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也乐,原来被吸引的不止是少女,还有少妇。
她心中感慨,李文凯,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大哥,一个安全神。
整整七个小时,血样的采集终于结束,等枯燥的过程结束后,唐曼甩着胳膊,护士马上来给她揉胳膊,然后她问唐曼:“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接受者说?你挽救了他的生命,这个时候,你的话对他弥足珍贵,他一定会铭记终生。”
然后她把一张卡片交到唐曼手上,“在这上面写下来吧。”
正文 56:能不能抱你一下?
唐曼想下,写点什么呢?她看着窗外,视线落在了墙上攀爬的那些翠藤枝上,虽然是严冬,它们只剩下了褐色的枝蔓,但是想的到,明天春天来时,这又是一墙的翠绿。
于是她提笔在那张卡片上写道:“希望你能象花园里的常青藤那样坚强,自信,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署名是:一棵藤蔓。”
她把卡片交到护士手里,护士由衷的说,“感谢您,我一定把这张卡片转交到那位接受者的手上。”
市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进来,把志愿者证书交到她的手里,再把大束的鲜花交给她,负责人诚恳的说:“这位女士,您真的做了一件非常值得尊敬的事。”
唐曼反倒觉得不好意思,李文凯也微笑,“唐曼你真的好漂亮。”
唐曼满脸通红,“你啊,真是的,寒碜死我了。”
市红十字会的人员再三挽留唐曼,要她住院休息几天,但唐曼并没有答允,在枯燥的医院让大家这么供着,还不如回张家自然。况且,她也担心张启轩,她不想躺在医院里等他的电话。
和红十字会的人告别后,她心情爽朗的和李文凯一道回来,看她心情非常好,李文凯也很高兴:“回去后好好休息,小曼,你做了件好事,而我陪着你,好象也跟你一样,沾染上了喜悦的心情,我现在心情和你一样的好。”
唐曼扬起眉毛,脸上写满快乐,“那我们去大吃一顿。”
“完全没问题。”
两人在一间养生汤馆坐下来,唐曼心中暗叹,他真是细心,两人来前他就已经订好了位子,他知道她是一个低调的人,不会在医院呆太长的时间,所以提前让饭店煲上了汤,他的这份仔细简直让唐曼无法想象,二十四年来,没有一个异性对她有这样的关怀,从小到大,她渴望父爱,但父亲的爱更多的给了弟弟,对她只有简单的几句问候,上大学后,她也交过男朋友,但是都是短暂的结束,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渴望得到一份象亲人一样,又象男友一样的关爱,而张启轩给她的恋爱,虽然热烈,但是却只在她心里划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他几乎没有过多的给过她关怀,而李文凯不同,他真挚的关怀着她,直接了当的填补她心里的渴望。
唐曼想起什么事,“文哥,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太太,你是结婚了吗?”
他回答,“我离婚已经有一年多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石冰?她心里更加疑惑。
他似乎知道她的疑问,不等她问便解释,“石冰和我有一点血缘关系,她象红楼梦里的史湘云和史太君的关系,她是我舅舅的孙女,我舅舅已经过世,而石冰的父母也因为一次车祸意外全部遇难,石冰没有了亲戚,所以我母亲收养了她。”
唐曼哦了一声。
“至于我的婚姻。”他自嘲,“不提也罢。”
“对不起,我无意要戳您的伤处。”
“没关系,现在有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大有别人不离死不罢休的势头。”
他不提,唐曼也不会追根问底,人人都有好奇心,可是如果你的好奇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的基础上,那你的好奇就不是好奇,而是讨厌了。
和唐曼一起出来时,他淡淡的告诉唐曼,“有句话叫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现在我也该回去了!”
