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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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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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那老太太与旁人家的不一样,大哥日后再与嫂子细说,反正一会儿她若提出要来城里住,你们可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她老人家一来,这家里头可就得鸡飞狗跳没一日安稳日子过了。”

柱子连连点头,“二丫你放心,我知道的。”说罢,又拉了拉赵姑娘的衣袖。赵姑娘虽说不知道这兄妹俩为何非要将唯一的长辈送去乡下,但她也晓得方家兄妹都是厚道人,既有此言定有另有道理,遂满口应下。

一对新人进了屋,依足礼数给老太婆请了安,又寒暄了一阵,老太婆果然开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怨起乡下的生活来,一边哭诉一边转着眼珠子朝新媳妇打量,谁料赵姑娘就跟没听到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地站在柱子身后始终不发一言。

老太婆有些恼,正欲直接开口,一旁的琸云重重咳了一声,冷冽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扫过,只将她吓得一个激灵再也不敢说话。她心里头忿忿地将琸云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自然也没个好脸色,不等新媳妇一一认人,喝了几口茶便挥挥手把柱子和赵姑娘赶了出去,那原本充作见面礼的金镯子自然也没拿出来。

琸云也没心情陪着这吝啬的老太婆,紧跟着柱子和赵姑娘身后出了门,又招呼院子里众人出来与新嫂子认亲。赵姑娘早准备了许多鞋子荷包,一一分给众人,琸云也得了两双布鞋并一个石青色绣翠竹的荷包。

“先前并不晓得阿云是女子,所以……”赵姑娘准备的鞋子全是一水儿的男式,且又不晓得她的尺寸,只约莫估算着做的,故琸云那两双鞋实在大了不少。琸云却不以为然,笑道:“没事儿,反正在家里头穿穿,舒服就好。”

贺均平昨儿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今日偷了空在屋里歇了一会儿,听到外头的动静,赶紧起床。待收拾好了出门,就瞅见琸云正坐在院子里跟柱子说起老太婆那金镯子的事儿,“……我早先还纳闷呢,她怎么就忽然大方起来,竟舍得给嫂子送什么金镯子,果不其然,她那压根儿就是给自己打的么。”

贺均平朝柱子夫妻俩笑着打了声招呼,很自然地靠在琸云左侧坐下,又理所当然地拿起琸云面前的茶杯一口饮尽,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笑着附和道:“那老太太什么德行你不早就一清二楚了,怎么还会做那样的美梦。”

赵姑娘微微垂下眼睛朝贺均平看了一眼,贺均平一脸坦荡的笑。琸云还在跟柱子抱怨,浑然不觉这一个照面的工夫,贺均平已经在她新嫂子面前成功里留下了二人是一对儿的印象。

抱怨完了,琸云又想起赵家小弟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赵家旧宅,便叮嘱柱子赶紧去接人。赵姑娘正是心忧着自家弟弟,闻言愈发地对琸云感激不尽。

中午时分,柱子与赵姑娘便领着赵家小弟回来了。赵小弟模样生得好,大眼睛白皮肤,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一进门便“哥哥、姐姐”地招呼着,嘴巴甜,人也懂事,众人一见便很是喜欢。

因早说好了要送赵小弟去读书,第二日琸云便与贺均平一起去附近的几个私塾询问,最后定下了距家不远的一个姓文的秀才家。那文秀才学问极好,只是脾气古怪,极少收学生,贺均平备了礼,亲自登门送了束书,第二日便将赵小弟送了过去。

这边的事忙得七七八八了,贺均平不好在益州久待,便开口说要回宜都去。小山与小桥听说后,竟主动过来要求一起走,叶子与阿东知道后都快哭了。

“我们在益州不是好好的么,干嘛要去宜都?你们俩跟过去能做什么?就连石头大哥都要去打仗的,难不成你们也跟着一起上战场?那战场上刀枪无眼,一不留神就要被人给捅一刀,万一你们俩有个三长两短的,哇……”叶子终于忍不住与阿东抱作一团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桥却是一脸坚决,沉声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安于现状,贪图享乐。而今正值乱世,虽说益州暂时还算太平,可难保哪天就打起仗来,若是我们全都龟缩在家里头,日后出了事,还有谁能支撑?功名利禄险中求,好不容易有石头大哥带着我们一起出去闯,自然要抓住机会,不然,日后打起仗来,恐怕就不是我们自己能说得算了。”

小山亦附和道:“我们是早就已经下定主意了,叶子和阿东你们不必再劝。”

贺均平见他们二人态度坚决,自然应下,私底下却拉了他二人进屋仔细叮嘱了一番,又道:“你们可要想好了,便是跟着我过去,也未必就有个好前程。战场厮杀残酷无情,一不留神性命都要丢在里头,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容易。”

小桥郑重点头,“大哥放心,我们都理会的。”

于是,二人行变成了四人行,贺均平既无奈又有些沮丧。

下午他又去寻琸云,皱着眉头道:“小山和小桥都开始收拾东西了,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琸云一愣,有些糊涂,“我收拾东西做什么?”

