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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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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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爸宁妈坚决反对。
  我只能在一边尽心尽力照顾他。
  我甚至开始主动跟宁哥说起“小忻”。尽自己一切所能哄他安慰他。
  一月一日
  我再一次病倒了。我知道,我所剩时日不多了。
  唯一有点安慰的是,宁哥已经慢慢恢复了。
  这些年来,我终于明白,宁哥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不是心尖上的爱恋,慢慢变成一种感情上惺惺相惜的温暖。
  我们都企盼得到对方的回应,不安却不知所措,甚至最终走向了绝望。
  二月二日
  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
  爸爸妈妈,求你们不要哭泣,也不要让弟弟伤心。让我安心走吧。这一辈子我欠了你们那么多,如果有下一辈子,让我投胎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还有宁爸宁妈,也是一样的。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疼爱。
  宁哥,不要用那么恐慌无助的眼神对着我,我会心疼得无法安心而去。这一世虽然终究做不成真正的夫妻,可是,我得到的那些温柔和体贴,现在想来,足以治愈我内心的苦痛。
  我知道你很想你的“小忻”,我已经跟宁爸宁妈说了,这一次,我相信你这么多年来的心事,一定会成的。
  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里祝福你的。你们一定要幸福啊!不然我死去都不甘心!
  当然,如果他敢对你有一丝丝不好,我在另一个世界里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好······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五

  某天晚上,易忻美美吃掉了苏宁哥好眠之后。
  半夜,他因为口渴而醒来,下床至一楼倒水喝,正巧遇上刚从房里出来的父亲。看着这些年来鬓间华发越发多起来的父亲,很想劝他不要再熬夜管理公司的事情,公司不还有自己在,却又别捏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没想到父亲却突然掉开目光,神情颇为尴尬的开了口:“下次别在楼上搞出那么大声响,我和你妈都听见了!”
  饶是自觉脸皮没那么薄的易忻,闻言脸上火辣辣的,他一向顾着尽兴,倒也不是故意要让父母都听得分明。
  父子俩个人心照不宣,他颇为不自在地看了一眼父亲,发现父亲的双颊红得离谱,不由得连背脊都蒸出汗来了。父亲似乎没想到儿子在这一方面会是这样的反应,两人瞬间陷入更尴尬的沉默中。
  父亲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那目光像在看个陌生人。易忻呐呐地想着:果真还是自己的动静太大了。
  半晌,父亲轻咳一声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个,你是明白事的人,你应该有在用······保险套吧?” 
  闻言,易忻惊觉自己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一方面的事情。他的头垂得更低了,有些心虚地回答: “没有。” 
  “没有?”父亲不甚赞同地皱起眉,甚至带了责备的口吻:“这样不太好吧?你应该知道······”
  “爸爸,你也知道的。我和他从来都只有跟彼此一个人······”
  “不过,再怎么说也还是要小心一点啊。”父亲重重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你们两个人啊!”
  很多年以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朝一日和父亲相处如此和谐,甚至还可以讨论这样私人的话题。
  到底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原谅父亲的呢?
  是因为这些年看到的他和母亲的恩爱?还是明白他和母亲当年只是一场误会?也吃了很多苦楚?还是说在让自己有能力护好苏宁哥之前,替自己好好照顾苏宁哥?
  现在想来,也许父亲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样不尊重爱情,甚至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情,他也只是因为担心,所以不知该如何表达出口罢了。
  “小忻怎么啦?”回到房间的时候,身边少了自己的苏宁哥也醒来了。
  “要不要吃点夜宵?”
  “小忻这些都给我吃?你不饿吗? ”
  “我喝杯牛奶就够了。”
  “小忻,我这份分你一半吧!”
  “不用了,我不饿。”
  “小忻,明天真的有空回去看望爸爸妈妈和妹妹了?”
  “当然。”易忻拧眉啐道,将手中食物又塞向他。“快吃!吃完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出门,行了吧?”
  就着灯光静静看着苏宁哥的狼吞虎咽,然后收拾好,关灯,上床,把已经胖了不少的男人搂在怀里,静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觉得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好像就很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六

  苏宁从来没有碰过酒。 一来是因为从事最简单的看画工作,从来没有需要用酒应酬的场合,二来是单纯的因为喝酒会伤身,小气鬼易忻不会允许。 
  所以可以这么说,因为从不碰酒,在这世上,包括他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酒品好不好?
  易忻公司周年庆,好吃好睡的苏宁被一番嘱咐后也跟着自家“小忻”去现场蹭吃蹭喝。
  这些年来,公司上下都知道那个容貌俊美,脾气阴寒的总经理,已经有了一个有婚约的同性爱人。
  易忻自己也没想到,公司上下员工,对于他和苏宁哥的事情,虽然不是全然支持,却也没有恶意,甚至有些女性员工是支持态度?
