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傻。”
来不及说情话,上边就传来了动静,头顶上的门突然被打开,整个地牢都变得格外的明亮。
也先看见相拥的两个人,冷笑了几声,命人将一筐东西到了进来,是蛇,是整整一筐的毒蛇。冷颜抱着柳寄悠躲在了角落。”慢慢享受吧!“
头顶上的门重新被关上,地牢重新进入了黑暗。
冷颜直接将柳寄悠护在身后,柳寄悠示意冷颜少安毋躁,从怀中拿出一小瓶的毒药。洒在了两个人的身边。”这可是云林给我的上好的追魂散,用到这群畜生身上,浪费了。“
柳寄悠话音未落,冷颜就看见只要稍微沾染到追魂散的蛇就开始溃烂,散发着恶臭,柳寄悠转脸埋首在冷颜的怀里。”难闻死了,下次要让他弄的好闻一点。”
冷颜笑了笑,揉揉柳寄悠的发,柳寄悠抬头调皮的笑了一下,然后捏着鼻子继续趴着。
片刻之后,原本嚣张的毒蛇全部化成黄黄的脓水,冷颜蹙眉。
柳寄悠细心的听着上面的动静,发现已经没有人之后,对冷颜道:“出去吧,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冷颜点头,抱着柳寄悠飞身上去。
柳寄悠伸手推推头顶上的门,纹丝不动,冷颜单手抱住他,将那门一掌劈开。
“啧啧啧,多日不见,少侠功夫又精进不少。”
柳寄悠戏虐,冷颜此刻就懒的搭理他了。
这书房几乎没有守门的人,柳寄悠几乎要笑了,她该说是也先太自信,还是该说自己猜想的太准备,这个男人,狂妄的失去了分寸。
“走吧!”
冷颜翻身上了屋顶,飞身几步就消失不见了。
浓浓的夜色,只剩下淡淡的月光照在墙头上,若即若离……
×
三日之后,大明大军压境,一步一步逼近瓦剌帝都。瓦剌,溃不成军。
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大明子民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奔赴战场。
大规模的战争,一触即发。
而这所有的原因,都只有一个。
瓦剌斩杀梁王妃,囚禁梁王朱瞻垍。
一向不合的朝堂,此刻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言阻止此事,皇太后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上战场督战。
梁王,此刻就是大明的靠山王,若是梁王死了,这大明的江山就乱了。
“朱瞻垍,别逼我现在杀了你。”
也先一掌将面前的茶杯碾碎,对面的人却丝毫都不见动静。手指顺着杯子的边缘滑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来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孟竹旸这么光明正大的到了瓦剌,自然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念头的,此刻什么都不在乎了,目的,只有一个没那就是找到柳寄悠。
若是也先一味的推脱,那两个人就只能僵持着。
“果然朱家都是情种,为了一个不要你的女人,连那大好的江山都不要了。”
也先讽刺的开口,青阳和墨竹已经有些动怒,倒是孟竹旸笑的比较温和。”现在的大明,少了一个朱瞻垍也是无妨的,倒是瓦剌,少了一个淮王,怕是扛不住大明三个月吧?“”朱瞻垍,你到底想要如何?“
也先突然抓住孟竹旸的衣领,孟竹旸挥手推开他,笑的冷然。”本王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柳寄悠是自己逃了,跟本王没有关系,你可以去问问侍卫,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我对她有不轨之心,但是此刻她真不在我的手上。”
“本王不信。“
孟竹旸一字一句,出口的话语让也先崩溃。
这个男人,是打定主意赖着了,杀不能杀,留下又是祸害。
这次他真是办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朱瞻垍,我没有必要拿瓦剌的安危跟你开玩笑。“”那就找,什么时候你将人安全的交到了本王的手上,本王自然就离开了。“
孟竹旸转身就走,不跟也先拖泥带水。
外面的近侍不断再找,却丝毫消息都没有,那日他问的清清楚楚,柳寄悠是进了也先的书房没有出来,可书房也找过了,偏偏什么都没有找到。
孟竹旸不敢告诉自己,柳寄悠已经死了。
若是那样,即便是死在瓦剌,他也绝对容不下也先活着。
×
柳寄悠并未走远,人还在李掌柜的客栈,只是三日都不曾出房间,听见客栈下面的人,慌慌张张的收拾行李,看着他们拖儿带女的离开,柳寄悠便觉得的痛快。
大明兵强马壮,文武官员都是算是拔剑,此时的瓦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是也先自己太过激进,肯不的一口吞掉大明,可这世上,焉有蛇吞大象的说法?
