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血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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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血肉史-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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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百行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回应。陈远生毫无表情动作,心里却逐渐往下沉,就像是人陷在沼泽里。阮百行突然把陈远生的脸扭过来对准自己,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此时他不想说,只想做。 
刚刚那个悲惨往事就是最好的润滑与前戏,虽然粗砺,却让陈远生和阮百行都异常动情。陈远生一翻身坐到阮百行的大腿上,抖着手解开衣服扣子,附上去啃咬他的胸膛。阮百行一只手扣住陈远生的腰,让他稳稳地坐好,另一只手扯着他的长裤和内裤一起褪到腿弯处。陈远生也激动地拉开阮百行的裤子拉链,把他的东西掏出来。他眨眨眼,低头一下子含住。阮百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陈远生简单地吞咽了两下,就对准那东西猛然坐下来。 
这样的性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痛苦,可对于心头血淋淋的伤口,可算是最有效的以毒攻毒策略。他需要快感的麻痹,也需要撕裂的清醒,更需要一个陪他一起发疯的人。 

事后陈远生瘫坐在阮百行身上微微失神,阮百行想抽烟,拿起来却又放下了。他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陈远生,说:“陈远生,关于你前不久让我包养你的提议,我已经认真考虑了一下。” 
“什么?”因为刚刚叫得太厉害,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性感沙哑。 
“不如你包养我吧,陈远生。”阮百行发动了车子,不看他。 
陈远生没力气动弹瘫坐在那儿,却弯起嘴角笑了:“嗯。” 

作为黎箓自杀前最后见过的人,陈远生循例到警局录口供。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阮百行把一只手抄在口袋里,正靠在车上抽烟。远远看见他出来,才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熄。阮百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远生的表情,陈远生却把脸一板:“怎么又抽上了?” 
确定陈远生没有再度情绪失控,阮百行才放心地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晚上回家你好好给我治治呗。” 
陈远生踩了他一脚,钻进车里,阮百行也连忙坐进去。陈远生吩咐阮百行开车,说:“如今是我包养你,说的话你就要照办,不需再抽烟!” 
阮百行点头应是,陈远生又刷的一声甩给他一张卡,说:“这个是家用,收好。” 
阮百行又笑着嗯了一声。他知道那张卡里有六百五十万,是陈远生存了很久要还给他的,他想要两人有一个平等的开始,真正重新来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阮百行才决定给陈远生出专辑、接商演,那是来钱最快的活儿。他晓得陈远生怕水,怕没钱,怕一个人,这些都是他给他留下的后遗症,阮百行下定决心要一一治愈。他知道陈远生想要看周舟的落魄下场,就把周舟所有的秘密都摊开给他看;知道陈远生要自己动手收拾黎箓,自己就按兵不动,让他过过瘾,感受报复的小快活。只是陈远生无论怎么变,骨子里还是那个懦弱心软的人,阮百行又不得不帮他加了一把火,放点致命的猛料出去。 
自然阮百行也没想到,黎箓的死会成为两个人重归于好的催化剂,真真可算是一箭双雕。 
阮百行想着,突然凑到陈远生耳边亲了一口,陈远生立刻推开他,皱着眉头喊:“喂,注意开车!” 
冬日里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铺排陈列,样子虽是暖洋洋的,实际却没什么温度。可陈远生在这个城市住了这么些年,却第一次觉得那些晶晶亮亮的光线照得他心里暖酥酥的,并非是中看不中用。 
回国的第一年对陈远生来说,漫长多舛,回首茫茫。然而再是艰难,也一步一步终于迈到最后一天。陈远生坐在跨年演唱会的化妆间里舒展身体,并没有心情感慨伤怀,除去马上要上台表演的紧张外,则是因为他前不久和阮百行吵了一架。 
陈远生无意间听到阮百行和路佳途打电话,方才晓得原来阮百行早就从路佳途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后种种,不过是一直陪着自己演戏。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怪谁,可是他们最初开始,就是一场阮百行设计精湛的戏码,陈远生每每想起,都是心头难拔的倒刺,年深日久,长到肉里去了。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发现周蕴最后在家中吸毒被捕、黎箓的艾滋丑闻,背后操纵者竟然都是阮百行。他有点愤怒、有点茫然,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些事情,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阮百行见他生气,又使出老手段耍苦肉计,说自己头疼脑热,直往沙发上倒。恰巧那时候路佳途打来电话,说自己下楼倒垃圾时晕倒了,被邻居送进医院,让陈远生去给他交钱。陈远生挂了电话立刻就要出门,阮百行却拦住他,要吩咐助理去医院。 
陈远生没理他,心里一下子想到地中海贫血症是遗传病,再联想周舟的样子,陈远生就头皮发麻。阮百行不知怎么也犯了脾气,硬是让陈远生在他和路佳途之间做选择。陈远生只觉得他无理取闹,推开人就出了门。 
到医院之后陈远生松了一口气,路佳途只是写论文连续熬夜,又没有怎么吃饭,有些低血糖而已。陈远生放心下来,心情也慢慢平复,掏出手机给阮百行打电话。哪晓得阮百行这回是打定了主意和他置气,连电话也不接。他想或许大家都需要平静一下。 
于是在2011年的最后一天里,陈远生和体育场里五万多的狂热粉丝一起度过,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他掏心掏肺地想念起阮百行来,可这位资本家似乎还没有生完气,不接电话也不出现。陈远生去老房子找过他一次,却吃了闭门羹。 
新年的第二天,陈远生和咪咪搭上了去往巴黎的飞机,飞往那个时尚之都看秀。同行的还有顾长影和小安,以及小安拖家带口的一堆化妆师服装师。小安是个闹腾的人,在飞机上就不安生,最后被顾长影一个眼神瞪怕了,才乖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去骚扰陈远生。经过小安一番折腾,陈远生才有些困意,在飞机上睡过去。 

