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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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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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从四面八方向叶粼冲来,十几把长枪同时刺向叶粼,这些长枪刺出的速度很快,但到了距叶粼一尺前的地方就都停顿了,所有人都感到自己手中握着的枪尖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阻力,枪不但刺不进去,反倒全部被反弹回来。叶粼虽然没动,但他将屋内的空气聚集到了自己身体周围,为自己形成了无形的防护衣,他突地摊开手,周围的空气又四散开来,将所有侍卫的兵刃全部震碎,侍卫们也都倒在了地上,很多人只受了这一招,手脚就已经骨折,再也站不起来。

穆音祖说:好漂亮的招数,你可是四年前逍遥于整个天下的那个凤凰守护者,叶粼?气术天下除了他没第二个人会。我虽然不知道你这招叫什么,但这一招尽显了你气术的奥妙。

叶粼说:这招叫“回流”。

穆音祖说:好,好一个回流!

他顿了顿了,接着说道:但我知道你来并不是为了告我这个的。

叶粼说:不错,我只是想来求你放了你身边的女孩,让她和我走。

穆音祖拉过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言衣衣,说:你要我让她和你走?你问问她自己,她肯么?

言衣衣不肯。

叶粼说:难道她不肯不是因为中了你的傀儡术么?

穆音祖笑了笑,说:傀儡术?那种东西我只在对付一般货色时用。

他用手托着言衣衣的下巴,眼中露出勾人的神色,继续说道:向这样的国色天香若是也用那种手段来得到就太没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小可人儿!

言衣衣温柔的对他笑着,然后点点头,叶粼见她如此,竟说不出话来。

穆音祖又说:我的话你可能不信,但她自己说的话你总该信吧?

他又问言衣衣:宝贝儿,你说,我对你用过傀儡术么?

言衣衣摇摇头,说:没有。

穆音祖说:你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对不对?

言衣衣点点头,说:对。

穆音祖说:那你再说说,你爱的是谁?

言衣衣脸上的笑容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她依偎在穆音祖的怀里,撒娇说道:讨厌,人家爱的当然是你,难道你一定要问?

穆音祖又笑了,笑的比之前更得意,更大声。

叶粼的脑袋好像突然变成了木头,完全不能思考了,他实在不能接受眼前的言衣衣就是他过去认识的言衣衣这一事实。

穆音祖对叶粼说:我听说你很厉害,但和我斗你恐怕还要慎重点,看在你是她昔日的朋友的份上,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你走吧。

叶粼仍旧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离开。

言衣衣突然开口了,他对穆音祖说:你不必为了我放过他,他惹你生气,又伤了你的属下,你本该杀了他。

穆音祖更加开心了,他说:可是他是你的朋友,我怎么好意思杀你朋友呢?

言衣衣眼中闪着诡秘的光芒,她说:你不好意思杀,我帮你杀。

穆音祖说:你肯为我杀他?

言衣衣说:当然,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二十二章

穆音祖大笑着,左手的食指微微一弯,一把挂在墙壁上的剑蓦地飞出鞘来,浮在了言衣衣面前的半空中。他说:好,我就看看你到底肯不肯为了我把他杀了。

言衣衣也笑着,她抓住那柄剑,一步步向叶粼走去,剑尖已逼近叶粼的胸膛,叶粼默默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的好朋友,他死都不相信言衣衣这一剑会刺出,可言衣衣这一剑刺出了,这一剑稳稳的贯穿了叶粼的胸膛。叶粼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皮肤被剑刃撕裂的声音,冰冷随之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对言衣衣的温暖与热情顺着伤口一滴一滴流出体外,散落一地,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了此刻已只剩下悲伤,叶粼的整个世界都在言衣衣这一剑刺出的刹那毁灭崩落了。

言衣衣收回剑,待叶粼慢慢的倒下后,她又回到了穆音祖身边,不再多看叶粼一眼。穆音祖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满意的说:好,你果然听话!

