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期时,出现伤寒特有的症状和体征:持续高热,食欲不振明显,相对缓脉和重脉,表情淡漠,反应迟钝,听力减退,重症患者可有谵妄,昏迷或脑膜刺激征,肝脾大,玫瑰疹。
食用含有黄曲霉毒素的食物,其症状表现为:发烧、腹痛、呕吐、食欲减退等,肝部会有病变,2~3个月后肝脏肿大、肝区疼痛、黄疸、脾大、腹水、下肢浮肿及肝功能异常,还可能伴有心脏扩大、肺水肿,甚至痉挛、昏迷等,多数患者在晚期会有直肠、肝、胃大出血等现象。
在史家,所有人的用度都有规制,而史廖良得用度都是最好的,除了独子史斌华外,包括他的正妻,未经史廖良允许,任何人都不得与他一样,所以,初时也就只有史廖良一人享有了自家产的“新米”。当那几个侍妾被关在史廖良房内时,下人们已无心分别做饭,同样的用了只有史廖良才能食用的最好的米,侍妾才会出现与他类似的症状。
令谭六等人遗憾的是,史廖良的妻子竟然不顾夫妻之情,扔下丈夫,自己逃命,以至于史廖良很快死去,未及使用准备好的后续手段,不能让史廖良生不如死,谭六觉实是不爽。
第一四九章 新任
拿到任命书五天后,大郎正式上任林镇镇长,林呈祥只给他拨了一百两银子,和五千斤粮食,至于镇长办事场所,及镇府所应配备人员,林呈祥明言,县府再拿不出多余的钱,其他一切均由大郎自行筹备。而镇府人员的薪银,也先欠着,何时能支付,要看明年县库收入如何。
大郎苦笑,一百两银子,还没有林武半年的零花钱多,林镇虽只有几千人口,就是限制每户灾民一日只能吃半斤粮食,这五千斤粮食,又够吃多久?可是多说无益,大郎只能接受现实,由衙役护送,拉着这五千斤粮食返回林镇。
自家的产业不止全部停工,还因灾民抢劫偷盗损失大半,几月来帮着安置灾民,家中存银与库中粮食也消耗不少,如今看似当了官,自己却是个光杆,还得搭钱组织镇府班子,这一点,大郎是无论怎样也没想到。
快到林镇时,远远看见有军队在空旷处安营扎寨,大郎疑惑,怎地好好的来了军队,难不成又有混乱发生?
谭六已于大郎出发返回林镇时,先行快马赶回,此时带人迎面而来,大郎问他军队是怎回事,谭六笑道:“带队之人大老爷也认得,是熟人。”
“熟人?哪个?”
大郎记得,自己所认识的军中熟人,只有李子易和张翔发,而以谭六的身份,要提起这二人,不能用熟人二字,那就绝不是李子易或张翔发,那还有谁。实在要算熟人的话,当初镇压灾民之乱的雷将军,算是军中跟自己打交道最多之人,莫不是他?
谭六的话立时印证了大郎的猜测:“是雷将军,他派人来传话。此时正忙着安置,等晚间闲暇时,必来府上拜访。”
那日施粥事件后,大郎干脆让人将林家戏院收拾出来,准备做为临时镇衙,此时便换上林家护卫押送粮车,直往戏院临时仓库卸粮,大郎则陪着县衙的衙役们后面慢慢前往。
还未到镇衙,老远就听到林仲嗣的大嗓门:“这县令也真是太小气,就这点粮食。够干甚,即便每日只是喝粥,又能喝得几日。”
领头的县衙站住。问大郎道:“林老爷,讲话之人,可是林大人?”
大郎答道:“是我叔父,却不知可是你口中的林大人。”
那人还未及接话,林仲嗣已经从镇衙出来。迎面朝大郎叫喊:“此镇长不做也罢,没钱没粮,天寒地冻又无法生产,几千人等着活命,这镇长要怎样干。”
领钱粮时,县令明言。此后县库不再供应各灾民安置区钱粮,由各安置区镇长或村长自己想办法,也就是讲。往后灾民的死活,就是各安置区镇长和村长自己的事了。
其实林呈祥也是破罐子破摔,上面拨钱粮不及时,他也没办法,把县库中最后的存量。全部分发给安置区,他就等着朝廷治他的罪了。自林仲嗣知道林呈祥的身世后。他便对林呈祥有了偏见,此时在他的眼里,便是林呈祥故意为难大郎。
既然当日齐管家让自己安心接受镇长任命,齐家那边必是有对策,大郎倒不担心这个镇长该怎样当下去,便叹道:“先撑得几日再说吧,必会有办法。”
林仲嗣张嘴还要讲话,却听那那领头衙役惊喜道:“林大人,我是六指,你可还记得我?”
