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感激地笑。
“不，我应该多谢你来陪我喝酒。”她妩媚地笑，王鹭川看着她，所有女子都应该由男人来疼惜，尽管是表面风格的她，也应该有一个爱她的男人。
“除了同事关系之外，我们也可以是朋友。”他微笑，眼神一片坦荡。
“为什么就不能成为男女朋友呢？”她有点不甘心，这个人，多像沈宣啊，眉眼的笑意，修长的身材，为什么她喜欢的男子就是不愿意尝试着喜欢她呢。
“因为我是你的上司，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他找了个最烂的借口，反正所有借口在她耳中都是刺耳的，说哪个都一样。
她笑了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干而尽，然后说：“还不如说我年纪比你大多了，你喜欢小妹妹。”
“不，成熟有成熟的好。”他风度地回答。
“为什么？”小四突然注视着他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回来了？”她问。
他笑了。
“没有原因的，小四，你多想了。”他说。
“虽然我只见过你一次，可是那一次，你嚣张多了，只隔十年，你更加英俊，但是也胆小多了，在我的资料收集中，你从来不拒绝女人，为什么会拒绝我？”她疑惑地问。
他笑了笑，她的资料是没错，那是他觉得人生已经绝了望，他不可能，也不会再寻找心爱的女子，于是放纵自己的情欲，可是没想到，他会爱上方未艾。
既然爱了，那他就要对爱情负责，不管它长久还是短暂。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负责的男人。
可是这些话，没有必要对一个不相关的人说，今晚她寂寞，而他也感觉空虚，于是他就来了。
14。读不懂她
一大早，方未艾拿着账单和会计一边说话一边走了出来，不经意抬头，小四和王鹭川同时出来，他穿着昨天的衣服，随随便便地套了一件浅色外套，看起来有一种冷酷帅气的模样。
她牵扯了嘴角，怪不得昨晚关机了，她还幼稚得担心了一整晚。
“未艾，早上好！”小四看见她，满面春风地打招呼。
“早。”她微笑。
王鹭川听见她的声音，脸带笑容地转过头，未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和会计说话。
笑意冻结在他的唇角，他有点失神地看着她，小四对他说什么道歉的话他都忘了听进去，显得很不礼貌，他的心全部都是方未艾冷淡的神色。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懂女人的心，可是这个方未艾，也未免太难捉摸了。
方未艾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合约，刚刚听了个电话，那个客户说好上来签约，可是上来来看见王鹭川，两人原来是认识的，于是一起谈话，她只好一直等着。
心里很不舒服，早上那幕像许多蚂蚁在她的心嘶咬着，让人抓狂。
她也承认，和王鹭川有着很大的距离。
例如，有酒会，他请她跳舞，她了一段，就不愿意继续下去了，担心别人看着会说闲话，但是他就只想着陪着她一个人；又比如，某日黄昏，她陪他和小秋散步，他刚说了句“今天的落日真美”，她忍不住纠正了：“这只是地球自转带给我们的一个幻觉，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讲，其实没有日升日落这一说。”
他愣愣地看着方未艾问：“你读物理的。”
结果她说是小秋告诉他的。
那晚回去后，小秋忍不住指责她不解风情，那种时刻，她是应该配合的说几句唐诗，或者现代诗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弯起唇角，微笑，恰好客户进来，问：“小方，什么事这么高兴？”
客户叫欧阳，是林廊的得力助手，年轻有为，只可惜帅得太过份，让她几个下属忍不住老望着这边。
“看见你来，当然高兴，怎么样，合约你看过了，有没有问题。”
“细节上的事已经修改过了，很满意，等会一起吃饭吧。好久没一起聚过了。”欧阳兴致勃勃地说：“MIKE是我的同学，他说好一起吃饭的，你一定要来。”
方未艾微微笑了一下：“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老要把我和别人撮成一对。”
欧阳爽朗地哈哈大笑：“林廊下午的飞机，忘记了跟你说，林廊是MIKE的堂哥，MIKE大概不知道你和林廊很熟。”
“我跟林廊不熟。”她淡淡地说，因为微白的关系，尽管和林廊有着合作关系，她也从不主动找他，有什么事都是欧阳从中周旋，例如像签合约这种事，林廊也是全权授权于他。
两字龙飞凤舞地签好自己的名字，盖了公司的章，欧阳说：“我先走了，今晚你记得和MIKE一起来。”
“我没空。”她抱歉地说，王鹭川肯定巴不得她去，如果让林廊看见小秋，那就麻烦了，苏微白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她不想这种关系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等空下来的时候，我请你喝酒，尽情地喝。”她抱歉地说。
