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过来,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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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过来,昏过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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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若映竹没想到一向冷淡的明姐也会问这样的事,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恭喜。”明姐的声音依然不轻不淡,但听在若映竹耳里却觉得受宠若惊,心里也撩起了极大的震撼,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向来以冷漠严苛变态著称的Van工作室首席设计师,竟然也会说出这样有“人情味”的话。
“谢谢。”若映竹本来就不善言辞,想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两个字。
明姐淡淡看了她一眼,冷艳的眼底仿佛染上了一丝薄薄的笑意,慢慢走了出去。
若映竹洗完手刚打算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听说我们工作室今年有一个Pansons帕森设计学院的进修名额,你说会落到谁头上?”
“那还用说!”又有一个声音应道,“当然是非Ann莫属啊!别忘了她可是我们工作室最有潜力的新锐设计师。”
“可是……”一个不确定的女声响起,“那个若映竹前段时间不是获了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的新锐设计师奖吗?听说上次Ann去巴黎时装秀场的资格也是被她顶下来的,而且人家最近似乎风头更盛……”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多。听到自己被点名,若映竹的脚步顿了顿,还是淡淡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一脸平静地走了出去。
刚回到座位,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一下。”
该不是跟她说那件事吧?若映竹在心底默默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总监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裴澈听到声音抬起头,嘴角微弯含着笑意,脸色也柔和了几分,“过来。”
走近的时候,若映竹看到桌上的摊开的文件最上方大大的“申请书”三个字,心里很快了然,但还是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就算她对自己没信心,她也应该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是他的谁,而做出假公济私的事情,所以他做出的决定,必定是经过全面而慎重的考虑吧?这样一想,若映竹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裴澈把文件递给她,“你先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他白皙的手指指着右下方的位置,若映竹看了一眼,旁边那栏已经签好了,龙飞凤舞的字迹,隐隐透着狂放不羁。
迅速扫了开头的部分,若映竹有点懵了,调职申请?而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进修申请?
“怎么?”裴澈见她轻轻皱了皱眉,开口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若映竹又继续往下看,考核成绩……优秀……申请调往……MT集团设计部……MT集团!这四个字像疯长的乱草般羁跘了她的思绪,“为什么?”
裴澈淡定地挑了挑眉,微扬下巴示意她看,“那上面不是写得很明白吗?”
知道她的性子势必要弄个清楚,裴澈开始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工作室已经步上轨道,接下来我的大部分时间会放在公司的管理上,而且这几个月以来,你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是时候到真正的战场上去磨砺一下了,当然……”他顿了顿,低低的声音似乎带了笑意,“还有一个出于个人私心的原因……”
他不必说下去若映竹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在那之前,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假公济私,直到此刻才知道,他的假公济私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可是细想之下,若映竹又觉得他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个男人说的话,几乎给予了百分百的信任,点点头,“好。”
在文件上签完字,若映竹抬起头,笑容如初花般明媚生动,“其实在进来之前,我已经大概想到你会跟我说什么?但是……”她微微耸了耸肩,“我好像猜错了。”
“嗯?”裴澈双手环着胸,往椅背后靠了靠,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等着她说下去。
“我以为,你叫我进来是为了去帕森设计学院进修的事。”若映竹定定看着他,声音轻柔动听。
裴澈弯起手指抵了抵光洁的额头,突然笑了出来,扣着她的手把她拉近自己,好一会儿,才说,“你不需要。”
若映竹瞳孔微张,闪过一道不解的光,显然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裴澈把头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鼻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深深吸了一口气,薄唇微微勾起,“老婆,相信我,比起那些古板又枯燥的设计学教授,你的老公可以给你更详细更专业的亲身指导……”某人重重咬住了其中的两个字,“而且……”
这个倒是事实,走得太近,若映竹都差点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服装界素有“鬼才”之称的Van了,可是,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脸红耳热的话来,第一反应是伸出手轻轻捂着他的嘴,谁知道却被抓住,然后,男人在她温润的手心,轻轻印下一个吻……
  
37温暖的家
两人又坐在椅子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若映竹重新拿起那份申请书看了一遍,转过头;问,“只要申请了就可以通过吗?”
