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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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千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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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走吧。”李薇竹也顺着沈公子的方向走过去,前面就是正厅,想来里头有更多的书画,还有罗鸣所说的辩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

在正厅之中,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虽然有些热,却热情不减地把那位轮椅公子围在了正中,李薇竹不由得猜想那人是什么身份?还有女子远远垫着脚,想要看清楚那轮椅上正坐着的沈公子。慢慢踱步到了旁边,刚看了一幅字画,就见到了罗鸣,“李兄,我刚刚还在找你,没有想到你在这里。”罗鸣的脸色有些发白,对着李薇竹挥了挥手。

他的声音很大,顿时让其他人看向了他。

“你好些了吗?”李薇竹问道,“我帮你把脉?”

“李兄还会断脉?”罗鸣有些惊异,之后是摇摇头,“就是拉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也不知道辩谈什么时候开始,哟,那不是沈公子吗?”

“沈公子?”

“他你都不知道是谁?”罗鸣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薇竹,声音高了起来,见着人又看了过来,连忙压低了声音,“这可是沈王爷家的长子,沈逸风,京都里头出了名,我爹一早就告诉我,因为沈逸风要来,才有了这辩谈。”

“原来是侯门之子。”李薇竹喃喃自语。

“不光是出身名门,学问也好,去年的大考,这位可是连中两元,风光的很,只可惜……”

“可惜什么?”

“你没看着他坐在轮椅上吗?”罗鸣说道,“可惜他瘸了腿。”

第6章 浅笑低吟

原来他原本是可以站起来的,而且使用轮椅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刚刚才推不动轮椅。李薇竹不由得看了过去,正好与沈逸风的目光交汇,见着他微微对着自己颔首。

“在他出事之前,可是满城闺秀心中的如意郎君,而且啊,要不是他瘸了腿,定然是可以连中三元的,造化弄人啊。”

罗鸣的感慨让李薇竹有些啼笑皆非,虽然沈逸风生得好,出身也好,但是,“你说满城闺秀心中的如意郎君,这也夸张了些。”

罗鸣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李薇竹,虽然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当真见识太过于浅薄了,“我们漳阳城是小城,你看就算是沈公子瘸了腿,还有姑娘不住的往他身上看,他现在又没有婚约,只怕不少姑娘家更是想要嫁给他!虽然腿脚不好,但是要是嫁给了沈逸风,一只脚也就踏入了侯门。毕竟他可是沈家的嫡长子。”

“现在没有婚约?”李薇竹捕捉到罗鸣话语里的字眼,轻声说道:“难道以前是有婚约的?”

“当然?!”罗鸣提到了这些事情,原本因为肚子不舒服苍白的面色有了血色,更是眉飞色舞同李薇竹说道,“那位还是京都之中的第一才女,谢家薇梅。翰林世家的谢家,你总知晓吧。”

李薇竹依然是摇头,见到了罗鸣用乡巴佬的目光看着自己,耳根有些发红,开口低声解释,“我祖父曾在京都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不喜欢京都,他很少同我说京都里的事情,我自小在寨子里长大,寨子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一辈子没有出过寨的,所以我不知道这些,你同我仔细说说好吗?”

因为尴尬之意,白净的面上有淡淡的血色,加上她目光里的求解之意,罗鸣大为得意拍了拍胸口,“那我从头和你慢慢说起。”反正他也看不懂这些书画,平时又喜欢打听各式的消息,难得有人这么捧场听自己说话,罗鸣当即滔滔不绝说了起来,当然也不忘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其他人听到。

李薇竹于是就知道了,这谢家是百年的世家,书本网,随着王朝更迭,屹立于世家之中,无论是前朝还是如今的大雍,谢家男子最多的便是翰林院出身,故而也被称之为翰林世家,谢家出身的小姐也是百家求,谢薇梅就是各种翘楚,不仅诗词上颇有造诣,还善操琴与调香,一手簪花小楷所抄写的心经被诸家夫人传抄,足可见她的优秀与卓然。

讲完了谢家,又开始讲起了沈家,沈为国姓,沈逸风的父亲便是当今圣上的长兄,不喜文事偏生喜爱舞刀弄枪,又幼弟是一母同胞,感情很好,幼弟顺利继位,而沈炜绍做了平西大将军,与下属之女秦氏成亲,有了嫡长子沈逸风,秦氏因为难产故去,一年之后沈炜绍又有了妻子,不同于第一任的秦氏默默无闻,这一位戚氏可谓是名门闺秀,讲沈逸风教养的很好,自己也生了一男一女,二儿子虽然没有沈逸风的风采和名声,也是俊秀卓越之人,小女儿也是京都名媛。

“这退亲说起来也不是谢家的责任,沈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之后,谢家仍是要继续这门婚事,只是沈家不肯,不愿耽搁了谢家薇梅,甚至

沈家要写下了解除婚约的契约,谢家依然是不愿,后来又有了一个新法子,你猜是怎样?刚刚也说了沈家有两位公子,两人年岁相差也不过是三岁,若是谢家愿意,这沈家二子也是可以的。”

这故事曲折的比平日里看得话本还要动人,“然后呢?”

