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第一次,难免冲动!”
等到护士出去了,蓝天晴才缓缓放开乔鸥,然后一脸心疼地捧着他那只扎了针的手掌,像是拜读圣经一般认真看着。
乔鸥的心都要醉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早点为她挨一枪才对,就算没有真的杀手,他自己找几个暗卫队队员临时客串一下,想要瞒过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晴晴~”
动情地唤了一句,他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掌抚上她的脸颊,细细婆娑着她细嫩光滑的美肌。
她紧张兮兮地看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鸥一愣,嘴角含笑,摇摇头。
“那是不是想喝水,或者想要吃水果?怎么办,现在没有呢,要不我去买?”
蓝天晴一脸纠结与认真的样子,此刻落入乔鸥的眼里心里,是这般温暖而圣洁。
司腾拉着伍婳柔的小手道:
“我跟小柔去买,除了水果还有些日用品,估计最少也得在医院住上两三天,你在这里陪着乔少就好。”
伍婳柔也笑笑:
“是是是,我们去买,你安心陪着乔少吧。”
说完,两人嬉皮笑脸地走开了。
司腾跟伍婳柔前脚刚走,蓝天晴就一脸紧张兮兮地凑上乔鸥面前:
“老公,你有没有听见过什么日记本?”
今天那个杀手说,让她交出日记本,她要是乖乖听话,会让她死的痛快点,要是不听话,就会死的很惨。
可是蓝天晴自己都没有写过日记,又哪里知道什么日记本?
乔鸥的眸光闪了闪,然后轻笑道:
“是今天那些人找你要的?”
蓝天晴点点头:
“你知道吗?”
乔鸥摇头,摸着她的脸颊,一脸无辜:
“我又不认识他们。不过,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心下,乔鸥却已经有些有数了。这个世上,能够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想要的东西,而只是因为威胁到乔鸥的生母而被迫放弃,能干出这种事情的除了自己的母亲,还能有谁?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母亲非杀蓝天晴不可?
“那会不会是我妈妈的日记本?我从来没写过日记,以前也没有人追杀我,忽然回了段家,就被人追杀了,也许,跟我妈妈有关,或者我妈妈就是知道了某种秘密才被杀害的!”
看着蓝天晴越来越紧张的小脸,乔鸥扑哧一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你啊,真会想。你舅舅不是说了,你妈妈是难产死的?”
“老公,你忘啦,那天去墓园是我妈妈的忌日,可是我的生日却是在十天之后!如果我妈妈真是难产死的,那我的生日跟我妈妈的忌日应该是同一天啊!”
蓝天晴眨巴着大眼,这件事情她一直想不通,也想着要找机会细细查一查,她知道乔一凡跟舅舅他们这样说必然是因为某种原因,但是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复杂到,似乎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理不清楚。
乔鸥听着蓝天晴的话恍然大悟。
他一直忽略了蓝天晴生日的问题,现在想来确实有问题,而他更纠结的是,自己的妈妈干嘛非要跟蓝天晴过不去,难道说,蓝天晴妈妈的死,是跟自己妈妈有关系的?
乔鸥忽然张大了嘴巴,吓得不敢呼吸。
天呐,他跟小白兔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叉子了。
咽了咽口水,他问:
“你问你舅舅没,他怎么说?”
蓝天晴皱着小眉:
“他跟我打太极,看样子是不想让我知道。”
看着她沮丧的样子,乔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老婆,不要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会保护你,会陪着你,以后,只要是我说出来的话,我都会一一做到,再也不会忽略你了。我发誓。”
蓝天晴抬起头,想起乔鸥今天在天台外说的那句: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眼里涌现出泪光,蓝天晴温顺的伏在乔鸥宽阔的肩膀:
“老公~我发誓,这辈子,不管发生么事情,就算天塌了我都会陪着你。就算我们吵架,闹别扭,我也不会再任性地玩失踪,或者离开你,更不会再跟喜欢我的男孩子走的亲近了。老公,我保证!以后,我们好好相爱,好好在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心里澎湃着什么,充斥着什么,从来没有过一个瞬间,会让他觉得生命如此美好。
“好。”
忍住满满的感动,他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他的小白兔的心,终究是被他捂热了的。
静谧了一会儿,他忽而笑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吧。”
蓝天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颊一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抬起脑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老公,我爱你!”
