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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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落-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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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也没慢上秦阮昕多少,只是她却骑得飞快,元清骑了不少的距离才追上了她。

他到了她身侧,手放到口中只吹了一个哨,秦阮昕的马便速度慢了下来。

他策着马,绕到了她的前头,勒紧了马绳。

秦阮昕见着,只得狠力一勒,身下的马急急停了下来,长嘶一声,前蹄高高地抬了起来,只差了丝毫便撞上了前面的元清。

秦阮昕寒眉紧凛,眼睛直直地盯向前面的元清,大声说道:“元清,你休得拦我。”

元清见着她眼中的神色,狠狠一惊,他们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他却是第一次在她眼中见着这样的神色。

他喉间翻滚了一下,却还是开口说道:“阿昕,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失了分寸,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回去。你先好好静一静,我再叫几个人陪你一起去东城,可好?”

“我现在就要走。”秦阮昕却仍是固执地说道。

“阿昕,三年了,难道你还没有忘了他吗?”元清听着她话中的笃定,也急了起来,快声问道。

秦阮昕却偏过头,眸中的戾然神色虽然收了回去,却不看他也不回话,更无心去想,他是如何知道她和楚君亦的事情。

元清只得又接着说道:“阿昕,楚国的诏书并没有说他死了,翊云宫也只是猜测。更何况,不管他死没死,他都已经有静王妃,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呢?”

第187章 最后一次赛马

秦阮昕听着元清的话,妻子两个字那样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记得很久很久的那个时候,她也曾被他明媒正娶,她也差点成为他的妻子。

从楚国皇宫里的香芜苑,一身喜庆的红嫁衣,脸上也是精心打扮的红妆,坐着轿子,一摇、一晃地,便向他的静王府而去。

可是那个时候,她心中却想着另一个男子,却因为另一个人三声炮竹落后的出现而惊喜不已。

甚至,连那身红嫁衣,也因为救那个人而被刺得破碎不堪。

阿楚,你的妻子,我错过了一次,便永远错过了吗?

秦阮昕眼眶很是酸疼,这种感觉,她在玳彻离开的时候也有过一次。

可是这一次,她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是干涩着疼,从她的眼睑,一直疼到了她的心中。

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连到口中都已经弥漫出血腥味却还浑然不知。

她胸口剧烈地抽搐着,终于,才看向面前的元清,一字一句,落地有声说道:“不管他现在如何,不管他的妻子在不在,哪怕我现在回去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元清,我也一定要回去,即便只能到他坟前看一眼,我也一定要回去!”

“可是阿昕……”元清说道,语气中也变得焦急起来,面前的女子是那么地憔悴,脸上都变得煞白,他实在不知道她是否能坚持到东城,更不知道,若是那个静王真的死了,她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阮昕却径直打断道:“元清,你知道吗。我跟他认识快四年了,我对他的喜欢也一直模模糊糊,飘摇不定。可是就在刚才,我才终于确定。

他病故的消息,那么狠痛地击碎了我,我甚至,都要崩溃了。

就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不能失去他,我才知道。真正的心碎,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些从前的事,一下子都从我的记忆力跑了出来。原来我一丁一点都没有将它忘却,原来,它只是跑到我内心的最深最深处。

元清,我爱他,这么长的时间不但没能让我忘了他。甚至让我越发地想念他,爱着他。

只是,我知道他有妻子,才压制着自己不去找他,忘了他。

但是现在,我不想再压抑自己。我必须去找他,哪怕他永远都听不见了,我也必须在他身前对他说一声。我爱他。”

秦阮昕说到后头,已经有些声嘶力竭,喉咙里头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觉得她脑袋里似乎都要被抽空了一般,有些晕晕转转。她努力地拽紧缰绳,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只是这个动作。也径直落入了元清的眼中。他怎能还不知她心中爱着她,可是他见着她听着他的死已然崩溃。悲痛欲绝连坐在马上都有些不稳。

他怎么放得下心来。

元清的内心也在剧烈的挣扎着,他甚至知道,若是他现在放了手,他也许会永远地失去她,也许这大野国,她再不会回来。

“阿昕!你不要这样,先跟我回去,等你身体状况好些了,再走不行吗?”

秦阮昕却依旧摇了摇头,说道:“元清,让开,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元清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神情也凝重了些,二话不说,从腰间径直抽出弯刀,架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秦阮昕见着他,寒眉一拧,道:“你……”

“阿昕,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若是执意要走,我只能这样。”

秦阮昕却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紧地拧了起来,说道:“元清,你不要让我恨你。今日你若是不让我回去,还不如杀了我。”

元清听着她的话,心中一冷,狠狠地抽了一口气,才回复住自己的神情。

“你一定要走?”

