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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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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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受到如此逡巡的不轨目光,季临川面上泻出了怒意,同乐麒一招手,双手一张,不吐出实质的一言,却借由乐麒之势,肃然厉喝:“看什么!”
  李桀受其声威慑,懵了一瞬,转而又扬高了眉头,不屑地嗤鼻:“晏王妃,您面相独特,故而小的多看了几眼。”
  “是么!”季临川朝乐麒递了一眼,乐麒故意歪曲道,“我瞧你这是觊觎晏王妃的美貌!”
  李桀一扫季临川那模样,恶寒连升,不自禁地就放大话了,声音都沉了许多:“晏王妃的容姿岂是小的能觊觎的。”他刻意在“容姿”两字两字上咬了重音,明耳人一听,便知他是在暗讽季临川的样貌丑陋。
  季临川波澜不兴,冷眼盯着李桀,不发一言。一股低沉之气从身而出,混合着空气中的冷风,逼得李桀后脊直冒冷汗。李桀悄然对上季临川一眼,立刻被其中的凶意吓退三步:“王妃你……”
  季临川趁势前进,将李桀再向后逼:“李大人,不知到来所为何事?”
  李桀吞沫一口,用清咳将自己的惧意压下,退后一步,以免对上季临川的眼:“我是来查晏王的。不知他何在。”
  “李大人来查晏王啊,”季临川笑了一笑,本便不好看的脸,便变得难看至极,让李桀都不忍地错过了头去。“李大人啊,我虽出身平民,但也知晓这朝廷命官巡查,一年统共两次,巡按毕后,便得归回朝廷,而今您独自一人到来,呵,莫不是……”毫无征兆,他唰地一下拔出了手中匕首,朝着李桀用力一挥,嗖嗖两声,便将李桀面前的发断了一截,“想来故意害我们王爷罢!”
  李桀顿时懵了,木着眼睛盯着季临川手中的匕首,寒光涔涔,倒影着季临川那双仿佛要夺人性命的目光:“你……你这是要杀害朝廷命官,不得了了,来人啊来人啊!”
  尖利的嘶叫,瞬间将行馆的侍卫招来,但看到季临川那把对着李桀的匕首时,侍卫们又止住了脚步。
  “谁敢过来!”乐麒暴喝一声,力灌云霄,气势竟顺着地面,震到众人足心,令其全身发麻,“晏王妃同监察御史,谁大谁小,你们可是明白人!”
  侍卫的顿时怯步,诚然,就品轶而言,晏王妃远在李桀这一监察御史之上,可由于监察御史乃是纠察百官之职官,众人畏惧于他,皆以他为首,暗地里都视其为高官一般厚待,而今这一个明面上的王妃,一个暗地里的高官纠葛起来,众人也拿不定主意该帮谁了。
  李桀一直仗着自己背后有王恩益同天子撑腰,嚣张惯了,也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哽直了脖子,粗声粗气地道:“晏王妃,有话好好说。”
  “我粗人一个,不懂说啥话!总而言之,谁人敢对我家王爷不敬,试图害他,我就……”抬手一扬,一把匕首现在阳光底下,锃亮的光刺眼地射入了李桀的眼球,“毫不留情地灭了他!”
  “王妃王妃!”乐麒惊愕大眼,做戏般扑了上前抱着季临川往外拖,季临川作势挣扎,甩动胳膊,嘶叫着抬高腿,往李桀方向踹,“你想害王爷,你想害王爷!”他嘴上并未发声,但做出的唇形,却在李桀的脑袋中,无形地生出了宛若魔咒一般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冲击脑袋,李桀一骇,本便怕死的他,全身都动不得,将侍卫一推上去:“快快快,阻止他……啊啊啊!”迎面而来的匕首穿透空气,带着冷风逼来,他大叫一声,屁滚尿流地就往后逃,可这一双腿却不听使唤,逃得半步就脚下一个趔趄,摔倒一旁,挣扎着站起时,那把匕首又穿透了侍卫的防线,冲向他的面门。
  “凌涵!”
  危急时刻,一人翻身而至,一个胳膊堪堪挡在了李桀的面前,唰,衣衫破裂,血花四溅,醺红了李桀的眼,嘀嗒嘀嗒,血液从赶来的晏苍陵胳膊上,流至坐倒在地的李桀衣裳之上,残酷的血色,顿时让李桀心跳骤止,木着眼睛,连逃跑都忘了去。
  晏王救了他?而晏王妃竟连王爷都敢伤?!
