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您放心,我不是要养在院子里的。”青儿忙道:“大太太最喜欢这些小动物了,所以这只猫咪,是我打算明天送给大太太当贺礼的。”
苏浅笑了笑,道:“养在院里也没关系,这么可爱的一只小猫,我也挺喜欢的。”
青儿小心翼翼的望了望秦诺的卧房,压低了声音道:“三太太,这事儿,您能不告诉三少爷吗?三少爷向来不喜欢小动物,我怕万一被知道了我在院里里藏着小猫,会把它扔出去的。”
苏浅用手指逗了逗小猫,有些意外道:“怎么会有不喜欢小动物的?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扔出去怎么办。”
青儿陪了笑:“三少爷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做下人的能揣摩的。奴婢因为想后天给大太太一个惊喜,所以这猫现在就想放在她看不着的地方,本想着这么小的东西偷偷藏着房里,也不会引人注意,谁知道被三太太看见了。三太太……”
“行了。”苏浅挥了挥手道:“就放房里养吧,小心点别让三少爷看见就行。你对你们太太这么忠心耿耿的,也实属难得,我也不能说不成人之美不是。”
青儿面上一喜,笑嘻嘻的说了声谢谢三太太,挽了篮子,一溜烟的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苏浅笑了笑,继续自己的锻炼。
不管想不想在这里生活下去,搞好人际关系总不是坏事。如今看来,虽然秦府里有些波涛暗涌的,可只要自己多忍让一点,应该还是无碍吧。
有些烦躁的,倒是这身体。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空有招式没有力气,让人很是无奈。
苏浅叹了口气,抹了抹额上已经被风吹干的汗,继续锻炼。
不管怎么说,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
秦诺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身,一出门,正看见一身汗水的苏浅。
习惯性的做了热身再打拳,此时苏浅正一个直拳往前打去,见秦诺神色怪异的望了她,不由尴尬的收回胳膊,讪笑道:“怎么相公起来了?”
秦诺皱了皱眉:“你在做什么?”
“……”苏浅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转,笑道:“是这样的,我以前的身体也不好,总爱生病。后来听人家总说,习武可以强身健体,我也就想试试。不过女孩子家,哪里能舞刀弄枪的,好在后来遇见过一个游方的大师,教了我一些养身的法子,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些年我就偷偷的练练。”
秦诺的眉头还是皱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把拽住了苏浅的手腕。
这要是原来那个身体,苏浅可以毫不犹豫将秦诺制住推开,可是这个身体实在太弱,苏浅又略犹豫了一下,下一刻便被秦诺拉到了身边。
啊呀了一声,苏浅索性也就装一回柔弱,有些惊慌的看了秦诺,低声却慌乱的道:“相公你干什么?”
秦诺却是冷冷一笑,随即就放了手:“强身健体了这些年,就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样子?”
苏浅收回手来揉了揉,略带委屈的道:“因为在家里总有诸多限制,所以也只是偶尔为之。如今到了秦府……”
苏浅两眼放光的看着秦诺,略带了请求的意味:“相公,我以后可以每早起来锻炼吗?”
“每早?”秦诺道:“像刚才那样?”
苏浅连忙讨好了笑道:“我身子好了,也好伺候相公不是。”
秦诺笑哼了一声:“浅浅,虽然我们也不过认识一天,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却怎么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
想自己当年也是堂堂文物双全的一朵警花,自然不会伺候人。苏浅心里哼了声,脸上却像被拆穿一般的笑了笑,转了口道:“那我每天陪着相公锻炼身体好不好?我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听相公昨晚说的,也只是先天稍弱,气虚不足罢了,只要多做运动,自然能固本培元,岂不好过天天吃那么些药?”
“你要让我跟着你一起……”秦诺想着苏浅描绘出的画面,不禁有些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晨练是再正常不过的。”苏浅正色道:“相公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该知道生命在于运动,良好的生活习惯加上适量的运动,可以增强人的生理机能。这是比吃再多药都要好的。不会有一点副作用。”
或许苏浅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秦诺觉得有些突然,看了她半响,道:“你希望我身体好起来?”
这下轮到苏浅一愣,自然道:“你是我相公,我自然希望你的身体好起来。怎么……难道你不想?”
