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呢。
在这样的宴会上面,令他的颜面有损,她这个王妃,最是难辞其咎。
硬着头皮,她们从偏殿走出来,再回到正殿的时候,主宴已经结束。
殿中主宾,宾客正在交谈,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云陌悄悄地溜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面,发觉楚君桓正在不紧不慢地品着酒,她连忙装模作样地端坐好,将恬静地微笑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个角落里,几个贵族少女有些紧张地盯着这个位置。
“陶姐姐,你不是说,八哥一定会娶你为妻吗?”说这话的是年纪还不满十四岁的雨湘郡主,她是随着自己的父王忠正王一同来参加家宴的。
陶夭脸色一白,“桓哥哥娶那宁朝亦云公主,亦属权宜,按照桓哥哥的性格,那个女人活不了多久的,等她死了,他一定会娶我!”
“才不是呢,听姐姐说,八王妃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了呢,王爷再狠心,岂会伤害自己的子嗣?陶姐姐,依我看,你还有机会做八王爷的侧妃呢。”说话的是贵妃余氏的亲妹妹,年纪上十五岁的余紫胥。
“哼!”陶夭甩开了袖子,将二位女子留在了身后。
“她要做什么呢?”年纪尚幼的楚雨湘一脸迷惑。
“看来那位王妃殿下要遭殃了,她大概是去找毒酒了呢……”余紫胥脸上写满了遗憾,两人皆将目光投向了挂着一脸恬静笑容的云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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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她被众位女人议论了。。。
云陌刚刚坐定不久,楚君桓就被其他贵胄给拉到了一边,她瞬间感到周身的压迫之气散尽,气定神闲地品起了酒。
这时,两个贵族少女上前。
云陌抬头,发觉两人的目光中,有些不怀好意!
她将目光投向身后,发觉贴身的两个丫鬟瞬间无了踪影,方意识到有些不妙。
“王妃殿下安好!”说话的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吕静妃的妹妹。
云陌抬抬眼皮,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吕氏长得很是美丽,尤其是那张精致的芙蓉秀脸,简直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民女素来听说,殿下的美貌举世无双,今日得见,方觉得实至名归,这杯酒,还希望殿下赏脸。”说罢,将那杯酒呈了上来。
云陌并未伸手去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僵在了那里。
另一女见状,则有些触怕,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袖子。
那吕氏仿佛并不听从她的劝告,见云陌并不恼怒,也无人相护,便接着说道
“王妃姐姐也不过如此,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嘛。”
“皮囊谁家女儿没有,可是王妃姐姐这样胆小,真是丢王爷的脸呢!”见云陌不理,她越发得意了。
“……”
不知说了多少句,云陌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微笑,本以为她说几句就会自动离开,没想到她竟然越说越起劲了。
远处端着酒樽同人闲聊的楚君桓,遥遥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一扬。
云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低头幽幽品着案上的美食,脸眼睛也不抬一下。
吕氏自讨没趣,但也仿佛并不甘心,可是也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这杯没有让她喝下,归去陶夭便会怪罪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在犹疑间,只见陶夭袅袅而至,“吕氏,你好大的胆子!王妃殿下已经有了身孕,岂是你能够随便羞辱的!”
“这……”吕氏微微愣了一下,天生的孤傲却令她的脾气瞬间迸发,“不就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而已,怎么能配得上我安朝风华绝代的八王爷!天下间美貌女子多得是,我,我只不过是没有这样的盛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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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愤怒的小绵羊
陶夭料不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像小绵羊一样的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是常说陶姐姐的美貌才是天下第一吗?才能够配得上八王爷吗?
“你!你好大的胆子!”陶夭几乎是暴跳。
“那又怎样!你我同为民女,我凭什么就要比你矮一截!”吕氏几乎是喊着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陶夭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吕氏的声音极大,殿内的哄哄的声音顿时停止,满殿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这里。而罪魁祸首云陌,则依旧悠闲地吃着案上的食物。
静妃听到了自己的妹妹说出这样的话,脸色已经发绿,她偷偷瞄了一眼正襟端坐的皇后,吓得连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你!太过分了!”陶夭大呼一声,手向后一伸,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把剑便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微微一怔,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说道:“杀了她。”
她举着剑,缓缓向前走着。
吕氏没有想到,陶夭竟然敢公然在这种场合杀自己,她的嘴巴瞬间颤抖着,紧接着精致的小脸也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陶夭上前,忽然眼睛一黑,待她再睁开,那把剑已经直直地插在了吕氏的胸膛上面。
“你……”吕氏张着嘴巴,已经说不出话了,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杀……杀人啦!”几个胆小的贵族少女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连忙躲到了自己的父亲,兄姐的身后。
一时间,殿内便又乱作了一团。
陶夭见状,自己也吓得不轻。
她连忙捂着脸,跑回到了陶皇后的身边,梦呓一般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啊……”
静妃惊恐之余,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小妹平日里温文尔雅,今日怎会这般发狂?
