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贵的很,你陪得吗?”
孟竹旸那个气啊,看看那杨慕辰手,真想现在就给他砍了。
“倾城是真心爱慕杨大人的,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你们……”
“大人,走吧,倾城的手脚都是凉的,待会给倾城捂捂,成吗?”
“成,可人儿说什么都成。”
杨慕辰的配合度相当高,就差亲到柳寄悠的脸上,而后两人同时望着孟竹旸,似乎是嫌他碍事了。
孟竹旸吸了一口气,指着杨慕辰的鼻子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好,气的转身就走,恨不得将门直接给他破了。
“让墨竹和玄旸护着,莫走丢了。“
杨慕辰本是好心,却把孟竹旸彻底惹毛了,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火速跑了出去。
“你真坏。“
柳寄悠的手指在杨慕辰的身上划拉,那小脸笑的格外好看。
杨慕辰也不吭声,抱着柳寄悠进了内室,随后,关门,吹蜡,剩下便是别人眼中的一室绮丽……
×
郊外的定南王府,正是热闹的时候。
定南王有正妃侧妃两名,小妾侍寝不计其数,定南王虽然暴虐,对自己身边的女人到是都手下留情,这些人女人也乐的跟着。
定南王斜坐在软榻上,一手揽着一个妃子,脚边还跪着另外一个侍寝给他捶腿。
对面,流月正在抚琴,芊芊素手撩拨着琴弦,乐曲倾泻而出,定南王的下属有些痴迷。他的左边,坐着的是陌漓,这定南王好雅兴,费这么大力气将他们请来,这回反倒以礼相待,给陌漓喝的酒都是上好的女儿红。
不过对流月可丝毫都没有客气,这还病着呢,就让人弹了快一个时辰,瞅瞅这指头都破了,啧啧,这定南王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陌漓好不容易给养出来的二两肉这回落到定南王手里也还得掉下去。
陌漓抬头瞧着那定南王,那姿势都做了这么久了也不见换,身边的水果都吃光了,他也不嫌甜的慌。
陌漓喝酒喝的都恶心了,这酒再好对陌漓这等只喜欢竹叶青对女儿红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啊!
这厢的陌漓心中正是郁闷,那边的定南王却神态悠闲,忽见他眸色一亮,陌漓也本能的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门口来了两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左边一人身着蓝色长衫,另一人倒是穿着牙白色的锦袍,两人都是书生打扮,蓝袍少年样貌脱俗,眉宇之间净是睿智之气,身材比旁边的少略高一点。
梦魇楼
嗯?陌漓突然觉得这个人特别熟悉啊,这脸庞怎么跟柳寄悠有些相像呢?不过气质就差多了,柳寄悠那泼皮无赖的个性还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流月的脸色一暗,那锦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弟弟曾峯尧,那个他口中才华横溢的秀才,那个他不忍心去抹黑的未来国之栋梁。
曾峯尧见流月在这儿,微微有些发愣,最后却假装看不见跟在那少年的身后,别开头,从流月身边的时候可以低下了头。
那蓝衣少年不卑不亢,走路洒脱自然,见到定南王也只是拱了拱手,没有多余的动作,连一句给王爷请安都未曾说出口。定南王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对这种情景好似已经习惯。
这样瞧来,这公子倒是真的厉害,能把定南王都收服的服服帖帖。
“今日清风流月都在本王这儿,本王甚是高兴。来,清风,本王给你介绍。“
陌漓的眸子微微眯着,大量着对面的年轻公子,没想到,这清风公子,竟然只是一个少年郎。
定南王指指陌漓,介绍道:“这位你猜猜是谁,若是猜对了,本王重重有赏。”
清风邪魅一笑,走到陌漓面前,转了一圈,靠近他的身边轻嗅,最后又回到定南王的身边,道:“这位,莫不就是闻名天下的阎王哭-陌漓?”
定南王笑了,冷漠的脸上硬是撤出笑容,真的很难看。
清风知道自己答对了,也不得意,脸上始终维持着的那恰如其分的微笑,不谄媚,不疏离。
“这阎王哭在此,那倾城笑呢?王爷这是打算与梦魇楼为敌了?”
定南王怔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双列冷的眸子在陌漓身上来回的扫视,眉头轻蹙。
“那倾城笑是梦魇楼的楼主,王爷难道不知?”
