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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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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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烈山三兄妹不愧同根同源,连表情都一致地让人讨厌,我也不答话扭头就走,心道:你们老哥我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你们俩个。
见我走烈山诺到没什么反应,大概以为我是在烈山韬那里恃宠而骄,但我的背影却惹恼了烈山娇若。
她扒开烈山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我,她的力气非常大,刚才她捏着我下颌时我已经见识过了,这次同样也摆脱不开。
被她猛得从后一拽我身子一游正好和她面对面,而她乘此机会把手上的针直向我脸刺来。
我赶紧闭上眼,心想这针刺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只要不扎到眼睛和太阳穴应该没有大碍,没想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捂在了我脸上,帮我挡住了针,我把那手从脸上拿下来,才看清帮我的是烈山诺。
那银针深深刺进了他手背上,而且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弯曲成了L形嵌入了皮肉中,让人看了不禁心惊。
见针刺进了兄长手上,烈山娇若似乎又气又恼,硬生生把烈山诺的手从我手上抢了过去。但这次换烈山诺恼了,他挥手拒绝了妹妹查看他伤势的好意。
烈山娇若更加恼火了,对着他比手画脚起来。
“她说什么?”我看着她极快的手势一头雾水。
可这次烈山诺却不在翻译他妹妹的话了,而是奇怪的也用手语和她交流,看着他们比手语,一旁的宫女则用异样目光看着我。
最后烈山娇若以一个非常凌厉的手势结束了她的话,拒绝在和烈山诺交流,烈山诺回头看我的眼神则多了抹忧虑。
瞧他这幅表情我到释然了,仰头看着他问:“她威胁要杀了我吗?”
“你很聪明。”烈山诺间接地肯定了我的答案。
我看了哑巴公主一眼,为了故意气她一把拉过了烈山诺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针抽了出来,这次似乎真气到了这位公主,她恼羞成怒领着自己的宫女绝尘而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嘲笑烈山诺道:“令妹行事真有先帝和当今陛下之风啊。”一样暴烈残忍。
烈山诺按着自己有些被撕裂开得伤口,嘴角也带着笑道:“我要是你就现在赶快去找我的皇帝大哥。”
我把已经有些扭曲得像曲别针的银针收好本来要走,但看他手背还在流血,想到他曾在树林中救过我,就从怀里抽出手绢帮他把手包了起来。
结好后,我看着他道:“苍梧王凤梧这次算和你扯平了吧。”
“扯平了?我倒觉得你好像又欠了我一次。”他抬手看着手心里的怪模怪样的蝴蝶结皱着眉道。
“令妹刺我,本就是你们把她娇纵怀里,你帮我解围应属分内事,没有多一次。手绢用过就烧了吧。”上次因为我的手绢连累了雷拓,我不想在多出什么事来,特意嘱咐了烈山诺一句,就走了。
因为不想和烈山韬照面,又想着只要最近不出我们囚禁的院子,不在碰见烈山娇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便对苍梧王的劝告一笑而过,谁知却险些丧命在那哑公主手里。
第二十一章 芄兰劫难
“锦愁听话把这要吃了,你若吃了,凤梧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端着刚刚熬好的药哄着锦愁。
可他现在是孩子心性,昨日吃过这药知道苦涩无比就再也不肯吃了。和我满院子兜圈子,锦泞和翠缕就坐在院中石墩上一边做着女红,一边看着我们这你追我跑的戏码,一个肯上来帮忙地都没有。
我跑着跑着就没力气扶着石桌气喘吁吁地看着锦愁,感觉强攻不如智取,便把药放在了桌上,双手一捂心口痛叫一声就弯下了身子,锦愁见我神色有异立刻停下脚蹲在了我身旁,轻摇着我身子道:“凤梧,凤梧……”
我乘这机会便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抬起头瞧着他道:“这次我可抓到你了,把药喝了吧。”说着把药举到了他面前。
“啊--”锦愁像受了骗的孩子似的一张俊脸都皱到了一起,模样可爱极了,连翠缕和锦泞都忍不住笑。
倒是翠缕有先见之明,她停下手里的绣针道:“姐姐,你这次骗了九爷,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怎么办!”