接下来的工作让陈远生感到十分不适应。他每天要换上十几套设计新奇前卫或者华丽妖媚的服装,在一大堆摄影师的跟随下,进行所谓街拍。陈远生不太会控制面部表情和肢体,做出富有时尚感的摆拍,只能麻木一张脸,反而被那个法国首席摄影师称赞有忧郁气质。陈远生在心里不断吐槽,脸上还得维持一如既往的无表情状态。倒是一旁的咪咪极度兴奋,一个劲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新装发布会入场之前,他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他脸部应该是刚刚注射过玻尿酸,苹果肌僵硬,不能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特别严肃。设计师的英文也并非母语,两人交流不畅,所以也只是随便寒暄几句而已。入场之后,秀还未开始,陈远生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发现顾长影和小安从街拍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他是在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才看到这两个人。小安的眉梢眼角是妖媚缠绵的笑意,他看见陈远生,更是笑弯了眼睛,一把冲过来勾着他的肩膀,嘴里大声嚷嚷:“来来来,今天爷高兴,啵儿一个!” 
他说着就狠狠地在陈远生的嘴巴上啄了一下。陈远生立刻推开他,出了一背的冷汗——顾长影就在几步外看着,小安居然就这样放肆。他连忙把眼神投向顾长影,却意外发现顾长影也在笑。他是第一次在镜头外看到顾长影这么自然舒适的笑容,陈远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小安在陈远生的屁股上掐了一把,蹦蹦跳跳奔向顾长影。走了几步他转过身,冲陈远生挥挥手,左手无名指上一颗鸽子蛋闪闪发亮,十分符合小安的恶趣味。他喜滋滋地对陈远生喊:“爷结婚了!” 
陈远生一愣,也跟着笑起来。他从心底为他们感到开心。此情此景,他又开始拼命想念起那个爱用苦肉计的资本家来。他打定主意一下飞机就去找他,不论他怎么发脾气,都要把他哄回来。 
风尘仆仆回国的陈远生,在机场见到了阮一罗。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陈远生皱起眉,预感没什么好事发生。阮一罗双手放在小腹上,像是选美佳丽一样站得一丝不苟,可是陈远生还是从那姿势里看出了一丝力不从心。阮一罗看到陈远生出闸,眼神动了动,她在等待陈远生走到她面前。 
陈远生想当成没看见她,又觉得应该是阮百行出了什么事情,磨着步子走过去。阮一罗说话十分干脆利落,她对陈远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百行病了,却不愿意去医院,你帮我劝劝他。” 
阮一罗不待陈远生有任何反应,接着说:“时间不多,具体情况我们到车上说。” 

“那年百行头部受伤,颅内微量出血,医生原本说没什么影响,哪晓得如今积成血块,造成颅内压增高,还压迫到视神经。 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他已经出现头晕、呕吐、晕厥的症状,他自己以为是太累,没有重视,可后来发展到出现呼吸骤停。幸好他那个时侯在公司,才被立刻发现做了急救,不然……” 

陈远生听着阮一罗的叙述,只觉得无比疑惑。这一定又是个什么狗屁招数,阮一罗用来赶他离开阮百行。又或者是阮百行这回玩了个大的,还依然只是苦肉计而已。 

阮一罗一辈子行事像一只精密运转的机械手表,一言一行一丝不苟,不能容忍一丁点偏差。自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之后,她内心最后一丝女性的温柔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冷清。她从阮家老太太手里接过了阮百行无论如何不愿意碰的生意。阮家除去海天娱乐公司之外,在全国各地还经营不少声色场所,多少涉及非法生意,其中的大头就是K粉生意。她跟黑色背景的人打多了交道,胆子越来越大,手段越来越毒,心也越来越狠。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事物,是不留任何余地的。只是阮家两兄弟还是他的心头肉,前不久阮百行以死相逼才娶了姜郁进门,这个女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她正心烦不已,哪晓得阮百行转头又突然病倒。她这才觉得自己原来并非铜皮铁骨,也不必事事做绝,虽然她的后半身并无任何安稳温馨的寄望,但她的侄儿们要。 