“是!”

“好。”元清立直了身子,声音也高了几分,说道:“阿昕,不如,就像我们每一次一样,再赌一次可好?前面那条大河,谁先到,就听谁的。”

“我不赌,我必须走。”

“要么赌,要么我这刀便割下去。”元清说道,话中的语气学着秦阮昕的笃定却也是有模有样。他平时动不动便被笑话地脸煞红。

可是如今犟起来,却是谁也拉不动。

秦阮昕自然知道他们每次打赌,他都是让着自己的,他不比自己骑得慢,可是她也并未用了十分劲。

她见着已不能再劝,便一抽马鞭,高声说道:“好,就这么比。”

说罢,也不等元清回话,马鞭一甩,便向前策马而去。

元清也不向从前一样,要故意让出一些,而是急急便调转马头,夹紧马肚,马鞭狠力甩下,追了上去。

秦阮昕身子压得很低,双腿夹得生紧,马鞭更是一下接着一下丝毫不停地落了下来。

马蹄锵锵地响着,腾起一路的尘土草屑。

元清更是毫不松懈,尽管开头比秦阮昕慢上一些,却仍是使出了所学的所有驭马之术,狠命地向前追去。

他从前一直都是让着秦阮昕的,虽然她跟着敖珠也学了不少的马术,可是他到底是大野国的臣民,马上的功夫已经有了二十多年。

虽然武功不行,可是驭马却是他那几个哥哥都比不过的。

更何况,他身下的黑儿,更是大野国难得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

他相信,这个赌,他一定能赢。

元清的马鞭又是狠狠地甩了下来,两个人的速度都是飞快,在大草原上疾驰而过,惊得一旁的野鹤都飞了起来。

眼见着那条大河已经赫赫出现在前方,他也追上了秦阮昕,并肩骑着。

他知道,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他追到她前头去。

元清定了定神,看向身旁的女子。

她似乎也知道要被追上去了,神情更是紧张,拳头拽得死紧,马鞭的劲已用上了十分,马蹄都要飞起来了一般。

元清瞟过一眼她,眸子却忽得睁大了起来。

她因为手上抓得太紧,甩马鞭的力度也使得太过,次数太过频繁,又丝毫没有注意避让马鞭的伤害。

手上已经被蹭破开来,甚至,伤得还不小。

否则,在这样疾驰的马上,元清却竟然能看得清她渗满了全手的血,随着马的颠簸,挥洒下去。

那样殷红殷红的血迹,似乎都要将自己的眼睛染红了。

流了那么多血,她却还是浑然不知一般,眼睛死死地看着前头,马鞭仍是一鞭接着一鞭,带着血迹也飞扬到了半空。

阿昕,你对他的爱,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宁愿自己痛着、伤着,宁愿自己死了,都要见上他一面。

阿昕,那个楚君亦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否则,他如何能值得你为他做这一切。

阿昕,我是多么地羡慕他。

所以阿昕,我真的应该放手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拦你呢?

元清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大河,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鞭没有再落下,而是,左手向后拉了一下缰绳。

身下的黑儿领意,速度也没有加快。

在到达大河的前面几步,秦阮昕终于赶超了他,先行一步到达。

她勒了手中的马,马儿打着圈地缓了下来。

元清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你赢了,我不会拦你了。”

“谢谢。”秦阮昕此时也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诚恳地说道。

她不蠢,自然是看得出,在最后的时候,元清故意慢了下来,让她赢了。

元清摇了摇头,却是问道:“阿昕,你还会回来吗?”

秦阮昕颦着眉,顿了顿,才说道:“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

元清听着,心里头涌上一阵难受,他闭上眼缓了缓自己的神情,才复而说道:“阿昕,我会等着你的,我会在这大野国,一直等着你的。”

秦阮昕看着他,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元清,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在达慕会上,你知道珠儿送了别人弯刀之后,你便开始犹豫是否要送我腰带。那个时候,你就该开始看清你自己的。”

“阿昕,我不懂,珠儿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秦阮昕抿了抿唇,缓缓说道:“珠儿一直喜欢你,那噶尔迪也只是我们用来试探你的。元清,你对我的喜欢,其实只是因为我身上有珠儿的影子罢了。这一点,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但是我相信,你总会知道的。”

“可是我……”元清还是有些乱,他虽然承认那一日达慕会上,他确实因为珠儿的事一下乱了思绪。

可是,他应该是喜欢阿昕才对的啊。

秦阮昕却打断他的话,只径直说道:“元清,你好好想想吧,珠儿是个好姑娘,不要辜负了她。还有,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好好记着。

