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眷红尘(完整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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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眷红尘(完整版+番外)-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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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去啊。我很快回道:“若能以张某之命,换郡主殿下和苏将军周全,也算值了。只是不知你家大王子是否言而有信呢?”
少华听我说完,立时脸色大变,一把拉住我道:“三弟,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了,耶朵一定会杀了你。”众人也齐声道:“大人,您不能去啊。”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郡主被凌辱,苏将军赴死吗?二哥,若是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吧。”我笑着向少华摇头,鼻子里一阵阵酸涩,几乎掉下泪来,只能勉强忍住。
少华不肯松开我的手:“不如让我去,我去换他们。”
“可是他们要的,是我啊。”我苦笑,轻轻挣脱他的手,向着众将士,郑重嘱咐:“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守住,守到殿下大军赶到。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不可放弃。人在城在,誓与城池共存亡。”
“三弟。”少华眼中热泪滚滚。再次握住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轻轻凑到少华耳边,压低声音道:“二哥,别难过,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等着我。”于我而言,生与死真得看的这么淡了吗,其实不然吧。到了敌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人不到最后关头,都不应放弃,对吗?
斗智斗勇
青城的城门洞开。
我骑着马,缓缓驶出城门,那一边,车夫赶着马车,驶近我身边。我扭头向少华示意,少华红着眼睛过来,接过车夫手中的鞭子,打马驰去,到了城门前,还回头看我。我远远地朝着他微笑。
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泪花,马车上的苏堂依旧在昏迷之中,玉真被布条捂着嘴,就这样看着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在流泪。是因为脱险高兴地流泪,还是因为我?
马车终于进了城,青城厚重的城门在我眼前关闭。看着城楼上高高升起的旌旗,还有那无数双向我行着注目礼的眼睛,他们的眼里都是敬意和不舍。在一起十几个日夜,每天看着年轻的生命在我眼中逝去,彼此生死与共,那种共患难的情谊,是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吧。忽然想到大哥,他会不会为我难过?还有远在京城的爹娘,他们现在好吗?
“张大人请。”匈国将军驰到我面前,脸上透着笑容,那是得意的笑吧。以为我已经落入他们网中了。结果到底是谁落入谁网中呢,还真很难说。
身后,攻城大军手持云梯兵器,蜂涌而上,火炮喷出滚滚浓烟,少华,他能守住青城吗?控制住自己想回头的强烈欲望,我微微一笑,跟着他驰进敌营,在大帐前勒住马,从容跃下。
一阵雷鸣般的呼喊震动着我的鼓膜,通往大帐的两旁,立满了举着刀剑的武士,下马威啊。电视里看的多了。
我脸上毫无惧色,背着手,如闲庭信步一般穿过刀林,走了进去。
帐内坐着一身王服的耶朵,此时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一旁华服佩剑的少年出声喝道:“见了王子,竟然不跪。”
我笑着拱了拱手:“这位想必就是英雄出少年的二王子耶杰吧。”
耶杰脸色稍稍缓和,得意地笑道:“想不到张大人也听过我的威名。”
“是啊,如雷贯耳。不过,你们身为王子,竟然如此对待你们的客人,似乎有失大国礼仪啊。”我故意激将。
“你是我们的俘虏,不是客人。”耶杰反唇相讥。
“是吗,怎么方才在城下谈判之时,那位匈国将军说大王子的话,要请我营中暂住几日,不是客人,又是什么?”我含笑答道,神态从容。
耶杰顿时语塞。耶朵笑着摆了摆手:“说的对,张大人确是我们的客人,耶杰不得无礼。”又向我伸手道:“张大人请坐。”
“多谢王子殿下。”我大摇大摆地坐下。见耶杰满脸怒容,故作不见,又道:“即是客人,应该杀牛宰羊,予以厚待才是。怎么连清茶都没有一杯啊?”
耶杰拍桌怒道:“姓张的,不要得寸进尺。”
耶朵止住他笑道:“张大人果然是少年豪杰,好,茶没有,酒倒是有很多,是我们草原人的烈酒,不知张大人可喝得惯?”
酒……我镇定心神,坦然道:“在下酒量甚浅,平日极少饮酒。不过,即是王子盛情,小酌几杯也无妨。”
“好。”耶朵击掌大笑,“拿酒来,今日我要与张大人一醉方休。”
酒缸打开,盛酒的是海碗,我看的心里直发虚,象这样喝酒,几碗就能把我灌倒的。最糟的是……
“张大人真是海量啊,已经喝了几碗了,还是面不改色。”耶杰露出惊讶之色。
汗,脸上已经烫的无法形容,头也昏的厉害,只是被面具遮挡而已……我无语中。酒至半酣,耶杰起身离去,知他定是去指挥攻城,我心中担忧,脸上依旧微笑。
耶朵扭头向下人示意,两个下人端来沙盘,摆到大帐中间。
耶朵向我笑道:“张大人请看。”
我拱了拱手,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慢慢走过去看地上,原来是一个沙盘,不过做得极简陋,不禁微笑:“殿下在沙盘上做攻城推演吗?只是简单了些。”
耶朵有些讶异,向我道:“简单?张大人何不做个难的?”
