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的错,忘了问阁下的名字,我诚恳地请求,我衷心地渴盼,我热切地想知道,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她嘴巴一张,便是一连串的不正经。
话音未落便引来了一阵笑声,只见眼前的男子笑的灿烂,犹如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直教旁人移不开一丝一毫的目光。
“咳……我叫庄月明。”
果然……有点俗,但一般来说,还算是正常,要是真的像穿越小说里面那些笔画繁多难读难记显得十分特别的名字,她可受不了。
“果然,人如其名,如月亮一般美丽、出尘以及……高不可攀。”她笑言。
庄月明一愣,不知为何,心中不仅没有欣喜,反而还有些道不明的堵心。
“殿下过奖了,美貌于男子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被新的美丽事物所取代。”
燕子泓笑着摇了摇头,回道:“那只是寻常美貌,像庄公子这般人间殊色,怕是看遍千遍也不厌倦。”
“再美的容颜也会有看腻的一天,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喜新厌旧?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造物者之神奇,容颜绝美之人并不在少数,怎可能日日只对着一张脸却不厌倦?只恨这世间女子,多半是看容貌不看性情。”他用平淡的口吻回道,眉宇间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闻言,燕子泓沉默了,她险些就忘了,这个世界是女尊社会,这些个男子命运都不如女子来得幸运。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见不得身边的美人伤怀,她不禁开口安慰:“虽说这世间女儿皆薄幸,但也不能以绝对概括,起码我就不是这种人。”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貌似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对他有意思吧。
“呵,殿下的话还是对其他公子说吧。”庄月明神色一敛,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些许鄙夷。
燕子泓自讨了个没趣,心中也有些不爽,毕竟她初衷只是想逗他开心而已,就算言语不妥,又何必咄咄逼人。
“话说时辰也不早了,殿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宫廷的人寻来这里。”
见他一副赶人的姿态,她也不好多留,连心底对于这个神秘地方的疑问也按下不提了。
唉,美人虽美,却如那空中云际一般,只可遥望,不可近观。她一边无谓地在心中感慨,一边沿着通道前方的路走着。
。
、第十一章:歌舞升平阑珊夜
回到宫内时,已是霞光满天,孤雁起飞。
燕子泓被崇逸吩咐的宫人伺候着再次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又被请去了昭阳殿,她心下知道,白天那些都是形式上的,今晚才是重头戏,而她却必须是这场戏的主角。
下了轿子的燕子泓看着眼前的昭阳殿,禁不住心下感慨,真是阔气啊。
夜幕下的昭阳殿如同白昼一般亮堂,灯火辉煌,众多服饰统一的宫人秩序井然地来来往往,衣着光鲜靓丽的达官贵人们正有说有笑地步上白玉石一般的阶梯,好些“男”眷正娇柔无力地由侍从将他从轿中扶起。
看着那些灯火阑珊下一张张或矜持或倨傲的脸,燕子泓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茫然,犹如坠入虚幻梦境,看不清现实,摸不透未来。
“二皇姐,到了怎么不进去?”
她有些麻木地转过身,燕朝睿那张盈满笑意的青涩容颜顿时映入眼帘,四周的一切似乎从适才的虚幻逐渐变得鲜活起来。
“哈哈,就等你啊。”燕子泓扬起笑容,夸张地做出张开双臂等着她投入怀抱的动作。
燕朝睿神色鄙夷地撇她一眼,径直从她身侧走过。
“等等,你肿么可以这样无视我。”燕子泓不满地抱怨一句,快步跟上她离去的脚步。
今晚是主角的燕子泓被宫人牵引着走向了大厅的中间位置,跪坐在一块看起来十分巨大且华丽的毯子上。
迎着众人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燕子泓顿时有种自己是动物园被参观的羊驼的感觉,好像她真的是来自马勒戈壁一样,个个都围观的很欢乐。
忍耐,我要忍耐!她暗自咬牙,微垂下头,只做看不见。
“众位爱卿,今日乃二皇女十六岁生辰,朕借助这良辰好日,设下宴誔,不为别的,惟愿这江山永固,天下太平!”女皇语气铿锵,字字千金,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惟愿江山永固,天下太平!”众人齐声高呼,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女皇便亲自走下高台,缓缓步行至燕子泓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燕子泓,朕的二皇女,年少五岁已离宫远足,求贤拜师,游历天下,年二七回,两年间,品行稳重,为人内敛,虽无作为亦无过,你今日既已及笄,便赐皇宅一座,良田千顷,宫婢数人,择日开府另立。可有问题?”
