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三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
一、千、五、百、两……
他揉了在掌心,用力撕个粉碎,又一把抓住身边软枕掐紧了摔在地上,尤不解恨。
“她现在在哪里?”
☆、73、女人女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永乐公主的故事;传言当中;裴敏流落被宁王表兄救下;然后是一见钟情。因为高阳和宗室的阻拦;一对新人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众人津津乐道;当街一派繁华,裴毓骑着高头大马;心中大石终于落了地。
终于能给女人名正言顺地放家里;他的儿子也能安安心心的抱在怀里;可谓是春风得意。
一路吹锣打鼓,就在郡王府的大门口稳稳下马;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一长溜的聘礼;犹如长龙,他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进了大院。
高阳和柳如风端坐在堂,裴毓正色走进,本来是未过深想,可是一见这二人都用无比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他竟然有点忐忑,说不出一种感觉在心底晕染开来。
本来就答应了姑姑的,就在这郡王府成礼,大家都欢呼着让他去后院接新娘子。叶恬站在院里拦着他,假意考验,当然也就是虚晃一下,然后就放了人过去。
正是嬉笑间,房门忽然打了开来。
裴敏身穿大红嫁衣走在前面,正是有人喊了一句说新娘子着急了,就看见了她脖颈旁明晃晃的长剑。
顿时鸦雀无声。
银剑走在她的身后,一身黑衣显得冷峻无疑。
裴毓直直向前:“银剑!公主好心放你俩一条生路,你是要恩将仇报吗?”
银剑目光冷漠:“别过来!我要见郡主说话!”
高阳得了消息,柳如风推了木椅出来,裴毓单手在背后布置,乌苏领命而去。裴敏头发才梳了一半,她双手扶着自己肚子,配合着银剑一点一点向前。院内宾客都不敢喧哗,只有裴毓有意无意地向前。
银剑推着裴敏站定:“站住!”
裴毓不敢乱动,他看着裴敏,余光当中瞥见紫剑从房上屋檐处轻轻跃下。
高阳一手抓紧木轮椅,出现在内院:“大胆银剑,我养你多年就是让你来背弃的吗!”
银剑长剑微动,吓得几个人都紧张起来,他看着高阳的目光满是恳切:“求郡主开恩,柳儿她就想着您能去见一见!”
高阳眯起双眼,前几日,银剑的确来找过她,可她婉拒了他要她去见杨柳儿的要求。这孩子做出这些事情,结果什么样都与她再没有关系了,银剑在门外跪了半夜,可她也未答应,一早起来他就不见了。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不想银剑胆大包天竟然敢挟持裴敏!
裴毓的目光盯着裴敏的脖颈:“杨柳儿她怎么了?”
银剑已经绝望的眼里终于现出一点希翼来:“郡主若不见她,她必死无疑……”
紫剑悄无声息地靠近,裴毓更是与他说话:“她现在在哪里?”
背后有人靠近,银剑敏锐地感觉到,立刻逼紧了长剑:“小心你家公主的性命,可是一尸两命!”
紫剑登时不敢再动,高阳紧紧盯着银剑:“她现在在哪?做女儿的不来见母亲,难道还叫我去看她吗?”
银剑一手掐在裴敏的腰间:“郡主不见她,她趁我出去的时候上吊了。”
众人皆惊,未免裴敏受伤,也是家丑不可外扬,高阳连忙应道:“我出行不便,你带她过来。”
裴敏只觉得腰间细肉被掐得生疼,银剑摇头道:“她病得已经走不动了,还是郡主去见她吧!”
高阳只得应下,裴毓命人准备了马车,银剑以剑相抵逼得裴敏上了车,然后挑着车帘看着柳如风和高阳:“请郡主和驸马也上车吧!”
高阳腿脚不便,柳如风只得抱着她上了车,银剑长剑一挥,只对裴毓冷厉道:“不许跟着,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跳上马车赶车而去。
车外是疯狂疾奔,车内三人是担忧不已。
裴敏已近临产,这么颠簸下去可怕孩子早早出世。高阳动弹不得,只挨了女儿坐着,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柳如风坐了门口处将二人护在车内,不时地观察着地形方位。
高阳不断安慰女儿,偷偷告诉她紫剑就在车下,裴毓也在后面,会伺机救她出去,叫她不要害怕。
其实她没害怕,裴敏就是有一点不舒服,她觉得肚子有一点隐隐作痛。
马车疾奔了很久,柳如风说已经出了京城,高阳掀起车帘一看,是到了郊外的地段。然后慢慢停了下来,银剑一剑削掉车帘,示意她们下车。
柳如风先将高阳抱了下来,扶着站好,然后又拉住裴敏缓缓走下马车。郊外的破庙,原来是讨饭的集聚地,都被银剑赶了出去,现在里面除了杨柳儿,别无他人。
裴敏和柳如风一起搀扶着高阳,三个人在银剑的注视下慢慢走进破庙,残败斑驳的墙壁,到处都是蜘蛛网的木梁,她们刚一走进,就看见了杨柳儿。
她就直直地躺在佛像面前,脸色紫青,闭着眼一动不动。
银剑在她们身后说道:“柳儿你看谁来看你了?”
