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凡保护了她，是楚凡救了她，更是楚凡为她挡下了……一切！
两人的唇，依然触碰着，当见到蓝翎睁开双眼，楚凡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即使满脸都是血，却也掩藏不住他那兴奋的神情。
四瓣红唇缓缓松开，两行泪水顺着蓝翎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楚凡那染血的衣袖上，却非常沉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翎儿……不哭……”楚凡极为虚弱地道，嗓音十分沙哑，仿佛说出这几字，就耗去他全身力气一般。
话落，楚凡抱着蓝翎的双手，悄然松开，他的身体如一片落叶，向着下方跌落下去，正好迎上那一群群早已凶狂的修士再度杀来。
这一刻，楚凡染血的样子和跌落的身影，当即就被梦洁、月婵、龙渔、楚枫等一干强者发现，他们的眼立刻便射出火光，没有一人犹豫，全都挪移而出，消失在阁楼之内。
梦洁率先赶到，她一掐诀，便见一张太极图朝下砸去，立刻就把那些杀向楚凡的修士，砸成齑粉。
同刻，月婵赶到，一把抱住楚凡染血的身躯，龙渔、六陌、楚枫等强者，也纷纷围在楚凡身周，立刻就把四面八方杀来的修士清除干净。
见有人抢先自己一步赶到，蓝翎的身躯瞬间僵硬下来，竟选择了退避，只默默的站在外围看着，眼神越来越冷，神情越来越寒。
同时，正在大战的玄龟、李易、月风三者，见月婵等人赶来，三者均狂笑出声，疯狂而充满杀意。
望着天空上那黑压压的战舰群，李易的瞳孔一缩，露出惊骇之色，他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会有如此多的修士来相助楚凡。
此刻，狐祖等九位神级强者，正在围攻瓷娃娃，而瓷娃娃现在所展现出的强大，当真让这片天地都颤栗，他以一敌九，虽呈现不敌之状，却坚持了如此之久，让狐祖九神均受伤。
“我要此地，血……流……成……河……”感受到有人抱住自己，楚凡使劲睁开双眼，月婵等人的面孔便映入他眼瞭，当看到梦洁后，他更露出诧异之色，随后就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字。
说完，楚凡又一次闭上眼，只是这一次，他身上彻底没了任何拨动，生机全无，死气浓浓升腾。
“死了，仙王死了？！”一个疑问，一道杀意，从六陌、付丑等人眼中射出，他们不相信楚凡会死，即使现在亲眼所见，他们也不信。
楚凡最后的话，众人听得非常清楚，一路护着月婵把楚凡送回仙宫后，众人便一脸冷漠的望着那些染血的修士。
“杀！”圣魔、楚一、楚二三人率领破天军，率先杀出，黑压压的破天军，如潮水般，当时就淹没了整个天空。
紧接着，狼群以及华夏的无数将士，也不甘示弱，全都怒吼着，杀了出去。同时，无数艘战舰内，一个个修士猛冲而出，他们怒吼着，疯狂着，见到楚凡那染血的样子，他们的眼已是布满血丝。
一时间，整个中州岛核心地带，完全沦为一片地狱，如山峦般起伏的建筑和山峰，在这一场杀戮下，全都化为齑粉，废墟都没有留下，直接被打爆。
这一战，当真很疯狂，很惨烈，飓风如豺狼虎豹般席卷向四方，肆掠地绞碎一个个修士的身体。
无尽高空之上，梦洁与瓷娃娃联手，正与狐祖九位神尊大战，两人明显有些吃力，毕竟对方乃是九个神尊，就凭梦洁两人，根本不可能胜出。
但，两人没有后退，不会后退，明知不敌，也必须战！
“狐祖、五世家，道家对你们可不薄啊，今日却这般欺辱道家后人，当真该死。”一道苍老无比的声音，立刻从虚无中传出，紧接着便见三个老头、两个中年人、一个中年文士、两个美少女、一个老妪脚踏着虚空，从虚无里走出。
出现的九人，九个神尊强者！
见到这九人出现，狐祖的脸当即一变，面色有些阴沉。之前，这九位神尊不出现救楚凡，此刻却出手，这让狐祖和五位始祖甚为疑惑。
就连瓷娃娃和梦洁都心生疑惑，面色难看，神情阴寒。
当九位神尊出现后，又见虚空发生颤栗，空间被生生震碎，一名又一名神尊强者，不断从虚无里走出，但他们却未出手，而是静立在远方，只淡淡地看着。
这些神尊强者冷漠地望着狐祖和梦洁等人，但他们的目光，会时不时的瞥向天空，眼中闪掠的光芒有激动，也有凝重，更有恐惧。
见状，狐祖、梦洁双方立刻分开，面露忌惮和戒备地望着四周那些个神级强者，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隐居在中海的所有神级强者，在今日全部显化。
一时间，狐祖和五位始祖都察觉到不对劲，忽然，他们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眸里立刻浮现恐惧和激动，抬头望了眼头顶上方那无尽的天空。
“狐祖啊狐祖，你们难道忘记，楚凡是谁的后人了么？”中年文士怜悯地看着狐祖等人，厌恶地道。