她也明白这回阮百行死抵住不愿就医,有一多半是做给她看的。只是一时之间,她无法答应阮百行的全部条件,只能寄希望于陈远生。 

阮一罗稳定了一下情绪,揉了揉太阳穴,说:“他需要尽快进行开颅血肿清除手术。你好好劝劝他吧,我实在是无法可想……他已经快看不见了。” 

陈远生站在阮家老房子前时,想起之前和阮百行吵架,他的表现着实反常,应该那个时侯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懊恼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慢慢推开沉重的红木门。 

最后他是在画室里找到阮百行的。他站在画架面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挥笔。他早就听到陈远生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认出来的人是陈远生。 
陈远生慢慢移步到阮百行身后看着他画画,阮百行却忽然把画笔一搁,撂开手就往外走。他连忙一步不落地跟上去,阮百行烦了,转身吼他:“你干嘛!怎么,又得闲来看我这个储备了?不去照顾路佳途了吗?“ 
陈远生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路佳途回韩国答辩去了,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阮百行斜了他一眼,用满不在乎地口气说:“那你不会追到韩国去吗?” 
陈远生一本正经地拍拍阮百行的肩膀:“你跟他不一样,不要吃醋。他就是受人之托才照顾我,而且我是他的毕业论文,他自然会关心我的事。” 
“啊?” 
“他拿我做毕业论文的素材。” 
阮百行愣了一下,脸色依然沉沉。他往卧室去陈远生跟着,换衣服陈远生跟着,就连上厕所也不放过。阮百行火了,一把把他搡出去,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赖着你呗。”陈远生搓着手无赖地笑出来:“赖一辈子。”他顿一顿,补了一句:“所以请你不要讳疾忌医,去做手术吧。” 
阮百行看着他,冷冷地说:“赖一辈子请你另找他人,你看我像那样的冤大头吗?”阮百行说完,猛然摔上厕所门。 

等他出来的时候,陈远生还站在原地,可怜兮兮地盯着地板看,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阮百行见不得他那个样子,开口道:“陈远生,你别再我面前装出这个样子,以为我会心软。我看不看病,做不做手术,也与你无关。” 
“阮百行,别拿自己赌气。”陈远生抓住他的肩膀:“你要跟我生气,做完手术有大把时间,爱怎么收拾都行。” 
“谁爱收拾你?”阮百行一错肩挣开他,冷冷地看着他:“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阮百行!”陈远生蓦然拔高声调,一字一顿地说:“你非要这样是不是?那也行,什么时候你去了,我就跟在后边,到时候买墓地也要连号的。你知道我早就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意志力。” 
阮百行一把攥紧陈远生的衣领,把他压倒墙上,低声说:“陈远生你搞清楚,你是你我是我,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半点关系?”陈远生不可抑止地笑起来:“现在你跟我说没有半点关系?既然我们没有半点关系,那么刚刚你画的又是哪个?” 
阮百行颓丧地放开陈远生,慢慢说:“我看不懂你,陈远生。你这次回来之后,我不晓得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回是真的高兴,哪回是装成发怒,我小心翼翼地区别,却还是看不清。陈远生我怕了,你走吧。” 
陈远生忽然古怪地笑了一下,说:“你要当情圣是吧?我成全你。”他打开门大步冲进画室去,盯着那幅未完的油画看了一会儿,陈远生忽然拿起画笔,大力胡乱地戳上去。跟过来的阮百行连忙怒斥:“你干什么,停手!” 
陈远生丝毫不听他的,抱起地上的一叠画框,狠命往地上砸。阮百行一个箭步冲上来,用力扯开他,陈远生拼命挣扎,只想毁了那些画。阮百行头晕目眩,勉强扯住陈远生,厉声暴喝:“你发什么疯!” 
陈远生抹了一把脸:“你连我这个真人都不要,还留着那些画干什么!不如让我帮你毁了,眼不见为净!” 
“因为你早晚要离开,而那些画是要陪我进棺材的!”阮百行用尽全力吼出这一句,然后无力地松开陈远生。 
两个人都不讲话,惟剩沉默。 
过了半晌,陈远生挨过去抱着阮百行,小声在他耳朵边说:“阮百行我不走,我在这儿等着你,你去医院好不好?” 
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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