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非常没底,真恨不得现在就在青岛,能见到唐曼。
他问陶大勇:“那我需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所有的都在我这里。”
李文凯放了心,好吧,赌一次试试吧。
张家真的是很矛盾。
原来准备好劝唐曼的,此刻阵线统统倒戈,大家开始劝和张启轩。
张启轩也是烦闷的不行,之前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唐曼不会同意和他回来,所以他不得不用非常的手段把她掳了回来,他一直坚信唐曼对他还有感情,她日记里的话,犹声声在耳,她情真意切的告白,难道是虚幻的?不,爱情不会消亡,他无法相信曾经那样爱自己的唐曼会在九个月的时间里,转而爱上另一个人。
他甚至还有一个疯狂的念头,给她吃药,让孩子流产,没有了孩子唐曼早晚会在他的劝解下回心转意。
不,不能,如果真的那样,唐曼会彻底的绝望。
他头痛万分,只觉得自己是四面楚歌。放弃,他不甘心,不舍得,如果不放弃,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连冷静睿智的周悦此时也无话可说了。
唐曼在楼上也不平静,当看到张启轩脸上痛苦的表情,她也很矛盾,在济南,他躺在无菌病房里,虽然虚弱,但是仍然清晰的告诉她,“我爱你。”
不是已经尽释前嫌了吗?为什么两人又走到了今天呢?
事实上,张启轩确实是爱着她,他曾经错过,可是他现在已经在为他的过错在买单,而她,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劈腿的,出轨的人,虽然身体*没有背叛过,但是情义上,她背叛了他,她被深深的罪恶感笼罩了。
她头痛欲裂,张启轩用了这种手段把她接回来,只是一个原因,他爱着她,不想失去她,甚至得知她怀孕了,他也要把她留下来。
她很难过,痛苦的几乎要把自己给扭成一根麻绳。
楼下,还在一场艰苦卓绝的家庭会议。
张瑞恒发了话,“启轩,你要和唐曼在一起,我们都不反对,可是,现在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这是我们都不能接受的。如果她能把孩子打掉,我们还是可以接受她,如果她不愿意,那就让她走吧,你把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你身边,只会让大家都痛苦,我们就算再大度,再欢迎唐曼也没办法接受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张启轩叹一口气,垂下眼,手搭着额头。
他思前想后,决定上楼和唐曼做一次长谈。
在卧室门口,他敲门,唐曼正坐在窗前发怔,他进来后,她回过头,眼神迷离,两人相视,眼神都复杂。
张启轩找了个椅子坐在她的面前,沉默的开场。
等了一会儿,张启轩轻声问她:“小曼,我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你胁迫带回来,你恨我吗?”
唐曼看着面前的一小块地板,地板上有一个小的斑驳印记,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看,依然存在。
她惆怅,垂下眼,“启轩,其实我并不恨你,我很疑惑,就好象我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境真是曲折坎坷,梦里有一个男人,叫张启轩,他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和我约会,我们还结了婚,还有争吵,但梦醒之后,一切又消失不见了,我常常疑惑,难道这一切只是我臆断出来的一个梦吗?”
“唐曼。”他无比辛酸,“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我们在济南,已经互相谅解了对方,我们都带着希望,想要重新开始新生活,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一步呢?”
唐曼也伤心不已,“是的,启轩,为什么我们走到这一步,只是因为我们都太孤傲,都太固执,而我们错过了,就必须要接受现实,要付出代价,而爱情是要专一认真的,抱歉启轩,我已经不能再给你一份完整的爱,请你让我带着对你的祝福离开,我不想再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
张启轩咬紧嘴 唇,泪在眼里盘旋,他无法接受,把她从上海接回来,难道只是接受分离的现实吗?
他不甘心的发问:“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当我满心喜悦,憧憬新生活的时候你却要离开我?为什么?他有什么好?我先遇到的你,你先爱上的我,爱是不会变的,对不对?”
