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她的男人,日后他们是要子孙满堂,一起成为掉光了牙齿的小老头儿与老婆子的。
掉光牙齿……
屠凤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后槽牙,那大抵是有些丑了。不过到时候湛哥哥亦是要变丑的,总归大家一起丑,她不吃亏!
她一人在嘀嘀咕咕,司湛很快给汤圆儿换好了衣裳,随后叫丫鬟们将汤圆儿抱着下去歇息了。
一转头,便见着屠凤栖正摸着自己的牙齿,啧啧地望着他,“湛哥哥日后掉光了牙齿的模样儿,定是不如眼下好看。”
“这是你与云浅浅商量好的?”司湛却是坐在了她的对面儿,故意忽略了她方才的话。
屠凤栖坐直了身子,眼珠子转了转,“我可不知晓湛哥哥你在说什么,我还在生气呢,今日云娘竟是将乌汗吉娜给带来了。不过湛哥哥你却是要当心了,过几日咱们便要启程前往大历了,乌汗吉娜啊……”她的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地往司湛的身下扫了一眼,又啧啧了两声。
可惜了,乌汗吉娜这朵娇花儿瞧上的,是她的男人。
“你在看哪里?”司湛凑近了,一张放大的俊脸紧紧地贴着她的小脸。
屠凤栖伸手推他,只没能推动司湛,人便是被司湛一把抱了起来,“夜深了,王妃有精力去想旁的事情,不若好好想想,如何伺候好本王。”
不要脸!
屠凤栖伸长了胳膊去揪他的耳朵,却是被他给轻而易举地躲开。她气急败坏,“湛哥哥!”
司湛低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放到了床榻上,覆身压了上去,“乖,留着点力气,待会儿再叫。”
战王夫妻的和谐,显然是没有影响到宫中气恼的云浅浅的心情。
她是被景凤梧给送回来的,只一进了宫门,她便是甩开了景凤梧,气哼哼地回到自己寝宫去了。
乌汗吉娜是与云战一起回来的,她是偷偷瞒着云战,跟着云浅浅出了宫的,眼下云战坐在她的对面,一言不发的模样儿叫她很是惶恐。
“圣上,臣女,臣女只是想去凑凑热闹罢了。”乌汗吉娜目光飘忽。
云战却是低哼了一声,脸色倒是不曾因着乌汗吉娜的解释,而有所改变,“孤王早便与你说过了,你莫要去招惹战王府的人。你要什么,孤王不会过问,只是你若是坏了孤王的大事,孤王绝对不会饶过你。”
方才在战王府中,还是温和儒雅模样儿的云战,此时却是脸色阴沉,眸中的阴霾如同狂风骤雨般叫人畏惧。
乌汗吉娜吓得抖了抖身子,那日云战与她说的,正是让她莫要去招惹战王府的人,便是她当真想要成为战王妃,亦莫要表现得太过,如若不然无人会帮她。
这番警告让乌汗吉娜收敛了不少,只猜到自己怀了身孕后,她原本还打算乖乖听云战的话,一切且等到她回了大历再说。
只叫她肚子里的孽种却是毁了她原本的计划,她不得不加快进程。
“圣上,臣女知错了。”乌汗吉娜不敢看云战。
这个圣上,远非是如同她看到的那般温和,偏她将云战与她说的话与阿父说了之后,阿父竟是让她听圣上的话便是了,仿佛对圣上的这般真面目半点儿都不奇怪一般。
“孤王与你说过了,若是在昭都中出了任何事,孤王绝对不会帮你说话。”云战神色冷厉,只吓得乌汗吉娜大气不敢出,“眼下湛儿好不容易答应孤王,会随孤王一同回大历,若是因着你,湛儿反悔了,且看孤王如何处置你。”
“不会的!”乌汗吉娜连连保证,“臣女绝对不会让战王误会了圣上的,臣女只是想要让云浅浅帮臣女罢了,至于战王那头,臣女保证,在离开昭都之前,臣女绝对不会让战王看出了臣女的心思来的。圣上您放心便是,臣女不会坏了您的大事儿的。”
她竖起三根手指头来,云战却是扫了她一眼,“最好是如此。”
为着说服司湛,他坏了好大一番功夫,若非是如此,他亦不会偏是要吓唬乌汗吉娜了。
这个姑娘,与她那憨厚老实的父亲大有不同,满心皆是算计,若是不唬住她了,只怕日后是要坏事儿了。
乌汗吉娜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恨,若非是因着这个孽种,她便不会……
“你肚子里的那个。”云战的声音冷了几分,“最好不要让他成为孤王的孙子。”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乌汗吉娜却是动都不敢动。她的双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肚子,圣上,圣上他竟是知晓……
“圣上……”乌汗吉娜脸色苍白,圣上的意思是,自己怀了身孕的事儿,他早便知晓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云战的神色,心中更是笃定,只怕圣上知晓的不仅仅是这些,连那个孽种的父亲是何人,圣上皆是知晓的!