“这事儿据说差一点就成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成。”

听到了罗鸣的话,李薇竹松了一口气,若是那谢薇梅做了沈家媳妇,那他每次见到的时候该有多难堪。

“是谢家才女拒绝了这桩提议,后来便顺利退亲了。”原本是金童玉女,却因为一桩意外而散了,李薇竹想到了沈逸风眼底里的暮气沉沉,小嘴微张,叹息一声,“难怪他如此了。”

“什么如此?”

“没什么。”

罗鸣说的有些口渴,就继续讨要书童那里的冰水来喝,李薇竹连忙说道:“你刚刚已经不舒服了,不要再喝了,不然身上难受。”

罗鸣有些犹豫,“可是今个儿正是热得很,我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胖人多是怕热的,这正厅里没有一丝的风,罗鸣其内穿着的中衣已经黏在了身上。

“好不容易来一趟书院,要是晚上回去,罗老爷考教你,如何是好?你总不好说,身上不爽快,一直去茅厕。”

罗鸣打了一个寒噤,连忙说道:“那我不喝了。”眼睛滴溜溜一转,落在了李薇竹的身上,搓了搓手,“李兄也不知道看出什么心得来了?你初到漳阳城,不如我给你接风。”他竟是邀着李薇竹去做客,心中盘算着,他虽然瞧不出墙上书画的好坏,这位李兄肯定是瞧出来了,等到邀请他一块儿回去,李兄知道,起码这一趟也不算是白来。

李薇竹连连摆手,她本是女子,正好去罗鸣家中做客?以男子的身份不合适,以女子的身份更是不合适,“不用了,我来漳阳城是何人约好了的。”

“可以晚一天,你看我们两人这么投缘,给个面子。”罗鸣嬉皮笑脸说道。

李薇竹想到了驴车上车夫的话,“实不相瞒,我是来投奔亲戚的,事先已经说好了,当真是不方便。”

听到了投奔两字,白芨噘着嘴,她们根本不是来投奔赵家的。

“那是哪一家?我也没什么事情,到时候我去找你,也算是给你撑腰!”罗鸣热情地说。

李薇竹有些为难,她怎好说出是赵家?想了想开口道,“不用撑腰的,你是在罗家对吗?要是不嫌弃我打秋风,不如我到时候去找你。毕竟是别人家,你要是真过来了,也不好招待。”

罗鸣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漳阳城的越溪街最东边的巷子口,最大的院子就是我家的。”

“那岂不是和赵家在一块儿?”

“正是。”罗鸣得意地说,继而想到了一个问题,“咦,你们知道赵家在哪里啊。”

李薇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说,“一进城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打听赵家的去处。”

“原来如此。”罗鸣长吁短叹,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看着墙壁上悬着的书画,“我要赶紧看一下,不然今晚上当真是要被罚了。”

罗鸣的样子着实是好笑,李薇竹不由得抿唇轻笑了起来。

沈逸风心不在焉听着人说话,实则一直看着李薇竹,原本就觉得李薇竹有些面熟,后来想起来竟是和谢家薇梅有些肖似,此时看着李薇竹浅淡笑容,用手掩了掩嘴角,更是在脑中与谢薇梅的容貌逐渐重合了起来。

想到了谢薇梅,眸色更是一暗,他与谢薇梅并无私情,他及冠之后便与她定亲,他一直以为他的人生会是顺遂风光,三元及第后风光娶妻,而后入翰林。

而这一切从他落马之后就变了,谢薇梅不肯取消婚约,他无疑是感动的,也不想耽搁了她,只因为从父亲那里知道了,这身上无力只是开始,今后他站不起身来,会诸病缠身,与谢薇梅成亲,只会害了她一生。

她与二弟成亲也好,只是最后谢薇梅不肯,并且私下里找到了他,她的目光清朗,告诉他,沈逸合有私心,他从马上摔下来或许就和他弟弟有关。

沈逸风想到了这里,垂下了眼,他想到了最后谢家取消这门亲事之后,弟弟唇边凝固而僵硬的笑容。

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二弟喜欢谢薇梅。

谢薇梅在他这只不过是合适的成亲对象,他们有媒妁之言,会如同大雍朝其他的人家一样,举案齐眉夫唱妇和,她却是二弟心中的白月光。

如果当真喜欢,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曾明说,他与谢薇梅定亲也不过是一月有余,而二弟之前就见过谢薇梅。

他也没有错过戚氏眼眸之中微微颤颤的一抹心疼,戚氏从未有那般柔软而暗含一丝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从出生就未见过秦氏,一直是把戚氏作为自己的母亲看待的,她和其他世家女一样,温柔贤淑,唇边永远呷着一抹大方得体的笑容。他也把沈逸合当做自己的嫡亲弟弟看待,但是他们因为不是一母同胞,到底是不一样的吗?他就算是摔断了腿,她虽然含着泪,却少了谢家要退亲时候的一抹心疼和狠厉。