楚君桓犹自将案上的一樽葡萄美酒端起,在自己的嘴边轻砸一下,然后又缓缓放下,一抹笑容随着他对那酒的吞咽而慢慢荡开。
云陌本来想以不变应万变,不想却在这殿上闹出了这样的人命案,她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抖得动弹不得。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杀人,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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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王爷的嘲笑和决心
“爱妃……”指尖一凉,原来是他的手已经覆上了她。
“嗯。”云陌僵硬地一回头,对上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她身体内潜藏的不安更加深刻了,手指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指尖却被某人紧紧抓着,仿佛是一种强烈的压迫,带着一种微微的暧昧气息。
一种好闻的轻微薄荷味道涌入她的鼻子,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轻道:“爱妃只坐着不动,便可令殿中的各位贵族少女方寸大乱,何谓真正美人,此也。”声音中,还是带着几分嘲笑的。
云陌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但是回头想想,这群少女方寸大乱的根源,真的就是自己么?
她慢慢从刚刚目睹血腥的震惊中回过神,用一种暗含嘲讽的淡定目光迎上面前的这个男人,淡淡说道:“妾身,不及王爷。”
楚君桓见这个女子似乎丝毫不因他的话而有何不适,深觉不爽。但良好的气度没有使他发作,他轻轻将手从云陌的手上放下,目光开始游移向了远处。
陶夭躲在皇后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口中依旧一直喃道:“不是我,姐姐,真的不是我。”
皇后满脸通红,眼神中颇有几分嗔怪,她用锋利的眼神盯着静妃,似乎是在质问。
静妃也不言不语,脸色微微发白。
皇帝楚鸣渊则微微一笑,豁达地说道:“殿中愿不该带有剑的,夭儿你带剑进殿,本就已经失礼,就罚你禁足一个月吧。至于吕氏一族,朕就念在静妃多年服侍,不追究血溅大殿惊驾之罪了。”
皇后虽有不悦,然而皇帝发话,她只好微微一笑,俯身道:“陛下英明……”
一时间,殿内皆俯首:“陛下英明……”
殿内发生命案,凶手只被禁足一个月,而死者家族却要被问罪?这是什么逻辑!云陌听到这里,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楚君桓回头,将那抹微笑记在了脑海中。
或许这夏云陌,还真的有过人之处呢。
“王爷不觉得蹊跷么?陶夭的剑,哪里来得呢?静妃出身高贵,她的妹妹,至于家教这么差么?”云陌微笑,将这疑问小声丢给了楚君桓。
楚君桓一怔,则幽幽说道:“不管是言语,还是计划,只要想伤害到你腹中的本王的孩儿,本王都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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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太子殿
听了这话,云陌微微皱皱眉头,隐约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刚刚的闹剧就这么收场了,殿中众人没过多久便又恢复到了刚刚的那种热闹非凡的场面。云陌觉得殿内颇热,便起身,准备出门去透透气。
一回头,那两个贴身侍女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后。
见她出去,她们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殿前便是一汪精致灵巧的小池,池中种着清逸俊雅的莲花,白莲朵朵,迎着季节,开的正好。云陌俯在那白玉雕成的栏杆之上,闭着眼睛,任风吹过自己的脸庞,带来屡屡清香。
“白衣胜雪,白莲拂面,分不清究竟是面庞似莲瓣,还是莲如面庞。好个美人!”