三人向前,柳如风眼尖看见杨柳儿一手还五指僵硬地伸着,她脖子上面深深的勒痕紫黑得吓人……一把拉住妻女,他惊道:“她……死了?”
银剑回身关上庙门,径自走到杨柳儿身前,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轻言细语道:“郡主来看你了,你不说你想爹娘了吗?”
高阳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这孩子从小就被宠坏了的,她若能吃半点苦,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养过,这么看着她的尸身,心里酸涩得紧。
柳如风一把覆在裴敏眼上,微微叹了口气。
高阳抓紧了女儿的手臂,却是暗叫不好!
杨柳儿原本就不是病的,而是没有了声息,银剑这怪异的举动,哪里是叫她来见见杨柳儿,分明是要置她们于死地。
显然裴敏也想到了,母女四目相对,都扯了彼此的衣袖暗自戒备。
银剑摩挲着女子的脸,细细低语,不多一会儿,就在裴敏和高阳退到门边的时候,他忽然起身说道:“好了,我这就送她们去陪你,你先睡一会儿。”
柳如风大喊一声快走,立即扑身上去,银剑只盯着高阳母女,长剑一挥,当时血染当场。正是这时,庙门一下被踹了开来,就在高阳喊着如风的那一刻,紫剑等人冲了进来。
银剑步步紧逼,只为高阳,母女绊在门槛处各自摔倒一边,紫剑连忙上前,下意识挡在高阳面前,不想银剑剑尖一挑,一手抓住了裴敏!
“敏敏!”高阳叫道:“银剑你放开她!”
紫剑有片刻的忪怔,裴敏却是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她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腹中的那个小生命正迫不及待地往出来。
银剑一把提起:“都说了让你们去陪陪她,怎么就不愿意?要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至于这么伤心,不然你们就一起去罢!”
说话间,就听柳如风大叫一声,他拿着匕首在杨柳儿脸上比划着,胸前血迹斑斑:“快放开敏敏!不然我就划破她的脸,杀了她!”
银剑脸色顿变,裴敏下腹越来越疼,甚至是靠在他的身上才勉强站得住,不知是什么液体已经从她大腿处流下,她不敢低头,只咬住双唇挺着,暗恨自己的妇人之仁。
比起当场的几个人,银剑更加的紧张:“你快放开她!她才刚睡着!”
他疯了……
破庙内安静得出奇,隐隐的有脚步声传来,她知道是裴毓带着人赶到了,心中竟然松了口气。莫名的,她相信他。
柳如风目光逐渐涣散,可他生生念着自己的女儿,竟然用力扳住了了杨柳儿的尸首,手一抖那匕首差点真的杵在她的脸上!
裴敏只觉得身上一松,银剑双目通红大叫一声就扑了过去。
她立时滑到在地,一个人影扑到身前,裴毓一把将她抱住,可人刚抱在怀里,银剑听见声响竟然两步返回!
他长剑又快又狠,裴敏枕在男人的臂弯当中,眼睁睁看着他劈剑过来,当头一下。
她大脑一片空白,忽然就被裴毓搂紧了,然后看着他后背利刃闪过。
紫剑到,乌苏到,一队侍卫冲了进来,银剑已经癫疯状态,混乱当中,裴敏痛得直打颤儿,搂紧了裴毓的脖子不肯松手。
他背脊挺得笔直,好生安慰:“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银剑当场毙命,柳如风身受重伤,是捡了一条性命,紫剑带着他和高阳回去养伤,而裴敏因为肚子太疼,直接留在了距离郊外最近的桃花别院。
裴敏疼得无法呼吸,就是抓着裴毓不让他走。
他将人安置在床,然后就一直陪在边上。
幸亏院里早就预备了稳婆,这才赶紧准备接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裴敏被稳婆按了在床上,看着裴毓咬牙忍着疼痛。男人脸色苍白,只背脊挺得笔直,她想起往日受过的苦,终于落下泪来。
丫鬟婆子伺候着她脱下了裤子,已经见了红,回头赶紧驱赶裴毓。
他脚下是一滩血迹,显然是也有点受不住了。
“晚晚你等我,一会回来陪你和儿子。”
乌兰低呼一声,引了裴敏的目光。
一波一波痛感传来时候,她看见裴毓转身走了出去,他的后背上衣衫齐齐被削掉一条直线样的,早已经是血肉模糊。
地上血迹蜿蜒着点点滴滴流淌一路……
“裴毓……”
她想起他抱着她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叫住他。
裴毓回头笑,这一笑足以让众生倾倒。
然后他也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先不回复留言了,明天回复。浑身难受去睡了……
☆、艳情天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无线网卡折腾死我了。
第七十四章
裴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一开始折腾到最后的骨肉脱离,她都没有叫过一声。裴毓去处理伤口,不在身前,她一个人憋着劲儿,熬到了半夜;终于产下了个男孩儿。
稳婆抱了孩子给她看;她已经疲惫地睁不开眼;却还想着男人倒下去的样子。
“裴毓呢?”