“明日!明日愁来明日愁,管他哩。”看着那被锦愁喝得见了底药碗,我开心地道。
锦愁喝了苦药,不停用衣袖抹着唇上残余的苦涩药渍,我忙拍下他的手,把清水递给了他。
“锦愁,这些苦药只要吃了你就会好了。”我帮他擦着唇角正说着,突然一阵巨响院落的大门就被什么人给踢开了。
我们四人下了一跳,锦愁更是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定睛一看来人就大觉事情不妙,来的人正是那嗜血的哑巴公主烈山娇若,便迅速转头对翠缕说:“我若被她们抓走,你一定要求外面的门卫说事关乐王生死,吓唬他们想办法见到皇上把事情……”
我话还说未完手臂就被两名内侍抓住了,硬生生往外拖,翠缕他们三人见状也都抓着我不肯放,尤其是锦愁,他紧紧抓着我的腕子只倔强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用力。
几人僵持成了一团,后面的烈山娇若看着我们,居然没急着让人带走我,一双明艳的眸子却在锦愁身上转来转去,唇角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对身边的侍女比起了手语。
那名宫女跟在主子身边久了,大概也沾染了娇纵的毛病,指着锦愁转头恶声恶气地问看守我们的侍卫,“他便是幽禁在此的乐王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烈山娇若对宫女又比了手语,宫女立刻指挥着后面的内侍道:“把乐王也带走。”
这话不仅让我大惊失色,比我更害怕的是那几个侍卫,他们是奉命看守进丑的,若被人轻易把人带走责任在重大,一时几人同时上来求情,誓死也不让娇若公主把锦愁带走,大概是碍于大哥的皇命,双方都退让了一步,那就是娇若放弃锦愁,侍卫放弃了我。
不论锦愁和翠缕她们如何抓着我不放,最后我还是被他们拖出了院子。也不管烈山娇若要带我去哪儿,为了拖延时间我都拼命向后拖着,一路上鞋子裙子都被拖烂了。
我就这样挣扎了近半个时辰,似乎终于到了烈山娇若的目的地,几十层台阶延伸上去是一座宏大的宫殿,我知道自己离死神越来越近了,如果烈山韬在不来,我和锦愁恐怕就要天人永隔了。
为了能在拖些时间我更加拼命地挣扎了,把两个内侍也弄得更加疲惫恼火,也管我死活一路拖着向上走,我的膝盖一级一磕,衣裙很快就被磨破了,两个内侍好不容把我拖上来后,就把我扔在了大殿中。
顾不得膝盖钻心的疼,我抬头看向上面高位上人,想知道烈山娇若把我带到了什么人面前,究竟她要借烈山韬的皇后,还是皇太后的手处置掉我……
我就这样挣扎着被拖过了御花园中的无数亭台楼阁幽幽小径,经过了近个半时辰烈山娇若终于停下了脚步,我也感到她的目的地到了,抬眼延着十几米高的台阶向望上去,一座乌瓦灰墙宏大威仪的宫殿高耸再上,殿头的匾额上写着“芄兰殿”三个字,我知道自己离死神越来越近了,如果烈山韬在不来,我和锦愁恐怕就要天人永隔了。
为了能在拖些时间我更加拼命地挣扎了,把两个已经疲惫的内侍也弄得更加恼火,也管我死活一路拖着向上走,我的膝盖在台阶上一级一磕,台阶的棱角很快磨破衣裙和膝盖的皮肉。钻心的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知道在由他们这样拖上去,小命不保就在眼前。
我看准时机对着右边内侍的手背狠狠一咬,那人手背吃痛拽着我的手松开了,我又拼命地一搡左边的那人,才要转身向下跑,谁知双膝的疼痛让我腿一软,身不由己地一路向下滚去,直滚到最后一级台阶身子才停下来,可已经磕得头破血流天旋地转的我在也没力气起身逃跑了。
气急的烈山娇若指挥着人把我重又拽了起来,往上拖,此刻无力在挣扎的我已选择了听天由命。
我被两个内侍一路拖进了大殿,又穿殿而过,到了后面的独立花园,最后被扔在一处开阔的大堂内,我抬头看着里面席地而坐的众人,全是些着着华服的女子,心想:这烈山娇若在宫中只是个公主,就算在得宠恐怕也不敢轻易动烈山韬囚禁的俘虏,而且如果她想亲手置我于死地也不必非带我折腾到这儿。
她八成是要借刀杀人,不过,她究竟是要借谁的刀呢?皇后,太后?或是烈山韬某个握有实权的宠妃?
为了能看清真正能对我生死予夺的人,我抹了抹额角淌下的血努力想看清正座上那个人,可因为刚刚撞了头,此刻眼前的事物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能隐约从形态上辨出正位上的人已不有些年纪。难道是烈山韬的母后?
我正思虑烈山娇若就给了我答案,她命人把我丢在地上后就撒娇般的坐到了正座上那妇人身前,对着那人比了一段手语。
那妇人似乎不懂手语,有些急地指着烈山娇若的贴身侍女道:“清儿,公主再说什么?”
