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就不能流下真心的泪,成功的王者不需要任何自己的感情。”
似懂非懂的听着,从那一刻在心中发誓,“母亲既然已经死了,那就要让父亲对自己满意!”
宇文天骄的双手环上帝木泽的腰,低头向他唇上吻去,帝木泽突然睁开眼睛,那目光冰冷如万古的玄冰,宇文天骄一怔,绕是他色胆包天,也不敢在那双不怒自威的眸子注射下为所欲为。
他长长叹了口气,“你既然不愿,朕也不勉强,但是,”他松开手,在床上坐了起来,“风缭,风缭。”他似乎无意的吐出这两个音节。
一道凶狠的目光如电般向他射了过去,“这个人真是知道自己的弱点在那里?唉,珣都沦陷之时,木笼囚禁游街的路上,自己的弱点就应该已经昭然天下了!”
看到帝木泽终于揭去了那层冰雪般的面纱,宇文天骄有些许快意,但更多的是冲天的愤怒,“难道,这个风缭对你就这么重要?”扬起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一连几个月的折磨已经彻底消耗了帝木泽的体质,他疼的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6BC7CE94ED:)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受辱的日子,不是三年前的凯旋,那时绯的民众跪在道路两边,欢呼声吹散了天边的云朵,自己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就能让千万人为之去死,帝王的威信与魅力在这一刻上升到了及致。
三年后也是这条道路,围观的人依然是三年前的,但那一双双眼睛,充血的,愤怒的,鄙夷的,唾弃的,想把自己和身边的女人千刀万剐的,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了她,杀了这个乱国的妖物!”
石头、土块、垃圾如雨点般扔了过来,君视臣如猪狗;臣视君如仇雠!自己种的因,今天终于结出了果。但是,不能伤害风缭。帝木泽扑了过来,把她严严的遮在了身下。如果来,就冲自己一个人来吧,感到身下人儿轻轻的啜泣,很久以后,风缭相信自己在那时有一刻曾经爱上过帝木泽。
“我已经在地狱中了,你下来陪我吧!”风缭把嘴唇贴近帝木泽的耳朵,呓语般轻轻的说。
“朕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宇文天骄后悔不已,用嘴唇轻吻着帝木泽红肿的面庞。
“你倒是很疼朕的妹妹呀,那天为了救她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宇文天骄离开帝木泽,走到桌子前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你可知道,那天为了救你,朕动用了三千朕的禁卫军!”一口气喝下那杯暧昧倾国,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宇文天骄拿起酒壶,转身捏住帝木泽的下巴,一口气给他灌了下去。
“这酒,你应该很熟悉吧?不是它,你也亡不了国!”
呛的涨红了脸,但更强烈的感受是暧昧倾国在自己血管中燃烧的感觉。
两年前的那天,风缭在木棉树下冷冷的说:“我要暧昧倾国!”当时帝木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要求太惊人了,那亡国的禁酒从十二个帝王身败名裂,死于非命后就再也无人尝试。
“这个女人想要什么?”冷冷的第一次用如此的目光看她,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中的冰冷丝毫不亚于自己。
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这个女人是地狱中的,但是即使是地狱也心甘情愿与她跟随。
真的说不清自己为何那么喜欢风缭,也许是她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吧,总是妄想着能用什么东西抹去那抹忧伤。
两年前吧,应该是三九寒冬,南国的冬天总是不太冷,温润的像是要把人融化。谁知才批了两三篇奏折,天上居然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这是帝木泽在珣看到的第一场雪。
“瑞雪照丰年呀!端的是娘娘带来的好兆头!”带了三分的傻气,近身侍从长孙衣轻摸着脑袋憨憨的说。
唇边也带了三分的笑意,帝木泽放下手中的奏折,向风缭的寝宫走去。
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幅绝美的画面,一树火一样盛开着花朵的木棉树下,雪花一落到地上就融化成一地的湿润,白衣白裙的风缭笑的像一个孩子。
九、枫若
为这样一副场景,自己付出了一生,帝木泽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令人心动的阴影,宇文天骄的双手开始不规矩,帝木泽的腰带落到地上,身上一凉,前胸全部露出,宇文天骄从帝木泽的脖子向下轻轻的啮咬着,嘴里的热气哈到的地方又疼又痒。
