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傀儡术与摄魂大法可有什么不同点?”东方不败不解道。
陈辛想了想,答道:“若说不同点,其实二者没什么不同,但是傀儡术比之摄魂大法更加方便一些,而且即便施法之人没有内力也是可以的,其中的玄奥我却是一点也不知,但是这种术法十分的恐怖,若是可以,□□纵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将其摆脱,甚至于死了,也还是会被利用,反正掌握这种术的人有的是办法让对方的身体保持新鲜。”
“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今日的那番话不是将我们变为了众矢之的吗?”陈辛接着喃喃道。
一旁的东方不败只是拿了一壶酒,兀自喝着,烦心事太多,何止明景帝性情大变这一桩?方青文……心里念了这个名字一声,又是一大口酒滑入了喉咙。
看着坐在一旁借酒浇愁的东方不败,陈辛冷着脸将她手中的酒给抢了过来:“明日还要打马游街,这酒不能再喝了。”
“辛,还记得打出我们清理江湖的时候吗?”被抢了手里的酒的东方不败也不恼,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突然,陈辛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眼睛里面的精光一闪而过:“东方你是说……”
“我是说你该回去睡觉了。”陈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不败推出了房间,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被佳人推出门外的陈辛还想要敲门,突然发现周围有些房客走过之时用一种暧昧的看光看着她,抽了抽嘴角,她这是被人赶出来了?而且还被人误会自己和里面的那位……好吧,她们本来就是那种关系,但是和这些路过的人想的却不完全相同,罢了,罢了,她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这万一今后传出什么关于文武状元的风言风语,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陈辛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金科文武头三甲要在面圣第二日一早打马游街已经是历朝历代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所以天还没亮,陈辛和东方不败的门口同时响起了敲门声,意识到接下来的确有正事干的二人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换好了官服就随着前来迎人的官兵离开了。
大清早的,街上已经挤满了人,两边都有一排排的士兵拿着长枪将百姓们拦在了里面,生生的在这人挤人的街道上面挤出了一条能够供两匹高头大马并肩而过的位置来,而陈辛和东方不败身为文武状元,自然是高头大马并排而行,后面紧跟着的是文武榜眼、文物探花。队伍的最前头是三列士兵,最后头也是三列士兵,所有的皇城士兵加起来大约有一千多人,当真是好大的阵仗。
虽说有官兵的长枪长矛拦住了想要上前的百姓,但是仍然是挡不住那些个女子朝着这几位春风得意的俊后生扔自己精心绣好的手帕香囊,不多时,半条街都还没有逛完,六位新晋的大人怀里塞满了各种手绢香囊,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陈辛和东方不败,几乎要被那香囊给淹没了。
身后传来胡居来打趣的声音:“二位大人如此深得京城姑娘的喜爱,可有相中的啊?”
听到这调侃的声音,陈辛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反驳几句,谁知一旁的东方不败先‘动起手来’,将自己怀里的东西不由分说,全部扔入了胡居来的怀中,陈辛乐呵的在心里给东方不败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不愧为武林第一高手,弹无虚发啊。
看着技痒的陈辛本也想来一发的,可是看见后面那人好像快要被身上的重压压得透不过气了,难得大发慈悲的她打算放对方一马,然后心里默默的记上胡居来欠自己一个恩情。也不知这文探花在知道文状元心中所想的时候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
饶是东方不败将东西全部扔给了胡居来一次,一圈游街下来,怀里还是落了许多女孩子家示好的物品,下得马来,将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军官好心准备的竹篓里面,这才打马上任。
自此,每天姑娘们一有空都会在一个特定地点看着那打马而来的俊郎君。而这个特定的地点自然就是午门外。六部办公的地点在午门内,而京卫指挥司负责的也是午门内的皇宫,今日打马游街的六位今后都在午门内做事,平民老百姓不得入内,故都堵在午门瞧上一眼自己相中的如意郎君,若是对方能够会以一个眼神,也够这些姑娘小姐们回去和姐妹们显摆好多日了。
