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戏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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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戏王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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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她走到那名瘦黑汉子身边小声的问道,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心有余悸。

瘦黑汉子没有回答,整个人却忽然脱力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孩子他爹!你怎麽了?他们动手打你了吗?真是没天理喔,咱们的命怎麽会这麽苦——」妇人正准备哭喊自己的命苦,却被瘦黑汉子突然开口说的话给呛住了。

「没,给了打赏……」

「什麽?打赏?在哪儿?」杨氏激动的问道,随着孩子他爹的目光看去,立即被平放在桌面上的银子晃花了眼。

她迅速跳了起来,一把就将那足足有十两的白银收进袖袋内,不忘防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十两可是足足抵他们饭馆半个月的收入呀。

「孩子他爹,这件事可不许你对人说,咱们家欠了不少债,一传出去债主马上就找上门了。」杨氏一脸严肃的嘱咐男人。

「刚那锭银子应该有十两吧,难道还不够还债?」瘦黑汉子从地上爬起来,不确定的问。

瘦黑汉子姓璩名勇,是饭馆的厨子,也是饭馆的东家,在元配李氏病逝後隔年娶了杨氏为继室,後者为其生下一儿一女,连同元配留下的一女,共有三名子女,一家五口就住在小饭馆的後院里,以此饭馆为生。

「若是前些日子宁儿丫头没出事的话,还能还上一大半,但现在……」杨氏愁容满面的叹息道:「这事该怪我,我根本不该让她帮我到河边洗衣服,她年纪还那麽小,应该让她和宝儿、翔儿一样好好的待在家里——」

「说什麽呢?那丫头都十四岁了,怎还算小?就是因为你一直宠着她、由着她,她才什麽都不会,连洗个衣服都会落水,害得咱们又得替她花钱请大夫。」璩勇愤声道。

「欸,你也别这麽说,她又不是故意要落水的。」

「她若是故意的,我马上掐死她!」

「你这个做爹的怎能说出这种话?若让旁人听见,指不定又会说我这个继母搬弄是非。」杨氏一脸忧虑的闷声道。

「谁敢胡乱说话,我撕了他的嘴。」

杨氏正欲开口,外头却传来有客上门的声响,「老板,还卖不卖饭呀?」

「卖卖卖。」璩勇立刻扬声回应,一边将自己的女人往厨房方向推去,免得她在店里碍事,一边大声唤道:「阿福!阿福!还不快点出来招呼客官,跑哪儿偷懒去了?」

「来了,来了。」夥计阿福立刻从後院那头跑了出来。他哪有跑去偷懒呀,是让夫人使唤到後院去做事,一刻也不得闲。

客人一个接着一个进来,小饭馆又热闹了起来,夥计阿福在前头,东家厨师璩勇在後头,两人一前一後都忙得不可开交。

杨氏见状,放心的回到後院去,只见她那对宝贝儿女仍乖乖地待在房里吃她刚上街买的乌梅糖和烙饼,吃得正欢。

她嘴角微扬,一脸慈爱的看了他们一会儿之後,这才转身往酱菜库走去,心想着这段时间没她在一旁盯着,那丫头肯定又会偷懒。

果然,她一走进酱菜库就见那懒丫头坐在酱菜缸上发呆,一堆欲做成酱菜的菜还原封不动的堆在那里。

她拉下脸,怒不可遏的走上前,伸手狠狠地拧了她一把,怒道:「你这个懒丫头,没人盯着就不做事了是不是?也不想想咱们家有几张嘴要吃饭,你帮不上忙就算了,偏还惹事让家里的债愈背愈多。」

她愈说愈气,一想到为了救治这死丫头所花去的那些银两,她就忍不住抡起巴掌往她身上招呼去。

「别人河边洗衣都不会落水,偏偏就你会,你一定是存心的,是不是?」她气得不轻,愈发使劲的拧她。「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要死就去死,也没人拦着。克死了亲娘又想累死亲爹,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既然都咽下最後一口气,又活过来做什麽?为什麽不乾脆死一死算了!你这个臭丫头!死丫头!贱丫头!讨债鬼——」

「够了!」始终沉默被打到墙角边缩着的璩心宁突然大叫一声,用力将不断抡到她身上的巴掌拨开。

杨氏没想到她竟然敢反抗,着实呆愣了一下,随即怒火狂燃的吼了一声,伸手抓过那该死丫头的头发抬手就打。

「你这个臭丫头竟敢对我动手——」

既然刚才都反抗了,这回璩心宁当然不可能再呆站在原地任由杨氏打骂,身子一扭,手一拨,三跳两跳的就躲开了她,拔腿奔出酱菜库,往前头狂奔而去。

杨氏从酱菜库里追了出来,眼见那丫头奔跑的方向,她心慌意乱,急忙吼道:「臭丫头,你要去哪儿?给我站住!你要敢踏出这後院,以後就别想再回来这个家了,你听见没有?」

那丫头的头发散了,衣裳淩乱,脸上有红肿的巴掌印痕,脖子上也有泌血的抓痕,一看就是刚挨了打,若让她这样子跑出去,以後街坊邻居会怎麽说她?