唐曼很难过,他钻了牛角尖。
她很平静,“爱是会改变的,启轩,当我一次次给你真爱的时候,你没有直接的接纳我,和我一起珍惜它,所以它就改变了,我象个弃婴倒在冰天雪地时,他扶起了我,那种情况下,任何女人都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温柔的关怀。我爱他,不为别的,因为他可以听我哭,可以为我低声下气讨我开心,可以为我改掉一切不好的毛病,可以直接的告诉我,唐曼,我爱你,甚至,他从不勉强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他给我的爱那么安静,那么宽容,从这一点,你也比不上他。”
张启轩被她的话刺的心如刀割,她一句一句的话,听起来平静,却刀刀无形。
他痛苦的流泪,伏在她腿上,恳求她:“相信我,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会十倍于他,我能改的,我什么都可以改。”
唐曼苦笑,“启轩,你不会改变的,从你用这种方式把我从上海带回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改变的。”
是的,她清楚的意识到,张启轩依然是以前的张启轩,他任性,自负,他在办公室可以把一份文件肆无忌惮的扔到格子间的下属脸上,铁着脸告诉下属,“三个小时内,做出新的报表,否则你走人,如果你是觉得我的能力不够管理你,写出三个合理的理由,我走人。”
这么果断刚强的人怎么可能为她改变,这太可怕,太难了。她没法相信。
“那么?”她问,“如果我不答应,你是预备一直这样扣着我了吗?”
他没有表情,“你会答应我的。”
“就算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你也一定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吗?”
“是的。”他斩钉截铁。
唐曼闭上眼,她摇头,“张启轩,你忘了我的脾气,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恨你,而不是接受你。”
张启轩掉下眼泪,“唐曼,我爱你,我恨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爱你,我恨我们之间错过了这么多,如今我只想弥补回这一切,想好好的爱你,想让你给我个机会。我知道我很自私,如果我真的爱你,我根本不应该让你为难,不应该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可是抱歉,我没办法豁达起来,我没办法劝自己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所以我一定要将你留在我身边,即使我们一起坠入地狱,我也要紧紧的抓住你,不会再放开你。”
唐曼惊呆了。
张启轩转身离去了,在另一个房间里,他陷在沙发里,泪流满面。
两人之间的冷战和争执终于拉开了帷幕。
一个苦口婆心的恳求,一个铁心石肠的要离开。每次的谈话都是不欢而散,气氛越来越僵,越来越凝重。
张家其他的说客此时都不敢再插嘴。
唐曼被限制了自由,大门是密码锁,她不知道密码,无法出去。而她的手机也被张启轩没收,电脑无法联网,电话打不出去,她气的咬牙切齿,“张启轩,你一意孤行,只会让我越来越恨你。”
张启轩面无表情,“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对你好。”
张太太实在是不舍得儿子在唐曼面前低声下四,她鼓起勇气去和唐曼摊牌。
“小曼,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了你和启轩的分开,现在你就原谅启轩,和他在一起好吗?”
唐曼冷笑,“我家境贫寒,既旺不了夫家,又带不住孩子,如此卑*的一个人,哪能担的起张太太你这样的关怀。”
张太太面红耳赤,还是尴尬的说,“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你只要能回启轩的身边,我们大家还是一家人,至于那个孩子,你打掉孩子,和启轩以后还可以再生,你放心,只要你和启轩生下孩子,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你,这样可以吗?”
唐曼呵呵一笑,“张太太您真是宅心仁厚,虚怀若谷,*远瞩的打算让我涕泪交加,可惜啊,我的孩子叫不了你奶奶。”
张太太碰了壁,吃了枪药,泼了狗血,也把面子丢的一干二净,她恼羞成怒,也没有办法,活该她自己拿热脸来受唐曼的冷言冷语,唐曼看她灰着脸出去,心里舒服的好比三伏天吃了一块清爽无比的冰镇哈蜜瓜。
只是,她也有对张启轩的愧疚之心。
他是真的想从头开始,可是他用错了方法,但是对于铁了心要离开自己的爱人,他纵然可以解决最刁钻的客户,也没法温暖爱人要离开的心。
他很头痛。
她很难过。
最后唐曼索性闭嘴不和他交谈了,她躺在床上,除了周悦和张宇瞳,其他的人,她话都懒的说。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唐曼的身上,苦苦的守着她,耐心的劝她吃饭,给她讲笑话,陪她说话,纵然唐曼只是流泪,他也在一边温柔的看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规劝她,只有一个意思,“我爱着你,回到我身边来。”
周悦感慨,如果他追求的是其他的女人,只怕其他的女人早就为他抛夫弃子,与他私奔了。
周悦很奇怪的问唐曼:“启轩就这么伤你的心?罪不可恕?”