裴澈的手搭在她肩上;神情有说不出的舒适,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基本上是这样。”他裴澈推荐的人,谁敢不给三分面子?
若映竹突然沉默下来,稍微思索了一会儿,“这个算是走后门吗?”没有得到回答;顿了一会儿;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能不能走正常的程序?”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裴澈低低笑了,握了握她柔软的手,“不算。”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这次他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若映竹知道他是在回答第一个问题,抬起头看他,谁知道男人似乎存心吊她胃口,温热的手指在她脸颊轻轻摩挲,好一会儿才说,“不过如果你想走正常程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按照惯例,MT集团设计部每年都会面向国际国内招聘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不过,名额只有两个。”可见竞争有多激烈,淘汰率几乎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若映竹扯了扯他的袖子,纯净的眼底一片平静,“我想去参加这次的应聘,好不好?”
她心里很清楚,凭着他Van这三个字,自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进入MT集团设计部基本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是,若映竹却不想这样,她不想只是借着他的光环一路顺遂,当初选择这条路,她只有一个简约的希望——给自己的人生一次无悔的璀璨绽放。
身为他的女人,她不想一直站在他身后,她真正想要的,是站在他身边。
不过顷刻间,若映竹的心底流过万千思绪,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语气带着莫名的坚定,“澈,相信我。”
眼前小女人眼底明光潋滟地看着他,清丽的小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执着,裴澈回过神,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语气上调带着无言的宠溺,“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相信你。”
她是他一把手亲自教出来的,她的能力他自是再清楚不过,只是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想法。裴澈心想,或许这一次真的是他欠缺考虑了,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却忘记了这个小女人也有自己的骄傲。
“抱歉,是我疏忽了,”裴澈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地说,“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若映竹怎么也想不到“抱歉”这两个字会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用力抱了抱他的腰,“谢谢!”
裴澈搂住她的腰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他动作极轻地拨开她的刘海,语气极其认真,”老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只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的,都可以像今天这样提出来,我们心平气和地解决,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哪怕爱得再深的人,也会在人间烟火中消磨掉彼时的容颜,再纯粹美好的婚姻,或许终究抵不过七年之痒。爱情,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春蒸秋尝,能熬得过漫漫时光,白首相依,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指尖瞬间流逝的时光,承受不起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这一辈子太长,他们只是婚姻的初学者,却难能可贵地懂得,在日常相处的点滴中磨成最适合对方的式样。
他爱她,他愿意尊重她。这个男人的好已经大大超出了若映竹对未来伴侣的全部想象,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一刻的心情,只能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裴澈知道她心里的触动,内心也不禁缱绻不已,其实这样的话对以前的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地就说出口了。或许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去迁就吧?
即使两人已经这么亲密,但她依然很青涩,只是含着他的唇轻轻吮吸,而且吻得毫无章法,偶尔牙齿还会磕到他的,不一会儿呼吸就乱了,甜美的气息热热地喷在他鼻间……
裴澈扣住她的腰,温热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她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动情的唇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直到一吻终了,裴澈靠在她肩上低低喘息,含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戏谑,“不错,比上一次有进步多了。”
若映竹知道他又开始调侃自己了,干脆窝在他怀里装作没听见。
裴家书房。
若映竹站在书桌前细细地磨墨,一边分神去看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心里有着小小的不安。今晚裴澈带她回来吃晚饭,谁知道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留下她自己一个人,面对他的父亲。
除了小时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若映竹没有和父亲相处过的经验,面对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人,她实在有点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说你是学国画的?”不等若映竹回答,裴行之淡淡笑了笑,又接着说,“想必书法也写得不错,不介意帮我临摹一份?”