“我在这。”
正说着;一人推了房门已经走了过来,裴毓面色苍白,自从醒过来之后就非要到门口听着。先前孩子死活生不出来,他站定门口,直直盯着房门一动也动不了。
等孩子顺利出生,一下嗷嗷地哭起来,在门口听见孩子的哭声,这个男人的脑袋就像是被人砸到了一样,这才重新填满了自己的东西。
他背后火辣辣的疼,脚步艰难。
可就是这一刻,忽然听见裴敏问他,他再不顾一身风气,推门而入。
稳婆赶紧抱着孩子向他恭喜:“恭喜王爷,是个小公子!”
他走到床边,正对上裴敏担忧的眼:“怎么了这是?”
裴敏微微叹息:“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
他听不懂,轻轻拥了她的双臂:“好晚晚,以后就跟我在一块儿。”
她不作声,稳婆将孩子抱了过来放在她的身边,小家伙有点不知所适的吮吸着小嘴,裴毓细细的端详,忍不住赞叹道:“这孩子长得俊生像我。”
裴敏白了他一眼,见他还站地上,只盯着孩子看,缓缓伸出了双臂。她圈住他的腰身,这才抑制不住的颤抖:“还好你没事。”
丫鬟婆子早就收拾好了的床褥,裴毓其实很是疲惫,只怕了她的后背安抚:“傻瓜,你才是最让人不省心呢!”
这院子里早就请好了两个奶娘,拖着自己的孩子在院里准备。裴毓叮嘱乌兰给孩子戴上自己准备的长命锁,看顾着抱了去喂奶。
裴敏只抓住他的衣襟不松开,二人虽未成亲礼成,但是这夫妻可是做了多时。他坐了床边,因为背后有伤,只得面朝下趴在她的身边。
两个人都累极,不多一会,就依偎着睡熟了去。
若讲无情,怎能无情。
若讲有情,不能全然。
都道人世间情之一字,缺憾甚多,可不知,断在何处才算美满姻缘。
三个月过后,裴毓之子裴冉百天的时候大摆筵席,裴敏抱着孩子三人是同进同出,虽未成亲,但俨然已经胜过夫妻。
不过是一个排场的差别,其实皇谱上面已经登了名,只百姓不知。
他二人也不忌他人目光,懒得重新再办亲事。
自从上次受伤以来,高阳对柳如风的芥蒂已经全部消散,她当时惊恐得不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驸马若不在,她必定不独活。
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而她烧香拜佛,从此二人相依为命,虽算不上神仙眷侣,也是陪伴着的圆满了。
夏日刚过,裴毓已然忙了起来不知何时开始,京城当中人心惶惶,出现了个玉面郎君。此人乃是个采花贼,手段非常,常有大家闺秀夜晚被袭,偶有得手者都似梦中,一夜风流快活。直到第二日才清醒过神智来。
天子脚下,此事惊动朝野,可是忙了多日,这个玉面郎君却是销声匿迹了,毫无踪迹也再未发难。
裴敏住在桃园,远离尘嚣,虽然也戒备了多日,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便也逐渐松心下来。
这一天晚上,天空中繁星点点,屋内都闷热的出奇。
桃花别院里出奇的安静。
丫鬟春秀睡得正熟,忽然被声响惊醒,她惊恐地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头昏脑涨。也是赶得巧,她这屋里忘记灭了灯火,在这后院里可谓是特别的扎眼。
一个屋里住的都去帮忙看孩子,只有她身体不适,留了下来。她以为是自己中了风寒也没太在意,好似有门响声,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春秀刚要下地,男人便关了房门走了过来,他身穿玄色金边的外衫,小白玉冠莹润出彩。却是自家王爷!
她赶紧要拜,男人却已走过床边,他脸色微红,一身的酒气,倾长的身子直直就倒了过来。春秀吓了一跳,赶紧下地。
“王爷……”
“王什么,还不过来服侍爷!”
男人一把抓了她过来,斜斜歪歪地压了床上:“想不想开个脸?”
春秀见他酒气熏天,只道是酒话,随便哪敢爬主子的床,只盯着他的脸红脸道:“奴婢不敢。”
她刚要推他,又觉身上燥热难耐,因是少不经事也不知是情1欲作祟只难受地喘1息。他支了半边脸颊对她笑:“不愿意伺候爷?”
小丫鬟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对待,这个男人俊美无双,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温热的气息就吐在脸边,这以后……这以后……要是……
她不敢想,只胆怯地看着他:“我、我愿意。”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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