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燕子泓,轻缓地朝女皇的方向俯下身体:“谢母皇赏赐。”
“朕取你泓之谐音宏为字号,寓意宏图大志,以后你便是——宏王。”
“谢母皇,子泓定不负母皇之愿。”
再次伏地拜谢女皇后,燕子泓心中隐约有丝兴奋,就算她再如何醉生梦死,再如何不在意这个世界的生活,但她心底也隐隐盼望着脱离这种人身被变相禁锢的日子。
但这份开心只持续了一会,就烟消云散了。
女皇解决完燕子泓的事情后,并没有回到她的位置,而是随即步行到了一个华服耀眼,妆容妥帖,两鬓微白的中年女子身前,燕子泓眼尖地发现那女子身旁竟然是庄无尘。
那女子见女皇来到,迅速却不慌乱的起身叩拜,身侧的庄无尘也照做,但瞧起来却很是气定神闲。
装逼就俩字,脑残不解释。
燕子泓一边在心理唾弃庄无尘的装逼姿态,一边却在担心女皇做出什么出人意料之举,换句话说,她怕女皇莫名其妙的就赐婚了,虽然她绝壁不会答应,但在这种君主制度特权主义的社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是怕了她和那个爱管闲事的凤君!
“庄丞相今日看起来精神不错啊,这位是令郎?”女皇微笑着免去两人的行礼,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庄无尘。
“回陛下,是的。”
“听说令郎有意以男儿之身投入朝堂?”
“不敢,都是坊间乱传,污了陛下耳目。”
“是吗?抬起头让朕瞧瞧。”
听出女皇语句的那丝不以为然,庄无尘的心中顿时生出几许不满与怒意,但他深刻地明白眼前的人是整个大燕最为尊贵的人,得罪不了,只得强按下心中的不满,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缓缓抬起头。
此时,整个大殿都诡异地静了下来,连燕子泓也忍不住屏声静气地观察着事情的发展走向。
静默了好一会,才传来女皇的声音:“果真貌美如花,气质如玉,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陛下谬赞了,无尘自愧不如。”
“朕说你当得起就当得起,难道你怀疑朕的眼光?”
“无尘不敢,请陛下恕罪。”
“罪倒不至于,你可知‘无尘公子’这个名字不止一次传入朕的耳朵,总是有人在朕的耳边夸赞你如何的才华不俗,如何的性情高洁,今日一见,果真有那种清贵风范,古人云,人如其貌,由此可窥见一二。只是,男子再如何才貌不俗,终归是要嫁人生子的,却不知无尘公子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次奥,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女皇不会放过她,明明今日早晨已经态度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愿,女皇仍然不依不饶,真是够了。
忍无可忍勿须再忍,要是待会真给她来强制的赐婚,她会当场掀桌的信不信?!
“回陛下,无尘感怀母亲十几年养育之恩,她年事已高,却膝下无女,无尘愿终生不嫁陪伴母亲左右。”
庄无尘强咽下心底的愤怒,语气依旧恭敬地回到。
“陛下,老臣身边只得这么一个嫡亲儿子陪伴,婚配的事情暂时没有考虑,只是想多留他一阵。”
一直未开腔的庄丞相终于开口替身边的儿子说话了,只是女皇显然不认为这是真相:“是么?丞相只有一个嫡亲儿子承欢膝下么?朕怎么听说庄爱卿家还有个嫡出的小儿子呢?”
“回陛下,臣一时未想起,并不是有意隐瞒,望陛下恕罪。”
“爱卿也真是的,又不是在朝堂,说什么罪不罪的,岂不大煞风景,朕又不是什么恶人,这么紧张干什么,朕只是随口问问令郎的年岁与婚配,又没说如何,爱卿何必防朕防的好像虫蝗瘟疫一般,这等如临大敌的口气,真是令朕不爽!”女皇说完,“哼”了一声,像是小孩子发脾气一样,甩袖便走。
燕子泓与庄丞相母子都暗暗地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都在心底祈求女皇别再拿婚配的事情来说了,他们可都伤不起啊!