云陌连忙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脸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样子的少年,发束规整地顶在他的头上,暗色金线绣成的一条小龙盘在他的袖口,将那原本就华贵的衣料,衬得更加光华异常。
她便断定,这人并不可小觑。
略略行礼,云陌便转身,准备躲开这个不速之客。
那人见她要走,带着些不甘愿,连忙向前追了一步,“美人,不要走。”
云陌眉间写满了嫌恶,但是在她望向大殿的时候,却看到了楚君桓黑着的一张脸。从他的行事作风上面来看,找自己算账是迟早的事情了,恐怕身后的这个少年,也要遭殃了。
虽然他对自己很无礼,但是,毕竟是一条命呢。
云陌站定,慢慢转身,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刚刚的那个少年。
少年被她的这一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结巴地说道:“美人是谁家小姐,可否告……告知本殿,本……本殿择日去求亲……”
他这番仿佛是自我介绍一般的告白,着实也说得自己战战兢兢。
“本殿?”云陌侧目。
“回殿下,这是太子殿下。”小白在身后悄声告知。
“原来是太子殿,本王妃还未见过呢。君桓也不曾告知,走罢,你们随我回去找他算账。”云陌转身,将已经呆了的太子丢在了身后。
“是,殿下……”小白和小翠两侍女亦对着太子微微行礼,连忙小跑着跟着云陌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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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质问王爷
殿上依旧热闹,只是少了陶夭,好像云陌过得没有那么惊险了,她幽幽地享用着满案在当时看来已经是很了不得的珍馐美味。不觉,已经到了半夜。
宴会散场,楚君桓要求云陌同他共乘一车,云陌已然已经感受到了投射在自己脸上的冷冷的他的目光,便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了车内。
车子摇摇晃晃地行使着,车内两人皆无语。
不知沉默了多久,楚君桓才幽幽问道:“爱妃觉得,今日之宴可好?”
“甚好。”她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爱妃觉得,那陶夭和吕氏的表演可好?”声音已然已经在她耳畔了。
“甚好。”她心惊,鼻尖毅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爱妃觉得,太子今日穿的衣服可好?”对方的呼吸已经吐在了她的耳边,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耳垂有些湿热的痒传来,挠得心也痒痒的。
“甚……甚好……”云陌悄悄咽下了自己的口水,伸出舌头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王……王爷……”云陌微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有意同那只手拉开了些距离。
“何事?”声音有些疲倦,那只被云陌刚刚远离的手,便又很自然地覆上了她的细腰,云陌身躯一颤。
她又扭扭自己的身子,使自己的胳膊朝着楚君桓的手,然后接着说道:“妾身,妾身未孕,王爷因何要置吕氏于死地。”
车内一阵沉默。
云陌小心翼翼地抬头,轻轻瞄了一眼楚君桓,原来他已经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从他的鼻间传来。只是那双手,依旧紧紧拥着云陌,她想要摆脱,却不敢动弹。
她没有料到,他竟然睡着!
本来还想从这一一的问题,套出他将要如何处置自己的,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哎……”云陌小声地叹气,她不想弄醒楚君桓。
车内寂静,唯有车轱辘从地面走过的声音均匀地传来,像人的心跳。
云陌也小心翼翼,就连呼吸也不敢重了一点。
“爱妃为何叹气?”
这声音突如其来,云陌着实吓了一跳,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连着呼吸也变得紧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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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小妾发疯
“没……没什么。”云陌低头,心里还在忐忑着,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王爷回府!”
云陌这才意识到,忐忑了一路,竟然已经到了家里了。
刚一下马车,却被一个几乎是一路滚过来的丫鬟慌里慌张地截断了去路。
云陌双眉一横,怒道:“这是何人!”
“回,回王爷,回王妃……环,环姬她,她要自裁……”丫鬟的脸色煞白,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轻。
楚君桓嫌恶地将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地进了府中。
环儿,这可是皇后赐给楚君桓的!
云陌心里一咯噔,想到了殿上皇帝对陶夭和吕氏的处罚,不由得心里一寒,由此看来,这环儿,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呢。
回到自己的殿中,云陌终于放开了内心的紧张,将自己一把摔在了宽宽的床榻之上,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一干侍婢们鱼贯而入,紧接着是宽衣,梳洗。
已经好多天了,云陌已然已经习惯了这些侍女们的侍候,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感到耳朵有些**辣的。
窗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云陌眼尖,首先看到了,便命身边的侍婢上前询问。
过一会,那人才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殿内。
“启禀殿下……王爷命殿下前去芸香殿面见祖先。”
“噗……”云陌刚刚吞入口中的上好的茶被她一喷而出,她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便接着疑惑道:“可是祖先?”
“是。”那人小心回答,然后便安静等待云陌的命令了。
“我稍后便到,你先去吧。”面见祖先,这样的名词云陌深深感到疑惑,这古人的祖先,岂不是死人么?要去面见死人?
她的眸子微微一敛,刚好对上了刚刚从外面而入的小翠。
那人听到云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