还有孩子他爹,他一直以为她宠溺着这个死丫头,舍不得骂她一句,更别提是动手打她了,若让这死丫头这样跑出去,她伪装多年的心血不全完了?绝对不能让那丫头在这时候走出後院!杨氏心想着。

「回来!只要你现在回来,我就不计较你刚才和我动手的事,也不会再打你。」她对璩心宁说,见那死丫头终於停下脚步,她心喜的立刻改用更加和缓的语气对她说:「你的身子才刚好,还需要休息,回房间去躺下来。」

璩心宁顿时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她再接再厉劝道:「你这回生病,家里花了很多钱请大夫,欠了很多银两,娘刚才也是想到这点,心情不好才会忍不住动手,以後绝不会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璩心宁忽然开口了。

「什麽?」杨氏呆了一下,就见那丫头转身迅速的往前头跑去。

她大惊失色,急起直追,却听见那死丫头竟然扯着嗓子,用惊惧哽咽的声音大叫着——

「救命,救命。」

她一追过去,迎向她的就是璩勇和夥计阿福疑惑而怀疑的注目,她没时间理那两人,赶忙找寻璩心宁,却见她头也不回的穿过厨房朝前头做生意的饭馆跑去,口中嚷嚷着的救命声仍不绝於耳。她心凉的停下脚步,没敢再追出去,却也没了主意。

这下完了。

「这是怎麽一回事?」璩勇沉声问道。

杨氏又着急又生气又不知该做何解释,最後乾脆气呼呼的丢下「不知道」三个字,就转身回後院去了。

那个死丫头、臭丫头最好别回来,要敢回来,看她怎麽教训她,真是气死她了!

「谁啊?」听见门上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林芸娘放下做到一半的针线活,走到门前扬声问道。

「芸姨,我是宁儿,救命呀!」

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林芸娘赶紧将门打开,外头的璩心宁立刻一闪而进,然後反身迅速将大门关上,落锁。

「发生了什麽事?丫头,你……这是怎麽回事?是谁打的?是不是杨氏?」林芸娘在看清楚她凄惨的模样後,既惊又气的问,迅速将她拉进屋里,扭来一条浸湿的布巾替她拭净脖子上泌血的伤口,帮她上药。

林芸娘是璩勇元配李氏的好朋友,两人一起长大,同年出嫁。不过两人命都不好,林芸娘进门三年後便丧夫成了寡妇,婆婆恨其无出又克夫,直接以七出之名将她扫地出门,娘家亦觉丢脸不让她重返家门,只有好姊妹李氏愿意暗中助她,接济她上京,帮她租了一个小院,并协助她接些绣品与针线活过活。

这种自食其力的生活虽清苦却也不难过,只是她们两人都没想到林芸娘的生活才稳定下来,李氏却接着患病,最後竟因病而逝,留下一个五岁的女儿,也就是璩心宁。

对於李氏的丈夫璩勇在妻子病逝不到半年就再娶杨氏,林芸娘无话可说,却不由自主的关心着好姊妹所留下的那个孩子,担心她会遭後娘虐待。不过她终究只是个外人,而且还是个没婆家也没娘家可依靠的寡妇,能做的事实在是很有限,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再回去了,以後就和芸姨住吧。」她心疼的摸了摸璩心宁被打得红肿的脸蛋,柔声劝道。

「好。」

璩心宁点头答应,让她顿时喜出望外。因为这话并不是她第一次对这丫头这麽说,但这丫头过去总是对她摇头,天黑了就回家,让她焦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但这回她竟然说好?

「真的吗?你别骗芸姨。」她激动的抓住她的手。

璩心宁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头道:「我不想嫁给赵老爷。」

「什麽赵老爷?」林芸娘呆了一下,忽然想到这丫头好像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可以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西坊街的赵老爷,我偷听到娘和爹商量着要将我嫁给赵老爷做填房。」她低声说。

「你说什麽」林芸娘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既震惊又怒不可抑。「这是真的吗?那赵老爷是什麽样的人,你爹难道不知道吗?那杨氏安的是什麽心,你爹竟然也由着她?这太不像话了!不行,这件事我非管不可,我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到底想怎样?这不摆明想害死你吗?他们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我绝不罢休!」

