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站着,任由睡衣前排钮扣被笨拙的一个个解开,然后是······在醉酒的状态下的爱人,正非常勤奋积极地劳碌着。很快的他就任着对方把他拉入浴池里,赤裸的肌肤紧靠上来,牢牢环住他腰背,每一寸的体温都密密贴合。 易忻回搂住他,另一手无声按下墙边按键上让水悄悄褪走。
“好舒服哦。”怀里人儿毫无自觉,像冬日的猫咪找着了好依偎的暖炉,满足的轻轻喵呜着。不同的是,他的角色应该比较类似热夏的冰袋。
“咦,什么东西顶我?” 忽然察觉怪异,苏宁忍不住动了动身子,那物事却更大了,顶得更厉害了。
他好奇的低头看去,轻啊一声。“好大喔。”他好奇的细细端详着,甚至伸手去摸了几把,头顶上方登时传来几声闷哼。他闻声抬脸,凑上的唇正好被密实堵住,狠狠的辗转蹂躏。 相贴的光裸肌肤,温度开始直线窜升。
好热好热好热,热意仿佛又蒸腾起来了,焚炙着他的全身,他的脑袋。 再也没办法思考,也顾不得其他,只能顺应本能,顺应自己现在的欲望,回吻着男人。甚至在男人的另两片唇要离开的时候,不满的主动缠上去,继续仍未餍足的交缠。
“好了好了,你想窒息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易忻硬把他拉开。
看着还是一脸茫然的爱人还睁着一双迷蒙大眼,无辜困惑的瞅着他,红彤彤的双唇上尽是自己的痕迹和味道,还在微张着细细喘息······他闭目呻吟一声,又低头覆了上去。
“好像······更大了?不要······”苏宁含糊地挣扎着。那东西好烫,抵得他怪不舒服。
“那都是因为苏宁哥你哦,你要负责哦。乖,用手好不好?”他低喘一声。“对,用手。还有要这样······”
“还有?”苏宁喃喃反问着,像个好学的认真孩子。
“苏宁哥,你还可以吃它哦。不······不是真的吃啊,要像含着冰棒那样,用舔的,吸的······对了,就这样。苏宁哥你好聪明,好厉害,一次就······啊!” 被无预警用力一吸,登时全泄了出来。他霍然睁眼,与仰起头的苏宁哥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了。
“变小了。”苏宁哥有些疑惑地指了指他的下处,口齿不清的道。接着喉间咕噜一声,把溢满嘴里的液体悉数咽下,易忻想阻止都不及。
“喂!你都吞下去了?不是吧。你······”他还想再说什么,又顿住。忽然摇首,哈哈大笑起来。
“小忻,你在笑什么?”苏宁一脸莫名其妙,精致的嘴唇边还沾着无法启齿的秽乱浊液。
“没什么。苏宁哥等等,我要去拿V8,把这些都拍起来。”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舔了下那唇,恶劣轻笑。
“等你明天睡醒,我就把视频放给你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酒!”
“呜呜,头好痛,早知道就不要躲避总经理,老是出来喝那么多。”结束和合作商的拼酒饭局,何一涵扶着墙,东倒西歪的走出酒店。 正想去搭车子,忽然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不经意瞥了那人一眼,他脚一软,差点没摔倒。 总经理?不会那么巧吧?应该是酒醉看错!一定是这样!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双手却下意识颤抖着伸向后面,遮在臀部上。弯腰驼背,脸垂低得不能再低——
“何助理,又谈单子去了?”擦肩而过时,似乎总经理随口和他打了个招呼。 声音很冷,语气很淡漠,但还不至于那么恐怖。
“你扶何助理下去,叫一辆计程车给他。”那声音又吩咐。
幻,幻听吧!?只是。难道总经理转性了?上次明明还那么凶狠的撂威胁,害他做了好几天恶梦,这会儿居然会对他这么“好”
对方如此客气,害他也不好意思多问了。
谁来告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七
“天天,是我啦。”
“苏宁?”手机另一端传来了较之平日,明显变得兴奋许多的低煦男性嗓音。
或许是收讯上的干扰助长了那份气若游丝的感觉,明明是万分熟悉的傻乎乎的招呼,此时听来竟透着一股陌生无比的,性感慵懒?