☆、第七百零六章 云娘跑了 上
乌汗吉娜汗津津地回到寝宫中,此事白桃早便在宫中候着了,因着今日是要出宫,故而白桃并未跟着。眼下见着乌汗吉娜回来,她更是立刻便迎了上去。
乌汗吉娜瘫坐在椅子上,眼前却是不断地浮现出,方才云战看她那冷冰冰的眼神,宛若看一个死人。
那可当真是吓死人了,若非是她勉强撑着,只怕是要走不回这宫中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在战王府中发生了什么?”白桃瞧着不对劲儿,忙掏出帕子,给乌汗吉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乌汗吉娜渐渐地回过神来,她抬头望着白桃,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儿,“白桃,只怕咱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了。动云浅浅可以,但若是动静太大,只怕你我皆是要被牵连了。”
圣上所说的话,绝非只是说说而已。圣上千方百计想要司湛跟着他回大历,若是因着自己,而毁了圣上的计划,圣上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白桃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思绪翻涌,乌汗吉娜去了一趟战王府,便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儿,定是有人与她说了什么,而这个人,只能是云战了。
她忙低下头来,不敢再去细想,只道:“姑娘放心便是,咱们暗中做的事儿,断不会叫战王府有所察觉。”她拍了拍乌汗吉娜的后背,轻声安慰,“咱们的计划,原便是要等战王离开昭都,姑娘在担忧什么?眼下咱们很快便要成功了,云姑娘那头已经有动作了。”
她今日虽是在宫中,只她的消息素来灵通,云浅浅的一举一动,皆不会瞒得过她的眼睛。
好歹一番劝说后,乌汗吉娜总算是恢复了冷静。
她亦是被云战给吓着了,先前单图奴在人前亦是一副很是有规矩的模样儿,只背地里却……正是因着如此,她方会对云战格外的忌惮,唯恐他会如单图奴一般,突然发了疯。
肚子隐隐有些疼痛,乌汗吉娜忙喝了两口温茶,稳住自己的心神,“你方才说什么?云浅浅打算动手了?”
她对白桃的话,竟是半点儿怀疑皆没有。
白桃点点头,凑到了乌汗吉娜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奴婢打听到,今日云姑娘出宫,并非仅仅是去战王府这般简单,更重要的是,她准备要离开皇宫了。明日她便该是要动手了,届时姑娘只需……”
乌汗吉娜眼中目光闪了闪,她与白桃对视了一眼,皆是见着彼此眼中的暗芒。
云浅浅还不知晓,她的一举一动,皆是落入了旁人的眼中,只一觉醒来,她便是去了御膳房。
这原本是寻常人不能靠近的地方,只因着她的身份特殊,宫中竟是无人敢阻挠了她。
云浅浅犹如无人之境,只她不过在御膳房中随便走了一圈儿,便是背着双手走了出来,仿佛她今日是不小心散步,散到了御膳房中一般。
午时前后,正是宫中众人用午膳的时分。云浅浅却只啃了两块今日清晨剩下的糕点,便是宫中伺候的丫鬟们,亦是觉得十分的不对劲儿。
只她们还未来得及去与景凤梧回禀云浅浅今日的不对劲儿,便是眼前一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早便已将自己的东西给收拾好了的云浅浅,脸色如常地出了寝宫的大门。
她一路出了御花园,朝着宫门而去,只才走了一小短路,便是被乌汗吉娜给拦了下来。
乌汗吉娜额头上冒着热汗,见着云浅浅,忙上前拽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寝宫中带。
云浅浅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她带着自己往别处而言,离宫门亦是越来越远。
二人到了乌汗吉娜的寝宫中后,乌汗吉娜方是送来了云浅浅的手,“你疯了?竟是朝着宫门去,皇上便在那里等着你呢!”
云浅浅眼中满是疑惑,乌汗吉娜跺跺脚,满脸皆是着急,“方才我让白桃去给我取些糕点来,谁知晓她竟是遇见了你们皇上,皇上带着人朝宫门去了,白桃打听了一番,说是有人在御膳房中下了毒,皇上的膳食中试出了迷药来。眼下皇上正在宫门前守株待兔呢,你若是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云浅浅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景凤梧竟是这般谨慎。
她对宫中的规矩还不大了解,乌汗吉娜见状,倒是十分好心的解释了一番,“但凡是君主的膳食,皆是要试毒的。想来你应是不知晓这般一回事儿,不过你在御膳房中下毒,是不是为着离开皇宫?”
“你怎会知晓?”