  李桀的脑袋已无法思考,直勾勾地盯着那从晏苍陵胳膊上咕咕流出的血迹,而晏苍陵也是懵住了,目光直视着自己的胳膊,只有季临川还有几分理智,扑了上前,惊慌失措地慌张大叫,啊啊啊地推拒着乐麒去拿绷带,侍卫同时撒腿冲了出去,将大夫拎了过来,但季临川却将大夫推了出去,大声从喉头里哽出难听的嘶吼声,张着唇形说着无法出声的话,不让他人接近晏苍陵。
  大夫无奈,只能让乐麒孤身上前,将绷带递给季临川,季临川看着那伤口,瞬间红了眼睛,不住地比划着手,说自己是无意的。
  晏苍陵眉心骨一沉,叹息道:“不打紧,李大人无事便好。”
  一声出,有如一股春风拂了李桀的心底,想到晏苍陵屡次救下自己,还如此关切自己,感动都溢满了心间,李桀蹒跚爬起,对着晏苍陵一拱手,丢下一句“多谢王爷”,就嗖地一下冲了出去,赶紧逃离行馆,以免再被那可怕的晏王妃所害。
  匆匆回了宫中,李桀全身都如被浸在水中一般,浑身湿了个透,真不知今年他走了什么运,打从今年遇见晏苍陵以来,都未曾有过一件好事,不是被劫匪劫持,便是流落荒漠,再至今日被人威胁性命,什么狗屁季拂心,狗屁晏苍陵,同他李桀毫无关系,什么真金白银,纵使你王恩益给得再多,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这晏苍陵简直便是他的煞星,一见着他,自己便会屡屡出事,不成,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
  于是,他怒气冲冲地寻了王恩益,当着他面,将身上那件被晏苍陵的血染红的外裳脱下,猛地丢到了王恩益的身上,翻了脸皮:“老子不做了!老子替你去查这晏王妃是何人,结果差些被这疯王妃给杀,若非晏苍陵赶来救老子,老子早便死了!老子告诉你!”他一指面色铁青的王恩益,狠狠地点了几点,“老子手里掌握着你的东西,已将其记录下来,藏在了无人知晓之处,若是你胆敢伤害老子,老子便让人将其撬出来,让我们的圣上,瞧瞧他的枕边人是怎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
  “你什么你!”李桀热火骤燃,撇着鼻子放肆地冷笑,“老子替你办了如此多事,命都快没了!而你做过什么,仗着有钱有势便了不起么!说到底,不过是个卖屁|股的!总而言之,老子不干了!你若敢伤老子,咱们就同归于尽!哼,走着瞧!”
  脸皮扯破,李桀狠狠地朝地啐了一口,鄙夷的目光横扫,大摇大摆地唱着歌扬声而去,而在他身后,王恩益阴鸷着一张脸,面上肌肉抽搐不已,脸色狰狞难看,手上的拳头攥得嘎吱嘎吱地翔。
  他长沉了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冷笑着抚了抚脸庞:“我不同你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不过你当我对付不了你?我不对付你,却不代表别人对付不了你。敢同我叫板,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哼!”话至尾处,又生了怒,他猛地一甩手上那件臭烘烘的外裳,一脚踩踏上去,反复碾踩,用力地揉进泥土之中,”什么狗屁东西,呸!你……嗯?“火气骤歇,他低眼望向那件衣裳,眉心一沉,将其拿起一看,顿时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换QAQ实在对不起大家,这几天因为写文倦怠期以及无存稿的缘故,每天都是赶到那么晚才写完,而为了全勤又屡次放草稿章,影响阅读,我为我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 >﹏<。)~呜呜呜…… 我一定尽量想办法撸多一点存稿,如果撸不来,还希望大家谅解QAQ谢谢大家一直支持╭(╯3╰)╮
  感谢毓瑾玥扔了一个地雷安慰受伤的晏小攻 投掷时间:2014…07…21 18:39:02

  ☆、第一二二章 ·血迹

  “这是……”王恩益将那衣裳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将那染血之处搁手心里搓了搓,明明入眼的是鲜红的血液,但却感觉这血迹十分不对劲;有种说不上心头的古怪感。
  “嗯?”他一皱眉,四处环顾了一下,寻了一处有水之地,淋了少许的水上去,很快;这血迹便化了开来;他愣怔一瞬;诡异的笑容登时蔓延在了脸上。他挑起这件衣裳匆匆赶去寻了还未走远的李桀;一掌拍在他的肩头,询问这衣裳上的血迹是何人的。
  李桀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没一点儿好气地吭出一句:“晏苍陵的!”
  王恩益笑容不减,反而弥深,扬着这衣裳再三询问:“这晏王受的伤在何处?”
  李桀古怪地上下扫了他一圈,看这人拿着自己的臭衣裳,还笑得如此开心,莫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罢?登时浑身一震,全身鸡皮疙瘩都上了身,全身都不对劲了,扬声道:“大概是胳膊上被划出的血。”
  “那你告知我,”王恩益轻咬了咬下唇,眼中不自觉地横出了怨毒,“这晏苍陵是如何冲到你面前,替你挡刀的?”
  李桀当时都吓得心惊肉跳,人都懵了,这晏苍陵替他挡刀的细节始末,哪还记得清楚,但为了能尽快摆脱王恩益,他便胡乱地瞎掰了一气,尽将话往夸张处说,王恩益听罢,脸色红晕不变,对着李桀拍了又拍,言道辛苦了。之后,他便带着笑意,留下莫名其妙的李桀而去。
  。
  另一厢,晏苍陵同季临川在房内端正坐好,大眼瞪小眼,季临川木着一双眼,扯紧了膝上的衣襟,好似一个犯了错,正等着家人来训的孩子,而晏苍陵却是眉尾时不时地扬起,古怪地盯着两人之间的那把带血匕首,他朝外一看,看外来走动之人离去了,松了一口气,指着匕首问道:“这是你弄的东西?”