一道白光,犹如闪电,突然横在宇文天骄的脖颈,帝木泽修长的凤目半眯着,眼里露出强烈的杀气。
一滴血,两滴,逐渐连练成线,帝木泽的前胸一片嫣红,仿佛绽开的木棉。
宇文天骄夺过利刃,把帝木泽的双手禁锢到头顶,“你又伤了朕!”沙哑着嗓子,把帝木泽的衣衫撕扯成碎片。
“陛下,你的脖子在流血,再不补止住,你会死!”帝木泽冷冷的说。
突然失去了一切力气,宇文天骄从帝木泽身边翻落,看着帝木泽目无表情的把撕烂的衣服穿在身上。
记忆中不知为何想起童年,客居的妃子,来历不明的孩子,从来就不被父王重视,一群王子玩官兵强盗游戏,宇文天骄总是当强盗,而强盗只有他一个,天天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去。
那时他的名字是枫若。枫若,很多年前,他另一个名字,被深深深深的血迹和尸体掩埋的名字。
羡慕极了那个太子宇文缙,在一群小孩中颐指气使,天天都会换上绸缎制成的新衣,感觉那时他很高很高,总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在泥土里挣扎。
有时候人们只看见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忘记了他们小小心灵里原始的残忍。
挨打的时候谁也没有枫若那么幅脓包,鼻涕眼泪的放声大哭,但是当他的兄弟转身离开,他会立刻停止哭泣,眼中射出阴狠的光芒。
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态,“又挨打了!”淡淡的问一声,随后就过来为他包扎。她的手非常柔软,但是及其冰冷。
一曲霓裳了无痕,费旖旎,枫若的母亲,赤无极曾经最宠爱的妃子,在夜君大宴魄君宇文霍陵的国宴上舞了一曲霓裳羽衣,当时是枫叶燎原的季节,云意台上片片红叶飘落,而费旖旎一身白衣,如天影流光与绯红轻雪羁倦缠绵。
“把她给了朕好不好?”宇文霍陵含着笑问,长长的细线般黑色的眉斜斜的在鬓角轻佻的飞。
费旖旎也在笑,笑得就像枫林如醉如嫣,就在昨天,她亲口告诉赤无极,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她亲手斟了一杯酒,奉到宇文霍陵的手中,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昨夜还在自己耳边郑重许诺的人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我要让咱们的孩子成为天下的王!”这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
但是赤无极的回答是:“你如果看上了她,就让她今夜侍寝好了。”
费旖旎转头,看见的是赤无极眼中的冰冷,就在哪一刻,她感觉自己就象飘然坠落的红叶在绚烂的及致死去了。
然后就是长亭一别,赤无极似乎对自己还有几分旧情,送别是以公主的礼仪,陪嫁的宫人和太监不计其数,现在权倾后宫的大太监荃吉就是当时她的随从之一。
帝王的恩宠总是最不可靠,热过一阵,也就丢在了一边,但费旖旎在宇文霍陵最宠爱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付出的不多,失去时候也就不那么伤心,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哪怕面对的是亲生骨肉也再不能让她付出全部的真心。
“在这个世上只能靠的只有自己。”枫若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好像是第一次挨打扑到母亲怀中哭诉时被她轻轻推开时知道的。
谁也不知道,有个小小的身影会在黄昏走到御书房,就在那里学到深夜,历史、文学,枫若涉猎群书,但独观大略,最让他关注的是夺权的学问和治国之道,还有就是兵法。
他什么时候都没有放弃练习武功,那简直是一个奇遇,每到五更天,就会有一个蒙面的奇人来到自己的寝室,教给他绝世的武功,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因为他的声音也被刻意隐藏。枫若的武功在突飞猛进,但被兄长殴打时他从来都是那幅脓包模样,现在的枫若需要的是隐藏自己的实力。
命运已经选中了他,他等待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翻身的契机。
直到那一天,太子宇文缙,年长他六岁的哥哥发现了他,不是他的学问和才学,而是他的人。
他明明能反抗的,如果他使出玄炎拳,那么太子的花拳绣腿怎么能够抵挡,但是压抑住胃中的呕吐,他开始妩媚的笑,因为,他需要这个机会。
“知道吗?”太子宇文缙怀抱着他,呼吸中都是刚刚施放的激情,两个人躺在青天和大地的怀抱,“枫若,我怎么昨天才发现你居然有如此之美的一双深蓝色眼睛。”
恨,潮水般涌来的恨,恨这个身边躺着的男人,恨他的身体的每一部份,咬着牙,侧过头,却绽放了一个绝色的笑容。
“太子殿下,让我统领禁卫军好不好?”
