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沙漠腹地
涂坚哥说:“根据首饰盒上放射元素的分析,和石块上的放射元素属于同一族谱,经过这段时间的探寻,终于查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发现放射源,而具体位置,在古精绝国周围!”
我说:“太好了,我本来明天就回北京了,既然你们要来,我就在和田等你们吧!”
放下电话,我就和托尼老师说了这事,托尼老师说他也做不了主,让我自己跟老板说。我就打电话给老板,说明尼雅遗址的事情跟湘西郑秋娥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有弄清尼雅的事情,才能解决郑秋娥。老板被我说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听到郑秋娥的名字,估计他头就大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答应了我。
第二天,我和托尼老师、皮特一起去机场,帮他们把设备托运好,等他们上了飞机,我就到机场出口处等涂坚哥。
没等多久,涂坚哥他们的飞机就降落了。跟涂坚哥一起来的竟然是严教授,还有另外两个学生。
涂坚哥跟我介绍说:“这两位都是我博士研究生的同学,都姓林,叫他们大林和小林好了。”
严教授的意思是,我来过这里,这一带比他们熟悉一些,就让我带个路。
我建议在机场包车,直接赶赴民丰县城,到了民丰以后,我们再想办法。
严教授同意我的安排,我们绕过和田,直接去民丰县城安顿下来。我设法联系到大麻扎村的向导,向导说他可以替我们联系科考车队,有专业司机陪同,两部路虎卫士,配食物饮用水,只是租用费用不菲。
当然对严教授他们来说,费用并不是问题,问题是进入遗址保护区还得请求文保部门审批,等办好全部手续,已经是两天后了。
进遗址这天,天气非常好,车队就在宾馆门口集中,我们分别上了两部车,我和涂坚哥、向导一辆,严教授和大林小林一辆。
车队从民丰县城出发,经沙漠公路到尼雅乡附近,转村道到大麻扎村,检查了车辆状况后,边向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前行。
沙漠里没有路,我们的车走在前面,向导拿着指南针引路。
车速非常之慢,饶是性能良好的越野车,车胎也在不停地打滑。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我看到一颗挺立的胡杨树,明明已经枯死,躯干却仍然向天昂首。
向导指着树对我们说:“胡杨树是沙漠的英雄,它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
我的脑海中突然就跳出一幅画面,就在这棵胡杨树下,耳卢大叔带着异丘和沙赫救了我!
“快到了!不远了!”我下意识地喊道。
向导说:“是快到了,你们往远处看!”
我们探出头远远望去,看到前面有一片低矮的枯树林。向导说:“那些低矮的枯树群,是曾经绿洲上的灌木丛,现在绿洲不见了,树木也就风化了。”
这时车队停下了,前面就是保护区,车不能再前行,我们和向导下车步行进入。后边的车随后也到达这里,严教授和大林小林跟我们汇合。
步行进入遗址区域,我看到风化的树木丛呈环形分布,我辨认出这个区域应该就是尼雅湖的位置,我问严教授,严教授表示认同。
确定了尼雅湖的位置,我心里对整个遗址的地图就心中有数了。按照我梦境中生活过的那些日子,我对精绝国的位置是很熟悉的。”
我首先要找的是耳卢大叔的家,从尼雅湖到外城,距离不远,向导也正好要带我们去古城遗址,走了没多久,我们就看到成片的断墙残壁,有木门木窗的残骸。我凭着感觉走到耳卢大叔家的方位,伫立在那里思绪万千。
这个隐藏在心中的秘密,此刻,我再也忍不住要说出来,我对涂坚哥说:“如果我说,三千年前,我曾经到过这里,还在这里生活过,你能相信吗?”
我以为涂坚哥会以为我说胡话,但涂坚哥却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指着身旁的一座断壁说:“这是耳卢大叔的家,他的两个儿子,名字就叫异丘和沙赫,我就住在他们家。”
涂坚哥说:“这不是证据,这是故事。”
我坚定地说:“我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这里是外城,整个古城呈椭圆形建筑,内城有一些空屋,我见到过类似现代的金属电线,外层有绝缘体包裹。而精绝国的王宫并不在城内,在城外二公里处,有一城堡,就是精绝国的王宫!”
涂坚哥听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惊奇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斩钉截铁的说:“曾经我也以为是个梦而已,但是现在我站在这里,就能肯定一切都是真实的!”