  季临川无辜地眨眨眼,点了点头。
  晏苍陵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头上,揉了一揉发痛的眉心:“这江湖把戏,骗得了李桀,却骗不了王恩益啊。璟涵啊,”他将这匕首拿起,手指点上匕首尖上,顷刻,那匕首便朝把柄里处缩了一缩,继而便有血色的不明液体,从匕首尖上露出,原来,这竟是一把动过手脚,可以流出形如血迹的液体的匕首。
  “那该怎办,会给你带来麻烦么?”季临川担忧极了,骨碌骨碌地睁大着眼,看着晏苍陵,总害怕晏苍陵会责罚自己。
  “不知道,”晏苍陵的苦涩化开了眼角,沉默了一会,终究在于其中泻出了一丝丝的颤抖,“这便看他会拿此事做什么文章了,”他看向自己被划过的胳膊,手指朝上一点,“璟涵,你所划的胳膊之处,并非要害,是不致出如此多血的,李桀这人胆小尚好糊弄,但王恩益见之,那便给他拿住把柄了。如今,只能期望李桀不会因今日被吓,而去寻王恩益了。”
  “嗯……嗯,”犯错的季临川,将头一低再低,揪紧了膝上的衣襟,脸都快埋道自己的双腿里去了,这才在歉疚下,小声地道出一句怀着歉意的话,“对不住,我不知这些……”
  “不怪你,”晏苍陵就笑了开来,坐上前去将有些颤抖的季临川拥在了怀中,蜻蜓点水地在他颊边落了一个轻柔的吻,“你不似我这等学武之人,懂得人体经脉同要害,自然不知此事。再者今日你是情急之下,方划向我的,毫无准备,我不怪你。不打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区区晏王,还怕一个地位低于我的同平章事不成。”
  “可是,”季临川蹭了蹭他的脸颊,从怀中探出头来,摸着晏苍陵的脸,细细地分析道,“可这同平章事,官比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一个不好,在天子面前说三道四,你便……”
  “你且放心罢,”晏苍陵抚上季临川的手背,五指一嵌,便将自己的手钻入了季临川的五指缝中,将彼此的手贴的严丝合缝,“百年前,安贤帝时期,便曾出现过丞相杀害前任天子,试图谋反的大事,自那之后,安贤帝便将丞相一职撤去,改以现今的三省六部,以三省平分丞相之权。现今安天仁虽立了同平章事,但自古以来,能担丞相这一大任的,大都是形如中书令同门下侍中一职之人,王恩益一个刑部之人,所掌之事,同丞相所管的毫不相干,哪怕他当真聪慧,从头学起,却终究缺了人家一成,他能稳立这个位置不倒,全仗着背后的势力相依,但若没了那些势力在手,他是万万做不稳的。”
  晏苍陵顿了一瞬,继而续道:“你不必担忧,安天仁十之八|九也对王恩益有所不满,只是想借由王恩益掌控朝廷之手,将朝廷众人收拢,因此他方一直没有动作。不过,他会将王恩益这人从一刑部尚书拔擢至同平章事,亦是有他的考量,细想,长焉比之王恩益沉稳得多,更能担大事,为何他偏生不用这同自己有亲戚之缘的人,反而用一靠着色相爬至高位之人?安天仁虽是好色,但看他头脑还算清晰,他如此作为,不过是想日后让王恩益摔得更惨些罢了。因此你不必担心,现今安天仁对我态度仍是不明,但从昨日我进宫来看,他似乎有意要讨好我。但至于我的感觉是否准确,我却道不准了,不过我想,在现今这安天仁孤立无援之机,他暂时不会动我。”
  “但愿如此,”季临川将自己的头枕在了晏苍陵的肩头,手心轻柔地拍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好似要跟随着他的心跳而动,“希望你所想的都是正确的,也希望王恩益切莫以此抓住你的把柄,害你一害,不然,我此生都不安宁。”
  “你切莫多想,不会有事的,万事都有我撑着你,你只管好好地演你的凶恶王妃便够了。”晏苍陵笑着捏了捏季临川的鼻子,泛开了温和的笑容,亲了一亲他脸颊,“你呢,便乖乖地待在房内,下次无论如何都切莫逞强地去见那些人,哪怕我不在,你都不要私下见,以免他们对你不利。现今王恩益正想着揪出你是‘季拂心’的把柄,若是揪不出,他十之八|九也会想法子诬陷你,因此,你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即便出门,也得跟我而去。”
  “嗯,”季临川抿出一口笑,“都听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这安宁时刻不过一时半会,乐麒便入房来悄声禀报:宫中有人传闻,王恩益同李桀翻脸,而王恩益似乎已发现了血迹作假之事。
  这声一落,季临川的心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狠狠地揪到了嗓子眼,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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