心疼是对沈逸合,狠厉是对谢家。

沈逸风闭上了眼,从戚氏的目光之中他一瞬间懂了许多,才会和父亲谎称是求医,想要周游大雍,他今后也是个废人,短暂的一生清晰可见,不如让他更恣意妄为一些的好。只是虽然是短暂的人生,父王总是疼惜他的,打听出十几年前一位断脉手在漳阳附近的村里隐居,才让他到这漳阳城里。

李薇竹此时把目光落在了沈逸风的身上,他的瞳眸看上去越发深邃了,他是在难过吗?

李薇竹懵懂而柔软的目光和沈逸风对个正着,沈逸风对着李薇竹浅浅一笑,因着想到了谢薇梅,觉得眼前的李薇竹澄澈的目光像极了那个通透豁达的女子,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

像是有电一瞬间在身上游走,她背上都耸立起了汗毛,两靥生了红,沈逸风已经转过了眸光,李薇竹还愣在了原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笑起来当真好看。

第7章 画作改动

李薇竹之前觉得,这世间女孩子各有各的美丽之处,男子都是生的差不多的,瞧不出美丑,刚一见着沈逸风的时候,便知道他生得俊朗,此时笑起来,忍不住双手捧心,竟是觉得若心花绽放一般。

罗鸣到底是觉得口渴天气过于炎热,趁着李薇竹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水,此时正好看到她双手拢在胸前,白净的面上有了淡淡的红晕。竹筒里的水不由得倾倒了出来。

凉沁沁的水落在了衣衫上,让他猛地打一个一个寒噤,身子一抖,手中的竹筒也被他丢了出去,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飞溅出来的水恰巧落在了一副画的底部。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罗鸣还犹自想着刚刚李薇竹的动作和微笑,正是怪哉,那般娘娘腔的动作,李兄做起来却不让人厌恶。

“你把表哥的画作都毁了。”如同山间灵鸟一般的声音响起。

李薇竹只觉得那声音是万分的熟悉,从沈逸风的浅笑之中回过神的时候,就见着回廊里偷偷听到了表妹在说话,李薇竹近距离看着这位姑娘,上身是倩碧色滚银边对襟褙子,下身是石榴红绣折枝堆花粽裙,海棠色的发带垂在她的耳畔,绣着的是玉兔捣药,缀着的明珠与耳珠上的滴水状红翡翠耳珠相映生辉。

只是一个侧脸,李薇竹就知道这位表妹生得不俗,此时近看,果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再看看那位站在表妹身边的表哥,也是相貌堂堂目光清朗。

此时的罗鸣也回过了神,竟是有些不敢看李薇竹,声音也是干涸,“也不是什么名人的画作,赵韶辰再做一幅画就是了。”

赵韶辰?!

三个字让主仆三人顿时看了过去,李薇竹有些恍惚地看着赵韶辰,原来他就是她要定亲的男子,他生得不若沈逸风好,却也是朗逸如风,看上去文质彬彬与寨中的男子不一样,但是他就算是再好,心中也是有他表妹的。

赵韶辰见着李薇竹还有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目光灼灼看着自己,总觉得怪别扭,尤其是李薇竹的目光,赵韶辰别过了头不去看她,听着自己身边的表妹说道:“你懂什么?这是表哥最好的一副画作,画的最好的就是山色烟雨之中的一叶孤舟,现在你把画作都给毁了。”

从罗鸣手中飞溅而出的那滴水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画中水面上的舟上,晕染开来。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文章若是毁了,还可以再画一副,若是画作或者是写得得意的字被毁了,就很难再达到之前的盛状了。”围观到这一场事故的书生看到了这一场事故,忍不住替赵韶辰说话。

“就是啊。”表妹的眼圈一红,水润的秋水眸里像是含着泪,“沈公子还没有看到这幅画,说是最后来看,现在好了,都被你毁了。”

罗鸣虽然和赵韶辰不对付,不喜欢他,此时却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错,声音低了下来,“我又不是成心的。”

李薇竹目光也从赵韶辰的身上挪开,“罗公子当真不是有意的,他的水壶还跌落在地上。”李薇竹指了指地上的竹筒。此时剩余的水从水壶之中倾倒而出,把磨水石的地面染成了深色,“那怎么办呢?”

听到李薇竹说话,赵韶辰看了李薇竹一眼,因着她和罗鸣在一块儿,赵韶辰对她的目光也是不赞同。

“罗鸣,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是你这样真的做的不对。”赵韶辰看着那一幅画,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罗鸣,我知道你平时就不喜欢赵大公子,但是今天不一样好不容易沈公子过来了,还没有看这幅画,就被你毁成这样。”“真是难得的好画,最难得是画中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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