娇若的贴身侍女立刻将话翻译了出来,“启禀太皇太后,公主说这就是宫里传的那个被皇上从乐朝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听说她一路上一直在狐媚陛下,更是厚颜无耻地经常出入陛下的寝帐。”
“什么?哀家一直当是她们乱传嚼舌头的,原来真有这么个女人。你们把她带近些让哀家看清楚,看她究竟长了怎么副狐媚相。”烈山韬的奶奶指挥着宫女把我又向前拖了拖,叫清儿的宫女更是一马当先的抓着我的头发,使我不得不抬头对上正座的太皇太后。
她细细端详了我下后道:“人样子是不错,可和你们几个比不算个掐不得的尖啊!”她说着面对左右坐着的众多妃子道,刚刚还在交头议论的众妃一下都禁了声低下了头。
我此刻距离那太皇太后又近了,视力也比刚才好了些,已经可以看清她的神情。
只见她看众妃都不语,眉头一皱微叹了口气道:“不是哀家说你们,平日里我告诉你们不要较暗劲,任你们再聪明再会底下搞小把戏,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清楚的。更不要以为你们入宫时间久了都练成了人精,可要知道他是在这儿落的地儿,心眼动多了反而不讨他喜欢。可你们偏不听,总要闹得鸡飞狗跳才安心,现在可好一个能留住他的都没有。这会儿宫里出了这么个敌国的狐媚子,竟都没人知道,还不比娇若明白这里面的是非。日后看你们哪个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当不上皇后委屈。”
一干被她数落的妃子个个把头都扎得更深了,一句话没有。看得太皇太后把眉头蹙得更紧了,没想到此刻烈山娇若又对她比划了一阵。
“太皇太后,公主说这个乐朝女子不仅勾引了陛下,连苍梧王也对不一般呢!”
“什么!诺儿也喜欢她。”太皇太后惊讶地看着烈山娇若,烈山娇若用力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太皇太后刚刚微微拧着的眉头反而松开了,但脸上却没有了表情,唇角一抿凝着我道:“那哀家可留不得你了。本来陛下喜欢你,当个玩物新鲜新鲜只要不弄出孩子来,我也不管。但若他们兄弟俩都另眼看你,你就活不得了,我魏周若绝不能因为个女人弄出兄弟阋墙的事来……”
“太皇太后,能否容奴婢把事说清在下定论处置奴婢。”我见情势不妙立刻出声哀求,赶在她下处决我的命令前把她的话封住了,也是想尽力在再争取些时间等烈山韬来。
太皇太后还未说话,烈山娇若的那个喉舌就说话了,她对我喝道:“你个俘虏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也不看她,而是忍着膝痛正襟跪在太皇太后面前道:“太皇太后,奴婢并非魏周俘虏,也非敌国之人。陛下驰骋千里纳乐朝版图于魏周之内,放眼宇内已无敌天下,既然无敌何来俘虏?何来敌人?正因陛下想聚拢人心,所以才将乐王留在身边又命奴婢好生侍候左右,并随时传召奴婢回禀乐王病情,陛下愿乐朝百姓归服苦心可见一斑,以仁爱治世之意更是旷古罕有。太皇太后英明睿智怎能罔顾陛下深意?”
太皇太后脸上抽动了一下,立刻平静下来,冷眼看着我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口。看来哀家今日半点儿也没骂错这群丫头,难怪她们个个貌美如此也拢不住他的心。一群群的只看得到自己眼前那点,你们哪个想过他想的是什么?”
她说着又训了句众妃子,随即又转向我道:“你说得倒是很好似乎有番道理,但陛下的心思哀家怎么会不知。可哀家始终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现在口口声声说是臣服我魏周,他日你们一旦时机成熟必然反戈一击。所以,哀家早已力谏陛下处死乐王以绝江南复辟之心。而你,不论陛下或苍梧王对你如何,今日哀家就是看在你这张如簧小嘴上也要把你处置了,免得留下日后多生是非。”
“太皇太后……”我正要再次哀求她,不想内堂却有个人为我出头了。
一个身形秀丽,举止娴雅的女子起身离席跪在了我旁边,向上面叩首道:“太皇太后,臣妾以为这个女子所言有理,陛下对江南用心良苦,不仅敕封了乐王,更收降了很多乐朝旧臣为己用,若轻易处置了她,恐怕妨碍陛下推恩江南大政。”
这人话音才落,烈山娇若就比划了起来,她的宫女清儿代她对太皇太后言道:“李妃乃乐朝宰相之女自然帮故国之人求情,其心叵测,其言也不足取。”
听了娇若的话老太后只是淡淡一笑,凝着李妃道:“李妃平日哀家看你乖巧伊人又得陛下宠眷,所以对你总是多有庇佑。但你别忘了你乃乐朝皇帝亲封荣雅公主此时避嫌尚且不及,还敢妄言颐指哀家。”她说着说着眉便挑了起来,蛮横的霸气压得满室人大气都不敢出。
见众人气势被压了下去,太皇太后才敛起了怒容,声音低沉地警告李妃道:“你是乐朝宰相之女,纵观宫内这些妃嫔最是知书识礼,以家国为重,自我朝与乐兵戎相见后,你就茶饭不思。但你别忘了女子出嫁从夫,你早已不是乐朝人,乘早绝了在陛下耳边帮扶乐朝旧故之心。而且单单是你们江南女子已经如此会巧言令色善于蛊惑皇上,那些佯装归降之臣更是居心叵测,哀家今日不仅要处置这个奴婢,连她主子也要以绝后患。”
她这话让我大惊失色,赶紧向前跪趴了两步,俯首哀求道:“太皇太后,奴婢既已是魏周子民您自然有生杀予夺之权,但乐王存亡关系着江南百姓对陛下的臣服请太皇太后三思。”
李妃见情势危急也向前跪趴了一段,连连叩首道:“太皇太后,还请您三思啊。”
这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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