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啊。
“诶？”
因为刚才的挣脱，香磷的衣袖被往上堆去，露出手腕上密集的伤痕。阿佐看到时愣了一下，从医师的视角来看，那些伤痕是日益累积上的。
见香磷毫不在意的抚平衣袖，继续简绍南密所的事务，阿佐对香磷的印象稍微的有了改变。至少，这个女孩子是坚强的。
而在很久之后，香磷想起当年一厢情愿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恋以及追逐，仍旧觉得值得。因为曾有男生在追捕过程中冷着脸保护她，曾有个男生正视了她，眼神中有对她的认同。
***
到达北密所，看到彪悍的五大三粗的负责人，佐助和阿佐真是齐齐松了口气。虽然北密所里面聚集着攻击力强悍的危险实验体，但佐助真诚的认为北密所比有香磷存在的南密所安全很多。
看，就连君麻吕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重吾最近还好吧。”君麻吕问负责人道，声音里难得有了感情。
“回君麻吕大人，一切还好。您要去看看吗？”
“……”君麻吕以视线询问佐助。
“嗯。”佐助痛快点头，他是真好奇除了大蛇丸君麻吕还在意谁，这位高人绝对要去见见的。
北密所里的设施多少精铁打造，为的就是防止异化的实验体逃跑。单独关押天枰重吾的房间更是层层关卡，一行人在密闭的铁门外站定，拿着钥匙的负责人面色凝重。
“君麻吕大人，我开门了。”
铁锁链一道道解开，一尺厚的铁门打开半人宽的缝隙，可以让两边的人见面。从空隙间，佐助看到抱膝坐在墙角的人，脸埋在臂弯里只能看到橘色的头发，对于开门时的响动不做任何回应。
“重吾。”君麻吕上前两步。
“君麻吕？”铁链哗啦啦响动见传来带着惊喜的声音“好久不见了！”
“你最近还好吧？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重吾扑到门边，语气热切的说着。
“嗯。我……”君麻吕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但是看得出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
佐助抱臂靠在门对面的墙壁上看着，嘴边不自觉的带了浅淡的微笑，原来君麻吕也是有朋友的呐，这样真的不错呢。
“他就是宇智波佐助啊。”随着四道视线一起看过来，佐助离开墙壁站直，抬眼对视过去。
“你就是君麻吕赌上性命也要带回去的人。”重吾打量着佐助，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也会为你赌上性命的。”
“……”佐助想，我该为那句话吐口血？
因为有君麻吕在，所以北密所的工作人员倒也放心开着门让他们聊天。就算重吾咒印发作了，君麻吕也是能制服的么。
交谈中谈及重吾的症状，出于医疗人员的职业病，阿佐还是挺有研究兴趣的。而且虽然君麻吕没说，但看向佐助的眼神还是带了是否能帮助重吾的探问意思。
唔……虽然不想顺了大蛇丸的意去研究咒印问题，但是……阿佐默默的在计划书中又添了一笔。因为佐助也有这个意愿呢……真是个心软的孩子呐。
第四十三章 二少的假期
阿佐摘下白色的医用手套，团成一团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长长的吐口气，修复大蛇丸身体的第二阶段总算完成了。
穿着白色单衣安静躺在病床上的“人”就如睡着一般，有体温，有极清浅的呼吸，手背挂着营养液输液管……除了没有支配身体行动的灵魂，这具躯体已经是“活着”的了。
“下一步就是关节改造了？”大蛇丸弯腰俯视着自己原本的面貌，那张干干净净平静的脸庞竟然有些陌生。
“改造这一步你自己动手比较好。”
阿佐移开视线，他现在对大蛇丸有严重的审美疲劳，无论哪张脸都不想多看。
“至于写轮眼，等拿到了重新移植就可以。”虽然想提醒非宇智波血统使用写轮眼的弊端——卡卡西就是模范样本——但是想来以大蛇丸的偏执是听不进去的，阿佐也就不费口舌了。
“我去休息。”阿佐打声招呼离开实验室，保持站立的姿势太久，现在只觉得全身关节在咔咔作响。
“你还好吧？”佐助替换出来，从实验室到自己屋子的路程不长，但是看阿佐的样子是没力气走回去了。
“很累……我先睡了……”阿佐含混不清的道，“到时候叫醒我。”说完就沉到意识层深处。
“嗯。”佐助应了一声。
***
“佐助君？”大蛇丸看着专门在他门口等着的佐助“不需要休息吗？”
“阿佐是去休息了。”佐助不和大蛇丸绕圈子，直奔主题“我要一个月空闲期。”
“哦？”大蛇丸摇头，“太久了。别忘了你还负责链接木叶的情报系统，最近兜也快传消息回来了。”
“……至少半个月，情报方面我会交给君麻吕负责。”佐助做出最大让步。