要知道，道家有恩于他们，而中年文士最恨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故而说话时，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听到这句话，狐祖和五位始祖当时便愣住，一个名字，在他们脑海里浮现。
楚天阔！
狐祖之所以认识楚天阔，是因对方在她沉睡时，与她进行过神识交谈，而五位始祖，则真正见到过楚天阔，更深知他的恐怖和强大。
“不好，楚凡没死！”忽然，罗家始祖难得的失态，惊叫一声，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以楚天阔的神秘莫测，定然为楚凡埋下了后手。”
想到这里，五位始祖和狐祖的脸色都极为难看，黑得就像煤炭一样，眼中首次闪过惧意。
“呵，看来你们还不算笨，楚天阔当年便找过我等，不得相助楚凡，否则就凭你们这几个混蛋，本神还不放在眼里。”老妪背着手，被微陀，淡淡的讥讽到，语气里充满不屑。
在这高空，气氛很是诡异，没有人再出手，就连狐祖和梦洁双方都对峙起来。
“哈哈，热闹、真热闹。”忽然，又两拨势力出现，分别是轮回殿和冥王海的神级强者，短短之间，高空上出现的神级强者，就有百余名之多。
在冥王海的神级强者面前，站着一个潇洒英俊的少年，他黑发如瀑，眸子平淡无波，可当与他对上时，会有一种心神被牢牢吸住之感，难以自拔。
少年——冥王！
而在轮回殿的神级强者面前，则立着一尊石像——阎王！
这时，狐祖顿觉压力大增，已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梦洁，都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心头发冷。
此时此刻，狐祖万万没想到，自己布的一场局，最后竟会演变成这样。
“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冥王背着手，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一双如妖精般的眸子，凝视着前方，十分平静地道。
话音刚落，但见一个满脸胡须，头发蓬乱的老者，如凭空一般出现在此地，他微微一笑，对冥王和阎王略微点头，以表意思。
“道祖？！”
望着出现的老者，之前出现的一干神级强者，全都变色，他们自小就看过眼前这老者的画像，他正是到家真正的老祖，也是神灵时代的创始人——老子。
因老者的出现，狐祖、中年文士、梦洁等一干强者，均放下心中成见，纷纷站到老子身后，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如此，高空上就形成三股势力，以冥王为首的冥王海，以阎王为首的轮回殿，以老子为首的仙灵大陆众修。
“劫已至，你们两个，还没看清么？”望着冥王和阎王，老子淡淡问道，眼眸里流露出自信之色，“我的道，是天道地道，万物众生之道，是随心之道，此道，方为大道。”
“我的道，是轮回之道，望过去，炼现在，成未来，此为大道。”阎王石像咔咔碎裂，一道凶猛且霸道的话语，隆隆响起。
“我的道，是规则、天地之道，掌规则，行劫罚，凡大罪大恶之人，这永世镇压于冥王海，替天行道，此为大道也。”冥王同样平静的道，眼里的自信同样浓郁，有一种睥睨天地俯瞰八方之势。
三个最顶尖的强者，三种不同的道，可以说，他们三人的道，已步入绝颠，乃是这片天地的所有修士，无法企及的。
三个人都认为自己的道为对，谁也不服谁，可以说，他们三人斗了一生，冥王海、仙灵大陆、轮回殿则只是他们三人的棋局，在各自验证自己的道。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天地尽灭
若楚凡在此，定会认出那道家创始人，神灵时代的创始人——老子，正是他在光轮世界里，道观前所见到的那名老头。
时至今日，老子、阎王、冥王三者又一次正面相对，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谁对谁错就看今日的结局。
当众神显现之时，中洲岛上，已是杀戮满天，如山峦般起伏的建筑，被打到爆碎，化为齑粉。
山川大河，在这场杀戮下，均成为过去，就连整个中洲岛，都开始下沉，禁不起如此强大的波动。
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空中显化，宛若连通冥界的通道一般，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一艘艘漆黑的战舰，从通道内冲出，正是冥王海之修，当他们出现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冲出战舰，加入到战团之中，大肆杀戮。
同时，一座座古朴而透着沧桑气息的大殿，从天而降，如流星雨般落下，光芒四射。
在轰隆隆声里，这些大殿砸在中州岛上，顷刻间爆开，形成一股股力量飓风，席卷四面八荒。
无数修士，在这大殿砸落只种殒落！
“杀～！”
“杀～！”
