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给她找神牛角的时候,他们三个是没看见,若是看见了,绝对不会认为这个男人看王位比柳寄悠重要。
他浑身是血的摸样至今都在霍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真是比冷颜还没出息。“
云林一张口,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玉辛一巴掌就想往他身上的招呼,柳寄悠拉住他。云林担忧的看着柳寄悠,孟竹旸浑身冒了一层冷汗。
气氛一下僵住了,柳寄悠低着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来什么。她的目光越过窗子看着远处,脸上有一些迷茫。
“两个人都对我极好,这一生,能遇见他们,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的好事。”
柳寄悠说的云淡风轻,话音落,却像是一个石头落在了众人的心上,谁都不敢多言。孟竹旸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柳寄悠回头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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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寄悠收起了自己的心思,众人谁都不敢在多言,柳寄悠忽而笑了笑,将那一对玉佩拿了出来,递给了四个人,四个人看见上面的两个字都是一愣,同时抬眸看着柳寄悠。
“据说有块玉璧跟着材质一样,玉辛你们见过吗?”
四个人中玉辛对这些东西了解的最多,玉辛拿着玉佩放在手中细细的端详,手指不断在玉佩上的触摸,最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柳寄悠。
孟竹旸一看玉辛顿了一下,心中当下一紧。
“这手感好熟悉。茆”
“熟悉?”
此话一出,剩下的五个人都惊住了,梦魇楼谁都知道,玉辛除了用了一手好的毒药,剩下的就是这看玉的本事,柳寄悠若不是知道这玉胚出现这里,只怕一辈子都不会舍得将两块玉佩拿出来,这东西现在比她的命都值钱。
玉辛沉思了片刻,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蚊。
“只是熟悉,真的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玉辛等着一对大眼哭恶带歉意的望着柳寄悠,柳寄悠伸手捏捏他的脸蛋,恨不得上去啃两口,玉辛的脸上肉呼呼的看着就很有手感的模样,柳寄悠的恶趣味就在玉辛的不断纵然下越来越厉害,见玉辛的第一眼一定要捏两下。
“没事儿,这事儿不着急,你们回去多留意留意,慢慢来。”
柳寄悠本来也没想过这快得到消息,不过玉辛说熟悉那自然就是见过,见过,就有希望。
五个人开始说一些其他的东西,有些是关于梦魇楼的,有些就只是一切无关紧要的趣事,柳寄悠听着四个人说话,偶尔还会插上两句,孟竹旸的看得出她应该是开心。
孟竹旸陪着笑脸,心里却已经开始忐忑,脸上的微笑连带着都有些僵硬,柳寄悠只当是他累了,做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孟竹旸回到府上就将青阳和大管家交到了房间。”当年做的十对玉人现在都在那里?“
两个人都是一愣,当年王爷用一块玉石做了十对惟妙惟肖的玉人,一男一女,作为开年之喜送给了当年的几个大臣,皇上对此分外开心,还对王爷做了嘉奖。”王爷,除了杭州秦家的那一对,其他的都被皇上收回了,具体在哪里,我们也无从查的的。“
大管家赶紧开口,孟竹旸的脸色明显一暗,杭州秦家,那不是柳寄悠的妹妹曾经呆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他……即便是死了,孟竹旸都不能安心。”去一封书信,让李家把东西毁了,本王不想看见那东西。“”是。“
大管家即可退下,青阳看着孟竹旸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王爷……“
孟竹旸揉揉眉心,不想多说。
“王爷,皇上似乎也在调查这件事,要不要我们……”
孟竹旸听见皇上也在调查,立马抬起头。
“皇上应该可是听信了那个传言,我们是不是要先下手?”
江湖传言,汉王朱高熙将生平岁积攒的财富置于一个山洞中,现在国库并不充裕,新皇登基,难免会派人出来寻财,皇上临死之前都不曾放弃汉王留下的宝藏,新皇想必更加不会。
“不用,随他们去查,现在是寄悠的事情最要紧,你们都好好去办,婚礼我不想出现一点差池。”
青阳点点头,孟竹旸看见人出去,这才站了起来,透过窗子,看见柳寄悠正在他们的小院中带着朱祁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两个人都笑的开怀。
朱祁若跟柳寄悠亲近这件事一直是孟竹旸想不透的事情,柳寄悠身上跟她的娘亲可一点都不像,孟竹旸对那个已经离世的王妃印象不深,大概只记得她是个极其温婉的人,安静的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唯一的记忆就在那人弥留的时候拉着他求他一定要好好护着的朱祁若,孟竹旸自然是应下了,这也才有了梁王妃就对着小丫头刻意的纵容,孟竹旸甚至留下了两个近侍关照她的生活,不然以他一个年幼的娃娃想在王府存活,似乎是不可能的。
那两个人似乎看见了他,一切扭脸对着他笑,那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美的让孟竹旸窒息。
×
皇上的圣旨十日之后就到了,柳寄悠被封为郡主,赐婚梁王朱瞻垍,嫁妆一切按照宫中嫁娶的礼节来办,柳寄悠的封赏等同公主大婚,入住梁王府之后地位玉正妃不分高下,皇上甚至给了柳寄悠公主文书。
皇上已经选好了日子,并且下旨亲自到安陆做证婚之人。种种迹象都表明了皇上对梁王的厚待。一时间大街小巷说的都是这柳寄悠和梁王的事。
梁王府的大门几乎被送礼的人踩塌了,柳寄悠现在看见前院的情景就觉得头疼,将所有的人丢给孟竹旸自己去处理,自己天天拖着朱祁若去找那个四个妖孽玩儿,那几个人一个个也都忙的很,梦魇楼所有的分舵都收到了楼主大婚的请柬,人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安陆这边那赶。
这下众人可都知道了这公主的身份,原来是那梦魇楼的楼主,不由的猜测这皇上是不是已经跟梦魇楼合作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安排?