苏浅本来想说,就算是在外面见到个猫猫狗狗的,也希望它能活蹦乱跳啊,何况是以后可能要朝夕相处的一个人。就算自己并没有打算在秦府里耗一辈子,可是这个男人在昨夜所表现出的宽容,却让她并不反感。
一个单身的女子,又是结过婚的,苏浅并不自负,她知道若是勉强出了秦府,在这个女子无德便是才的年代,自己是很难立足的。
而若能和秦诺搞好关系,做得成夫妻也好,做不成夫妻也好,总不是坏事。
秦诺却在听见苏浅的问话时脸上闪出丝苦涩,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自己练吧。”
感觉到秦诺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浅低声道:“是不是……不方便?”
虽然只是初进秦府,可是从丫鬟的话,大太太的表现中,却也能察觉出不那么和谐的气息。
第008章 浇花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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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有些意外苏浅会那么直率的说出这话来,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淡淡道:“想在秦府里安稳的待着,就少管闲事。”
自己相公的事情,也算是闲事?苏浅其实很想反问一句的,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秦诺点了点头,便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道:“我要出去一下,晚上才能回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喊院子里的下人。”
“我知道了。”苏浅连忙乖巧的应了。
等着秦诺出了院门,这才叹了口气,坐在桌旁。
一入豪门深如海啊,如果她现在是在一个普通的人家里,只怕也不会这么憋着。一步路也不敢多走,一句话也不能多说。
可苏浅的性格却又偏偏不是那么温顺,做了四五年的警察,虽然在需要冷静的时候也冷静的下来,可是大部分的时候,却是火爆了一些。
一个平日大大咧咧喳喳呼呼的姑娘,一下子到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逼着冷清了下来,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叹息了一回,又再打了一回拳,虽然没有力度,可是一招一式却也标准到位。
院子里只有两个问三句不答一句的丫鬟。苏浅无奈,只得罢了,自己去休息。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连本言情小说都没有,苏浅吃了中饭,在房里辗转反侧,脑中一亮,冲出房间道:“小五。”
小五是跟着秦诺的随身丫鬟,如今秦诺成了亲,自然也就跟着服侍夫人。一听苏浅唤她,忙从一侧的下人房里出来,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苏浅道:“三少爷有书房吗?”
小五愣愣的点了点头:“有的,隔壁的那间房就是。”
苏浅应了声,举步便走:“你跟我来。”说了声后,又想起什么的道:“三少爷,有没有说过不许人进他的书房?”
小五想了想,老实道:“没有。”
苏浅笑了笑:“那就好,跟我进书房。”
苏浅并不是第一次进这么古色古香的书房,可是往日的古色古香,未免都有些人工布置的痕迹,远没有秦诺这书房来的有感觉。
一张大大的桌案,上面砚台压着雪白的宣纸。一侧挂着大小各一的毛笔和用了一半的砚台还有墨。
书桌后面及对面的位置都是书架,一册一册的放满了书。
苏浅先是踱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来翻了几页,和她想的一样,这字和现代的简体字虽然大差不差,可是还有些不同,要真看起来,估计也没有那么轻松,索性招手叫了小五:“来,把这些书,一本一本的名字念给我听听。”
小五愣了一下,有些傻傻的道:“夫人……您说什么?”
苏浅也顿了一下,随即想到,这个年代可是不崇尚全民教育的,自己一个大家闺秀,小五一个丫鬟,那么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应该是小五不识字,自己会琴棋书画才是。
缓下神色,苏浅温柔道:“小五啊,你认识字吗?”
小五垂首道:“奴婢从小就跟着少爷,虽然不多,可也识一些字。”
苏浅再温柔的笑,然后揉了揉眼睛:“我今天眼睛有些不舒服,不太好自己看,你来帮我找本书念念,也打发打发时间。”
小五不疑有诈,就算可能心有怀疑,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应了上前,一本一本的替苏浅念着书名,直到念到一本谈论现今风气时世的杂卷,苏浅这才叫停。
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又不能像是个白痴一样满院子的问人现在是几几几几年,也只好从一些资料档案里去了解了,好在追踪蛛丝马迹推理推敲的事情,苏浅是干惯的,所以也就得心应手。
细细的听小五念完一本书,大约的对这年代风俗也有了些了解,听院子里漪纹道:“三少爷,您回来了。”
秦诺应了一声,竟然先道:“恩,三太太呢?”