“小方，你真的很闷。”欧阳那张帅气的脸孔全部是受不了她的表情。
“幸好，你不喜欢我，不然会闷死你。”她打趣地说。
他一脸惊恐，连忙摆手：“我才不喜欢女人。”说完急忙闪人。
方未艾哈哈大笑。
跑出去的欧阳又把头伸进来，得意洋洋地说：“MIKE很不错的，你要认真考虑一下。”
“去你的。”她把一只笔向他扔去，他敏捷地闪走了。
欧阳走了没多久，未艾办公桌上的内线就响起来，她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王鹭川低沉柔和的声音：“今晚一起吃饭，带上小秋，好不？”
她知道是和谁吃饭，于是拒绝了：“不行，小秋今晚开家长会。”
“可以等你们的。”他说。
“不，真的不下去。”她坚持。
他沉默了。
“对不起，其实是我有点不舒服。”她向他解释。
听到她这样说，他关心地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看医生？”
“回去睡一会就好，只是不能陪你去吃饭。”她带着歉意地说。
“未艾，我们是男女关系的朋友吗？”他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无限幽怨地问道。
这次轮到她沉默了，这种关系，用性关系来形容比较恰当，可是他可能比较不喜欢听这个词，于是她在脑中努力搜索相关的词。
“你认为呢？”她只好反问道，唉，毕竟不是中文系毕业的，有空要多看言情小说才行，她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轻笑，那震动的喉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她的丹田涌起一鼓燥热。
“我不逼你了，再逼你，你大概把自己的头发都拔下来。”他柔声说。
挂了线后，方未艾一直苦笑，他为什么总是对女人那样好呢？还是只对她一个那么好？这样很容易让某人产生幻觉的，真是一种让人苦恼又甜蜜的幻觉啊。
只是，十八岁的时候，幻觉破灭了，还有大把的青春去寻找另外一春，三十岁的女人了还相信男人的爱情，很容易尸骨全无的。
可是，方未艾，这是你人生中第一个男人，你从来没遭遇过男人的爱情，有什么资格学人家沧海桑田啊。
（画外音：那个抓狂的方未艾对着天空大吼：关你屁事啊，你这个言情小说的作者写的也太烂了，为什么不让我十八岁的时候让我做一个正常的女生，谈一场正常的恋爱，非要把我写成一个拉拉，搞得现在对这种男女关系模糊不清啊。
阿罩拿着笔杆，很无辜地瞪大那双近视的眼睛：竟然怪起作者来了，作者也只是照实际情况写而已，你个人思想不CJ，是很难让人同情你的遭遇的。
方未艾抓起笔筒向阿罩扔过去：滚！别打扰我难得的忧伤，我也要学着做个忧伤的万人迷。
“咣当”一声，某人中了招，委屈地奔去。）
15。工作狂
方未艾回到家里，大概坐的时间有点长，左边乳房有点钝痛，那边平时就有个硬硬的瘤，总想抽时间找医生问问看，可是每次不痛的时候又会忘记了。
打开门，看见苏微白那张清纯的脸孔，开心让她又忘记了痛，她们拥抱起来。
“娘亲！”小秋也很兴奋地过来抱着她。
“你怎么老是不打个电话就跑回来？”方未艾不满意地瞪着她。
“给小秋一个惊喜啊。”苏微白嘻嘻地笑，她剪了头发，很短很短，就像大学时期那个她。
“是惊死吧？”她忍不住语出讽刺。
苏微白见惯不怪地摇摇头，对小秋说：“小秋啊，你跟这个内分泌失调，荷尔蒙不足的女人住在一起，我真是担心啊。”
小秋咯咯地笑，帮着方未艾说话：“娘亲才不是失调，她有男朋友了，很好很英俊的男生。”
“真的？”苏微白好奇起来，忍不住向小秋打听消息，小秋找到知音，马上知而不言，忘记了方未艾之前要她保守秘密的诺言。
方未艾翻着白眼，不过实在是满心欢喜，其实早几年，每次和苏微白相聚她都很欢喜，不管多忙都争取时间陪着她，等苏微白走了后，她又会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
她把那种失落解释为相思，随着日子的过去，那种感觉越来越淡，她终于用一种很坦然的态度对待苏微白，那是风雨过后的友情，很深很深的友情，总算不是爱情。
她哑然失笑，忍不住嘲弄自己，自以为修行很深，其实是反应迟钝，幸好苏微白忍耐力，要不然这段友情早被自己毁掉了。
“要不要出去吃饭？”她打断那两母女的絮絮不停。
“不了，走到楼下，然后又爬回七楼，很累，不如煮个面条吃好了。”苏微白马上拒绝。
“你这死女人。”方未艾没好气地骂：“你没所谓，女儿在长身体，不吃一些好的，等她发育不良，长得像男人怎么办？”
苏微白听了，马上愧疚地看着小秋，建议说：“去海鲜楼吃饭好不好？弄一个炖汤给小秋喝，妈咪明天亲自接你放学，煮饭给你吃。”
小秋兴奋地拍手，大概这是她成长以来，苏微白第一次这么关心她。
方未艾摇头：“你煮饭？我还不如吃面条。”
苏微白讪笑，小秋疑惑不解地看着娘亲。
“这样，你买菜回来，我做。”方未艾命令她说。
苏微白马上讨好地答应了。
到了海鲜楼，很多人，许多有钱人开了车专门来这里吃饭，这里的鲍鱼最好吃，不过方未艾每次都不舍得吃，就算请客户来吃也是记公司的帐。