我蹲下身,将沙堆分成几块,分出大山,河流,城池。分派妥当,笑道:“不如以殿下为攻方,在下为守方,如何?”
“好。”耶朵当即答应。两人开始以旗子为军队,分开调拨,一守一攻。我在河边设伏,避开他的围追堵截,轻松逸出,兵分两路,从后面进攻他的军队,只半个时辰,战局已经明朗。这是以前在学校时玩过的游戏,耶朵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眼见落败,耶朵脸色极为难看,出声唤道:“来人。”
进来两个侍卫。“把他拖出去,斩首示众。”耶朵伸手一指我。
这样就要杀人。未免太输不起了吧。我急忙抬手:“且慢。”
“你还有何话说?”耶朵一脸怒色。
“殿下何不说说为什么杀我?”我镇定答道。
“张大人善于用兵,若不杀了你,我匈国与天朝作战,岂非永无获胜之日。”耶朵脸色阴沉。
“哈哈,原来是因为这样吗?”我满脸笑容:“殿下可知,我的兵法出自何人?”
“何人?”
“抚远大将军,皇太孙铁桢。”提到他的名字,心中忽然莫名地一酸。勉强忍住,继续道:“殿下,杀了我,根本于事无补,倒不如想想如何保全你手下那几万族人吧。”
耶朵冷笑:“如今青城在前,铁桢大军在后,只有背水一战,就算我今日不杀你,他日若是败了,张大人就等着祭旗吧。”
“殿下可知你败在哪里?”我索性推开那几个侍卫,翻身坐下。
“愿闻其祥。”耶朵道,这个匈国人倒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话。
我气定神闲地看了看他,笑道:“败在轻敌,败在人心,败在贪欲,败在智谋,总而言之,败在你们是侵略者,而我们是保卫者。”
耶朵脸色难看:“看来张大人是打算慷慨赴死了。”
“殿下何不听在下把话说完?”我继续微笑,其实满身冷汗。“殿下本在匈国,匈国水草肥美,牛羊成群,百姓安定,向来与天朝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其乐融融。奈何殿下抑不住心中贪欲,挥兵南指。夺我疆土,杀我人民。换了是你,会不会愤起反抗呢,天朝地大物博,百姓众多,人才济济,比在下有能者多矣,杀了我,会有更多勇士投军报国。若再不收手,迎接殿下的只会是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还击,更惨痛的教训,会有更多的匈国人埋尸异国。这个道理,殿下不会不明白吧。”
耶朵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我叹了口气,又道:“只要殿下收起掠夺之心,退回匈国,皇太孙殿下一定会上奏朝廷,与贵国结为友好之邦,互通有无,开放关卡,允许经商贸易,关税所得,比掠夺所得,来得更快,更多。又不伤及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耶朵抬手打断我的话,“来人,把他带下去。”
几个侍卫上前拉我,我伸手推开,施施然走在前面,边走边道:“殿下何不好好考虑考虑,我可以修书一封,呈给皇太孙。”
身后没有回应。知道他暂时不会杀我了,暗松一口气。
死守青城
少华立在城楼上,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匈军,一脸忧色,再扭头看身边的将士,人人垂头丧气,意志消沉,张大人的离去,动摇了军心,打消了守军的斗志,耶朵这一招好毒啊。
远处,南门的守将飞奔过来报讯:“皇甫将军,南门已被敌军攻上来了。”
少华大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怎么会这样,南门的守军都到哪去了?”
“他们……全都战死了。”守将眼中热泪滚滚。
“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少华大怒,嗖的拔出腰间宝剑,一剑刺入守将心窝,守将吃惊地望着他,缓缓倒下。轻轻推开他僵硬的尸身,扭头迎着众将士骇异的目光,朗声宣布:“张大人临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要守住青城,人在城在,誓与城池共存亡。如今他不在……。”说到这里,少华眼中闪出泪花,勉强忍住,大喊道:“跟我说,人在城在,誓与城池共存亡。若有谁胆怯惧战,他就是他们的下场。”伸手一指倒在地上的守将。
众人凛然,齐声喊道:“人在城在,誓与城池共存亡。”
少华抬起衣袖,抹去眼中泪水,挥剑道:“不怕死的跟我走,一定要把南门夺回来。”
众人纷纷操起武器,跟着他飞奔向南门,经过一番浴血厮杀,南门终于回到朝廷手中。接下来的战争愈加惨烈无比,到黄昏时分,守城将士折去十之五六,所剩能战者,不过五千人而已。
想到明日,少华忧心忡忡,若是三弟在,该多好。他的脑瓜里总有那么多鬼点子,而且说出来的话总是信心十足,让人心中充满希望。这十余日将士们在他的带领下,不惧生死,奋勇杀敌,否则青城又怎么能守这么久,他才离开一天,士气就变的如此低落,过了今夜,明日敌军若再这样攻城,青城,还能守得住吗?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府衙,迎面一个黑影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兜头就打。他急忙闪开,看清对方长相,怒道:“苏堂你干什么?”