“那么……佐助君，我就不干涉你的私事了。不过，”大蛇丸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但金色如蛇一样的竖瞳盯住佐助“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哼。”佐助挑眉冷笑一声“我自然知道。”
说起来，当初佐助自愿要求负责针对木叶这条线的情报系统时，音忍里是有不少反对声的。因为虽然佐助背叛了木有不假，但是他也从未表示过大蛇丸的绝对效忠，以这样有些尴尬的身份接手情报，不得不说有“不可靠”的感觉。
不过由于大蛇丸的授权，并且协助佐助的是对大蛇丸忠心不二的君麻吕，质疑声便平息下来。佐助对旁人的各种猜测不做任何回应，接手工作后恪守本职不带丝毫个人感情。在最初的生涩之后迅速成长，目前也算是一名专业的谍报人员，音忍里也再无异议之声。
而佐助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
『要亲自证实真相与谎言。』
不仅仅指让他命运颠覆的灭族之事，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在经历了种种之后，佐助选择相信自己。
“对了，还要向你借件东西。”佐助对大蛇丸道，“「晓」的那枚戒指，空陈。”
“佐助君，你的要求每次都让人为难呐。”大蛇丸笑的寒气森森，「晓」对他来说不是个愉快的回忆，尤其最后败给宇智波鼬更是个耻辱。
“对佐助君来说，以戒指做媒介找人并不容易呢。”把空陈递给佐助的时候，大蛇丸一脸了然的表情。
“谢了。”佐助接过「空陈」离开，“和你无关。”四个字在转身时闷闷的丢到地上。
接下来就要去找君麻吕他们交代一下事情了，佐助稍微加快了步子，身体太累急需休息啊。
抬手掩住呵欠，佐助也没精力在意君麻吕那百年如一日的“佐助大人”的称号。
“佐助君。”重吾起身打招呼。说起来，同样是“佐助君”的称谓，被大蛇丸一说就如蛇爬过皮肤一般，而重吾说起来就温和亲切。
“哟，佐助。”水月窝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打招呼。
嗯，这三人凑到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在把重吾带回来研究咒印发作的问题后，主要负责看守的是君麻吕。然后又因为君麻吕还要协助佐助处理情报工作，又把水月从游泳池里带了出来。毕竟虽然水月制服不了发作时候的重吾，但是水化术也不会让他受伤，只要拖延时间等到君麻吕赶来就可以了。
而且在音忍里，水月和佐助是最合得来的。然后同重吾相处久了，正常状态的重吾性格很好，很容易相处。至于君麻吕……好吧，其实君麻吕也不错的，尤其是重吾到了之后，他更多了些人气。
“我明天会离开一段时间，这边的任务就交给君麻吕负责。重吾的咒印……”佐助回忆着阿佐之前的说辞重复道。
“然后，这次水月跟我一起出去。”
把水月好奇的追问关在门外，佐助简单的洗漱之后沉沉睡去。
「空陈」戴在拇指上，依旧是松垮垮的，本能的收拢手指。还要通过它来找到鼬呢……所以要保护好……
***
“啊啊……真是好久没出来了啊……”水月享受的深呼吸，“你这次又接到什么任务了？”
“不是。跟着我走就好。”阿佐把戒指攥在手心里，去探知那稍不注意就会消失的查克拉感应。
从大蛇丸那里旁敲侧击了解了一些「晓」情况，本来只是想多了解些关于鼬的事情，然后代表身份的戒指引起了阿佐的注意。
可以通过戒指召集分散四处的成员，想必戒指中有特殊的物质充当了媒介，让戒指有了“通讯”的能力。
在去年见面后，鼬确实是说到做到的，改变了住处，杳无踪迹。佐助接手的情报系统也不是针对「晓」的，应该说音忍目前没有专门负责「晓」的情报系统。而且「晓」成员情报收集困难，从大局来说引发音忍与「晓」之间的纠纷不是明智做法，所以阿佐只能选择通过戒指来寻找鼬的踪迹。
而这个方法，是一个事倍功半，很吃力的方法。
「晓」的首领零究竟是如何通过戒指召集成员阿佐不得而知，他能做到的就是通过戒指远距离感应鼬的查克拉的方位，沿着大方向走一定的路程之后重新测量，多次调整方向位置，最后确定出一个范围。而每一次的感应，基本都要耗尽身上的查克拉的。带上水月，是因为他对佐助最没有威胁，所以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可以放心依靠。
而如此的不顾一切，则是因为鼬的病情。
那份恐惧一直都潜伏在心里，逐渐的生根发芽，在心底蔓延出黑色细密的荆棘。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惊慌，克制住焦虑一步一步的研究解决的办法，表面上也平静如常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但是真实的心境，那种几乎恐惧到疯掉了压抑感，是每个梦境的背景。
