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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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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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雅忽闪这一对碧蓝的眼睛看着我,满是不解和疑问道:“凤梧姐姐你好美,可你这究竟要干什么?”
我轻轻一笑也不答她的话,只是道:“公主可还觉得有什么不足?”
芸雅无奈只好轻声说:“姐姐的气色不太好,在上些胭脂吧。”说着把胭脂晕在了我的两颊上。
此刻,翠缕把已经熬成一碗浓汁的两不遗和血竭端了过来,也是不解地看着我:“姐姐,你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啊?”
看她一脸担心我的样子,我再次笑了出来,拉住她和芸雅的手,“公主,翠缕,过了今夜我们就好了,就在不用受苦了。”
我说完这句也不解释,只是让她们先到帐篷外告诉亲卫说我立刻就出去,两人无奈只好依言而行。
见她们走了,我才解下腕上的玉玺,换上了那件自娉澜宫取来的大红宫裳。
自觉一切已经准备妥当的我,取出我娘留给我的那把镌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银梳,帮锦愁梳理好他略显凌乱的发髻,见他又像往日般俊朗儒雅了,便轻轻伏在他胸口,对着他的心低声呢喃,我相信尽管他人在昏迷中,但他的心一定能听见我的声音。
“夏沐,我要去了,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但我保证无论生死我们都在一起,再不分开。”我说罢带着最淡定最娇艳的笑容深深吻上了锦愁。
然后,将银梳像我娘当年一样别进了发髻中,毅然拿起已经涂好两不遗和血竭药汁的玉玺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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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镜蛊之惑
我双手托着玉玺走出帐篷时清楚地看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正是我想要的惊艳,痴迷,沉醉,我唇角微弯淡淡地笑了。也许我此刻的光彩就像我娘当年在苗王大殿中般明媚夺人,令人不可忽视,而我们的心境大概也相差无几吧,同样的如履薄冰,随时准备下一刻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往昔很多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现,由其是娘说不要我像她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她那样哀伤甚至带着乞求意味的话,到头来还是敌不过命运的作弄。我终归还是像了她,像她一样为了一个人心如铁石,想她一样为了一个人赴汤蹈火,也许也会像她一样不得善终,可是那又怎样……
我嘴角噙着暧昧的笑向烈山韬的皇帐走着,大红底色金线织梅的宫装轻薄而艳丽,被行宫熊熊的火把一照越发娇艳动人,而身后长长的拖尾一路行来也许撩走了烈山韬手下很多铁血将士的魂魄。
早有亲卫去通禀,我丝毫未受阻拦就直接走进了烈山韬的皇帐。
我缓步向前走着,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好似我们从来都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而他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鹰眸把玉玺和我同时敛入了视野,我分不清我和玉玺在他眼中哪个分量更重些,但却知道他眼中不是只有那块石头的。
“陛下,奴婢已将玉玺迎请回来,还请陛下验看。”我说着双手高抬,把玉玺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烈山韬递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亲卫,那人走向我就要从我手中直接拿走玉玺,我双手向旁边一闪,笑吟吟地看着烈山韬道:“陛下,可否容奴婢亲自奉上。”
听我此言,那名亲卫回望着主子等待示下,烈山韬放下手中的书卷拧眉不解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惯有的审视,但最好还是点了点头。
我笑着起身把玉玺放到了他的书案上,顺便蘸上了他案头的印泥,用力在他刚刚看过的那本书上印了个大大的印子。
他见我这一系列动作,眉头拧地更紧了。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解释道:“陛下,奴婢总要让您看清这是不是传闻中的乐朝玉玺呀。”说完,便放下玉玺退回了原位。
他拿出从降将那儿拿来的半片战袍比对了下,认为无误才要让人拿下去收好,我便出声了。
“陛下,这虽是乐朝的传国玉玺无误,但这玉玺有个秘密可否容奴婢禀告给您。”
“什么秘密?”他带着有些无所谓地道。
“一个像笑话的秘密,但事关重大奴婢只能禀告给您一人。”我看着身边左右的亲卫示意他将闲人屏退。
已经得到玉玺的烈山韬认定我在玩不出什么花招,也未多想便挥手屏退了左右。
我见帐中已经只剩下了我们两人便走上上前去,站来他的书案前低声道:“陛下,这是乐朝传国玉玺不假,但这玉玺上面也有瑕疵,而且是很大的瑕疵。”
“哦……?”听了我这话,烈山韬仔细端详起来,看了半晌后抬头看着我道:“究竟是什么瑕疵?”