自然是……不介意。
从小受外公耳濡目染,若映竹的书法功底也很不错。磨好墨,她开始拿起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临摹的是颜真卿的《勤礼碑》,若映竹自是再熟悉不过,然而个性单纯,她没有想着去迎合裴父的喜好,满怀愉悦地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段,自然写得得心应手。
落好款,若映竹看了坐在沙发上正悠然喝茶的裴父一眼,想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伯父,我写好了。”
裴行之抬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慢慢走了过去,若映竹微微侧身退在一旁。
古人有言,字由心生。
淡淡墨香氤氲,裴行之低头认真看着,桌上白纸黑字,笔法均匀而收头藏锋,实际是内刚劲而外温润清和,字体婉约清秀,隐隐透着别具一格的风骨。
不过年纪轻轻,就有此等气质修养,实属难得,想到妻子的话,眼前的女孩子竟是出自那样的书香世家,又觉得理所当然。裴行之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浅笑,点了点头,“不错。”
若映竹原本屏气凝神,闻言只觉得心里一松,淡淡一笑,语气极为谦虚,“伯父谬赞。”
裴行之笑了笑,看着眼前微微拘谨的女孩子,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轻咳了一声,“还叫我伯父?该改口了。”
他的语气带着长辈的慈爱,细听之下又不觉得全然是这样,若映竹先是一愣,脆生生地叫了一声,“是……爸。”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字眼,若映竹以为,再也不会从自己口里说出来。
裴行之笑着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淡淡地说,“时间也不早了,下去吃晚饭吧。”
裴澈刚从外面回来,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和裴母聊着天,见若映竹从楼上走下来,立刻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说车子抛锚了,我刚刚出去接了妈回来。”
他是在解释之前出去的原因,若映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嘴角绽开笑容,“我知道了。”
裴行之今晚似乎心情不错,在饭桌上谈笑风生,难以想象这么一个严肃精明的人说起笑来,也是那么幽默风趣。裴澈时不时也会插几句话,两父子意见不合的时候,还会在口上头较量几番,裴母则是坐在一边,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们,静静听着,偶尔也会表达一下个人观点。
这样和乐融融共享天伦的场景,对若映竹而言实在太陌生,而且,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以前的她一直以为豪门中人吃饭的时候应该都是不苟言笑的……
“映竹,来,多吃点!”裴母察觉到若映竹的失神,很快意识到什么,心里轻叹了一声,拿着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她碗里,目光定在她纤柔的手腕上,“你太瘦了。”
“谢谢妈。”
女孩子眉眼盈盈温婉乖顺的样子让裴母心都软了几分,何况又听到那声轻柔的“妈”,更是觉得欣慰,连连点头,眼中尽是笑意。
裴澈偏头对小女人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拉住她的手,紧紧扣入她的十指间。
吃完晚饭,佣人把碗筷收走,裴行之回书房处理公事,裴母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拉着若映竹上楼去了裴澈看着她们的身影,笑了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若映竹一脸惊奇地看着这间古色古香的收藏室,室内的温度适宜,墙上整整齐齐挂着各种字画,有些甚至因为年代久远,边卷微微泛黄,可是因为被保护得很好的关系,看起来没有一丝违和感。
“来。”裴母站在一幅山水国画前,朝若映竹招了招手,语气颇为感慨地说,“这就是我当年从你外公那里求得的墨宝,现在想想,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笔力苍劲雄浑,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的确是外公的风格,若映竹看到落款处《竹林野石图》,心里有点惊讶,“我记得家里也有一幅相似的,不过是《苍竹寒石图》。”
“是了是了!”裴母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语调似空山骤雨般弹开,“当年你外公才华横绝,左手苍竹,右手竹林,两幅并进,一气呵成。我还记得,当时他说那幅《苍竹图》是送给孙女的生日礼物,因为她名字中刚好有一个‘竹’字,只是,没想到缘分竟然如此奇妙……”
若映竹没有想过这当中还有这样的渊源,想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问道,“妈,您以前跟外公有过交情吗?”
儿时的记忆里,外公每天关在书房作画,几乎与世隔绝,而且因为才情孤高,一世淡泊,除了她和外婆,鲜与人有交往,所以她真的很好奇。
“那个时候,”裴母回忆起了往事,声音放得很慢很慢,“一次因缘巧合之下……”
“原来是这样。”听完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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