齐天裕连忙用力摇头,甩去那四字莫名浮现脑际的不合宜形容词。
“傻仔,你可真难得啊,竟然好记得我啊。”即使已毕业各奔西东多年,他仍改不了长久以来惯用的称呼。
那端静了下。接着似有一声沉沉的喘息声,隐约荡来。
“今天可能不能去找你了,我······对不起,之前明明约好的······”
“咦?”怎么不能来了?好吧,没关系啦!傻仔,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出门了。”
“······没有感冒,我······”
“什么?”大概是信息比较差的路段,苏宁的声音忽然变得好模糊,听不清楚。
“······那个,天天啊······不好意思,关于聚会······下次我可以和小忻一起去吗?”
“呃?好啊。”
对方气弱声音意味不明的顿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小忻你也认识的,就是曾经和我们一起······啊!等一下······我还没——”
苏宁的声音忽然消失在手机中。齐天裕愕然,男人不悦的低斥随即贯穿他耳膜:“谁准你下床的?给我回去躺好!”
接着是:“哼!‘天天’?那个金毛是吧?你们感情还真好啊,嗯?”
然后,“哔”一声——通话宣告结束。
半分钟过去,齐天裕握着手机的手仍放在耳边,呆若木鸡。
公交车的声响起,目的地到了。他茫然将手机收起,夹在人潮中慢吞吞下了车,出了公交站。呆呆望着对街。将近一米九的威武身躯呆立在二月街头的寒风中,慢半拍的抖了几抖。
奇怪······苏宁今天的声音,怎么······怎么怪耳熟的啊······
不不不······不会吧?
“喂!你今天发什么呆!”
他悚然一惊,连忙回神,不过来不及了,直接被褚俊阳那家伙弹了重重一个脑门。
自己的发呆竟然让比自己小三岁的褚小鬼教训了一通,有着一头金色发色的高大男人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忽然拿起手中的东西,一把扔向对方。
“你去死。敢教训我。”
“哇塞,好凶。”正好路过的另一名员工翁武祥摆明了看好戏。
“齐天裕,话说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失恋了被耍了?”在一边的好友曹承锋落井下石的亏他几句。
齐天裕不语,像小媳妇一样的默默折好外套,整齐摆在一旁桌上。
几秒钟过去,那一群好友看着以往都是嘻嘻哈哈的好友,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皱眉苦思,一会儿望天叹气,一会儿又露出惊恐神色,褚俊阳和曹承锋发觉到不对劲,停下了幸灾乐祸,凑过来关心老友。
“没······没事啦。”齐天裕面对好友的询问,只是摇手干笑着否认。当然没人相信。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问,齐天裕都是苦着脸一言不发。
“那个,易忻是吧,可不可以请问你一件事?”
“有话快说。”
“你跟苏宁,那一天是······呃······那个······我、我是说······我听见手机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对方口气开始不耐了。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我知道你和苏宁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
“怎么,你嫉妒?”
“啊?你说什么妒忌?”
“别装了,其实你也有这种癖好吧?”
“啊?”
“看你可怜,我可以教教你啊,但苏宁可不能让给你。”男人笑着,“记得看我发过去的视频。”
“啊啊?”
“别啊了,想叫等一下就让你叫个爽。打开!”
“哇啊啊啊啊啊啊——”
“天天?”
放大的清秀脸孔带着不解,与他四目相望。
齐天裕愣了半晌,才慢半拍的吓一大跳,差点整个人摔下椅子,跌个倒栽葱。
“傻、傻仔?”他慌乱的喊。
“先别动。”苏宁拦住急欲起身的齐天裕。“你被灌醉了,再休息一下会比较好。”
“我?”齐天裕满脸黑线加不敢置信。“我、我怎么都不记得?”
“因为你睡过去了。”
“哈哈哈。”他尴尬的抬手擦汗。“真糗。”
“不是你的错。是小忻他······”苏宁低声道,神情满是歉意。”
“小忻”两个字立刻唤回所有梦中记忆,齐天裕脸瞬间爆成猪肝色。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齐天裕深深吸气又吐气,神色终于逐渐缓霁下来。“那个傻仔······我······我······”
他慢慢转动眼珠,望着他一直照顾的好朋友。又绕过他,投向那个不知何时环胸站在后方的男人。
“傻仔啊,我想问你一件事就好。”
“啊?”