所以当找到了可以暂时缓解的方法，即使仅仅是「暂时缓解」，也令他们欣喜若狂。
“喂喂，你还好吧？”扶住阿佐，水月看着蔓延了佐助半面脸颊的咒印，有些担心。
“没关系。”勉强站稳，阿佐扣紧了手里的戒指。
路上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前进着，佐助把身体的支配权完全交予阿佐，而阿佐除了辨认方向，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幸运的是，水月真的是个靠谱的好少年，很负责的带着佐助赶路。虽然因为方向判断错误而走路不少冤枉路，也抱怨过跳脚过，却没真的扔下佐助不管。
“呐水月，真是谢谢了。”就着水月手里的竹筒喝水，阿佐笑的很虚弱，衬着脸色黑色的咒印更是诡异。
“切……你这是要去找你哥哥吧。”水月这一路也看出了大概。
抓抓头发，水月咧嘴一笑，倒三角的牙齿反射着寒光，“真要感谢的话，把鲛肌送我吧。”（喂……那是鬼鲛的鬼鲛的！）
“……喂，你倒是给个回答啊！”低头看看再次昏睡过去的‘佐助’，水月撇撇嘴，抗起人继续赶路。
***
宇智波鼬则永远记得，日落的傍晚，有个孩子疲惫的倚在他的门外，苍白而憔悴似乎下一秒就会昏倒，然而墨黑的眼睛里是璀璨的光彩。
“果然，找到你了。”
笑的，比远天的霞光灿烂。
第四十四章 二少的留宿
佐助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印象中最后一个画面是鼬站在半开半掩的门扉间。其实那时候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根本无从看清鼬的样子。可是，当把一个人记忆到极致的时候，不必靠眼睛也能够从千万人之中确认他。
又缓了片刻，五感开始渐渐恢复过来。佐助能感觉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还盖了层单被，大概是才晒过的，纤维间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而枕头是原主人用过的，带着熟悉的味道。
看样子……哥哥没有把他赶走呐。抿嘴笑了笑，佐助慢慢睁开眼睛，突然间接触光亮稍微有些不适应，待终于能够正常视物时，第一眼便看到一脸严肃的鼬。
“哈……我说过，一定会找到你的，哥哥。”沙哑的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骄傲，也只有在鼬面前佐助才会率性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鼬微微叹口气，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水。
佐助看着鼬的背影，嘴边笑的弧度逐渐深刻。
“咳咳、”见鼬转回身了，佐助急忙从单被里撑着坐起来，在低头的瞬间把太过开心的表情收回去。伸手去接鼬手里的杯子时才发现握紧的右手僵硬无比，连手指都张不开。
鼬倒是端着杯子耐心等佐助在那边左手掰右手，在看清从佐助手心里掉落的东西时目光一凝，“空陈？”
见到「晓」的物品出现在佐助手里，鼬霎时想到的是“斑竟然与佐助接触了！”转念便揣测斑会对佐助说些什么，佐助会不会被利用……要知道在宇智波斑面前，佐助就只有落得被哄骗的地步。
“从大蛇丸那里借的，阿佐要靠它来感应哥哥你的位置。”佐助把掉到床上的戒指捡起来，随意的丢回口袋里——没找到鼬之前这东西很重要，找到鼬之后，就没它什么事了==
“哥哥？”佐助换了左手去接水杯，却见鼬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竟隐隐的带了杀气。
这真是关心则乱，鼬这才想起来空陈的持有者是谁，而佐助目前正是站在大蛇丸的阵营里。不过想起大蛇丸对写轮眼的偏执，鼬再次皱眉，从佐助的天真来说就算面对大蛇丸，也很有可能被骗的团团转。
“你还没有离开音忍？我早告诫过你不要参与进去。”
“你还说过再也不会见到我呢。”佐助极小声的嘀咕。
在鼬目光变冷盯住自己前，佐助抬眼认真的看着鼬说：“哥哥，我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你要相信我。”褪去每次见到鼬都不经意的撒娇，真正的展现出在音忍磨砺出的气势。
“你……”鼬顿了一顿，换了话题“这次拼了命般的找我，有什么事？”
“嗯。阿佐研究出缓解哥哥你病情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