紧接着，一个个缩地之门出现，无数轮回殿的修士，从缩地之门内冲出，宛若血煞的恶魔般，猩红着双眼，如野兽般凶吼着，冲入到无数战团里，展开一场场血腥而可怖的杀戮。
见到这一幕，六陌、柳鬼、付丑等强者，早已是心惊不已，他们隐隐预料到了，这一场杀戮的背后，或许藏有天大秘密。
此时此刻，武界已经被打灭，悬浮在高空的华夏朝都，也在无数神通之下，沦为了飞灰，惟留一个紫色旋涡，还在空中旋转着，正是通往仙宫的通道。
一望无际的仙宫内，已是空空荡荡，紫芒璀璨，防护大阵全然开启。
月婵抱着楚凡，来到仙宫深处的祭台上，想让陈行出手救后者，可当到来时，祭台上也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而古朴的祭台，仍旧透着沧桑。
但，陈行虽消失，却在祭台中央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欲救楚凡，阴阳调和，生死茫茫。”
看到这十二个字，月婵眼中掠过精芒，嘴角上忽然勾勒起坚定的微笑，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四周灵气氲氤，紫气茫茫如海洋，宛若仙界一般迷蒙。
此刻，陈行正处于一种玄奥的状态中，他的一切，已然融入整个仙宫，现在的他，就是整个仙宫。
祭台上，月婵为楚凡擦尽身子，褪去他身上的衣物，为他洗去那满身污秽，更为他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修愈。
片刻后，一条玲珑有致，婀娜摇摆的身姿，静静地站在楚凡身旁，而此刻的后者，紧闭着双眸，气息全无，完全就是个死人。
“大哥哥，为了你，婵儿宁愿付出一切。”缓缓蹲下身，抚摩着楚凡那渐渐冰冷的身体，月婵轻语喃喃着。
身段婀娜，纤细如柳条，皮肤白皙如雪，光滑如玉，上下起伏间，十分美轮美奂，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美丽。
一颗紫色的眼珠，从楚凡体内升起，把他和月婵缭绕在内，紫芒洒落，神曦茫茫，只见楚凡那冰冷的身体上，开始恢复生机，一缕缕血气在缭绕间升起。
月婵的身躯不断起伏，她的体表渐渐泛起殷红，眼神越来越迷离，但嘴角的笑，是那么的甜美与幸福。
阴阳之气，缭绕着两人，紫色的眼珠内，充满一缕缕神秘的气息，用这阴阳气，替楚凡改天换命。
阴阳调和，生死茫茫！
这是在以月婵的命，来换楚凡的命，一死一生，从此阴阳相隔，茫茫不见伊人面。
同时，陈行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他漫步走在茫茫星空里，眼神越来越深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楚凡……”低语喃喃，陈行忽然定住脚步，眺望前方，仰头大笑，疯狂而凄厉，“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假与真，原来这就是假与真，我看到的星空，你们看不见，我知道的答案，你们不明白。
楚凡啊楚凡，一切就都看你的了，是真还是假，在你一念间啊。
仙宫已为无主之物，今日，贫道便与那一缕神识同归于尽。”
话语间，陈行的眼中露出杀气，他盘膝坐下，道影散出，佛影庄严，双臂撑起，手在掐诀，口念秘诀，整个人神辉熠熠，祥和中散出一缕煞气，非常邪异。
“唉！”一声叹息在星空内悠悠响起，旋即，这无垠无尽的星空，便化作一块块碎片，归于苍茫，这声叹息，没有人知道是谁的，可能是陈行，也可能是另一人。
外界，中洲岛完全被打到爆碎，整个海面都被鲜血给染红了，无数生灵殒落在此。
这是一场没有对错的杀戮，是众生毁灭前的疯狂，一缕缕死气弥漫在天地间。
六陌、付丑、柳鬼、楚枫、傲煊、龙渔等强者，守在紫色旋涡前，即使染血，即使身受重伤，也不允许敌人毁掉这旋涡。
因为，一旦旋涡毁灭，就算楚凡真的能醒来，恐也无法回归现实，将永远迷失在无尽的空间内。
这一战，楚萱为龙渔挡下了一剑，饮恨于龙渔怀中，王杵更被无数道神通打得身躯爆碎，魂都湮灭了。
楚一、楚二以及无数破天军，都一一饮恨，但他们无悔，战死也无悔。
无尽高空之上，众神沉着脸，本不会出汗的他们，竟在这个时候溢出冷汗，一滴滴硕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下。
气氛非常压抑，温度低到极点，空气里都已结冰，众神知道，老子、冥王、阎王三者正在进行较量。
“开始吧，究竟谁的道为正确，便在今时验证。”老子忽然一抬头，在其身后，仙灵大陆的天与地显化而出，他把整个仙灵大陆纳入投影中，此刻的他就是仙灵大陆。
别人，都是纳外界之力入体，从而修混沌，造世界，但这种修炼之法是依靠外界。
可老子的修炼之法，则是把整个天地融入己身，他要做天地之主！
“嗯，是时候结束了。”冥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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