一个是杀人不见血的倾城笑,一个是万人爱戴受人敬仰的王爷。
谁都猜不透皇上倒地想做什么,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这个时候最闲的恐怕就是这个柳寄悠了,哪一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让众人的恨的牙痒痒。
“请柬送到了瓦剌了没有?”
柳寄悠抓了一把瓜子吃的漫不经心,身边的玉辛忙着看楼里送过来的书信,只是点了点头。知道请柬寄过去了,柳寄悠也就不再问了,从离开那里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以陌漓的手法,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看见请柬之后会不会过来?柳寄悠突然笑了起来,玉辛抬头,扑捉到了她脸上一丝苦涩,柳寄悠一直掩饰的极好,一闪而过,玉辛定定的看着柳寄悠,那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面都是对柳寄悠的担忧。
柳寄悠懒得动弹,拿着自己冰凉的手直接握住了玉辛的手,让人家给他暖着。请柬文/王爷公孙
身上梦魇的毒性虽然解开了,可是这身子寒凉的毛病却丝毫不减好转,往年的冬天,她都守着冷颜那个大火炉倒也没觉得冷,今年,冷得的彻底。
这都开春了,也不见暖和。
“你若是不想嫁,就不要嫁。”
玉辛抱住她,知道她总是习惯性往暖和的地方拱,他,冷颜,陌漓这三个人是她冬天最好的暖炉,几乎都是赖着不想动弹的,今天这个冬天,是她自己在皇宫里面过的。
柳寄悠淡淡的摇了摇头。
嫁是肯定要嫁,只是……
×
皇上定的日子是五月初二,这日子不会太仓促,也不会让孟竹旸觉得时间太长。想来是经过细细的思量的,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四月底。
柳寄悠看着装饰一新的梁王府,看着那大红的灯笼好好的挂着,那大红的喜字贴的满城都是,这才有些意识,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仰头看着越来越灼热的太阳,嘴角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是喜欢还是落寞,孟竹旸远远的看着柳寄悠坐在树荫下的小憩,没有靠近。
倒是柳寄悠看见了他,对着他笑了笑,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两个人看着却都像是累极了的模样。脸色也不见得好,孟竹旸这一个月瘦了一圈,眼下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眼圈。
孟竹旸抱着柳寄悠坐在躺椅上,柳寄悠舒服的眯着眼睛,两个人相对无语,气氛却好的很。
忽而柳寄悠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那一对玉佩。
“选一个吧。”
孟竹旸抬头,略带诧异。
柳寄悠最喜欢的就是孟竹旸时常出现的这种呆滞的模样,不由的就觉得心情好。
“家里就这么点东西,也算是嫁妆了,以后总不能说是空手嫁过来的,”
柳寄悠喜欢将两块玉佩放在眼前,透过玉佩看阳光,灼热的阳光会变得的温润,就像是爹爹给人的感觉的一样,淡淡的,暖暖的,安心。
“皇上不是赏赐了甚多?”
";那是皇上的,这是我的。你不要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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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旸哪肯放过这好机会,伸手拿了一个玉佩过来,上面的熙字闪闪夺目,柳寄悠帮他挂在脖子上,手指近乎眷恋的抚摸着。
“熙爹爹说,等到他日我大婚,这玉佩就要给我夫君,他们都以为这玉佩肯定是瞻佑哥哥的,却没都没想到,最后会落到你的身上。”
柳寄悠看着这玉佩,目光有些悠远,像是穿透他的身子看着另外一个人。朱高熙,那个岿然而立,能让天下男子失色的人,他狷狂,他桀骜,却也情深似海,远远绵长。
他用他的一生守住了一个叫柳蕴的人,他结婚生子,他甘愿退让,都只为了成全他的一世贤明,众人都说柳大人翩然洒脱,汉王暴戾,可又有谁知道,汉王也会小心翼翼的呵护一个人,也会远远默默付出,只为了求的那人一笑?