“晴晴~”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用自己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臂圈住她的颈脖就要吻上去,病房的房门就这样不合时宜地被人敲响,随即打开。
宫百合推门而入,看着自己儿子一条腿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的样子,眼眶都红了起来,一下子冲上去:
“你这孩子!你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乔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蓝天晴,赶紧退到一边去,想起之前说过要好好跟乔鸥在一起的话,接受他,必然要接受他的家人,否则,乔鸥只会夹在中间很难做吧?
深吸了一口气,蓝天晴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冲着宫百合甜甜笑着:
“妈妈,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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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曲】吃完,不认账?
深吸了一口气,蓝天晴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冲着宫百合甜甜笑着:
“妈妈,坐吧!”
然后便乖巧地退到一边。
乔鸥伸出手臂,掌心朝上,她便听话地将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延绵的温柔从二人的指缝间缠缠绵绵,坚定着彼此的心意。
至始至终,乔鸥都没有跟宫百合打过一个招呼,甚至,连一个会意的眼神也没有。他所有的眸光,都缱绻着刻骨铭心的温柔月色拢纱般晕染在蓝天晴娇羞的小眼神里。
他知道,她刚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才会撇下心里的隔阂叫了宫百合一声妈妈。
放眼望过去,这一对男女,似乎就是上帝专门造出来要凑成一对的一样。好像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他们彼此间看着对方的深情的眼神,仿佛在对外喧嚣,他们无畏惧所有的阻碍,他们只要彼此坚定信念,只要跟彼此在一起。
宫百合斜睨了一眼蓝天晴,看着自己儿子被她迷惑住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不平衡。一贯优雅的姿态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别过脸不再看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
板起脸来,她淡漠道:
“段小姐,我不是你妈妈,请不要乱叫!听说我儿子是为了救你才搞成这样的。如果你只能给我儿子带来灾难,拜托你以后能不能离我儿子远一点?”
放在乔鸥掌心的小手轻轻一颤,小小地向他泄露了自己内心的不安。蓝天晴努力让自己有勇气去看向对自己一贯挑剔的宫百合。
她尽量保持温柔,尽量保持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的尊敬:
“妈妈,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误会。但是,我跟乔鸥是真心相爱的。妈妈,你不妨尝试着接受我,我也会重新认识你,我们一起好好相处看看,好不好?”
宫百合瞧着她这副无辜又显得前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别给我装了!我说了,我不是你妈妈!”
蓝天晴的小手又颤了一下。
说实话,跟自己未来婆婆谈沟通,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况且,宫百合实在不是个可以好好沟通的对象。
她盛气凌人的架势,对比蓝天晴努力迎合的懂事,胜负很明显,再继续说下去,反正都是蓝天晴要受委屈的。
“晴晴~!”
乔鸥忽然叫住蓝天晴,手臂顺着她的小手手腕直接搭上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往下拉,直接旁若无人地将她拥进怀里。
他明白她的想法,如果继续说下去,不管宫百合如何刁难,蓝天晴必然会委曲求全地迎合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因为蓝天晴说了,她要跟他好好在一起,为了他,她一定会隐忍。
但是这样的隐忍,伴随着的必然就是委屈。
不论最后的结果,宫百合会不会接受蓝天晴,在这样的过程里,在宫百合此刻咄咄逼人的气焰下,蓝天晴已经受了委屈。
他的宝贝,他的妻子,凭什么要受委屈?
拥紧了怀里的小人,乔鸥温润真挚的调调,是宫百合这些年从未听过的:
“晴晴~不要这样低三下四地跟别人说话,不管是谁,都不许!反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反正我们的婚姻是合法的,反正,这辈子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乔鸥认定了你,要定了你,我说过,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最后一句,他说的格外郑重,似乎并不仅仅是一段甜言蜜语般的山盟海誓,是想要说给旁观者听个清清楚楚,表明他的的决心。
宫百合气得全身发抖,冷冷看着乔鸥斜着脸只看向蓝天晴的样子,咬牙道:
“好,你要她,却不要妈妈跟妹妹,乔鸥,你真是你妈妈养的好儿子!”
本来还在担心乔鸥的身体状况,现在看来,全是百搭!这个白眼狼的儿子,有了蓝天晴就什么都够了!
宫百合咬着牙不再说什么,转身将去的时候,刚好碰上段兮泽推门而入。
段兮泽一眼看见蓝天晴立即就蹙着眉上前,而蓝天晴则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迅速从乔鸥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好身子等着段兮泽。
她知道舅舅一定是担心了。
于是莞尔一笑,尽显少女的俏皮与清丽:
“舅舅,你看,我好端端立在这里呢!”
段兮泽将蓝天晴的一双手臂拉过去,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叹了口气抱着她:
“吓死舅舅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舅舅怎么办?!”