叶粼的意志已开始模糊,黑暗已经吞噬了他眼前的一切,他被人抬起,丢到了宫殿之外的沙漠之中……

正午,烈日当空。

最近的天气很不正常,白天热得要命,晚上闷的要命,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在这种天气里若是能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折扇,喝杯清茶,倒还算不错,可是如果一直忙着给别人端茶送水,那滋味就一定很不好受了,银晓现在的滋味就很不好受,因为他整天都在忙着照顾斓王,所以他觉得这样的天气简直就不是人能所忍受的。

那天之后,斓王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一连几天的高烧下来,病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银晓以为她是伤病后偶染风寒,却不想她是得了寒热重症,看过大夫后,银晓吓了一大跳,寒热重症如果医不好可是会死人的!银晓已经说好要照顾她,结果却把她照顾死了,那怎么得了,所以这些日子银晓一直没闲着,他几乎把城里的大夫都给斓王看遍了,没人有把握能治好她,这让银晓有些发慌,他不得不慌,因为斓王是因为替他挡了宋词一掌才落得今天的重病,斓王若是死了,也就成了他害死的,他不想害死他的救命恩人。不过,那些大夫也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他们告诉他在天琴湾有一位夏神医医术了得,天下疑难杂症几乎没有她不能治的,寒热重症这种病在她眼里根本就不能算是病,所以银晓和斓王现在也到了天琴湾,暂时在一家客栈里休息,吃个便饭。

斓王勉强的坐在桌边,吃力的夹着桌上的饭菜,她柳眉微颦,口张的很小,每吃一口饭都要流下许多汗,银晓坐在她身旁,他把菜都放到了斓王的面前,斓王只要稍稍伸手就夹得到,虽是如此,银晓还是不停的为她夹菜,菜的精华几乎都被他挑到了斓王的碗里。

他停下筷子,看了看斓王难受的表情,说:喂,你是不是还那么难受啊?

斓王的眉头忽然蹙的更深,她没回答银晓的话,只冷冷说:你能不能不每次和我说话时都叫我“喂”?

银晓笑笑说:那我叫你什么?难道要我像其他人一样叫你“斓王”?我可不叫,他们看你是个官,我却不在乎,不管你是个王也好,是个公主也罢,在我眼里都只不过是个女的罢了,我们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可明白?

斓王说:叫“斓王”就会显出我们有高低贵贱之分?

银晓说:当然,叫你“斓王”就让我感觉我好像是你的手下,这感觉可不好!

斓王说:可是,我又没说你一定要叫我斓王!

银晓说:那我叫你什么?

斓王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银晓说: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过去你可是无论如何都不告诉我呢。

斓王说:我只是不想再被你叫作“喂”了。

她顿了顿,低声说道:我叫……叫释语希……

银晓突然变得很开心的样子,说:喂,知道吗?你的人虽不怎么样,名字倒蛮好听的!

“斓王”释语希一脸无奈,说:我说了,你别再叫我“喂”,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银晓说:恩,可是直呼你的姓名恐怕也不好吧?显得很生疏,把姓忽略了又显得太亲切,不好不好,你既然姓释,就叫你释丫头得了。

释语希冷冷的说:不行。

银晓说:怎么不行?我叫银晓,随便你怎么称呼,我不会在乎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说: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在乎我怎么称呼你,好不好,释丫头?

释语希没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门外走进一人,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这人一身白衣,面色苍白,身形消瘦,是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女人,她坐在了银晓和释语希附近的一张桌,叫来小二,要了四菜一汤。释语希收回视线,不再看那白衣女人,却见银晓双眼仍死死的盯着那白衣女人,只听银晓低声叹道:长的倒是不错,可是胸是不是太平了点?

释语希忽然觉得银晓实在是恶劣极了,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都是这种嘴脸,让她厌恶。她说:男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没什么好东西。

银晓说:我什么样?

释语希说:没什么样,我只不过想好了该叫你什么?

银晓说:该叫我什么?

释语希说:你不是姓银么?干脆叫银棍算了,你就是个十足的淫棍!

银晓说:我是淫棍?我怎么是淫棍了?

释语希说:你若不是淫棍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的……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

银晓说:切……我若真的是淫棍就不会只盯着她看这么简单了。而且,我若真是淫棍此刻要盯着的也一定不会是她。

释语希说:你还想盯谁?

银晓说:当然是你。

释语希一愣,随后低下头,突然说不出话了,只安静的嚼着口中的几粒饭。

银晓忽然很后悔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话,刚刚实在是太随意了,以至于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现在他已后悔不已,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已经有过身孕的女子说这样轻浮的话的,他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而释语希呢?如果是别人对她说这种话,她很可能会大发脾气,甚至出手打人,因为她觉得那是别人对自己的亵渎,但这话从银晓口中说出,却让她有异样的感觉,她觉得心里甜丝丝的,甚至甜得想笑出来,可她却不敢,所以她只安静的低着头,吃着饭。

银晓伸出筷子,为释语希夹着菜,把一盘小鸡炖蘑菇里的鸡肉都挑到了她的碗里。眼睛却再也不敢看她一眼。

释语希轻瞟了他一眼,冷冷说:我不爱吃肉。

银晓又嘻嘻的笑出来,说:不爱吃肉?那怎么行!多吃肉你身体才会有力气!