就这样,没有人敢欺负他了,一步步的攀上了权力的核心,即使有无数妃子,他始终是宇文缙最宠爱的人,但是,有一天,他的枫若会把他吃掉,连骨头都不剩。
岁月终始是无情,过度的纵欲终于掏空了宇文霍陵的身体,突如其来的中风之后,他成为了魄宫的太上皇。
该是宇文缙的时代了,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封枫若为统领全国军队的兵马大元帅,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枫若的忠心。
兵变的代号在枫若心中被命名为春宵,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宇文缙身边爬起下的 “杀无赦”的命令,下令时他身上还残留着欢爱的气息。
那些养尊处优的猪,被命运无情抛弃的时候,能做到得只是哭,宇文缙的人头被送到宇文天骄手上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被全部剜去。
“是他自己挖的,当时他说`看错了人!'”大太监荃吉不咸不淡的解释。
枫若在那失去血色的唇上吻了很久。
“从今以后,朕是宇文天骄,没有枫若了,没有了,枫若与你一同死了!”
宇文天骄登基的前夜,不知为什么他来到了魄宫的深处,将死的前王宇文霍陵躺在病榻,曾经三千嫔妃、侍从如云现在只有一个费旖旎在身边服侍。看到母亲,宇文天骄呆了一下,真的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淡淡的冲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又低下头,细心的给宇文霍陵缝制棉质的内衣。
“是你杀了朕所有的儿子?”
宇文天骄愣了一下,想不到这将死的躯体竟有一颗思维敏捷的头脑。
“也罢,他们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朕就这点不如赤无极,没有一个中用的儿子!”剧烈的咳嗽,直到嘴角沁出鲜血。
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费旖旎用手帕拭去了宇文霍陵嘴边的血丝。
“你去吧,做个合格的王,朕要休息了!”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想到这些,头脑中飞舞着刀光剑影,头疼得几乎要炸开。帝木泽和脸和宇文缙的重叠起来。
“荃吉,把他拖出去,叫十个死囚来,要绯国的人,亲人都是死于暧昧倾国的,把帝木泽交给他们!”
十、诱桃
“咣当!”一声,地牢的铁门在身后关闭,眼睛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只得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周围亮起了几点绿荧荧的鬼火,那应该是囚室中犯人窥探的眼睛。
“绯国的犯人听着了!”大太监荃吉尖细的嗓门就像一只鸡公在叫,“这个新来的人就是你们曾经的王――帝木泽!现在的他可不是怀抱美人,饮着暧昧倾国时那么神气了!”
自己的周围发出几声愤怒的嗷叫,嘶哑的就像野兽的低吼,那几点鬼火在逼近。
“你们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荃吉轻咬着牙,目光荡出春波般的妖媚。“上了他!”
几乎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帝木泽迅速凭记忆判断出铁门的方位,并立即把背贴了上去。
“嘶啦!”一声,一大块皮肉从帝木泽的后背被撕了下来,他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这门虽然外表看不出,却是一块烧的灼热的铁。
荃吉在铁门外边咯咯的娇笑,“帝木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刚用玄炎掌烧热了这道铁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玄炎掌,似乎是杜十一的独门绝技,三十年前,他以剑、掌、暗器三大绝学建立了武林神话,那个年代,疏影刺客杜十一在武林中如昙花一现和赤无极的赤血神话同样属于上一代的传奇。记忆中似乎模糊的一闪有关玄炎掌的资料片断,但随即身上一轻,本来不足以遮体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
强烈的疼痛让人几乎麻木,几只肮脏的手开始在帝木泽身上乱摸,腥臭和粘腻令人作呕。帝木泽开始挣扎,武功虽然被废但困兽的拼死一击却也非同小可。
“上了他!我的哥哥就死在他酿造的暧昧倾国上!”
“我的是两个姐姐!”
“我死了的是全家!”
帝木泽放弃了任何抵抗,一滴眼泪划下眼眶,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吧!”
一个人扑了上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帝木泽下方的土地开始松动,就在他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陷了下去。整个人似乎落到了一个强健的臂弯,背部的疼痛令他轻轻呻吟。
“王,没事了,我会保护你!”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到他脸上。帝木泽微微睁开眼:“衣轻?”
长孙衣轻拭去泪水,怀抱这帝木泽猫着腰向前逃逸。
似乎觉察出牢内情形的不对,荃吉“啪”的一掌把铁门打成了碎片。身形一移已闪到了下陷的坑前,虽然心中大怒但也不敢贸然下去追击,凌厉的眼风一扫四周,铁青着脸,狠狠一记劈空掌把一个绯人的头颅拍的脑浆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