“嗯?”林仲嗣转向领头衙役,仔细端详片刻,又看向领头衙役的右手。
“您看,您看,我确是六指,”领头衙役将右臂平伸,手指展开,大拇指如蛇信般分叉,指端变细。
“死小子,小小年纪留着把大胡子,你让我怎认得出。”大嗓门拉开,林仲嗣说着话,一拳打在六指胸前,打得六指往后倒退两步,才堪堪站住。
林仲嗣皱眉:“连我一拳都吃不住,怎地如此无用。”
身侧有一衙役解释:“禀林大人,县衙因发不出薪银,一再裁减人手,自灾情以来,小的们便没得过闲,老大讲他没有家小可照应,每日没少替兄弟们当值,身子劳累,故而受不住林大人铁拳。”
林仲嗣愤然:“哼,堂堂县令,竟然连薪银都发不出,六指,你干脆来林镇算了,镇衙正缺人手,你是我捡来的,便还跟我吧。”
六指喜形于色:“是,六指遵命。”
“瞧你这点出息,走,跟我回去,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如此疲弱,怎能担得重任。”
不由分说,林仲嗣拉起六指往林府而去,大郎心中好笑,这六指往后的任确实会很重,不过大多会是受叔父的折腾。小世缘如今整日里围着他姐姐转,替姐姐分担照顾司马老爷,无暇理会叔父,叔父闲极无聊,六指此时留下,刚好送上门给叔父折腾。
晚间,那雷将军当真来到林府,说明他此次带军驻扎的目的后,李翠梅惊喜:“雷将军,你所讲可是真的?我大姐当真过几日便来?”
雷将军答道:“是,夫人,我等怕张将军的父母受不了路途劳累,便让两位老人家随着物资车慢慢前来,最晚十日后便到,夫人且耐心等候几日。”
安慰心情激动的妻子几句,大郎提出疑问:“如今天气寒冷,土地硬如石头,又怎能盖得暖棚,种得蔬菜。”
雷将军道:“此事林老爷不必多虑,军人行军打仗,不管天气如何,环境是否恶劣,随时都有可能安营扎寨,比此时还要艰难得多的时候,我等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自是有办法将暖棚搭起。”
“可是,”大郎仍有疑虑:“即便暖棚搭起,要在冻得坚硬的荒地上种菜,怕也是不行。”
“呵呵,此事我等也知晓,”雷将军笑道:“此时搭暖棚,只是权宜之计,为的就是能让灾民安心。”
大郎更是疑惑:“让灾民安心?搭暖棚与灾民有何关系。”
一改刚才正经面容,雷将军嬉笑道:“我虽是祥发手下,却与他是拜把兄弟,如此老爷夫人的称呼,实是别扭,冬竹干脆如祥发般,称呼二位三姨三姨父。传旨的公公,跟张将军的父母一块到,到时便知灾民跟暖棚有何关系。”
不待大郎与李翠梅反应,雷冬竹已是自说自话,三姨三姨父的叫唤着,大郎与李翠梅却是面面相觑,怎地还有传旨公公?这到底是怎回事。
拉扯几句,雷冬竹才讲正事:“三姨父,冬竹此次先行带来一批过冬物品,明日便要发放给灾民,三姨父为本地人,必是熟悉灾民情况,还请三姨父明日派人帮我,务必让每个灾民领到物品,且不会让那偷奸耍滑的人重复冒领。”
大郎点头答应:“好,此事我必会相助。”
雷冬竹喜道:“多谢三姨父,冬竹还有个请求。”
大郎道“冬竹请讲。”
“是,”雷冬竹道:“发放过冬物品的同时,还要征招搭建暖棚的工人,应招之人,与未应招之人,所领物品稍有差异,应招之人物品要丰厚些,难免有人为得丰厚物品,即使知他自己不适干此重活,也要应招,三姨父府上人与灾民打交道日久,自是熟悉灾民情况,还请三姨父明日帮我。”
这两个请求,其实是一个问题,偏雷冬竹要分开来讲,大郎干脆问他:“可还有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必不会推辞,请一并道来。”
雷冬竹正色道:“三姨父能派人相助,冬竹已是感激,怎会过分一而再麻烦三姨父。出发时大哥嘱咐我,三姨父家的产业,恐是受灾害影响不小,我既为驻地军队,保一方平安乃是分内之事。此次在我征招搭暖棚之人时,三姨也可同时征招自家产业所需之人。”
大郎与李翠梅道谢:“那便多谢雷将军。”
“三姨三姨父怎地还是唤我将军,”雷冬竹洋装生气:“我与发祥既为兄弟,自是与发祥般孝敬二老,还望三姨三姨父往后唤我冬竹。”
大郎笑道:“好,那我夫妻便不再客气,往后便唤你冬竹,冬竹往后也莫要客气,有何事尽管直说就是。”
雷冬竹爽朗答道:“是,冬竹自是不会客气。”
不管雷冬竹是真性情,还是见风使舵,他此举暂时解了大郎的燃眉之急,此时形势对林家有利是肯定的,第二日开始给灾民发放过冬物品时,大郎亲临现场。
过冬物品,无非就是棉衣被褥之类,每人十斤粮食,应招搭暖棚且合格被招收之人,除上述物品之外,另发一件棉马甲,一双厚皮棉鞋,每日干活之时,军队不仅管饭,下工后还可领一斤木炭,木炭虽一般,烧着之后还会冒浓烟,不过总比没有强。
