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我自己喝”
那追过来的婆子顿住了脚步,见她一脸不怕死,心里倒是有几分佩服,便将东西摆在她面前,抱着双臂盯着她
“你要是不喝,我便将你的脑袋按进去泡一泡”
苏昭君先前还眉色冷硬,真真坐在辣椒水面前,便没了底气,犹犹豫豫的端起来,然后又抬了抬眼皮,嘀嘀咕咕道
“我是说要喝不假,但是也不是一个人喝,这么好的东西一个人喝了了多可惜,不如大家一起来分享…”
说着她猛的就站起来,端着一盆辣椒水就往几个老婆子脸上泼过去,然后拳打脚踢的把几个人推开,不要命的就往外面冲出去
可是她忘了王府可不是她家篱笆木门的小院子,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执刀的护卫,她没跑多远,便被人像捏小鸡似的捏回来扔到地上,换来的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不久之后,景秀瑜发动尚书府所有的人力和泓州府尹的帮助画影图形却始终没找到苏昭君的下落,他和张泽徽坐在一家茶楼里默然不语,彷徨无措。
此时,茶楼下走上来一个人,似是直奔他而来的,一眼就找到坐在窗前的两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缓步走过去,并说道
“秀瑜,我寻你一日不见,没想到你却在此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些难事?”
她说话的声音清脆娇哝,十分的动听,回头一看,明明是女子绝美仪容,却穿着男子的装束,景秀瑜认出眼前之人,连忙站起来要作揖,却被那人及时拦住
“秀瑜,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张泽徽却看着这女子意外,不解问道
“秀瑜,此人是谁?”
待女子走近坐下,景秀瑜才低声对他说道
“这是当今长公主,公主殿下这是草民的朋友”
张泽徽见她是微服出巡,已经明白她并不远透露身份,只是小声的抱拳做礼
“公主殿下,草民失礼了”
那公主却不是个拘礼之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潇洒之态,只是笑了笑
“无妨,你既然是秀瑜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客气,唤我云浅即可”张泽徽点点头,然后她才对给她斟茶的景秀瑜说道
“听说你遇到难事,说来听听如何?”
景秀瑜苦笑
“云浅从尚书府而来,自然知道是什么事”
那公主璀然一笑,顿时满室生辉,张泽徽有种微微眩惑之感,他里公主很近的距离,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顿时一阵荡漾,他努力保持脸色平静的样子因为这个关头实在不适合对女人胡思乱想,可是他的眼睛还是不断的往公主那张美丽的脸上瞄
这位公主是当今皇上的长女,年方二十,先皇后死后,她为母守孝三年,至今还未出嫁,景秀瑜来京城不久之后,便结识了这位公主,景秀瑜风骨清俊,让这位一直不曾对任何男人动心的公主生出了许多好感,不过公主也知他心里有人,不好强求,两人性子却颇为投合,如此一来,倒是结成了朋友
公主笑道
“听说你的心上人来京城找你,还没见面便在京城里失踪了,当真是个妙人儿,秀瑜,我倒是真想见见你这心上人长得是哪般模样儿?”
景秀瑜摇摇头,有些无奈
“休要再取笑我了,这事都怪我不好,若云浅肯对草民施以援手,草民感激不尽”
公主挑挑眉,轻轻的喝了口茶,心里却有些微微震撼
“秀瑜,你这是在求我吗?”
景秀瑜认真道“是的,秀瑜想请公主殿下帮忙”
长公主垂眸想了想,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靥
“此番是你第一次求我,你我朋友一场,我自然会帮你,不过,秀瑜,我若帮你把人救出来,你可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景秀瑜并没有犹豫,双手抱拳拜了拜
“只要不违背道义,但凭公主吩咐”
次日,长公主便托人从宫里捎了信儿过来,景秀瑜来不及收拾便出门往王府赶去,王府里好像专门有人在等他,还没来得及通报,便被人直接引进去,那时卫云深正在院子里头悠闲品茶
景秀瑜参拜完毕,卫云深方才抬起头来看他,笑了笑,说道
“要见景公子可当真不容易,公子是个文雅之人,今日韶光大好,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景秀瑜却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和他兜圈子,他面色镇定道
“多谢王爷美意,听说王爷将草民未婚妻带入府中关禁,不知昭昭哪里犯了什么错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将她放了”
卫云深倒是并不诧异景秀瑜的开门见山,反正人在他手里要着急的也不会是他,只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苏昭君以下犯上,本王没哟杀她已经是手下容情,景秀瑜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本王便会放了她么?”