“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苏宁一怔,若有所思的抿唇凝视多年老友。
“很幸福。”他点了点头。
“那就好。”齐天裕舒心一笑,“既然这样,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苏宁没有多问,只是暗想好久不见,怎么天天好像越来越难懂了?
“褚小鬼,别逃!到底是‘哪样’?听说你是喜欢那个谁的吧?跟学长透露一些吧!”
“科长你很烦耶!别老是跟在我后面!”什么小鬼,真过分!
“好啦这次我请客,这次你一定要跟我说······”
事实证明,其他的不管重不重要,有着不怕死的好奇就是某人的天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八
六岁那年,宁宁在一次画画比赛中得了第一。自己那时候还年轻,看着儿子说他还可以画得更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作品会是他画的。我听得很高兴,故意笑:“还可以?以后想做画家?”他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他的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把他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他聪明,承认他是世界上最乖巧最有前途的孩子。
九岁那一年,儿子身边多了一个最喜欢的“小忻”。那个早熟的孩子,虽然脾气不是顶好,但是对儿子却是全心全意的好,我和他爸也欢喜。儿子并没有兄弟姐妹,多了一个弟弟陪伴,总是好的。
十岁那一年,我家宁宁因为落水脑袋不灵光了。我那时虽然还算年轻,但是为了儿子的病,慢慢的,爱美的我头上开始有了白发。我开始愤世嫉俗,怨恨一切。他爸爸的劝说也完全听不见去。特别是害儿子落水的小忻,我显得刻薄无情。
医院已经明确表示,儿子的病情目前没办法治。我还是全副心思却还放在儿子的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
“别浪费时间啦!根本没用! ”很多人这么对我说。
我一心只想着救儿子,仿佛只要不放弃能把儿子救出困境。
“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我对自己说,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儿子,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儿子还差点被拐走。大家都说,这实在太悬了,对于脑子不灵光的人。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惊惶了好几个月,昼夜守着儿子。幸亏儿子慢慢好起来,不然我非疯了不可。
后来慢慢发现儿子还是喜欢画画。我就跟他说:“那就好好画吧。”
那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对治好儿子也终于绝望。
“我记得你外婆以前也最喜欢画画,”我鼓励儿子说。“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她也想过成为画家,你小时候的画画不是得过第一?”我又提醒儿子说。
我们夫妻都尽力把儿子的不好忘掉。我开始到处去给儿子借书,甚至想方设法让他去上课,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儿子十二岁那一年,我和他爸有了天大的喜事,我们有了沫沫。小闺女是爸妈贴心的小棉袄。
儿子十六岁时,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疼爱的另一个孩子小忻却已经不在儿子身边。我看得出来,儿子很舍不得也很伤心。我只是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子。
儿子二十岁那一年,儿子因为小忻的不回来出了车祸。我和他爸爸一生都为这个孩子操碎了心。可是上天何其残忍,还是让他一直一直在受苦。过了几年,连小颖都离开了儿子,儿子彻底崩溃了。
我和他爸爸都知道这些年来儿子有多不容易。
小颖刚离开那一阵子,儿子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问我: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小颖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自己回答:“小颖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
儿子进了疗养院后,我和他爸爸没办法。看着神志不清的儿子还念念不忘他最喜欢的“小忻”,还有陆颖留下来的那本日记本。我知道,一切终究是朝着我当初那个不好的预感发展了。我可怜的孩子,求小忻回来,这是我和你爸爸最后能为你做到的事情了。
小忻最终带走了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儿子。
我和他爸爸都舍不得。但是,我们都没有那个能力能让儿子好起来。
儿子离开我们之后,我和他爸最终搬了家。我很少再到那个小院儿去。小院儿在一个大院儿的尽里头,我偶尔到大院儿去坐坐,但不愿意去那儿小院儿,推说进去不方便。院儿里的老太太们还都把我当邻居看,尤其想到我又遭此不幸,但都不说,光扯些闲活,怪我不常去。
偶尔我和孩子他爸,还有小女儿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就去看看老屋吧。我也想再看着儿子住过的那间房。我老记着,当初那个刚来到世上的孩子,不哭不闹,瞪着眼睛看天空。是看天上的天使吗?
儿子照例每一年都会回来看我们。而且一点点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