  这会儿,大家趁着脾气不太好的总经理出门接电话那会儿,彼此使了个眼色,都想灌倒乖乖坐在一边吃美食的苏宁。
  “苏宁啊,过来,喝一口!不、不可以说不,下次我给你带······” 身为总经理助理的何一涵开始坏心眼哄骗着那只乖乖小绵羊。
  “可是,小忻说过,我不能喝酒的。对身体不好。”苏宁马上摇头,对着何一涵狐狸一样的笑容本能地往座位旁边挪了些,小心翼翼地推却送到眼前的酒杯。
  “小忻生气可是很恐怖的,我喝椰汁就可以了。”他拿起桌上另一只杯子,里面盛着乳白色的液体,但成分明显安全很多。
  “不行!苏宁你每次都这样说!难道你不想吃意大利那个纯口味的巧克力了?”何一涵不依大叫,抓住了他手,硬要把酒杯凑上去。藉着几分醉意和一股酒后的勇气,大着胆子威逼利诱。 
  “以前总经理在,都让你逃过了,这一次可不行!”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里每次就苏宁一个人滴酒不沾的全身而退。 
  “不行,等一下小忻就回来了。他······”苏宁还在努力抗拒凑到嘴边的液体。
  “没事,我们大家都可以保证让你平安无事。”其他员工也开始跟着何一涵一起起哄。
  “那我最多只能喝一小口,不然小忻······”
  “好!你就先喝一口,其实······”何一涵豪爽答应。
  “难得难得,苏宁来,喝这个,1787 Chateau Lafite 。这在平时,根本就没有机会碰到。”一边的销售经理谢卓飞眉飞色舞的跟着哄劝。
  “可是,这味道我······”
  “那不重要,反正就一小口而已,没事啦!”谢卓飞大笑,也替自己和其他人都倒了一杯。
  “来,大家陪着苏宁一起喝吧!祝咱们的公司业绩越来越高!”
  “干杯!”
  “你一定没问题的!” 
  “那好吧。”苏宁举杯和环绕的员工们逐一轻轻碰撞了下,然后,他暗自屏息,举杯仰首,将杯中琼液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周围似乎又响起一片欢呼声······
  “怎,怎么会这样?苏宁他······”公司的员工倒了大半,少数几个还没阵亡的,围着桌子上那个沉睡不醒的清秀男子面面相觑,脸上都是尴尬茫然表情。
  “怎么会?才喝了一口啊!”高级工程师谢仕荣嘟囔接口。“看这反应也不像是酒精过敏,现在怎么办呢?” 
  “我怎么知道?”被点名的始作俑者何一涵打了个酒嗝,一脸冤枉。“拜托,我哪里知道苏宁才喝了一口就······,本来我还······” 
  “你让他喝了多少?” 阴沉的声音忽然插入,吓了大家一大跳。 
  “啊?你是······”何一涵抬起头,没有焦距的醉眼,映出一道西装笔挺的巍然身影。
  易忻低头在那张微泛红泽的脸庞上停留片刻,又转回到何一涵身上。“是你灌他酒的?”  “总经理,冤枉啊!误会啊!”何一涵后怕地忙嚷嚷:“才一口而已,哪算是“灌”?只不过······他的肚子心虚的打转。 
  其实,那一杯喝完,苏宁既没有呕吐也没有大声吵闹,更没有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只是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等大家看去时,苏宁已经整个人伏倒在桌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是你灌他酒的?”易忻缓缓笑了一下,甚至朝他伸出手。“明年公司的业绩,我精明能干的助理希望继续发挥你出色的口才,多谈下几单大生意啊!”
  “嘎?喔,喔,好。”何一涵第一次看见易忻的笑容,面上一呆,混沌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只下意识的也跟着伸出手,摇摇晃晃起身去与对方互握。 
  “啊啊啊啊!”他忽然惨叫。 一股巨力紧钳住他手,不断收紧再收紧,像要把每块掌骨指骨都捏碎似的执拗残忍。他甚至听见了筋骨绽开的喀兹声。 
  何一涵痛到眼泪都掉出来,酒也一下子全醒了。“总经理,你!你你你” 好不容易可以挤出话来,男人已放开他手,走到沙发后方,直接从背后将昏睡不醒的男子整个人托起。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同时,他脱下西服外套覆在他的身子上,烙下一句话后,旋即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今晚最好祈祷他回去没事,不然下次谈单子,我绝对让你‘喝个痛快’!”