说完,她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却让璩心宁给拉住衣服,後者用力的摇头,恳求的对她说:「芸姨,您别去问,问了他们就知道我躲到您这来了。他们是宁儿的父母,有权将宁儿许配给任何人。他们有理,您却没有,所以您别去,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只要他们找不着我,自然没法将我嫁到赵家。」

「可是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及笄了,你总得嫁人,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林芸娘眉头紧蹙,满腹忧虑又愤怒不已。

「先度过这个难关,以後的事咱们以後再说好不好?」她恳求道。

林芸娘皱了皱眉头,看她一脸乞求的神情,最後终於轻叹了一口气,安慰她又像自我安慰般的对她说:「我看那位赵老爷也不可能为了你而一直不再娶,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听见他又成亲的消息,到时候不管是你爹或那个杨氏都没办法再逼你嫁给他了。你就先在我这躲一阵子吧。」

「谢谢芸姨。」璩心宁立刻破涕为笑,随即又担心道:「如果爹和娘找到这儿的话——」

「他们若敢来,我定用扫帚将他们扫出去!」林芸娘凶悍的说。

「谢谢芸姨,宁儿给您添麻烦了。」璩心宁歉疚的朝她鞠躬。

「我不爱听这话。」她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她苍白而瘦削的脸,柔声问:「你的身子都康复了吗?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也比前阵子瘦了许多。」

「都康复了,大病初癒不都这样吗?芸姨别担心。」璩心宁微笑道。

「叫我怎能不担心?」林芸娘叹息。「你娘在过世前曾托我照顾你,上回听说你溺水,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芸姨怎麽对得起你在地底下的娘亲,对得起她对我的信任与托付?」她擦了擦眼角,又抚了抚胸口,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对不起芸姨,宁儿总是让您操心。」璩心宁满怀歉意的低下头。

林芸娘摇了摇头,轻轻地将她往房间的方向推了推,柔声道:「可怜的孩子,你这些天都没睡好吧?去躺下来休息,好好的睡一觉,什麽都别想,有芸姨在。」

她疲惫的扯了下唇瓣,点点头,从善如流的转身往里头的房间走去。




第二章

累。

璩心宁——

不,应该说曲宁才对——

不,也不对,身体是璩心宁的,灵魂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曲宁……

总而言之,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叫曲宁或者是璩心宁,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身为曲宁的她穿越了,穿到这个去掉中间的心字,与她的名字读音非常相近的十四岁小姑娘璩心宁身上,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则在她穿越来前几分钟就因为溺水而咽了气,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对於穿越,她一直认为是天方夜谭,是无稽之谈,直到它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只剩一种感觉,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为这麽离谱、难以置信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她无人可问为什麽,只能问天问地,而天地不语,不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她真的好想哭。

她从没穿越过,也没听过真人穿越的经历,所以不知道她的情况算不算正常。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虽已不在,但许多记忆却仍存在脑袋中,让她感觉就像自己的记忆一样,但一个人又怎会拥有两份完全不同人生的记忆呢?

幸好,这种情况虽然有点怪异,但璩心宁的记忆却帮了她好多,帮她熟悉这个世界的人事物,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习惯自己的新身份,免得做出什麽怪异的言行举止,被当成疯子。

因爲璩心宁的记忆完整,她这才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新身份的困境。

爹不疼,後娘僞善欺压,最令人发指的是可能还有一桩得下嫁给一个变态的婚事在等着她。

原主便是在无意间听见後娘竟要将她嫁给西坊街的赵老爷做填房,这才会在河边洗衣服时因失魂落魄而让衣服被河水冲走,然後爲捡拾那件衣服不慎落水溺毙。

据原主所知,那赵老爷已经年逾五十,先後曾娶过四任媳妇,四任媳妇皆因病而死,但这是对外的说法,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那四人全是被赵老爷活活折磨、虐待死的,而她的後娘竟还怂恿她爹将她往死地送。

原主已死,她这个穿越附身者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她又不是呆子。

可该怎麽做呢?躺在床上虚弱的动弹不得那几天,她不断地在想这个问题,最後结论还是得靠她百尝鲜二厨的手艺来力挽狂澜,因爲她除了会做料理之外,好像也没其他长处了。

也不知是否冥冥中早有安排,璩家刚好开了间小饭馆,而她在大病初愈终於可以下床之後,立刻前往厨房展现自我存在的价值。

她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指导璩心宁她爹做菜,先将味道升级起来,再逐一慢慢地教他几样招牌菜,让饭馆的生意好起来,银子愈赚愈多,生意也能愈做愈大。这样谁还敢无视於她,或者将她这个点石成金的金手指白白拱手让人?

然而不得不说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状况一,璩心宁她爹根本就不理她的建议,即使她当着他的面熬制出一锅可以提升菜肴鲜味的高汤,他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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