“你不是跟我一起去宜都么?”

琸云瞪大眼看着他一脸讶然,“你浑说什么,我好好的跟你去宜都做什么?大哥好不容易才成了亲,我还想等着大嫂赶紧给他生个孩子呢?”

贺均平的脸都气歪了,“你都快十六了,你不跟我去宜都,难道你要嫁给别人不成?”

“是呀。”不知什么时候小桥从门后探出个脑袋来壮着胆子给贺均平帮腔,“师父你就答应了吧。”

小山也附和:“师父你就别扭扭捏捏了,你们俩都好了这么久了,早该去见婆婆了。”

“可不是,都用一个杯子喝水呢,我们都瞧见了。”

琸云看着这一**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叛徒气得不打一处来,偏偏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一个个拎起来打一顿,气得她把三个人全都赶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生闷气,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琸云其实挺瞧不起自己这种忒矫情的别扭样儿的,可是这会儿她还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应对。贺均平的步步紧逼让她无路可逃,琸云不大喜欢这种怪异的感觉,她习惯了无论什么事情都由自己掌控,习惯了从来不依靠别人,这般猛地落入贺均平的“陷阱”,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晚上贺均平在门外唤了一阵叫她去吃晚饭,琸云始终不搭理他,闷头闷脑地躺在床上发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忽地听到院子里一阵喧闹,她竖起耳朵,竟然仿佛听到了刺史少爷的大吼大叫。

“……人呢?”刺史少爷气吼吼地大声喝道:“本少爷给的请柬他竟然敢不来,是不是不把小爷放在眼里。方琸云,方琸云——你再不出来小心小爷把你们家院子给砸了。”

贺均平冷冷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大少爷不妨试试?”他说话时眉头微微挑起,漆黑的眼睛阴沉沉的,仿佛透着寒气,一眼瞟过来,刺史少爷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琸云赶紧翻身起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推门出来,眯着眼睛朝刺史少爷道:“急什么,又不是不去。”

贺均平脸色顿变,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寒气森森的脸上渐渐露出些许阴沉沉的笑意,和颜悦色地朝刺史少爷道:“大少爷请稍等,容我们俩换身衣服。”说罢,转头就将琸云拽回了屋。

刺史少爷喃喃自语,“小爷又没请你。”

贺均平将琸云拉进屋,压下心头的气恼朝她看了几眼,伸手欲给她整整衣服,琸云往后退了一步,贺均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琸云白了他一眼,小声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贺均平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垂着脑袋低声喃喃:“你真去啊?那刺史少爷摆明的没安好心。”

“我就是去看看他到底折腾出什么点子来。”琸云道:“我若不去,你觉得他能罢手?”正所谓民不与官斗,那刺史少爷既然缠上了她,她若是不去,今日定不得消停。他们还能出去躲一躲,可柱子跟阿东他们却是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的,岂不是给他们惹麻烦。

贺均平也晓得她说的有道理,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道:“今儿我跟着你一起,我们俩相互帮衬着,多少比你一个人去好些。明儿我去跟表哥说一声,让他照看一下这边,省得那刺史少爷再来找麻烦。”

琸云低着脑袋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唔”了一声,尔后抬起头来,小声骂道:“我要换衣服了,你还不赶紧滚。”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五十五回

这一回琸云穿得很素净;浅灰色的长袍并素色腰带;浑身上下一点配饰也没有,浑不似先前的骚包。刺史少爷有些不高兴;一脸嫌恶地道:“小爷好心请你去赏梅花,你怎么穿得跟死了人似的;忒晦气了。”

琸云还没来得及反驳;刚刚换了衣服出来的贺均平倒先接了话,毫不客气地回道:“梅花品性高洁,坚贞傲骨;不沾世俗之气,既然是赏梅;怎好浓妆艳抹一身光鲜;没得污了梅花的品格。”说罢又冷冷地朝刺史少爷那一身华服扫了一眼,话中讥讽之意冲着谁来一眼便知。

刺史少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三人乘着刺史府的马车到了梅园,园子里早已到了不少人,瞅见刺史少爷亲自领着人进来,不免好奇,纷纷上前打探琸云与贺均平的身份,待听得只是两个平头百姓,顿时没了兴趣,倒也有人见他二人长得俊美,生出龌龊之心,挤到他俩身边说些难以入耳的玩笑话。

这种人琸云见得多了,并不往心里去,但贺均平却实在不愿琸云被这种人侮辱,气得脸色微变,拳头握得紧紧的,若不是琸云及时发现不对劲拽了他一把,恐怕他这会儿已经毫不客气地把拳头砸在那些人脸上了。

梅园客多,刺史少爷自然没时间多搭理她们,立刻就被其他客人拉走了。贺均平巴不得他离得越远越好,拉着琸云悄悄地踱到园子角落无人处,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话。一会儿,陆锋也到了,他沉着个脸,一贯是一副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样子,饶是如此,还是一批接着一批的人厚着脸皮去与他搭讪。

陆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很快发现了角落里的贺均平与琸云,阴沉的脸上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快步踱到他二人面前,低声道:“原来你们俩也在,怎么躲在这里?”