现而今陷入困境,也是理所当然。”想什么呢?“
冷颜不知何时已经推开门,见柳寄悠开着窗子看楼下的风景,便顺手替他关上了窗子。这几天瓦剌人心惶惶,许多人已经开始外迁,原本就是游牧民族,现在大多数人可能都会恢复原有的行业,这大街上,是越来越凄凉了。”江山,是天下人的江山,总有人喜欢把这江山说成自己的,好像,这万里河山真的能因为他们而有所改变,殊不知,他们已经成了一把黄土的时候,这江山仍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花了一生去争,去抢,又是何必?“
柳寄悠眉头轻蹙,冷颜推开她的眉心,终究还是没有反驳。了避免您的稿件丢失,请勿在线直接创作。
聪明不过柳蕴'VIP'
“今日去看看世医可好,那孩子,多日不见,倒是想的很!“
柳寄悠伸手拿着搭在床上的披风,准备出门,冷颜自然不会拦着,柳寄悠想出门,他最是乐见。
冷颜顺手将柳寄悠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上,将人裹严实了才下去。
九月的瓦剌,即便是中午,也冷的吓人。
马蹄踏过青石板,两旁有些商家已经关门了,本该热闹的场景今日却显得的有些的冷清。但这冷清,却是柳寄悠喜欢的,或许本就不爱热闹,岁岁年年的,时间越久,越是喜欢清净,如今这眼睛瞎了,这习惯就越发的厉害茆。
柳寄悠觉得风紧了,想要拉拉斗篷,却见那双大手已经护住了自己。
柳寄悠但笑不语,心里却是暖的。
来不及收回笑脸,马儿就忽而停下,柳寄悠猛地感觉往后倒,冷颜随机控制住了马儿,两个人稳稳妥妥的坐在马上,不等柳寄悠开口问,就听见一声细嫩的声音蚊。
“姨姨。”
柳寄悠只觉得浑身一震,双手死死的握着冷颜的手,这声音,清晰的几乎贯穿柳寄悠的耳膜。
是朱祁若。
“姨姨,是不是你?”
朱祁若的手拉住柳寄悠的斗篷,帽子顺着发丝滑落,柳寄悠清丽的容颜毫无遮挡的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祁若,快,给姨姨跪下。”
梁王妃拉着朱祁若就跪在了地上,柳寄悠看不见,却感觉的到,这一跪,像是跪在了柳寄悠的心上。
“王妃不必多礼。”
柳寄悠下马,冷颜忙扶着,这样两个人才看见,柳寄悠的眼睛看不见,方才下马的时候脚未站定,差点踩空。
“姨姨,你的眼睛?”
朱祁若想起身去看柳寄悠的眼睛,却被梁王妃拉住,梁王妃按着朱祁若的头,给柳寄悠磕了三个响头,自己当然也不曾落下。
柳寄悠没拦着,眉头却皱的死死的,冷颜护着她,没有扶着人起来的意思。”可否借一步说话?“”若是为他,我们无话可说。“
柳寄悠扭脸,准备回客栈,也幸好人们都来去匆匆,自然无人注意这边的情况,柳寄悠方一转身,梁王妃就抱住了柳寄悠的腿。”王爷是打算以死相逼的,妹妹,王爷纵然过往有些不对,可也他待你是真心的啊,你怎么忍心看着他死?“”我无意看着他死。“”无意?你明知道王爷若是见不到你,势必要跟也先同归于尽,你却久不露面,你看着王爷倾尽所有来威逼也先,还不是想要王爷死?“
柳寄悠转脸,那冷然的模样是梁王妃没见过的,确实朱祁若熟悉的,那一日她离开,就是这样的表情。
决绝,像是谁都无法改变他一般,走的那么毅然决然,连头都不回。”我即便是想他死,又如何?“
柳寄悠反问,到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只是她抱着自己,走不开,若是不然,只怕柳寄悠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恨意,从来都抹不掉。”到底要王爷为你死多少次,你才肯放过他?当日下令烧了柳家的人不是王爷。“”不是?“”爷,还是上去说吧!“
冷颜伸手抱住柳寄悠,转而往后面的客栈走,梁王妃自然不敢怠慢,拉着朱祁若的手跟着两个人离开了。
客栈内,一片肃穆之色。
冷颜给梁王妃到了一杯茶,转身抱着朱祁若离开了,朱祁若大抵也瞧的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寻常,想跟留下来看看却又不敢。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的柳寄悠和梁王妃,柳寄悠站在窗边不吭声,梁王妃端着茶杯,揣揣不安。
“当年,下令烧了你全家的人,是我爹爹,不是王爷,你错怪王爷了。”
许久,梁王妃才敢开口,预料之中的责骂并未到来,反倒是柳寄悠讽刺的看着的对面的女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我爹爹才被掉到了刑部。“
“我只是眼睛瞎了,不是心瞎了。”
柳蕴是什么人,当年的他又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放火烧了一个尚书的家?