苏浅正放了书,也就开了房间迎了出去。
见苏浅从书房出来,秦诺稍微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苏家也是曾经辉煌过的大家,苏家的大小姐自然是学富五车的,没事的时候靠看书打发时间,也很正常。
夫妻还是相见如宾,一起用了晚饭,只见漪纹收拾了碗筷,小五端了碗药进来,笑嘻嘻的道:“三少爷,喝药了。昨天这大家一高兴,都把这事儿忘了,还好没人知道,要不我们又要挨骂了。”
秦诺点了点头,眼神看了一眼苏浅。
苏浅微微一愣,便忙走过去接着道:“行了,药交给我吧,我会服侍三少爷喝的。你下去吧。”
小五笑了笑,便退了下去。这新婚燕尔的,想着苏浅自然要表现一番自己的温柔体贴。
苏浅捧了药碗走向秦诺,习惯性的闻了闻,随即皱起了眉头,不由得道:“相公啊,你这天天喝的是什么药啊,这味道……好怪……”
秦诺的表情却是冷若冰霜,还带了些嘲笑,从苏浅手里接过已经不烫的药,起身走到墙角。
秦诺的卧房很大,分里外两间,外间顺着墙角摆了一排的花草,苏浅认不全,可是心里却难免有些诧异。
按着道理说,花草只有在晒着阳光的时候才会产生光合作用,才能制造氧气。而在房间里摆那么多植物,这绝对不是个健康的事情。
可是苏浅却只能很是诧异的看着秦诺走到墙边,犹如浇花一样,将手中的药,一一的倒在土里。
像是固定配额一样,根据盆栽的大小,或多或少。
苏浅只觉得背脊升上阵凉意,怔怔的直到秦诺将空碗放回桌上,这才犹豫的道:“这是……”
秦诺拿起手边的巾帕擦了擦药碗,放在一边,淡淡道:“这种药可以被土壤吸收化解,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每盆盆栽里的土,能化解的药物都是有限的。一旦超出,就会被人发现。”
秦诺的话,苏浅每个字都听懂,点了点头之后,压低了声音道:“这药有毒?”
秦诺勾了勾唇,也低低的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气血不足,脚步清虚,为什么吃了这么多人参鹿茸,看了那么多名医高人,还是这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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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更新都在晚上,从周六开始,就早晚各一章了
第009章 非敌非友
》
苏浅的眼睛骤然睁大,职业使然,她对作奸犯科这样的事情特别的敏感,投毒可是个不得了的事情,就算是这毒并不致命,也不是个小罪。何况被投毒的,还是秦诺这样的大户人家,那更是不得了得一件事情。
转头看了房里,那一排植物却是长得郁郁葱葱,可见平时伺候的及时上心,而且想着秦诺倒药熟稔的样子,也并不是一回两回做事情了。
不由得道:“你知道这药有毒,也一定知道是谁下的吧?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揪出来?”
“揪出来?”秦诺斜睨了她一眼:“揪出来又能怎么样?”
听了秦诺这口气,想着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苏浅试探着道:“这毒……是大太太下的?”
秦诺哼笑了一声:“我的娘子,倒也不算太笨。”
这也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笑话自己,苏秦挑了挑眉:“多谢相公夸奖。不过我还真的不明白,既然相公知道这毒是大太太投的,就这么听之任之?如果说你找不着下手的人,那也就罢了,静观其变不能打草惊蛇,这我也知道。可是你既然这么肯定,为什么不告发她?”
皱了皱眉:“就算这府里内务是她做主,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有老爷老太太,还有大少爷二少爷,难道一个秦府,就由着她翻云覆雨?怎么这年代……是女人做主的吗?”
也听着小五读了一下午的书,没从字里行间听出女尊天下的感觉来啊,再者说了,要是真的女尊,该是她把秦诺娶过门吧。
秦诺不知道苏浅脑中转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可是听了她的义愤填膺,却道:“除非是逮着大太太亲手往我的药里下毒,否则的话,也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而下药这种事情,她又怎么会亲力亲为。”
笑了笑,有些嘲讽道:“大太太虽然为人不怎么样,可是倒也有一套收拢人心的法子。她身边的那些丫头,对她倒是忠心耿耿的。想让她们指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田家对秦家有恩,爹又是个极重旧情的,所以就这事情,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找到了凶手,便一切都能解决。”
“那你就这么装病下去?”苏浅脱口而出:“大太太为什么要害你,就因为怕你跟她抢产业?他相公是长子,你再怎么也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啊。除非……是她相公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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