“是一条裂痕,是在万俟穆和长皇子万俟锦浔两人争夺时,落地摔裂的。”我说着绕到他的书案后,立在他身侧,“让奴婢指给您看。”我说着手便覆在了他放在玉玺上的手。
他发现我与他贴得如此近后,微侧过一双冷眸凝住我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奴婢只想给您指出那裂痕在哪儿?”我还是那样笑着,我记得我娘的笑是很美的。
“在万俟锦愁,苍梧王和朕之间,你选了朕吗?”他还是那样审视着我。
“我可以选您吗?”我不答反问,也带着一丝认真地看着他。
“我给过你机会。”
“给过?那就是说现在没有了,对吗?”我的手还是紧紧握着他的,不让他的手离开玉玺。
而他另一只手则像抚摸孩子似的,抚着我的头,我的发,轻轻在我耳边道:“没有了。”
“那就算了。”我说时口气有些失望,可在他眼里看见的失落似乎比我还要多。
他想把手抽回去,却还是被我紧紧抓着不放,我看着他认真道:“秘密是真的。”说着便握着他的手在玉玺上摸索。
我神情异常认真地在那雕刻复杂图案中找着,“应该就在这儿啊,我昨天还明明看到了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口中说着,感到他温热的气息呼到了我耳侧,他一定是在看着我,而非看着玉玺。我突然转过脸盯着他问:“为什么我没有机会了?”与此同时,我拿起他的食指,向玉玺上我早已磨厉的一条边角用力划去。
他从我手里抽出手,轻抚着我的脸侧道:“因为你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人。”
没有破,怎么会没有破?我呆呆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手,顿感如雷轰顶。不明白那抹了两不遗药汁和我血的边角怎么会没划破他的手?
计划失败的绝望让我立时感到窒息,没有破怎么办?
他的手指不破就不会中毒,那我和锦愁随时都有性命之虞?可脑中的理智不停告诉我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失去这次机会,我就在也没有机会接近烈山韬,而且我也在没有两不遗花。
这次绝不能失败。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手一边用力摸索着下玉玺涂过药汁的地方,一边不解地道:“陛下,什么人是我不该碰见的人?”
他才要回答,我的手就覆上了他的唇,“您别说让我猜猜?”我说着顺势将玉玺上的药粉抹在了他唇上。
当看见他的唇覆上了一层浅黄色的药粉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轻松而得意笑看着他道:“我唯一不该碰见的人就你。”
可就在我笑的同时,身子突然被他一揽跌进了他怀里,他的唇重重覆上了我的,不管我如何挣扎,都阻止不了他在我唇上的辗转蹂躏,如此深沉而热烈的吻和夏沐的完全不同。我的肩被他紧紧抓着双臂不能动弹,下颌被他握在手中,捏得生疼,唯一能反抗他的好像只剩下了牙齿。
我只感到唇齿间有了一丝血腥味,他才缓缓放开我。我们拉开些了距离,我呆呆看着他唇角的血迹出神,脑中回想着戛垮当年的话,下蛊人需先取两不遗一枝上的一支花混合血竭自己食下,然后把另一枝花混合血竭和自己的血给人下蛊。
如此说烈山韬已经中了我蛊毒,可我刚刚又咬破了他的唇,那毒便又反噬于我,那就意味着如果烈山韬死了,我大限降至。可即便那毒没有反噬我,烈山韬知道了受了两不遗的牵制,自知其命不长时不会处死我和锦愁,就是说无论怎样我们三人的性命都像一条绳上栓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
想到这个我忍不住笑起来,他扶住我笑得摇晃的身子,用拇指抹去了我嘴角的血迹,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道:“什么这么好笑?”
我抑制不住地对他笑道:“我在笑我一念之差救了你的命,而我的性命也曾在你的一念之间,可现在我又把你的性命握在手里了。你说这世间的事,是不是真的很难预料?”
这话让烈山韬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立时冷下来,他捏着我的下颌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现在中了一种叫镜蛊的蛊毒。”我说着手在玉玺上一模,翻开手掌给他看那层细微的粉末。
“你……”他一怒抓起我的衣衫,竟把我从他腿上,扔出了两米开外。
我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好半天撑起身子瞪着他冷笑道:“镜蛊顾名思义就是说下蛊和中蛊的人像照镜子一样,如果下蛊之人死了,中蛊之人不日即会身亡。这蛊我也下在了万俟锦愁身上,我把他作为第一个下蛊之人,而我是中蛊的人,我用自己的血给你下蛊。也就是说锦愁死,我死:我死,你死。此刻我们三人的生死便是系在了一起,谁也别想独活。”
“你骗我。”烈山韬指着我吼道。
“我没有。”我笑着对他摇摇头。
“这只不过是个天下最巧妙的谎言。我不相信。”他气得冲到我身前,双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这次我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任由他掐着,但最后他还是在我断气前住了手。
在他放手的那一刻,我想我脸上的笑一定很灿烂,因为我赢了,不可一世的烈山皇帝,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同我和锦愁这两条形同蝼蚁的生命打赌,也许任何人都不敢。
就像戛垮说得镜蛊也许是真的,但镜蛊也可能只是一个天下最巧妙的谎言,可就算这是个谎言,那又怎样?睥睨天下的烈山皇帝,纵然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烈山韬,就是不敢戳破这个谎言。
他放开手,我再次瘫软在地上,努力呼吸,让空气再次在肺里充盈起来时。
烈山韬俯视着瘫在地上的我,手指隔着大红的宫裳抚摸起我后背左肩胛的地方,随即愤怒地把我的宫裳从后撕开,我的背裸露出来,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摩挲起我的左肩,似乎想要抹去什么。
我疼痛地扭回头,忍不住笑了,他竟然在磨我的凤凰纹身。
“你是苗人?”