你的几个哥哥,捷兀和你三哥最想坐上可汗的位置。捷兀是大子,本是最有希望,可是他却不受你父汗喜爱,兵权多集中在你三哥和四哥身上。你又和你三哥交好,你额吉更是大族后代。你的存在对你三哥很是有利。

所以,你三年前的追杀,和你四哥的死,跟捷兀也许会有关联。你的大哥,你要万分小心。

你,也不要和你三哥太过亲密。”

第188章 三天的折磨

秦阮昕说道,神情也凝重了下来,只是这些,她都只能点到为止。

大野国的政事,她不好搀和,也搀和不了,只能提醒元清,莫要落得和兀丹一样。

元清听着,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些复杂的东西,他都甚少去想。

秦阮昕却也不再看他,调转马头,向着前头,压低了身子,最后说道:“我走了,照顾好元寒,后会有期。”

说罢,再不作停留,策马便往前骑去。

她马鞭一甩,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只一会功夫,便已经消失在元清的视线中。

元清看着徒徒留下他一人的草原,终于淡淡笑了一声,掉转了马头,往院子那边骑去。

阿昕,我会的,你也要好好地。

秦阮昕飞快地驾着马,她心中挂念着楚君亦,手上的伤口也丝毫不觉得痛。

这一些,比起她心中的痛来说,简直不足挂齿。

她紧紧盯着前方,手上的下一鞭正要甩下。却眼见着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围成一个半圆,迅速向自己围拢起来。

秦阮昕的速度慢了下来,眉头上的担忧依旧紧紧聚集着。

她看着前头离自己愈来愈近的人,穿着是大野国的衣服,马术的功夫也很好。

来势汹汹,恐怕并非善类。

可是,他们所在的却是她要回东城的路,要躲只能往后走。

马蹄飞扬,秦阮昕只稍稍地疑迟,那伙人便已经到了眼前。

各个手中持着刀,一脸的凶神恶煞,皆是狠狠的表情,迅速地将秦阮昕围将在中间。

秦阮昕的手也已经把上了腰间的长剑。寒眉紧凛,看着眼前的人。

刹那间,她的眸子猛烈地睁开,手上的长剑已经迅速地拔了出来,紧咬牙关。

她看着在那伙人中,有一个人从他们身后策马骑了出来,暗蓝色马衫,鹿皮坎肩,腆着的大肚子,两撇小胡子。

捷兀!

三天后。

在大野国偏僻的一处。一个帐篷外头。

两个穿着大野国衣裳的男人各自拿着一壶酒,坐在地上相碰而饮。

已经是盛夏的时分了,大野国虽是北方。可天也渐渐地热了起来,尤其是这正午时分,更是晒得人骄躁得很。

一个男子喝完了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将酒壶用力地摇了摇,确定已经完完全全空了以后。才随意地扔到了一旁。

这阳光太过浓烈,照得他有些昏昏欲睡的,可是他知道,这会子可容不得他休息。

便只得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领子,让脖子处松一松,也不显得如此燥热。

另一个人也放下了酒壶。打了个酒嗝,站了起来,说道。叽里呱啦的大野国语说得很是顺溜:“我说,去里头看看吧,要是还没醒,就一壶水泼了过去。大王子说了,别给她整死了。”

“你说的是。走。”

那个人应道,便也跟着站起身来。提起身旁的水壶向帐篷里头走了进去。

一揭开帐帘,便见着帐篷里头的女人。

被绳子绑在了十字的木桩上,脑袋往下耸拉着,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双肩,甚至有的还散到头前,遮住了她的脸庞。

那女子身上更是一道一道的鞭伤,盘旋狰狞,有的已经翻开了血肉,带着血迹格外地慎人。

只看这满身的伤痕,也猜得出她被头发遮住的脸是怎样得苍白。

女子身上的大野服饰已经破碎不堪,透着碎布已经能见着里头的里衣和女子白皙的皮肤。

腰带上的七彩碎布掉落了一地,夹杂在里头的是刚落下的殷红的血迹和早已干透被血渍染红了的野草。

若不是还能听着那细微的呼吸声,甚至都让人怀疑她早已没了命在。

那两个大野国人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头也是习惯地拧了起来。

一个“啧啧”了两声,道:“这个娘们真能抗,都打了三天了,还没见着喊一声。”

另一个也抿着唇点了点头,说道:“我说大王子这心真是狠,这么一漂亮姑娘也不心疼,活生生让我们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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