之前燕子泓就有被教导成人礼那天的事宜,白天的仪式已经过去就按下不提了,她知道晚宴也是尤为重要的一项仪式,像是适才女皇赐她的评价和府邸,那也是仪式的其中一项,她明白等会她还要表演一个节目。
她其实是百般不愿意的,可是没有办法,那个崇逸说即便她什么都不会也要表演一个节目,这预示着她成人礼的结束。
本来这是人尽皆知的一个成人礼项目,许多女子可以说是从小就有意地培养自己某方面的特长,以便成人礼那天一举成名,为将来的仕途铺路。
只可惜燕子泓这个穿来的西贝货,她穿来后不着痕迹地默默打听到许多事情,但是偏偏忘了这个成人礼的仪式和惯有的项目,她以为有专门的负责人负责教导就行了,谁知道有这么一出。
直到今日回到自己的宫殿换衣参加晚宴之时,才得知这一晴天霹雳的信息。
肿么办……难道又是背诗?这不太好吧,要是随意发挥还好,要是指定题目的话,比如做对联啊,当场对着什么事物赋诗一首,就杯具了,说起来,上次赢张少勋还真是踩了狗屎运,当时也不知为何自信心爆棚。
她本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赐婚的事情,刚刚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现在剩下的这个难题,又被摆到了她眼前。
真是一品未平一波又起啊。
正当燕子泓掰着指头数着自己会的技能之时,轮到凤君发话了:“今日二皇女十六生辰,为了助兴,本宫特地想了个游戏,说起来,这个游戏也是百花宴的惯例节目——传花令,但今儿不是百花宴,本宫和诸位在场的公子才俊们来玩个传簪令的游戏,规则和传花令是一样的,本宫把自己最喜爱的一支簪子递给各位,然后就是本宫闭眼,簪子传来传去之际,本宫随意叫停,谁手上还有那只簪子便出来表演个节目,如此往返几次,谁要是表演的最好,本宫便将此簪赠与他。”
凤君话音刚落,席上顿时沸腾起来,其实在场众人早已明白会有这么一出,为的就是替行成人礼的皇女挑选夫君。
尽管传说中不太受宠的二皇女不太值得某些别有用心的大臣们期待,但她好歹也是个皇女,过了今日便成为了王爷,再如何不济也比大多数权贵之女强。
所以,今日赴宴各个大臣都将自己家最优秀的嫡子带来长脸,就算是没有被选上,在场都是权贵,好歹能趁机表现一番,往后不愁嫁不到好的妻主。
次奥啊,燕子泓忍不住想仰天长啸,还让不让她活了,待会的问题还没想到解决方法,现在凤君又给她来这出,这夫妻俩是往死了跟她较劲啊!
唉,如果这不是女尊的话,现在来这一茬,估计她应该是底下摩拳擦掌等着上台大秀一番才艺的…额,少“男”之一吧,而不是等着选妃的女尊王爷
唯一能支撑着她苦中作乐的,便是趁机观摩一下群芳争艳,待会自己表演的话说不准可以借鉴一下。
、第十二章:世人笑我太疯癫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已经不知是第几位上场表演的男子,一边吟着在水一方的诗句,一边扭着身段完成了几个超高难度的旋转姿势。
直把一旁的燕子泓看得目瞪口呆,说实话,撇开男人跳柔美舞的视觉不适感外,这种古典的艺术舞蹈,跳的十分有水准,比前面好几位同样表演跳舞的汉子要好的多。这让她不得不考虑,要不待会她上去表演也来一发?
一旁默默观察燕子泓的凤君也瞧见了这一幕,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前头出场的男子个个都长相不俗,才艺拔尖,可也没见她投入过多的关注神色,甚至他有种错觉,越是打扮的娇美妩媚的男子上场,她越是不感兴趣。
原本他都不抱多大希望,谁知最后却上去一个极会跳舞的男子,那高难至极却又美丽至极的动作不仅吸引了燕子泓的目光,连他也忍不住拍案叫好!
“这是好像是张太尉家的嫡长子吧?”女皇冷不丁开口说道。
“是的,与张少勋可是同胞姐弟呢。”凤君笑着回应,脸颊微红,呈现出一种与平常的端庄截然不同的妩媚风情。
女皇眼神略微迷离地看向凤君,语气有些心不在焉:“是么?那又有什么干系?”
“陛下,臣妾也没说有干系啊?只是回答陛下的问题罢了。”
“凤君……”女皇有些不胜酒力地熏染,伸出手握住身侧人的手。
“陛下,子泓她的事还没——”凤君微红的脸颊顿时变得更红了,想继续说下去的声音也变得细不可闻。
“暂且不管她了,朕看今日众位卿家都已面带疲态,改日叫人将张大人家的那位宣进宫问问便是。”
凤君笑着点了点头,唤人将簪子赏赐了给最后一位表演跳舞的张公子,便宣布结束了此次的传簪令。
这也无言地宣告了燕子泓的成人礼节目即将开始了。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齐聚在某人身上,而某人想了老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特长,貌似…唯一会的便是弹吉他了吧,先不说叫人去取,来回一趟估计都要花费半个时辰这种事,就是一把吉他放在她眼前,她也不太想在这种场合自弹自唱。
想起刚刚跳最后一支舞的男子,燕子泓一咬牙也决定来一发。
除了有关声乐这方面的特长外,她并没有其他的专长,但也是因为长期接触声乐,她偶尔也接触过舞蹈这一块,不过也仅限于现代舞,类似于民族舞蹈或是古典舞,她是没有怎么接触过的,但比起其他什么类似于画画啊、下棋啊、弹古筝琵琶这种一窍不通的才艺,好歹她对舞蹈有着一定的认识。
所以她决定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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