景秀瑜本来就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堂堂王爷犯不着和一介草民过不去,苏昭君本来不会惹上这些人,还不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以为自己娶她能给她带来快乐幸福,没想到却将她扯入这团漩涡之中
他面色微微一变,对着座上之人做了长揖,认真而且诚恳的说道
“只要王爷放了昭昭,秀瑜任凭王爷差遣”
卫云深对他这个答复却始料未及,景秀瑜显然已经猜到,他抓住苏昭君的真正原因是为了牵制他,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根本不需拐弯抹角,他脸上的笑容又温和了几分
“好个景秀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你做事很有当年国公的遗风,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能,不过景秀瑜,你拿什么让我来相信你诚意?”
景秀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王爷要的不就是草民的臣服么?”
卫云深被猜中心事,心里虽然不怎么舒服,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好,你若心甘情愿为我效命,我便放了苏昭君”
“我想先见她一面,请王爷恩准”景秀瑜紧随的便将话说出来,似乎心里很是迫不及待
卫云深沉吟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答应。
半盏茶的功夫,景秀瑜便在王府破旧的后院里看到了苏昭君缩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一副生死未卜的样子
景秀瑜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大步走过去,将地上的小人儿抱起来搂在怀里,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他的眉毛拧成一团,向来云淡风轻的男人从未如此失措过。
他把她翻过来,用手替她把眼前的头发拢到耳后,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来,景秀瑜的双臂越发搂得更紧些,他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
“昭昭,秀瑜哥哥来了…”
“昭昭,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把卫云深这个恶棍给揪掉了就算完了…
、结局
卫云深派人给苏昭君喂了一粒药,苏昭君从昏迷中醒来,目光看着守在身边的景秀瑜,神色有些呆滞,她喃喃念道
“秀瑜哥哥,我是在做梦吗,居然看到你了,你快走回昭君村去,不要娶什么公主了,卫云深不是什么好人”
景秀瑜对她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明明看着她难受,自个却帮不上半点忙,只是深深的皱着眉,握着她伸过来的手,在床边上坐下,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
“昭昭,不是做梦,我除了你谁也不回娶”
卫云深在一旁目睹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叙旧,想到之间苏昭君拒绝他的要求,看到两人神态亲昵,心里微微有些不悦
“话也说完了,面也见了,景秀瑜,你该出去了,苏昭君的体内有毒药,本王会及时给她服用解药,她的命在本王的手里,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景秀瑜抱着她又不得不放下,苏昭君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带着哭腔说道
“秀瑜,不要听他的话,你快点走,我死了不要紧,你要是留下来,我们两个迟早都得死,这个家伙图谋叛变,他的奸计迟早会败落,你去揭发他,让皇帝来惩罚他”
景秀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她的手扳开,并让她躺好在床上,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安慰道
“昭昭,别说傻话了,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谁知苏昭君不依,翻起身来,死死的抱着他,一个劲的在他身体上乱蹭,又哭又闹就是不肯,手却悄悄的从被两个人的身体遮住的袖子里伸进去,卫云深怕再这样下去景秀瑜会改变心意,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两个人去把苏昭君给扯开
苏昭君强制性的被离开,哭哭啼啼的看着景秀瑜离开,卫云深也不再为难她,反正等到毒药发作,有她好的受,一行人便出去了,只留下几个带刀的护卫在院门外看守,随时盯着这儿的动静。
京城某街上的茶楼内,几个人关好窗户,正在里面商议,圆桌上摆着一本发黄的书籍,绝美的年轻公主看了一眼后连忙别过头去。
景秀瑜却盯着那个画本眼睛始终没有移开,张泽徽看了半天也没有从画上看出什么名堂来,皱着眉头说道
“秀瑜,依我之见,此画的确是罕见的孤本,可是其中却并无稀奇之处”
卫云浅的目光又轻轻的瞥了一眼,雪脸微红,想不到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和两个男人在此研究春宫画,她人生里还是头一遭呢