唐曼讶然,“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我和司机今晚就回上海。小曼,认识你真的很高兴,但是明年我可能没机会再回青岛来,如果有机会你来上海的话,希望能再见。”
唐曼顿时心里翻江倒海,他要走了?她涉世不深,并没有几个深交的朋友,而今,这个朋友也要走了。
她神情怔怔的,很是不舍得。“文哥,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你是一个好人,好人是一定有好报的。”
他轻轻叹一口气,心里何尝不是万般滋味,万般不舍,只是,他不能说。
唐曼低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关照。”
此时大约是晚上七点,华灯初上,两人站在饭店的门口,霓虹灯亮的璀灿绚丽,一层一层的从下堆到上,又从上至下的渐明渐暗。一如她的心情。两人的身影在霓虹下,对视无言。
唐曼看着两人的身影,多么奇妙,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被路灯照出一个圈圈,竟然从他的手那端牵过了一个圆,画成了个弧线,终点落在她的手边。
唐曼泪盈于睫,她看着李文凯,心情很复杂。
他也轻轻笑下,视线旁落。
唐曼的眼泪掉下来,“文哥。”
他抬头。
她无比辛酸,有些踌躇,“我能不能抱您一下?”
他看着她,眼里也是温和的暖意,终于他伸开手,让唐曼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唐曼顿时哭了下来,头埋在他胸前,泪水四溅。
好象只有十秒钟,那种温暖的感觉,并没有很久,但是只有十秒钟,已经足够了。
放开他时,她摆摆手,“再见,文哥。”
“再见,小曼。”
他往左,她往右,两个不同的方向。
她回去了,李文凯很感慨,我终于让她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他也很是不舍得,可是,可是她毕竟是别人的妻子。
他既有感慨,又有遗憾,更有好笑,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漂亮的,高贵的,有气质的,聪明的,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结婚前恋爱过几次,甚至还有婚姻的经历,怎么独独她,她好象能勾起他心里的心事一样,如果说漂亮,她不是最漂亮的,要说特点,她也不是最有特点的,可是他疑惑,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让他牵肠挂肚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间手心出汗,爱情在他这个年纪有些迟,他但愿自己,只是简单的一份冲 动。
————
唐曼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她泡在浴缸里,很想给张启轩打个电话,但是,拿着电话,她又怯了场。
一声叹息。
清早,唐曼尚未清醒过来,昨天抽了这么多血,她有些失重的感觉,赖在床上还想多睡一会儿,可是张妈急匆匆的进来,“董事长的电话。”
她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接过来,“爸爸?”
她心里很害怕,张瑞恒打电话来,莫非是启轩有事?
正文 57:转机
“唐曼,好消息,我们在北京时接到省医院的电话,终于有一个捐献者的血样和启轩的完全合适,而且对方已经愿意捐献,所以昨天我们就到了济南。”
她几乎不敢置信,终于有人和张启轩的血型搭配合适?这真是天大的喜悦,天大的意外,前天有人告诉她,你的血样和一个患者的合适,没想到老天怜悯她,在她做了一次好事后,老天马上施恩把另一份天大的殊荣布施给了张启轩。
她喜极而泣,“我马上就去济南,启轩怎么样?”
“他还好,现在进了无菌病房做手术前的准备,我们在来前医院就已经准备好了,所以现在只等手术了。”
她哭起来,“太好了,我马上就去。”临放电话前,她突然有一个疑问:“爸爸,捐献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公务员,具体什么工作我们也不太清楚,只能说,谢天谢地。终于有希望了。”
是,谢天谢地,放了电话,她一头栽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大哭。
毫不迟疑,几乎不用两分钟,她就把自己收拾好了,简单的拿了两件衣物,司机来接她时,她迫不及待的上了车。
想起张启轩,她心里是又苦又涩,毕竟他是她深爱的丈夫,心被他伤成两半时,却还需要他来缝合,没有原因,因为她爱他,他就是她的他,她的世界,她的全部。
唐曼又喜又泣。
到了济南,已经是下午,她已经盼的两眼失神,一到了医院,顾不上和张瑞恒夫妇见面,她马上飞到无菌病房外。
那间封闭的,幽静的无菌病房,里面躺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病房从里面拉上了帘子,护士告诉她,病人正在休息,可是她等不及想看见他,就算触摸不到他,她也强烈的想要看见他,苦苦哀求之下,护士终于撤了帘子,一看见张启轩,她顿时思想泄洪一样泄了下来,就在这一刻,她原谅了他。