清风随意的蹲在流月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了两下,然后单手竟然弹了一个调子。流月略带戒备,听着曲子,有些熟悉,愕然想起来,上次柳寄悠给他的曲谱,跟着有一点类似。
“流月公子可曾听过类似的曲子?“
流月顿了一下,摇头,清风也不为难,站起身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一瞬间,流月看见了他眼中浓浓的失望。
“本王无意与陌先生为敌,先前未知陌先生的身份,还请陌先生见谅。“
陌漓真想骂娘啊,这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不知他师姐的身份吧,孬种,听见梦魇楼就吓成这个德行。
“好说,好说,既然咱们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带流月走了,都在您这儿喝半天了,困了。流月,扶我回去睡觉,这天怪凉的,你得把被窝给我暖热咯。“
陌漓说话很是暧昧,一手搭在流月的肩膀上,一手捞起流月的琴,带着人就准备离开。
“陌先生且留步。”
两人尚未走多远,曾峯尧就开口了,陌漓扭头,皱着眉头看着他,本就没有好感,现在见他与定南王在一起,更觉得恶心。
他们是一伙的
流月的身子有些发颤,脸色比当日中毒还白,陌漓见他这摸样,暗骂一句没种,身子板却不自觉的挺直,护着流月。
“你想拦我?“
那口气中的不屑让曾峯尧有些挂不住,扭头看看清风,清风只是喝茶,眼神不舍得给曾峯尧留一个。
“我想跟我哥哥说话。“
“你说啊……“
陌漓搭在流月肩膀上的手改揽住他的腰,流月的身子僵硬,定南王和曾峯尧的脸色就精彩了。
“我想单独说。“
“那可不行,爷花了几万两包了整个月的人,那是你说见就给你见的?你说是不是?亲亲。”
流月脸色燥红,明知现在陌漓是想要帮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听峯尧想说什么。几日未见,他没有往日的神采,显得落寞了。
曾峯尧略带祈求的眼神是流月这辈子最难以拒绝的。
陌漓心中直叹气,暗道这清风公子好谋划,知道强留他必定不妥,所以用这个少年赖留。
“哥哥……”
曾峯尧又是一句。
“你叫魂呢?”
“陌先生,你别这样。“
陌漓真的很想丢下这流月自己走,但是想想那定南王的手段,料定他自己若是走了,流月又得送了半条命。这左右都为难。
最后,心一横,道:“去吧去吧,我在这等着。”
曾峯尧拉着流月就走。
这厢陌漓的气都没有叹完,那厢流月就回来了。
陌漓一瞧这阵势,心中就知道不好了,清风公子的计谋怕是得逞了,不然为何着曾峯尧的脸色这么好,流月的脸色这般差。
“既然王爷如此盛情相邀,那流月哪有不识抬举之理。”
流月的一句,让另外的三个人笑逐颜开。
“流月亲亲留下,那我也留好了,王爷,还劳烦你给我们安排个房间,这都后半夜了,有些乏了。”
陌漓的一席话,似乎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定南王命下人带着两人下去,下人将两个人给送到客房,客气的关上门,下去了。
“你生病生傻了是不是?没看见那些人摆明的算计我们?咱们两个是兔子,那是一群狼,会把我们吃的渣都不剩,你说你,你好歹回去跟倾城交代一声,到时候你要死要活我都不拦着你,你现在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
陌漓胸口有口气啊,冲着流月就撒了出来,流月自己呆坐着,默默的望着窗外,也不说话。
“真傻了你?”
陌漓抬手就搭上了流月的脉,见他脉象平稳,这才又收了手。
“峯尧说,若是我不留下,那定南王就要去了他的秀才名号。”
“啊?”
“不能因为我让……”
“他们是一伙的,一伙儿的……”
陌漓仰天长啸的,那曾峯尧哪有被胁迫的样子,他瞧着他自愿的很,就差没对定南王摇尾乞怜了。
“他不会……”
流月反驳,目光坚定。
陌漓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敢情他这是想着他编排他弟弟的不是了,好,算他自找的。
陌漓翻身上床,靴子随意一脱,拉着被子就睡觉。
流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坐在烛台前,看着陌漓的背影,苦笑,沉默着……
真的要反?
夜已深,定南王的书房,烛火通亮。气氛比方才却要沉重的多。
清风公子坐的随意,双手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曾峯尧在书案对面,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定南王。
定南王的心情显然不好,这会儿沉着脸,全然没有刚才的热络。
“王爷舍不得?”
清风说的这是流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他也大略知道一些,那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很是明显,定南王抬头,想发火,却又被他的淡然的眼神压制住。
“人家的哥哥人家都舍得,倒是你一个外人舍不得了,好笑!”
这话说的曾峯尧和定南王的脸色一阵苍白。定南王是敢怒不能言,那曾峯尧是连发怒的资格都没有。定南王早知道陌漓的身份不简单,也很清楚他跟梦魇楼的关系。
对那个江湖的神秘组织梦魇楼,多数人是害怕的,若是被他盯上,那就如同夜夜在梦魇中一般。可定南王不怕,多年来一直苦无机会接触到梦魇楼的人,这次意外抓到了陌漓,断没有轻易放走的道理。这也才有曾峯尧留下陌漓的这一幕。
“若是那陌漓真喜欢他,我们怎么办?”