真挚地话语如莹莹剔透的露珠,一点点滋润着蓝天晴的心。这样不是出于利益,或者其他因素,这样仅仅是因为有着血脉相承的关系,才会发自内心地担忧她的情绪,被她清楚地感觉到,真的是太幸福了。
蓝天晴心里一暖,从段兮泽到现在还在紧绷的下巴,她不难看出这个男人之前是真的吓着了。
“舅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呵呵。”
段兮泽忽然松开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额发:
“傻孩子!跟舅舅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蓝天晴仰起星眸盯着段兮泽,有些话卡在嗓子里好久,几度想要开口,却都欲言又止。一个个疑问如同盘旋在心头的乌鸦,阵阵沉重,它们伴随着她的不安,还有疑惑,伴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不止一个秘密。
她很想说,舅舅,你知道多少,全告诉我吧。
可是从他维护自己的眼神里,她很清楚,有些事情他不希望他参与进来,他想要她只是简单快乐地生活着。
眸光辗转着遗憾与懊恼,却也,带着丝丝暖意。
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
真好!
“咳咳,你们聊,我先走了!”
宫百合一直站在门边,本来要走的她遇上段兮泽的忽然造访,出于教养与礼仪,她不得不站在门边等待着,找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打个招呼然后离开。
就算违心也好,就算演戏也罢。身在这样的环境位置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真正做主的?
段兮泽瞧着蓝天晴的柔和的目光,缓缓落向宫百合的时候,顿然变得犀利,可嘴角却挂着几分诡异的笑。
“宫市长?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宫百合眉宇一懔,答得有几分不情愿:
“参加完梦媛小姐的生日宴后,就没回去,一直在京都带着,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
“哦。”
段兮泽应声有点淡漠,也有点敷衍,却在伴随着若有所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
宫百合将紧了紧手里的皮包全身上下被段兮泽看的有几分不自在,懒懒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了。
“宫市长稍等,要我送你吗?”
段兮泽几个步子走到门口,站在宫百合的身后,神情暧昧地看着她。
刚毅的俊脸披上令人无法看穿的迷离的微笑,他笑得就好像是个狐狸,让宫百合忽然有种自己已经是猎物的错觉。
“不必!段先生好意我心领了,我有车!”
宫百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守在病房门口的,她的保镖立即跟上。
段兮泽瞧着宫百合行色匆匆的背影,眸色渐深,静立良久,他玩味地回忆着宫百合之前紧张的样子,那似乎,只是单纯的男人靠近女人时的紧张。
“舅舅?”
蓝天晴歪着脑袋冲他一笑,本想给他泡杯茶,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司腾他们买东西还没有回来。
段兮泽循着声音看过去,忽而问起:
“不是让你们回军校的吗?怎么还在外面?”
蓝天晴心知理亏,撇撇嘴:
“等到乔鸥的腿伤一好,我们就回去。”
说完,她灵动的大眼痴痴瞧着乔鸥腿上的白色绷带,眷念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心疼。
“舅舅,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挨这一枪了。”
段兮泽神色复杂地看了乔鸥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舅舅知道。”
在天台上发生的一幕,已经有人跟他还有乔一凡汇报过了。蓝天晴可能还处在对乔鸥当时行为的感动里,还没来得及重新思考细节。但是男人往往是理性动物,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性而改变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
乔一凡跟段兮泽都觉得,这个人很像是宫百合。
除了她,谁还会吩咐那些死士无论如何不可以伤害到乔鸥的生命安全?这世上,这节骨眼,除了母爱,他们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可是,循着他跟乔一凡原本的复仇路线来走,宫百合没有被他们囊括其中,怎么又会忽然叉出她这道分支来?
段兮泽神色复杂地看这乔鸥,他进来后,乔鸥一直保持沉默。看样子,他们想到的事情,乔鸥也已经想到了吧。
就这样静谧了一会儿,乔鸥一脸坦诚地躺在床上看着段兮泽,彼此间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一下。
忽而,段兮泽淡笑着:
“晴晴,舅舅渴了,去帮舅舅买杯绿茶吧?”
蓝天晴冰雪聪明,她看了看乔鸥,又看了看段兮泽,最后面色为难地拉了拉段兮泽的大手:
“舅舅~乔鸥受伤了。”
她知道段兮泽一直不放心将她完全交给乔鸥,这会儿出了事情,指不定舅舅会说些什么,但是乔鸥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要是舅舅再说些乔鸥伤心难过的话,蓝天晴于心不忍。
于是,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