云浅浅有些意外,她出宫的时候,景凤梧皆是会安排人在她的身侧盯着,唯恐她跑了。昨日她去战王府的时候,却是顺便去了一趟药房,暂时地脱离了宫人的监视,本以为今日便能逃走了,谁知晓竟是被景凤梧给察觉了。
她原本并不想给景凤梧亦下药的,只想到自己马上便要走了,不给景凤梧一个教训,着实是不大甘心。谁知晓竟是因着如此,反倒是将自己给暴露了。
“不管我是如何会知晓此事的,眼下你却是不能再出宫去了。皇上他待你再好,可这下药的罪名,你是终究跑不了了。”乌汗吉娜咬了咬下唇,朝着白桃使了个眼色,“想来你应是十分想要离开皇宫了,既是如此,那我便帮你一把。”
云浅浅目光怀疑,“我为何要相信你?也许皇上他根本便不在宫门前,你诡计多端,皇上早便与我说过,莫要与你走得太近了。”她往后退了两步,面上却满是戒备。
白桃着急地跺了跺脚,“云姑娘放心,乌汗姑娘断然不会害您的。奴婢是当真见着皇上了,若是云姑娘不信,您大可自己亲眼去瞧瞧,只若是这般,只怕是要耽误了云姑娘的时间了。乌汗姑娘只是不忍心看着云姑娘被囚禁在宫中,分明皇上心有所属,却偏是要这般作践云姑娘,乌汗姑娘心疼您!”
她的神色不似作假,云浅浅想了一会儿,眼中仍是带着怀疑,“你们要如何帮我?这是大昭的皇宫,连我都没办法逃出去,你们又有什么好的法子?”
【作者题外话】:收藏突然涨了好奇怪昂_(%3A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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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云娘跑了 中
见着她总算放下了戒备,乌汗吉娜与白桃对视了一眼。
“云姑娘放心,乌汗姑娘虽不是大昭人,只是有奴婢在,断然不会让云姑娘再继续被人这般亏待的。”白桃满脸的义愤填膺。
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提供帮助,这着实是叫人放心不下。
云浅浅又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莫要与我说,你们什么皆是不求,只想要帮我罢了。”
师傅早便说过了,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你我姐妹一场,何必说着这些生分的话儿?”乌汗吉娜挽着她的胳膊,语气颇为亲昵,“我帮你,不过是瞧不过有的人分明已经成亲了,却还不知廉耻罢了。若是你当真想要报答我,那不若与我联手……”
“不可能。”云浅浅打断了乌汗吉娜的话,亦是将她的手给甩开,“你想要我与你一起对付战王妃?这是不可能的,便是我永远被囚禁在这宫中,我亦是不会去害她。得不到皇上的心,是我没有本事,怨不得任何人。”
话虽这般说,只眼中到底吃泄露出了几分不甘心。
乌汗吉娜并不打算逼急了她,只低笑了一声,嗔道:“不过是玩笑罢了,若是你当真不想要这般做,我亦是不会逼你的。只是我不希望你后悔,试想若是没有了战王妃,那皇上的心中,可是会有云姑娘你的位置?我都瞧明白了,皇上对你并非是没有情谊的,只是这前头挡了一个人,方是显得云姑娘不大重要罢了。”
若是除掉了前面的那个人,那她岂不是便能够走进景凤梧的心中了?
云浅浅握紧了双手,“若这便是你的交换条件,那我这便回寝宫去,总归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便是我做了什么,他亦是不会杀了我。”
“云姑娘多虑了。”白桃见着云浅浅这般激动的模样儿,只朝着云浅浅笑了笑,“这只是乌汗姑娘的建议罢了,若是您不答应,奴婢亦是会将您给送出宫去的。想来您亦不会这般快便要离开昭都了,您不若好好儿考虑考虑乌汗姑娘的话,若是您想明白了,乌汗姑娘与奴婢,无论任何时候,皆是欢迎云姑娘来找咱们的。”
乌汗吉娜亦是跟着点点头,“白桃说得对,只是我的一个建议罢了。若是你不想要害自己的朋友,我亦是不会强求,但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你莫要后悔便是了。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白桃,你带着云姑娘走吧。”
白桃连声应下,目光温柔的带着云浅浅去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宫女的衣裳。
白桃与云浅浅来到了御膳房跟前,云浅浅对着放在自己跟前那个巨大的木桶,神色有些怪异。
“皇上每日泡茶的水,皆是要从城外的山泉眼儿运回来的。这个运送泉水的人,正好是奴婢的一个旧识,云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白桃将木桶的盖子打开,里头足以容纳一个云浅浅了。
水桶里头很是干净,她甚至不用过分地曲着自己的身子。云浅浅只想了一会儿,便是毫不犹豫地拎着裙摆,迈进了木桶之中。
“委屈云姑娘了。”白桃将盖子盖上,与一旁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人点点头,面上皆是诡异的笑意。
木桶中一片昏暗,唯一的光亮却是从头顶上未盖好的缝隙给透进来的。云浅浅闭着双眸,耳边却是不由自主地响起了方才乌汗吉娜所说的话。
——若是没有了战王妃,那皇上的心中,可是会有云姑娘你的位置?我都瞧明白了,皇上对你并非是没有情谊的,只是这前头挡了一个人,方是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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