苏堂的话很快打消他的怒意:“我要为张大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提拳又打,少华并不闪避,硬生生受了他一拳,身上一阵疼痛,却比不上心中之痛。
苏堂不管不顾,继续挥拳打来:“这一拳,我为青城的十几万百姓,好好教训教训你。”
少华闭上眼,强撑着再受了一拳,身子摇摇欲坠。苏堂收回拳头,提着他的衣领骂道:“混蛋,为何不还手?”
少华抬眼看他:“骂的好,打的好,继续。”
苏堂眼中忽闪出泪光:“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为张大人,为全城百姓。”少华低声答道。
“即知如此,为何要放她走?你可知道,她其实……。”苏堂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喉中哽咽难声。
“我知道,我恨不得用自己去换他,可是我却不能不眼睁睁地看着他去,若是他不去,你和郡主就回不来。若是他不去,天下人都要骂他是不仁不义,贪生怕死之徒。你说我能怎么办?”少华低声道,语气十分沉重。
“你这个混蛋,白痴,傻子,她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竟忍心……让她孤身入敌营,她若是有事,我……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苏堂红着眼,嘴唇颤抖,字不连句。
少华诧异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苏堂莫非气糊涂了,说出来的话,让人根本听不懂,也听不明白。
苏堂自知失言,不肯再说,扭过头恨恨道:“我现在就去城楼,带所有将士出城,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要把她救出来。”身上所受杖刑还未痊愈,刚才用力,牵动伤口,不禁皱起眉。
“不行,张大人临走前有话,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守到殿下回来,我若答应你,他的牺牲就全白费了。”少华伸手拦住他,语气坚决。他不希望三弟有事,但他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遵守军令,军人的使命就是为国捐躯,三弟也是军人,就算真得死在敌军手中,也算死得其所。他会为他难过,但却不会率所有守军去救他,更何况以剩下的五千人对八万,根本毫无胜算,只会全军覆没。
苏堂停住脚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嘿嘿冷笑:“好,你不去,我去,大不了和她死在一起,也比冷眼旁观要强得多。”
少华一把拉住他:“站住。你想让张大人的苦心付之东流吗?他为什么出城,为什么去敌营,就是为了你和郡主殿下。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苏堂用力挣脱他的手,语气急促:“若是我醒着,就算死,也不会答应和她交换。”
“很好,你想走,先过我这一关,若是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出城。”少华捋起袖子,立到院中开阔地。苏堂迅速扑身上前,两人都没有用内功,也不用招式,拳来脚去,乱打一通,很快跌倒在地,爬起来,又扭打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声止住了他们。两个男人一起至地上站起身,少华拱手施礼:“郡主殿下。”
苏堂斜了她一眼,根本不想理她。掉头就走。
“你站住。”玉真出声唤住他。“殿下有什么吩咐?”苏堂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略略施礼。
“你在怪我。”玉真脸色苍白。
“这是殿下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苏堂冷冷道。
“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连城中的将士,看到我,都没有好眼色。”玉真虽然粗枝大叶,但也看得出满城将士对她的不满和敌意,甚至包括那些布衣百姓,看着她的眼神都很不友善,她早已积了满肚子委屈,不禁哭了起来:“我也不愿这样,为什么你们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她说到后面,哭声越来越大。
少华皱起眉头,上前劝道:“殿下,我们并没有怪你,你别多心。若是换大哥在这里,也会毫不犹豫地和你交换。而且张大人去敌营,是心甘情愿的,他都不怪你,我们又怎么会怪你呢?”
玉真抬起泪眼,瞪着苏堂:“张大人换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他,为什么你们都怪我,却没一个人怪他,太不公平了。”
苏堂气的直哆嗦。少华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苏堂终于打破沉默,咬着牙,略一施礼,向少华道:“皇甫将军,若今晚三更,张大人还没回来,我就出城。”说完就转身走了。
“苏将军,你切不可意气用事啊。”少华急忙飞身追上去。
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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