琸云低着头站在贺均平身后朝陆锋拱了拱手,尔后便一直垂着眼睛听他们兄弟俩说话,自己则沉默不语。贺均平虽察觉到不对劲,但终究没有出声问起。

他们三人在角落里说了一会儿话,很快便有小厮过来请他们入大厅落座,说是表演就要开始了。琸云这才知道那刺史少爷竟把益州城的三大花魁都请了过来,排场着实不小。

“一会儿平哥儿与二……二公子便与我坐一起,”陆锋低声叮嘱道:“刺史家大少爷一向胡来惯了,今儿特特地把你们请过来,恐怕另有所图,跟我坐一起,多少我也能拦着些。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胡来。”

琸云不大愿意跟他离得太近,但贺均平却觉得陆锋说得有道理,遂点头应下,又悄悄扯了扯琸云的衣袖,让她莫要任性。

于是二人随着陆锋一起进了大厅,在上首靠陆锋右侧的位子上坐下。厅中客人见陆锋对他们和颜悦色,不知他们与陆锋究竟是何关系,俱不敢乱来。刺史少爷很是忿忿,欲开口刺琸云几句,陆锋忽地抬头朝他瞥了一眼,目光锋利犹如利箭,刺史少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几声鼓响后,三位美人一齐入场,云梦因是此届花魁,自然站在正中,她依旧是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样子,穿了身白色绣红梅的袄子,领口围着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衬得那一张小脸愈发地清丽脱俗。她抱着把古琴,袅袅上前朝众人行了一礼,并不言语,目光在堂上一扫,瞅见琸云,眼睛一亮,旋即又立刻收敛起来,缓缓低头,转到一边去。

接下来才是叠翠与晚碧上前与诸位行礼,她二人一绿一红,相映成趣,很是养眼。

三人行礼完毕,又缓缓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歌姬与舞姬相继步入大厅,丝竹乐起,大厅中顿时一片歌舞升平。琸云打定了主意今儿要老实安分不出风头,故一直低着脑袋不急不慢地吃菜喝茶,连酒都不沾一口。

偏生那刺史少爷却不肯放过她,故意指着她高声道:“大家可识得这位小哥儿?上回花魁大赛上他可是大出风头,就连陆大人也被他给灌醉了呢。今日梅花会本少爷特特地把他给请了来,便要让他再来评一评这三位美人,也不知今日究竟谁能入得了方二公子的眼。”

既然他都点到自己头上来了,琸云无论如何也没法再缩着脑袋装低调,遂站起身来朝刺史少爷拱了拱手,笑着应和道:“大公子莫要再取笑了,那天在下喝多了酒,口无遮拦,这才胡咧咧。您再这么说,我可真是不敢见人了。”

刺史少爷却不肯放过他,举起手里的酒杯朝他道:“哟,可真看不出你竟然还会谦虚了。”他既然举了杯,琸云哪里敢不喝,无奈之下,只得端起杯子问一旁伺候的丫鬟要了杯酒。

酒杯将将送到唇边,琸云立刻察觉到这酒不对头。她当土匪的时候什么事儿没干过,简直就是这一行的祖宗,酒里下药这种下作手段都不屑做的,端起杯子闻一闻便晓得里头放的是什么料。

刺史少爷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真真地下作!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左手也抬起来掩住酒杯,胳膊一抖便将杯中酒悉数倒进了衣袖里,作出一饮而尽的样子,罢了却不坐下,一伸手将那丫鬟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盈盈浅笑,当着众人的面上前去给刺史少爷斟了一杯,眉一挑,眼角自有一股风流姿态,勾起嘴角道:“我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怎么当得起大公子给我敬酒,理当我敬您才是。”说罢,又故技重施将杯中酒再倒了一遍。

那刺史少爷竟恍若无知,目光游离地盯着琸云看了一阵,毫不迟疑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待琸云回到座位上,贺均平的脸都已经扭曲了,压着嗓子气鼓鼓地道:“不是说了不要惹事么?”

琸云也生气,怒道:“那小子竟敢跟我玩阴的,那酒里头掺了料。”

贺均平气得脸色立刻变了,一旁的陆锋微微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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