说完,他把最后一块肉也夹到了释语希的碗里。

释语希说:我不用你给我夹菜。

银晓说: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求我给你夹我也不会夹的,哼,有些人就是爱逞强,明明已经病的很重,不好好的在客房里倒着,偏偏要到这里来坐着。

释语希说:你想让我一直待在客房里?难道你以为我不用吃饭?

银晓说:难道在客房里不能吃?

释语希说:难道客房里有饭?

银晓说:难道我不能把饭送到客房里给你吃?

释语希说:哼,一个连菜都不愿给我夹的人会愿意把饭菜送到客房,放到我嘴边?

银晓说:谁说我不会?你看不出我是个大仁大义的人?

释语希说:看不出。

银晓说:好,那你敢不敢试试?你回到客房去,看我会不会把饭送给你送去。

释语希说:不敢。

银晓说:怎么不敢?

释语希说:我估计我要是回到客房里,也就没力气再回到这餐桌上了,要是我回去了,你又铁定不给我送饭,我就要饿死在房里了。

银晓的脸被释语希气得发青,他说:你……你,好,幸好你不敢回去,不然我一定把你饿死在房里!有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对她好她不领情也就算了呗,却还要怨天怨地的,真是不知好歹!

释语希的脸很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她说:我……我又没让你对我好,我早就让你走了。

银晓说:你放心,等到了神医那把你的病治好后,你想留我都留不住!

桌旁的白衣女人突然笑出声来,她望着释语希和银晓,无奈的摇了摇头,顿声说道:想不到二位这么恩爱!

银晓和释语希都愣在了一边,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别人会把“恩爱”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

银晓说:恩爱?你难道看不出我们是在吵架?

这白衣女人说:当然看出了。

银晓说:那你怎么会把“恩爱”这个词用在我们头上,再说我们也不是……

白衣女人抢过他的话,说:难道二位不是在打情骂俏么?通常只有在刚刚进入热恋中的男女才会像你们这个样子的。

银晓说:什么样子?

白衣女人说:就像你这样子,明明对那女孩很好,可是偏偏不承认,我猜这位漂亮的小妹妹也一样,嘴上说不喜欢你照顾,其实喜欢的不得了。

银晓和释语希的脸都突然变的火辣辣的,都突然飞红起来,他们都想说点什么,可都不知说什么好。白衣女人站起来,走到斓王面前,说:这位小妹妹似乎得了重病,没看大夫么?

银晓说:看了,不过那些大夫都说治不好她。

白衣女人说,我刚刚听你说要去寻访神医,是去找碧玉阁的夏神医?

银晓说:正是。

白衣女人说:那你可知道夏神医为你看病时可能会要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银晓说:听说过。

白衣女人说:那你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么?

银晓说:我没有贵重的东西,她也没有。

女人本来带着笑意,此刻脸上的光芒却突然暗淡下来,她摇摇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银晓说:这位姑娘好像对夏神医很了解。

白衣女人说:一点点。

银晓露出兴奋之色,说:那姑娘想必知道夏神医的住处吧,能带我们去么?我对这的地形实在不够了解。

白衣女人说:你们既然没有宝贝,见到了夏神医又有什么用?她不会为你治病的。

话说完,她往自己的桌上扔下块碎银子,已准备走了。

银晓说:可是,我们不是还可以为她做事么?只要我们能满足她提出的条件……

白衣女人并没听他在说什么,她已走出门外。银晓叹了口气,觉得这女人实在有点奇怪。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股热气突然从门外袭入,这热气的温度足以灼伤人的肌肤,随后,门外喷进了几道火星,一个人被打飞进来,倒在地上,她正是那刚刚与银晓聊天的白衣女人。她慌忙站起,一双印着恐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

一团巨大火焰突地翻滚着奔腾进来,红色占满了整个屋子。待火焰散尽,一个人安静的站在了酒馆的中央,这人一身黑衣,面容冰冷,目中带着一丝幽怨之色,她竟是七翎君之一的夕翎君,肖若离!

第二十三章

肖若离轻轻挥手,速度十分缓慢,掌中火焰慢慢升起,却突地如同毒蛇般穿出,袭向那白衣女人,白衣女人迅速右闪,火焰擦肩而过,在她身后爆裂开来,肖若离出手的动作虽然很慢,但火焰穿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白衣女人动用了浑身解数才勉强躲过,回头望望,这道火焰已将墙壁击穿,在墙上留了一个巨大的洞,如果这一招她中了,不用等到她被火烧焦,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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