“对。”我得意地笑看着他,第一次感觉战胜一个王者,手中握着他的生命,凌驾于皇权之上是这么快乐。“我说自己是宰相之女,皇子的未婚妻都是骗你的,但我是滇南苗王的私生女,还是滇南苗疆第五十四代蝶女这些都是真的。”
我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解下我的蝶女腰带搭在他的手上,“这是我身为蝶女的信物,你可派人去询问,滇南蝶女的传承腰带是否在六年前,随着刚刚选出的第五十四代蝶女一同消失了,苗疆是否有镜蛊之说,不过陛下最好还是派极可信之人去为好?毕竟中蛊之事不宜外传是不是?哈哈……”
大概从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嘲笑过,烈山韬终于还是恼了,他一把掐住我的下颚,双眸燃着两团火焰地威胁我道:“你再笑?”
可他越是威胁我,我越是莫名开心,忍不住地笑。
“你再笑,我就把你和万俟锦愁分开,永世不能相见。”
我笑着掰开他的手,语气很诚恳,声音很小地和他说:“陛下,您别忘了我和锦愁如果郁郁寡欢英年早逝,你也不会长寿。所以您最好还是赶快派御医去医治锦愁,我提醒您他此刻可是气若游丝,命在旦夕。”
再次从他眼中看到挫败和懊恼后,我又笑了起来,但很快我的笑容消失在了他愤恨交加怒不可遏的吻中,他一手扣着我的后脑把我紧紧压向他,一手开始撕掠我的衣服。几乎是眨眼间,我外面罩的大红宫裳就被他扔在了地上,然后是我的外裙,肚兜……
我挣扎着,两只手却被他攥在手中,高高举过了头顶。
“我可以医好他,但我看看不是完璧之身,你还有没有脸在见他。”烈山韬疯了一样说着,报复性地在我身上吸吻啃噬。
“你再碰我,我就把这个秘密嚷出来,你也不想以后为了保护我们疲于奔命吧!”我还保持着冷静在低声告诉他,但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你愿意成为众矢之的,随便。”
“人想死是很容易的。如果我不是处子之身,得不到锦愁,我就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你你……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现在不论你是否骗了我,你和他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烈山韬捏着我的下颌恨恨道,几乎把对我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了手指间,我的下颌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了他的手,明确地告诉他:“只要和锦愁在一起我在乎在哪儿?你最好现在就派御医去看锦愁。”说完便从地上捡起我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裹在身上,向帐外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他做这么多?”烈山韬愤怒在我背后嚷道。
为什么?
我头脑中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事是容不得我想的。我没答他,继续向外走,手才触到帐篷的帘布,就听见外面有人兴奋地叫着向这里来。
“皇兄,玉玺已经找到了。”
在我要撩帘出去的瞬间,一个身着锦白色袍子的高大男子撩开了帐帘走了进来,我几乎撞进他怀里,脚步不由向后一退,谁知踩到了自己残破的衣裙,身子晃了下,就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我看见前面那个男子向我伸出了手臂,而我似乎倒向了一个僵硬的怀抱……感谢您的点击阅读,欢迎推荐收藏。
第十七章 以子之矛
“我军在黔一直受到当地苗人的负隅顽抗,这些苗人惯用蛊毒,在我军必经之路上都布下了一条条毒线使我军寸步难行,而我们改道而行穿行山间,企图轻骑直袭黔地苗王老穴时,又遇山间瘴气,我们大批从北方带去的精锐都因不适应当地气候战斗力锐减。”
我在朦朦胧胧中听见这些话,逐渐清醒过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感觉自己似乎是在烈山韬的寝帐中,一扇很大的屏风把他的寝帐和前面议事的地方分隔开来,但在后面前方他们议事的声音还是听得非常真切。
“陛下,依臣之见黔地苗王和滇南苗王都非善类,过去有熟知黔地环境民俗的乐朝压制,黔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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