!我们俩确定不是结婚了吗?!!!那九喇嘛!!快告诉我!!!”
“啊啊!!烦死了,臭小鬼。”
被吵的干脆睡不着的九尾一个翻身把人甩下来,爪子拍着落在地上的身体凉凉道。
“你们俩就是伙伴,而且还是好·朋·友,这是你亲自说的,说了好多好多遍,懂?”
被九尾搓了一顿的鸣人身强体壮的站起来,揉揉已经够乱的头发,神情有点蔫蔫的。
“朋友啊?”
“嗯。”
“伙伴?”
“嗯。”
“最好的兄弟?”
“嗯。”
突然觉得有点阴暗是怎么回事,九尾回头就看见爪子边的一坨阴暗物体,眼熟的金毛倒是让他知道这是什么玩应了,一爪子扒拉开,低头睡觉。
“九喇嘛!你说佐助会去吗?去了我要说什么?”
刚迷糊一会儿那小子又开始了,内心叹气,九尾从来没有觉得宿主这么闹人过,大部分不都是很少和他说话吗?怎么这小子会有那么多问题烦他?不过这状态怎么那么眼熟?似乎玖辛奈的时候,鸣人长大的时候,四代也这样过,还真是想老子的儿子,九尾眼底闪过怀念,坐直身体,算是表示他打算听鸣人好好说了。
“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难道心里没谱?”
不应该啊?四代那小子心眼多着呢?难道是玖辛奈的粗神经遗传的比较多?
“不是,我是有大致想法,也差不多知道佐助到时候会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是……为什么我会那么了解他,就算是同伴也没有能够把对方心底的想法猜的那么透彻的,这样真的还是同伴吗?”
看样子还是四代比较强大,果然遗传的不少,就是比起他那两个刚恋爱就打算结婚的早熟父母要单纯不少,九尾装模作样的低下头,绯红的眼睛仔细的凝聚起长辈气势,哪怕面前人根本看不见。
“那你说说应该是什么?别给我说你也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太知道了,才这么烦恼。”
鸣人沉默了下,脸上的六条胡须都萎靡了,嘴角一拉,扯出一个挺苦的笑容。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明白我以前是怎么想的了,比起挑明后分道扬镳,不如占据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让他想分开都不能。”
蹲坐在地上,脚腕有些累,随性向后一仰头,喃喃自语。
“九喇嘛,你说我啊!是不是真的是个白痴?”
没有人回答,九喇嘛只是静静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屁孩,原本的混蛋小子到木叶英雄,再到现在这副样子,总感觉时间的变化令人措手不及。
夏日祭是十分喜庆的节日,在这样全民欢腾的日子里和信仰结合到一起的时候会更是想不出的盛大,燃烧而起的奉神车,飘出很远的味道,森林里一阵狐狸的骚动,美丽的侍女端着纸篮,装的一层一层的福禄被沿路洒在地面,娇俏的小女孩踏着壮研的步子,板着一张小脸,努力的做好开道的责任,白衣红裳的巫女手执扶桑,洒下喜庆的甘霖。
村里的人十分高兴,奉送新娘的礼车开到九牧家门口,邻家妹子牵着白无垢的新娘走出大门,罩着头部的白色布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