点了菜，小秋问她们为什么梁祝要变蝴蝶，而不是变其它昆虫类，或者动物类。
她放了学一个人在家里看了电影版的剑蝶。
“因为蝴蝶比较美啊，你看，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如果变苍蝇的话太恶心了，没人喜欢的。”方未艾又从她的务实主义来解说。
苏微白的解释就说：“蝴蝶让爱情看起来很唯美，一男一女化成两只蝴蝶多浪漫啊。”
“可是，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多浪漫，那个姓梁的同学那么久都看不出来祝同学是女的，分明祝同学女性特点不怎么明显，梁同学却喜欢像男人的祝同学，足以证明梁同学当时分明是同志。”小秋冷静地指出。
方未艾掩嘴笑，她说：“小秋，那也只能说明祝同学长得比较中性化，宜男宜女，于是梁同学忍不住喜欢上她了，后来又怕世人说他是断背，所以发现祝同学是女的后，于是奋不顾身地去爱了，编剧为了让这段爱情变得唯美，于是就变成蝴蝶。这个解释不错吧。”说完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苏微白也忍不住浅笑。
小秋继续和方未艾讨论关于蝴蝶和同性恋有什么关系，苏微白站起来去洗手间。
出来后，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和一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她牵扯了一下嘴角，犹豫着向前走还是向后退，正猜度间，那女人走了，背影恰好转过头来看见了苏微白，愣了一下。
“你真是死性不改啊。”苏微白嘲讽地说。
“很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林廊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的脸孔，问道。
“还行。”她淡淡地说。
“你一个人吃饭？”他犹豫了一下，问。
“不是的。”
他沉默了，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了除了疼痛，还是疼痛，她的脸瘦削了许多，看起来很冷漠，眼神很深沉，就算看见久别重逢的他，也显不出深浅。
“我姐姐还好吗？”她浅浅地笑，说：“如果我姐姐看见你和女人在纠缠会很不高兴的。”
“我懂得处理。”他简短地说。
“那就好，朋友在等我，有空再聊。”她说完，飞快地走了，这个人，不管经历千山万水还是过了多少年，他的脸孔永远激起她的种种情绪。
她有点气喘地回到座位上，小秋和方未艾还在讨论，看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小秋说：“妈咪，你的脸怎么出汗了？”
她连忙抹了一把汗：“有点热。”
方未艾奇怪地说：“这中央空调开得有点大，我感觉冰凉，你怎么会热？”
她笑了一下，摸了摸小秋的头问：“妈咪回来陪你，暂时不走了，高兴不？”
小秋兴奋地大叫，抱着苏微白腰一个劲地说：“娘亲，妈咪跟咱们一起住，好不？”方未艾不停地笑，然后点头。
“我的助理下个月要走，不如你过来帮忙吧？”她建议。
苏微白摇头：“既然回来了，我希望多陪陪小秋，我在家里画稿子就好，有空写写稿子，这些钱够了。并且，你也在挣钱嘛。”
方未艾点头，也不免强，恰好菜上来了，她也就没再说下去，尽管她看得出来苏微白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小秋那么高兴，她不想拂了她的兴。
16。黄鼠狼给鸡拜年
方未艾这天的心情很差，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份报告，医生的话一直在她的耳朵回响。
方小姐，很抱歉，经检查报告所显示的结果，你的左边乳房是早期乳腺癌。早期乳癌主要以手术切除为主，越早切除治愈的可能性越大，所以我建议方小姐忙办理入院手续。
乳腺癌？
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看了一眼右手那道淡不可见的粉红色的疤痕。
听见“咯咯”的敲门声，继而小四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那架势来势汹汹。
“我好像没有请你进来吧？”未艾淡淡地道。
“你的相亲怎么样了？”小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直接地问。
“上班时间我不想谈私事。”
小四看了一眼腕表，牵扯了一下唇角：“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正，是午饭时间，也就是下班时间，所以我们谈谈私事。”
方未艾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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