上任的第一天往往是最轻松的,了解了解办公地点,参观参观办公环境,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上任第二天就得开始办公,因为还不熟悉,所以刚刚上任之后的第二日起便是最忙的时候,东方不败等五三甲还好,日后不必上朝,但是陈辛等人身为三部的侍郎,正三品官衔,每日都得起早贪黑,日子不会好过。所幸有得必有失,身为此类武将虽说免了早朝,但是每日的巡逻任务还是很重的,更重要的是京城地带,到处都是达官显贵,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到不该惹的人,相反在尚书省干活的陈辛等人就没那么大的风险了。尚书省是什么地方?除了当值的侍郎和尚书,便是只有左右丞之上的人能够自由进入了,违者斩。而明朝早在朱元璋开国皇帝时期就废立了丞相一职,是以尚书省除了相干人员便只有皇上能进。而皇上也甚少出入,所以反倒是陈辛等人将来要做事的地方安全无比。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陈辛等人自是想得明白。
1450年,瓦剌迫于无奈,将明英宗送回给了明朝当局,明景帝尊其为太上皇,英宗开始了在宫中七年的变相□□生活,而此时,陈辛和东方不败也渐渐的在朝廷站稳了脚跟,半年不到的时间东方不败也由正五品的指挥佥事提升为了京卫指挥使,掌统卫军,番上宿卫,护卫宫禁,守御城门,拱卫京师。
“东方兄,这么巧啊,在此还碰见了你。”处理完公事准备回自己的府邸的陈辛一眼就看见了前方那个正在更换最后一批士兵巡查的东方不败,脸上挂起了惯有的笑容,走上前去打了一声招呼。
此时,东方不败和陈辛已经同时朝廷的正三品大员,不过一个在文、一个在武。
看见了陈辛,东方不败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算是见过,如今朝局动荡不安,本以为之前被推上皇位的明景帝在明英宗回来之后会主动的退位让贤,谁知却是尊了明英宗为太上皇,关在后宫之中,任何人不得觐见。这番下来,朝堂之上暗流汹涌,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党派之争,所以早就商量好了的二人现在也只管做戏给众人看。
短暂的碰面之后,陈辛就和尚书省一同公事的几位大人离开了,而身后的一些大臣则开始在陈辛的耳朵旁边吹起了风……
“这东方大人也忒不识抬举了,虽说都是正三品的京官,但是陈大人您好歹还是能上早朝、受圣上直接管辖的,他未免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吧。”说话的是同为兵部侍郎的穆子琪,上一届的文科榜眼。
陈辛一听这话,装作愤怒道:“穆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我和东方兄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不过是生性冷淡罢了,并未有意要和我等过不去。”
看着陈辛这般的态度,穆子琪只当这陈大人还在自欺欺人,也便笑笑不说话,早就听闻这二位大人开始不合了,如今看来,真有其事。
“对了,您瞧瞧,这一见到东方大人我就给忘了,方大人说今日要请陈大人您去府上一聚。”那穆子琪看着陈辛就要走上回府的路,这才想起了自己恩师交代的话来,赶紧叫住了她。
方家设家宴,决心休假去
方青文这厮怎么又邀请她啊,虽然很不想和那人扯上任何的关系,但是碍于旁人在,她还是点了点头,接着表示要先回去换套衣服。
陈辛回到府上换好了一套便服,想了想,将残风叫了出来:“半年前我拜托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属下惭愧,方家的人嘴很严,当年的事情知道的只有随行的几位老家丁、方青文夫妇及他们的女儿方思缘,且大概是方青文下过命令叫人不得宣扬,半年来属下一无所获,请少主责罚。”残风单膝跪地,惭愧的说道。
陈辛闻言只是摆了摆手:“罢了,方青文那只老狐狸,此事你不必再查了。”
方青文,当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这么怕别人知道?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陈辛就叫管家给自己备了轿,一路坐着轿子来到了方府门口。这一次,陈辛的身份不同了,已然是朝廷三品大员,所以方青文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陈辛一落轿就看见了他。
“方大人,您怎能在这儿等着下官呢?”一见面,陈辛就朝方青文作了一个揖,以示尊重。
方青文倒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不妥,笑笑道:“怎么不能?如今陈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我这也是排了好久的队才请着大人来我府上喝喝茶、叙叙旧呢。”
“方大人说笑了。”排很久的队?怕是自己在他的宴请名单里面排了很久的队才是。方青文一句话就将陈辛想要说的堵回去了,为什么请客?说了,喝茶,叙旧。如此,她倒是不好有所推迟了。
一进方府大厅,陈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方府的夫人、公子还有小姐怎么都在场?想着,陈辛便朝方青文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哈哈,陈大人怕是不认识吧,这是内子,这是小女和犬子。”方青文把陈辛的疑惑理解成了不认识在座的人。
看着方青文这般模样,陈辛也只好微微颔首道:“见过方夫人、方公子和方小姐。”心中则是腹诽:谁要来听你介绍家庭成员啊,她的疑惑不是那个意思,是在疑惑你方青文究竟想干些什么好吗?