都说是汉王连累了柳蕴,可谁又知,这天下本就是汉王的,他却只为了守的这人一声康健,弃了皇位,丢了性命茆。
柳蕴是魔,是汉王心上的魔。
“你见过熙爹爹吗?”
柳寄悠突然抬头,看着孟竹旸,孟竹旸点点头蚊。
“我出宫开府的时候,皇叔已经就藩,只在囚禁他时见过一面。”
柳寄悠靠在孟竹旸的怀中,关于汉王,他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却也有太多无法抹去的恐惧,那阴暗的地牢,那夜夜哀嚎的犯人,爹爹临死的坦荡,还有,他们姐弟分离的苦楚,想要忘记却又舍不得忘记。
“熙爹爹死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很惨?”
这一句话问孟竹旸脸色刷白,最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惨,怎么不惨,可那人却终究一声不吭,想必是怕他看着痛苦,孟竹旸记得那日柳蕴的眼神始终平静无波,从见到汉王到他死,他都将情绪掩饰的极好,可就是太好了,皇兄才每每想起都觉得难受。
“我爹爹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说什么话,这一生看着他们都活得很好,可是现在想想才知道或许他们根本不好,可望而不可即,那才是最痛苦的是不是?好多年我都忘不了,那日在街上遇上熙爹爹的模样,明明想要过来,却最终什么都没做,熙爹爹怕连累爹爹,可最后还是谁都没逃过去。”
柳寄悠说的伤感,孟竹旸听得心酸,哪些事他比柳寄悠知道更多一些,皇上即位,对汉王的打压日益严重,只要是与汉王有联系的人都会陆陆续续的被除掉,汉王与柳大人一向交好,却新帝登基之后变得越发的疏远,几乎到了见面不相识的地步,众人都说是因为汉王与皇上争夺皇位,柳大人却站在了新帝一边,这才出现了隔阂。
事后孟竹旸才知道,那不是隔阂,是保全,可柳大人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保全,没过几日就要辞官,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那时年少,看事情总喜欢看表面的,他还记得,他曾经问过身边的人,为什么柳大人如此绝情,跟了皇上就连汉王的面都不见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那哪是不见面?是想见不能见。
";日后若是我们有事,你不可以学熙爹爹,你不许瞒着我自己一个人承受,我们是夫妻,要同甘苦共患难的,记住了吗?“
柳寄悠突然正色,看着孟竹旸的目光越发的严肃,孟竹旸怔住。”功高震主,权倾朝野,你以为皇上对你不避讳?看看皇上的恩典,说好听的是对你的恩宠,说难听的就是巴结,日后一旦皇权稳固,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你。“
在安陆洲住了些日子,也了解了孟竹旸的实力,看看这安陆洲巡城的官兵,那个不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再看看这安陆的百姓,那个不是把孟竹旸当成皇上一样的崇拜着,在加上前些日子孟竹旸为了救自己出手稳固了皇位,这本事,又岂会让皇上不感觉芒刺在背?
孟竹旸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柳寄悠说什么,一个劲的看着柳寄悠傻笑,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柳寄悠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笑骂道;";敢情我这是自作多情,白给你操心了,你这都不在乎。””才不是,这是你第一次替我着想,我高兴。“
孟竹旸抱住柳寄悠蹭蹭,心里高兴的开了花。”我是不想你死了我守活寡。“”讨厌,嘴巴硬,关心我还不承认?“”谁说我的关心你,我有毛病,关心你这个呆子?“”哎呀,你不要说了,我们心领神会啦……“”呆子你找打是不是?“”你心疼我,才不会打我?“”啪“的一声,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孟竹旸的头上,这下孟竹旸更是不撒手了。”你讨厌……“”你给我放开……“”不放……“”放……“”不放……“
两个人重复着完全没有意义的对话,却没人觉得无聊,最后变成了柳寄悠单方面对孟竹旸的摧残,孟竹旸却甘之如饴,嘴角的微笑始终不曾变化。
这才是该成亲的人该有的反应,这才是他们要的生活……
×
距离成亲的日子才只剩下五日,梁王府已经收拾妥当,新房就安排在了掬悠苑,原本就是孟竹旸最喜欢的北苑,此刻改了名字,就成了新房。
掬悠苑,这名字起的浅显易懂,只要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院子的意思就是掬在手心呵护的柳寄悠。
柳寄悠笑盟主眼是越活脸皮越厚,要将肉麻当有趣,给整个安陆的人笑话,孟竹旸得意洋洋,说谁爱笑谁笑,反正他就是这么做的,不仅要掬在手心,还在放在心尖,柳寄悠就是孟竹旸的命。
在柳寄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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