就算借给他一个天大的胆子,这事儿没有孟竹旸的首肯,谁敢动手?这件事,若是旁人做了,即便当时活着,爹爹死了之后那人也的陪葬,早些年那些的官员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梁王妃转而给柳寄悠跪下。”是,当年是王爷下令烧了柳家,可这么多年来,王爷为你们柳家所做的早就还清了,且不说当年保了你们三个的命,王爷被流放安陆洲,就说你们姐弟十几年来的生活,那一点不是王爷细心安排的?你当真以为你出门就能碰上你师傅?你当真以为柳锦悠那么年幼就能到秦家?就连柳亦轩早些年吃穿用度都是爷派人特意打点过的。“
柳寄悠的身子明显一阵,这些事情,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十几年来,王爷日日念经送佛,那一次不是为了超度你们柳家的亡灵,安陆洲夜不闭户,为了不过还你爹爹的一句承诺,你爹爹说,他要的是一片青明天下,王爷就还了一个太平盛世,就连你爹爹的坟墓,都是王爷亲自挑选,你爹爹的旁边,就是朱高熙的尸骨。“”这么多年,王爷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曾有一刻忘记柳大人,不敢对天下百姓有丝毫的怠慢,日日夜夜,饱受煎熬,你当真以为以你爹爹的才智会逃不出一个小小的京师?你爹爹只怕是连最后自己的死法都算好了,才会临终托孤。“”不是王爷杀了你爹爹,是你爹爹为了天下杀了朱高熙,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天下这两个字的意思!王爷,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这天下,不过是你爹爹留下一个棋局,若你真要恨,恨你爹爹去啊,王爷为了你们柳家,已经将前半生搭进去了,我求求你,放了王爷吧!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爱上你。求求你,放了王爷!你不爱他,留给我爱,不要要了王爷的命,不要……”
梁王妃说的断断续续,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的磕,眼泪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柳寄悠陡然靠在墙上。
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不是王爷杀了你爹爹,是你爹爹为了天下杀了朱高熙。
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我怎么能信你?”
她怎么敢相信,怎么能相信?
“当年的事情太后比我们都清楚,你可以去问太后,当年是柳大人与太后商议的,计谋也是太后出的,王爷不过就是执行了罢了。”
梁王妃眼看有转机,慌忙开口回答,柳寄悠目光呆滞,怔怔的看着她,可惜,双眼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
“天下,为了天下安乐,百姓无忧。”
柳寄悠冷笑,为了这个,就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熙爹爹,一样可以作俑天下啊!”
“可朱高熙若是做了帝王,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给你爹爹一个名分,就连你,都只不过是你爹爹一场酒后做错的事情罢了,你爹爹为了汉王,守了二十年,汉王若是得天下,就会用这天下,博你爹爹一笑,你爹爹见不得汉王遗臭万年,即便是死,你爹爹都守着汉王的清誉,不肯跨过一步。”
“可笑,可笑……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柳寄悠愤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要走到床边,抬脚却被凳子绊倒在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些事儿,若你不信,可以当面去问王爷,当年王爷与柳大人的书信只怕还留着。“
梁王妃想伸手去扶着柳寄悠,却被她伸手拍开。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谁的都不要。
";出去找冷颜,让他将你送到淮王府,你去告诉孟竹旸,我活着,要他来见我。”
梁王妃赶忙起身,还未站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整条腿都是麻的,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寄悠,也无暇顾及太多。只知道起身就走,慌张的连房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柳寄悠冷笑,眼泪却顺着眼眶落了下来。”我会如你所愿,断的干干净净。“
结局'VIP'
大红的帷幔,大红的双喜,众人皆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孟竹旸从淮王府出门,直奔李掌柜的客栈,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光景。
冷颜一身大红的蟒袍站在客栈的中间,众人看见孟竹旸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大婚?”
“是。茆";
孟竹旸的拳头攥的死紧,不等他再说什么,新娘就从二楼的阁楼下来,陌漓牵着柳寄悠的手,走的缓慢。
孟竹旸愣神,看着柳寄悠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每一步都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锥心刺骨,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竹旸的身上,孟竹旸面无表情蚊。
耳边是凤求凰的乐曲,眼前是猩红一片。
她要成亲了……
孟竹旸几乎疯了,大步走了过去,他恨不得将那刺眼的红盖头扯开,那满身的红袍像是漠大的讽刺。”柳寄悠,我有话跟你说。“
孟竹旸扭头走到了客栈外面,柳寄悠掀开红盖头,冷颜伸手抚着他,将人送到了门外,看了一眼两个人,然后转身走了回去。”你什么意思?“”要成亲啊,你看不出来?“
柳寄悠淡笑,那红嫁衣证明她此言不虚,孟竹旸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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