原本隔着千山万水的几个人,居然会给她的人生带来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她定了定心神,方说道
“有些书暗藏玄机,需被水浸过被火烤过方能露出真面目,我们为何不试一试”
两个男人都认同她的观点,于是乎便将桌子上壶里的茶水往书上倒了一些,果然,原先的画慢慢的褪掉,露出一个个清晰的小楷来。
几人干脆把整本书都放到水里面浸了,原先书上的痕迹完全消失,字迹清晰可见,累累都是武安候府和二王爷这些年所犯下的罪状。
本书记载了从元亨年到太宝年之间武安侯所做的恶事,其中还有他和邻国私交通敌的私信,高粱那老头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信完整的镶嵌在书里,还有他和党派官员往来的账目,每一条都足以将武安侯处死,武安侯倒下,卫云深便失去了靠山,他手里的兵权不多,要对付他便能容易很多。
卫云浅将书带回皇宫之中面呈圣上,而其他的两个人怎分头行动,张泽徽去九王爷府上打算把这事告知卫云起,虽然他和卫云深是一母同胞,但兄弟关系处的很僵硬,若是他能站出来反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景秀瑜回到尚书府,处在这层关系上他又不好去麻烦当今尚书大人,尚书夫人却知道了此事,她打算为这个被她抛弃的孩子做点什么。
尚书大人本就是个廉洁奉公之人,对武安侯一党深恶痛绝,只是多年来苦无证据来对付他,如今好不容易好机会,自然愿意大力支持。
太弘十五年五月初五,皇帝酒色过度,重病不起,朝中党派之人演绎得越发严重起来,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几位皇位继承人之间的争夺更是水深火热,对皇位宝座虎视眈眈,京城朝野上下闹得沸沸腾腾,唯独九王爷卫云起府上十分清净。
此时此刻,谁会把多余的目光放在一个终年重病的无权无势的皇子身上,二皇子几乎是最受瞩目的人,何况天下最有名的贤士站在了他的身后,顿时引起了天下不少读书人的推崇和归顺,这几日他忙于朝堂上的事,也鲜少也管理苏昭君的事情。
朝野上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皇帝死后为了皇位争个你死我活,更有人随时将皇宫里的消息传送出去,只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三天前,太后下了懿旨,除了她和长公主还有几个信得过的宫女太监之外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被允许进出皇上的寝宫,这样便断了皇宫里所有的消息,外面的人压根不知道皇帝的死活。
皇帝在昏迷多日之后,身体奇迹般的又好起来,原来长公主卫云浅从宫外请来了一位民间大夫,这个大夫便是张泽徽。
经过张泽徽诊断过后,皇帝原来是被下了一种罕见的毒药,寻常人很难诊治出来,此药长期服用累击到一定的分量,便会导致人精神衰竭,昏迷不醒。
张泽徽替皇帝老儿延续了生命,不过私下里却告诉卫云浅,皇上虽然能够暂时转醒过来,但是毒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是时日无多。
而宫门之外,卫云深等人因为不知道里面的动静而越发焦虑起来,皇后在宫里面也是急的团团转,却还是派人安抚自己最有希望的儿子,要他先别轻举妄动,然而此时,武安侯已调来了大量的兵将,随时准备逼宫。
卫云浅深知皇帝老儿撑不了多久,外面的将士一旦冲进来,卫云深得势之后,他们这些人定然会遭到打压,何况皇后娘家外戚专横,若有一日二弟登基,武安侯势必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何况二弟性子阴狠残暴,若继承大统,未必是个明君。
所以长公主殿下在皇帝醒来后的第二天便将武安侯的罪证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勃然大怒,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又要被阎王给召唤过去了。
皇帝虽然疏于朝政却还不至于老糊涂,也深知朝堂内党派之争尤为严重,只是一直以来苦无对策,如今眼看着自己行将就木,也不忍卫氏江山断送在他手中,于是密令几个近臣以及九王爷进宫。
这个消息不知如何传到了卫云深的耳朵里,两相猜测,卫云深和武安侯决定铤而走险,带着一万将士冲入皇宫之中。
皇帝在宫内秘密下了遗诏,听闻卫云深逼宫之事,顿时气得又昏厥过去,体内被压制的毒素又重新发作起来,到了第二天已经是气息奄奄。
卫云深带着五千将士冲入圣德殿时,卫云起领着皇宫的禁卫军在殿前等候,卫云深不顾兄弟之情冲杀进去,而景秀瑜伴随着姜家的军队从西门进来,与卫云深守护在宫门外的将士短兵相接,杀的血流披地,从皇宫的最外的宫门到最里面到处都是鲜血。
里面的卫云深占了上风,很快便将卫云起给抓起来,并冲入皇宫之中,扬言要皇帝立下遗嘱立他为皇帝,皇帝气的老泪都流出来了,接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大呼孽子,双腿一蹬,鼓着眼珠子就去了。
正当卫云深想杀了所有的目击者时,姜家将帅带着军队冲进来,将他擒住,卫云深先前还大怒,在老臣宣读先皇遗诏之事,顿时觉得大势已去。
三天之后,武安侯以叛国通敌,篡位夺权之事满门被抄,家中女眷沦为官妓,而二皇子逼宫弑父,也是死罪一条。
九王爷卫云起被立为皇帝,朝堂内有尚书,大将军坐镇,便是有人不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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