唐曼摇头,“不是,他虽然伤害了我,却并不是罪不可恕,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不能接受他的做事方式,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固执,任性,唯我独尊,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周悦叹气,“他太害怕了,你不知道你离开他,他有多么的恐惧和难过,我和他做叔嫂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难过,每天晚上他只有抱着你的枕头入睡,有一天晚上他发了烧,我去给他倒水喝,他迷迷糊糊的回过头,看见我,就象打了强心针一样眼里一亮,他和我说,小曼,你回来了,他把我当成了你,当时我就掉下了眼泪,小曼,如果是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孤身在外,我也会爱上另外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可是,想想从前,你们不也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日子吗?忘了那另外的一段感情吧,原谅启轩,和他重新开始。”
唐曼只是苦笑。
她很无奈:“大嫂,你在我心里一直是这么睿智的人,怎么会也这么看不清形式呢?”
周悦突然间神秘的说:“唐曼,我也要结婚了。”
唐曼顿时开心了,“真的吗?”
周悦面上又有阴霾,她声音低沉下去,“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顺利的离开张家。”
唐曼并不明白她话里的他意,她有些累,也懒的追问周悦了。
——
唐曼没想到张启轩会这样的疯狂,他真的把她软禁了起来,不管她发脾气也好,骂他也好,总之,他闷着声,讨着好,左右都只有一个意思,“小曼,你接受我吧。”
她气的发昏,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李文凯的消息,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是万分的想念他,晚晚她躺着流眼泪,而张启轩则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长吁短叹。
周悦和张太太在楼下,听着楼上两个人的冷战,对骂,也都是一筹莫展。
张瑞恒也是非常头痛。
终于最后,等张启轩出门的时候,张瑞恒找到了唐曼,两个人决定面对面的倾谈一次。
张瑞恒问她:“小曼,你,是真的不愿意接受启轩吗?”
唐曼点点头。
张瑞恒叹气,他明白覆水难收。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我这里有两百万的支票,你收下,多少是我们对你的一点心意,如果你想走,我不留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张瑞恒作为家长发话,唐曼万分感激。
“谢谢您爸爸。”
趁着张启轩不在家,她象脱笼的小鸟一样,马上出门,张瑞恒叹气,他虽然希望儿子幸福,可是也不想儿子太钻牛角尖,所以决定放唐曼走,甚至他还让司机亲自送唐曼去机场。
没想到十五分钟后,张启轩回家,一看见小鸟飞了,顿时大发雷霆。
他不顾张太太的苦劝,火冒三丈的开车叫上人便往流亭机场赶。
唐曼正在机场焦急的等班机,左等右等也不见广播里提示可以登机,她正愁闷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小曼,老婆。”
她心里一沉,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张启轩竟然追到了这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竟然还带了两个随从。
她吓的手都抖了,而张启轩也看见了她,他欣喜若狂,马上就来追她,唐曼顿时慌了神,来不及去排队,她也进不了里面,只得放弃登机,转身拼命往别处跑,张启轩则在后面一路狂追。
两人在机场里面捉起迷藏,唐曼跑到免税食品店,他便追了进去,唐曼眼见店外已经有人守着,她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从货架底下的几个人堆中爬着钻到另一个货架,从另一个门的边边缝里逃了出去。
机场是呆不下去了,她仓皇的往外跑,正好外面有一个送客的出租车经过,她一把拉开车门,上车就请司机快开车。
司机刚把车开出去,张启轩的车也追了上来,小小出租车,哪能和张家的丰田霸道赛速度。况且司机一看这个架势,当然也不敢惹火上身,车子往路边一停,便客气的请唐曼下车。
唐曼无奈的下车夺路再跑,张启轩已经追了上来,他一边追一边喊,“小曼,你回来,小曼不要再跑,危险。”
唐曼急的象没头的苍蝇往前跑,前面正好经过一辆运广告材料的车,车上满满装着一车的铝合金钢管,那辆车正欲倒车,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来了人,张启轩追的紧,唐曼是边跑边往回看,等一回头发觉前面来车,她吓一跳,脚底一软,身上收不住便直直的往那堆钢管上栽了上去,正在这时,张启轩两步并上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但这巨大的冲力让他也没刹住脚,两个人一个踉跄,一齐栽下去,在摔下去的那一刻,他把唐曼狠狠往旁边一推,那车上突出的几根钢管头非常锋利,正好擦着他的后背划了过去。
张启轩痛的大叫一声,两个人一齐顺着路基栽倒下去。
唐曼爬起来,她一看见张启轩摔在旁边,这时也顾不得逃了,她看到了他脸都痛的扭曲了,焦急之下,她马上去扶他,一看他身后,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他的衬衣后面一齐撕开,背后被拉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血流如注。
她顿时尖叫,“启轩。”
——
这该死的爱情让陷在三个人都非常痛苦,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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