张启轩还在熟睡,他看起来瘦弱的很,唐曼犹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那天,他穿的一件米黄色的休闲西装上衣,玉树临风,无意间抬头,对视她的眼睛,她白痴一样的被打倒,几乎只有五秒钟,她就爱上他。直到现在,她仍然不后悔那五秒钟的心动,就算他对她没有过五秒钟的心动,她也愿意为自己当初的五秒钟而粉身碎骨。
唐曼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启轩,等了不知道有多久,他终于醒过来,几乎也是不置信似的,他眨了好几次眼皮,看见了唐曼,唐曼向他挤出一个强大的微笑。
张启轩心里也是又喜又悲,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虽然虚弱但仍然很开心,他向她露出一个唇语:“你来了。”
唐曼马上掉下眼泪来。
护士告诉他们,有专用电话,可以通话。
唐曼告诉他:“启轩,你一定要好好的。”她把手按在胸口,按着自己的胸口:“你在我这里,我等着你。”
张启轩已经理了一个平头,看起来象刚刚去服兵役的新士兵,有点滑稽的可爱,但是在唐曼眼里,他依然帅气,不管他是健康还是现在躺在病床上,她心里,依然爱着他。
张启轩拿着电话,情感象潮水般轮轮上涌,他告诉她:“对不起唐曼。”
唐曼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他。
他说:“我爱你,原谅我的一切,听我说,我爱你。”
唐曼顿时哭着掉下眼泪,唇角却露出一个微笑,就象蒙娜丽莎。
张启轩也百感交集,多简单的事,说一句我爱你,情真意切的说出来,这么容易,他却挺着脖子象壮士一样不肯真心实意的告诉她。真卑鄙无耻。
他感慨:“我真的好幸运。”
她也很知足,“我真的好幸福。”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他的状况还很稳定,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捐献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至少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半的希望,手术后,他需要在无菌病房呆四个周,然后转到加护病房,如果没有异常和排异反应,三个月后,他基本可以出院,半年后,他能恢复。”
张瑞恒感慨的舒气,张太太则和唐曼都是掉泪。
她哭的平静后,打电话给李文凯:“是的,很意外,终于有人给他捐献了造血干细胞。我真的很幸福。”
他也为她高兴,“希望你能永远幸福。我相信启轩一定能度过这一关。”
放下电话,李文凯却很遗憾,莫名其妙的,他有一个小小的嫉妒,甚至有个卑鄙的想法,他希望此刻张启轩病入膏荒,无药可救,唐曼哭的梨花带雨,他可以适时的出现,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马上他就恶心自己,李文凯,你真不是男人,竟然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转而他在疑惑中又清醒了一件事,他非常想念这个叫唐曼的小女人,想念她的音容笑貌,她小巧的鼻子,精致的下额,流转的眼波,乌黑的双瞳。还有她哭泣时,水雾迷住她眼睛时的迷离眼神。
他也难过,真悲惨的现实。
离开青岛的那天晚上,她站在他面前,眼里也有不舍得,风吹过来,把她额角的头发吹的挡住眼睛,他真想伸出手,给她缕到耳边,顺便的摸一下她的耳垂,好想感觉一下那种初恋一样的感觉,可是他手心都是汗,不敢造次。
所以她说能不能抱你一下时,他只能抑制着自己,轻轻抱了她一下,然后仓皇的离开。
唐曼,他唯有叹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手术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上午十点开始。
唐曼还絮叨的和张启轩在聊天,童年的琐碎小事,上学时的捣蛋行为,还有大学时一些经历,她都讲给他听,她让他听,恨不得此一刻,天荒地老。
张启轩笑,他实在忍不住,“你啊,你看你现在,象更年期。”
她故意拉长声音,“唉哟,我以为你会说我象珍珠鸡。”
直到张瑞恒和张太太过来,她才恋恋不舍的放了电话。
“启轩。”她和自己说,“如果你能过的这关,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我愿意改变我的性格,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给你重新生个可爱的孩子。”
她泪盈于睫,是的,多美好的生活,希望就在前面,很快,他们会开始新的生活。
她踮着脚步,轻快的走到张家陪护的病房外,在病房外,她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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