天气转冷之后,除林家的山有人守护之外,近处能够烧来取暖的树木枯草,已是被搜刮殆尽,再往远处,便是别镇安置地的地盘,情形与林镇相似,树木也是所剩无几。有这一斤木炭,晚间烧来取暖,省得如往日般,冷着身子往被窝里钻,家中有老人孩子的,这木炭更是金贵,简直如救命良药。
搭暖棚只招男工,力气大的妇女,只有极少人被挑中帮军中厨房做饭,其他妇女看着眼红,却是无可奈何。
暖棚招工结束后,李翠梅使人放话,林氏翠记招收工人,只招女工,立时引起灾民骚动,灾民中能走得动的妇女,争相来报名,包括那七老八十的老妪。
第一五〇章 夜探
既然弃绝书已取消,林府便可大方承认与良平镇林家的关系,三坊也可重新沿用林氏翠记的招牌,更可沿用当初林氏翠记征招工人时的细则。细则中有些项目,要求必须要签身契,不出李翠梅所料,在应招时,很多人主动要求签身契。
以前也曾有过难民主动找上门来,要卖身给林府,坦言道,只要自己不犯大错,主人家不败落,哪怕身为奴仆,没有人身自由,最起码不用再忍饥受冻,那滋味着实不好受。卖身富家,以图可以得个温饱,林府那时并不缺人手,即便缺人手,灾民太多,只要开了先例买一人,便会有别人效仿纠缠,所以当时林府一盖未答应。
如今情势不同,有雷冬竹的驻军在,可起到震慑作用,不怕有偷抢现象发生,林府这便有的选了,还可趁机扩大产业。
可是,很快就有个现实问题摆在面前。
别处的灾民,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林镇招工,且有过冬物品发放,初时只是寥寥几人冒着严寒来到林镇,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以至到最后成批涌入林镇,而雷冬竹所带物品,只是够发给林镇原有的灾民,招工人数也已经足够,林家更是要不了那么多人,而且,如此多的灾民,住处也成了问题。
不管山下灾民如何闹哄哄,林芳只是呆在自行寺,布置如红色海洋般的小禅院,成了她唯一栖身之所,从未出去过。而林镇的情况,她却是知道得清楚,线儿每日都会上山来,报告山下发生的事情,谭六有空。也会上来。
闲极无事,林芳便看些旅游日志,和山水风情方面的书,齐彪送给她的那套本朝《佛教圣地》,也在其列,且看了不止一遍。由于精神大不如前,每回看书都看不了多久,便感觉倦极,躺下后,却是睡不安稳。睡眠极浅,即便没有动静吵她,她也只能稍微眯一下。大多躺在床上的时间,都是在假寐。
今晚一如往常。半夜时分,正应是该酣睡之计,林芳却清醒的躺在床上,只是她不敢乱动。怕吵醒一心只牵挂着自己的刘妈。刘妈年纪大了,睡眠也是越来越浅,只要林芳稍有动静,刘妈便会醒来。
齐彪进来时,尽管已是极力隐匿气息,林芳还是感觉了出来。她也不知为何,身子越是疲弱之时,感觉越是敏锐。清冷而孤傲的独特气息。很是熟悉,尽管仍是闭眼假寐,一动未动,林芳还是认定,这气息必是齐彪所有。
“贻哥。是你么?”
“嗯,芳儿。吵到你了?”
“不是,是我没睡着。”
“怎地还不睡?”
“并非不睡,而是睡眠极浅。”
“你怎知是我?”
“凭你散发的气息。”
“还真真是六识敏锐。”
既已被识破,齐彪不再刻意隐藏,轻轻坐在床侧,大手抚上林芳的头。林芳虽觉别扭,却也没躲开,任由齐彪将头发给她抚顺,黑暗中,两人轻声谈话。
“贻哥,你怎地回来了?”
“带军返京,路过。”
“呵呵。”
“芳儿为何发笑?”
“高兴。”
“芳儿感觉身子如何?”
“一时还死不了。”
“莫要如此讲话,贻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林芳一提死字,齐彪的语气里已是隐含愠怒,二人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齐彪叹息道:“芳儿,往后莫要随便将死字挂在嘴边,从你蹒跚学步始,我便与你相识,到如今已是快满十年,可说你是我看着长大,你与我八妹极相似,在我心中,早已当你为妹妹,我不会让你如八妹当年般,早早离开。”
当年那个一脸酷像的矮瘦少年,如今已成长为隐忍果断的青年,当年的齐彪,在林家呆一整天,有可能都不会说一个字,而今晚,只是数息间,齐彪讲的话,比往年数月都多,变化不可谓不小,林芳此时也是心有感慨。
又是片刻沉默,林芳问道:“谭绪贻是你么?”
“猜出来了?”对于林芳的问话,齐彪一点也没感觉意外。
“嗯,贻哥,谭绪贻,二者很容易联系起来,何况,我只是一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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