定南王蹙眉,显然对流月还是有些眷恋的。
“一个男宠罢了,若那陌漓是真的喜欢,王爷最好连那流月的卖身契一块双手奉上,我就怕他不喜欢却强说喜欢,那王爷连送礼的余地都没有。”
清风说话毒,不留情面,也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那双眸子温润如玉,做事的手段却异常的狠辣,当断则断,当舍则舍,丝毫都不留恋。
“那人当真是陌漓?”
定南王还是有些不确定。那陌漓十年前成名,也未曾有人说过那陌漓少年成名,怎么见着的人这般年轻?
“王爷若不相信,草民也无话可说,我累了,告辞。”
清风起身就走,定南王伸手就拦。
曾峯尧看的有些心惊,却也插不上嘴。
“你越来越放肆了。”
定南王几乎是咬牙切齿,没人敢藐视他的权威,谁都不行。
清风抬眸,那表情像是讽刺定南王一般。
“不是我放肆,是王爷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小小的男宠跟那皇位相比,孰轻孰重,王爷自己应该能分得清楚。“
清风甩开定南王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曾峯尧一下子愣住,心中来回的琢磨清风的话,暗自心惊,这定南王,是真的要反了,那自己呢?岂不是……
“你听到了什么?“
定南王阴狠的表情让曾峯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最好都给我忘得一干二净,不然……“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曾峯尧摇头,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定南王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转身。
“你这些日子就住在这儿吧,多陪陪你哥哥,书院我会请人替你请假。”
说完话,定南王大步离开。
曾峯尧确定他真的走了之后才敢吐一口气,伸手擦擦自己额头的汗渍,虚弱的扶着书案,不知所措……
夜探定南王府
月冷风高,四周悄无声息,两匹烈马撒欢的榻在青石板路上,马背上的两人,风姿绰绰,俊美异常。
恣意奔走半个时辰,勒紧缰绳,将马儿停在一处树林外面,两人跳下马儿,那白衣人嬉皮笑脸的赖在黑衣人的怀中,黑衣人拔地而起,脚尖轻点树枝,飞身而去。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准备夜探定南王府的柳寄悠和冷颜。
柳寄悠窝在冷颜的怀中昏昏欲睡,全然把他当成抱枕用,偶尔睡的不舒服还蹭来蹭去,冷颜无奈,只是将手臂收紧,免得她自个儿不注意再掉下去。
入夜的定南王府依旧是灯火通明,巡逻的护院一波接着一波,柳寄悠有个毛病,若是白天还好,入了夜出门就必定是一身白衣,夜闯定南王府也不肯换衣服。
远远望去,就如那漂浮在空中的一抹白,惊吓的路人无数。
柳寄悠感觉冷颜停了下来,从怀中拿出地图,指着地图的上方道:“最里面的那个小院,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这黑灯瞎火的柳寄悠是看不见地图上的内容,她看不见并不代表冷颜也看不见,那一双绿色的眸子,夜里看东西也清楚的很。
冷颜飞身就走,也不管院内的人是否能看见,一刻钟的未到,冷颜就停在了一座屋顶之上,柳寄悠从他身上下来,趴在屋顶上。
冷颜浅笑,难得他还有点身为江湖人的自觉,知道半夜闯进别人家要趴在房上,不能站着。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四周把守的人并不多,院子里流月正在跟一人说话,脸色并不好看,那人背对着柳寄悠,看样子倒是有些熟悉。
再瞧瞧别的地方也并未看见陌漓,倒是屋子里的灯亮着。
柳寄悠的耳力不好,那俩人说话的声音也低,看样子是在争执,柳寄悠瞪大了眼睛,以前没见过流月生气的摸样,现在见到了觉得好看的紧,那温润的面容被添上了一抹红润,嘴唇轻抿着,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似地。
“颜,你去看看定南王在干吗,我在这等着。“
柳寄悠与其说是在这等着还不如说是在这看好戏,冷颜也不点破,转身往别的地方去。柳寄悠换了换姿势,斜靠在房顶上,拿出早前带在身上的汾酒,浅尝了一口,畅快无比。
小院中的两个人开始拉扯,流月身子明显不如那个男人,被拉了一个踉跄,那人赶紧去扶,柳寄悠这才看清楚,这孩子,正是当日去暖香阁的书生,没想到还是奸细,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知说道何处,那孩子突然吻了流月,流月下的当场愣住,眼睛瞪的老大,柳寄悠心里发笑,未曾出声,倒是下面草丛里明显传来了惊呼声。
声音很小,却因为离柳寄悠很近而被柳寄悠听见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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