  小忻小忻小忻,好热好热好热······
  满身满心的热烘烘跟火烤一样的难受,脑袋也跟着头疼欲裂。身上所有的水分仿佛都蒸发了,无法想任何事情,身子甚至无法动弹,嘴里也无法出声,只剩下一片漩涡状混乱的空白。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好痛苦。
  从来没这么痛苦过。 拜托,小忻,救救我。
  “叫你别喝,你还逞强,那么好骗啊?”易忻粗鲁擦掉苏宁残留在嘴边的唾液,一把甩掉毛巾,很久没有这么想揍人的冲动。
  “什么一口,你到底喝了多少啊?”早知道就捏烂那小子的手,叫他一辈子不用再想吹嘘他的那双手!
  回房间的时候,苏宁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意识,就开始一直吐,能呕的东西都呕出来了,但干呕情况仍一直持续着,连站都站不稳,遑论其他。 他没有醉酒经验,更不曾照顾过酒醉的家伙。眼前的情况,教人非常火大。
  “又不是小孩,哪有快三十岁的男人像你这么没用的?都告诉你不要喝酒了,这么难受也是你活该!”嘴里咒骂着,易忻手上动作却没停下。
  他先将双眼紧闭、不断剧烈颤抖的苏宁抱离洗手台边,脱去被弄脏的衣物,再小心翼翼地将苏宁哥的身子放入蓄满温水的浴池里,调整姿势不让他沉没。
  帮忙清洗了一会儿,发现苏宁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易忻拿着杯子他唇边硬灌了进去。 还以为会像刚才一样一直呕吐出来,没想到这回他顺从得多,闭着眼乖巧的咽下。过没多久他头微微一歪,发出徐缓的呼吸声,像是又睡着了。 
  “喂!先别睡过去啊,多喝点水。”听说多喝水可以让醉酒的人比较舒服。易忻端来水杯,带点惩罚意味的使劲捏他脸颊,逼他开口。 
  苏宁吃痛,迷糊抬起眼皮,被动的把水一口口喝完。 长睫很快的又覆上。易忻眯起眼,仔细端详那张安详的睡颜。然后,他百分之百确定——这家伙根本还在烂醉状态。 趁水凉前捞起不醒人事的笨蛋,上上下下擦了干净,让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之后,易忻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铁青个脸的走向厨房。
  半小时后。
  “妈的,苏宁哥你跑去哪去了?”易忻重重放下刚煲好的解酒汤碗,不敢置信的瞪着空荡荡的大床。这家伙能走路了?怎么可能! 哪来的水流声响?在浴室?他循声推开房里另一扇门;脸上登时更冷。
  “你在,干什么?”他极力压下怒气,轻轻问道。 
  “啊,好舒服哦,小忻你来了。”苏宁傻笑着转过头来。 他全身都浸泡在浴池水里,仅露出头部。如果那缸水是之前忘记放掉的,那早该凉了。 尽管如此,水面上裸露的肌肤却不是受寒的苍白,而是有着不正常的漂亮粉色。
  “白痴,你想感冒啊!还不快出来!”易忻火大的走向他。 
  “可是。”佛完全没感受到对方的熊熊怒气,易忻微微苦着脸,满脸迷茫的表情。“现在就不会好热了。”他还点点头,一字一字说。
  “热?”易忻拧眉,立马探上他额头,沾了一手湿漉。再仔细看,小巧的鼻尖,粉色的嘴唇、白花花的颈背、锁骨、瘦削白皙的胸膛······挂满了点点晶莹的小水珠。比较大颗的水珠久了就会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沿着赤裸肌肤滑下,一滴滴没人水里······
  “刚才好热,身子好不舒服。”苏宁喃喃抱怨着,忽然反握住额头上的大手,放在脸颊边摩挲。“嗯,小忻凉凉的,好舒服。”
  “好了,舒服了就快出来!”易忻深深吸了口气,试图抽回手,却无法如愿。
  以两人现在的状况而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纯粹是易忻个人不愿意的问题。天晓得这家伙酒醉的模样,在他眼中看来,简直像在整个人都在标示着“来好好爱我一场吧!”的字样!
  “为什么啊小忻,才不要呢?这样泡着很舒服啊······我才不要出去······”易忻皱皱鼻子说,又使劲去拉他手,顺势攀着精壮的身躯一路贴着向上,颤巍巍的自水里站起。“小忻你也一起进来嘛,我可以帮你脱衣服······”
  易忻不说话了。也不再做任何徒劳虚伪的推拒动作了。外头有他第一次下海做的解酒汤,他该照原订计画,端进来给这个醉鬼喝的。 但此刻的他,一、点、也、不、想!
  他静静站着,任由睡衣前排钮扣被笨拙的一个个解开,然后是······在醉酒的状态下的爱人,正非常勤奋积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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