“陈大人好。”看着陈辛相貌堂堂,年纪轻轻就成了三品的朝廷命官,着实是少年得意,方夫人、方公子以及方小姐都行了礼,表示见过陈辛。
“好了好了,今日方某是请陈大人来吃一顿家宴的,既然是家宴,我就自作主张将内子、犬子和小女都叫出来了,也好认识认识陈大人,见识一番陈大人的英姿啊。”
陈辛一脸狐疑的看着方青文,今天是怎么了,一脸的谄媚,就差没有跪在地上给她舔鞋了,她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受宠到了这副田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要这老狐狸今天应该是没安好心才对。
在方青文的执意要求下,陈辛坐上了主座,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尤其是那一锅佛跳墙,陈辛在心底冷笑,这方青文还真是用了不少的银子啊。
“这……无功不受禄,方大人,您这是……”陈辛指了指一桌丰盛的菜肴,有些为难的说道。
方青文见状,只好说道:“呵呵,陈大人,实不相瞒,犬子在今年的科考之中考上了进士,但是身为父亲理应避嫌,所以希望陈大人能够在官场上多多提携。”
听方青文这么说,陈辛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方青文的儿子方思同,年纪大约是十四五岁上下,这么年轻就考上了进士,真是不简单。
“方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若是能帮到的,陈某在所不辞。”如果只是这个的话,的确没什么难度,若是这方思同是可造之材,她不介意将其揽入麾下、共谋大业,毕竟之前的恩恩怨怨,这位小公子并不知情。
方思同一听,立即喜上眉梢,斟了满满的一杯酒,站起来道:“陈大人,思同有幸拜读过您的文章,对您一直十分敬仰,今日得见,更觉陈大人英姿勃勃,日后若是能在朝堂之上同朝为官,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别人都做得这么有理了,陈辛自然也站了起来,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方公子少年天才,假日时日定当位极人臣,届时可别忘了陈某啊。”
酒过三巡,方青文又举起了酒杯,一阵迟疑之后开口问道:“有一件事情,方某不知当问不当问。”
当问就问,不当问就不问,心里这么想的陈辛嘴上却说道:“方大人有何难事但说无妨。”
“这……实不相瞒,小女今年已经十八了,早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
陈辛知道方青文接下去要说什么,连忙摆手道:“方大人的美意,陈某心领了,这终身大事恕陈某不能做主,况且,陈某在家乡已有心上人,注定与令嫒无缘。”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方思缘还是幻想着能够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如今听见对方话都没有听完就一口回绝,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方青文没有想到陈辛的态度会如此的坚决,本以为在女儿的面前说起这件事情,陈辛会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实话实说,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人心里面的那位心上人了。
方青文又斟了一杯酒试探道:“陈大人真的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别的事情她倒是无所谓,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想有一丝的退让,当下摇头道:“令嫒美若天仙,又是翰林大学士的独女,想来京城之中求亲的人早就将方府的门槛踏破了,陈某又怎敢高攀?”
“陈大人……”真是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方青文知道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只好微微叹息道:“罢了罢了,就怪小女与陈大人没有那做夫妻的缘分,若是能够早日遇见,那该有多好啊。”
这回陈辛没有回话,看了看方思缘那张与东方不败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心中叹道:早日遇见又如何?就算早日遇见,她爱的也必定会是东方不败,不会有旁的人,因为只有那人才有资格能够得到她的爱。
等吃完饭再与方青文闲聊一番,回到家中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头脑中回想起今日看见那人的情景,即便只是一个照面,也十分值得回味……
“辛……”
月夜之中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陈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里是陈府,那人现在应该在东方府才对,又怎么会出现在她府上的花园里?怕是实在太过想念,以至于出现幻听了吧。
“辛……”
那人又叫了一声,这回陈辛听得真切,真的有人在叫她,而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不败。急忙回过头去,只见月光下,一位白衣佳人卓然而立,含笑的看向自己……
“东方……”管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