涂坚哥连忙把我带到严教授身边,让我再重复一遍。
严教授听了我的话,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没有惊奇,也没有疑问,他对涂坚哥说:“我一贯对我的学生说,人类的科学所到之处,只是皮毛而已,所有一切现在不能解释的事情,也许将来都成为了常识。比如很多转世之人,也能记住前世的情况。小魏说的事情,只要有证据能真实,我就百分之百地相信他。”
严教授的话,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说:“你们跟我来,我能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我先带他们走到古城,虽然已经没有完整的房子,但是根据断墙残壁和房屋地基的走向,仍旧能看出整个古城的建筑是围绕中心环城而建。
我又带他们去城外的古堡,古堡虽然已经不存在,但地基上明显还留下人为的台阶,一级级可以拾级而上,凭这些台阶,也可以看出这些建筑的规模和城内不可同日而语。
我说:“这里就是精绝国的王宫,我在这里的时候,国王已经失踪,统治这个王国的是国王的母亲,臣民们称她为‘大姆’。”
严教授认真地听我说,问我:“你之前来过这里?”
我说:“是的,三千年前。”
严教授摇摇头说:“不,我说的是现代,你跟科考队来过吗?”
我说:“没有。我也是第一次。”
严教授说:“这些年科考队进入尼雅遗址的不少,你说的那些,可能是别人的科考结果,也未可知,我们在来之前已经查阅了国内外很多关于尼雅遗址的资料,你说的那些,我们已经全部掌握。”
我见严教授这么说,顿时泄了气,但是当我看见佛塔的时候,眼睛一亮。
我说:“我还有一个证据,也许不会有人知道。”阵肝共巴。
我看到涂坚哥充满期待地望着我,我说:“这个佛塔下面,有个地宫!”
严教授看着涂坚哥和大林小林,问道:“你们查阅到的所有资料里,有提到过吗?”
涂坚哥和大林小林都摇摇头:“没有记载。”
严教授手一挥:“走,去看看!”
我带着他们走到佛塔前,虽然佛塔的石头外壳已经坍塌,但塔心依然矗立在沙漠中,走到佛塔跟前,我眼前浮现出阿娜第一次带我到石塔前,带我爬上塔顶俯瞰精绝国全程的事,明明只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事实上却已隔几千年,睹物思人,真叫人情何以堪!
我说:“塔下有地宫,还有精绝国五代国王的灵柩。”
严教授指挥大林小林用仪器探测,不久,大林就来报告说,塔底确实有规则的空洞存在!
涂坚哥惊喜地望了我一眼,悄悄说:“没想到你说的竟然是真的!让我们这次科考有了意外的收获!”
98 亚孜向导
严教授也抑制不住惊喜,让学生们把探测到的地宫数据记录下来。
天色慢慢暗下来,沙漠里温差格外大,车队司机给我们支起帐篷,向导替大家升火烤地坑,让我们暖暖地休息。
我们围坐在帐篷里吃饭聊天,象野营一样快乐。
严教授却说:“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放射源的,虽然现在有了意外的收获,但也不能忘记我们的主要任务。你们各自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涂坚哥和大林小林都争着发言,说的是考古学专业术语,我听得似懂非懂。
等他们说完,严教授转头问我:“小魏同学,你也发表一下意见。”
我挠挠头,为难地说:“这太专业了,我哪懂啊!”
涂坚哥鼓励我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说:“可能说了你们也未必相信,我在精绝国的日子里,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像纸片一样的幽灵出没,而这些幽灵都聚集在古城中间的空屋里。当时我进过空屋,那种景象,就像从原始社会一下子跨越到了未来世界,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这些空屋里,有种神秘的东西存在,它们和首饰盒,银饰,甚至陈家村的石块都有联系。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根据,只是有种强烈的感觉。”
大家沉默了片刻,严教授开口了:“小魏同学的感觉,我也有,还包括陈家村湖底的空间,根据我们探测,也存在超能力的光波。”
听到严教授对我的认同,我就大胆推测道:“我觉得神秘的放射源,可能就在那片空屋区!”
涂坚哥插话道:“那为什么我们没有测到呢?”
严教授看着大家,说:“白天没有,不等于晚上没有!”
严教授的话让大家又兴奋起来,涂坚哥和大林小林都准备放弃休息,连夜监测那片区域。
在严教授的安排下,最后大家决定轮班监测,前半夜大林小林,后半夜涂坚哥和我。
于是我就先去睡了,睡意朦胧中还想,那些纸片幽灵,现在还存在吗?阵肝尽扛。
也许因为连日劳累,这一夜我睡得特别香,临睡前还期望能梦到阿娜公主,结果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涂坚哥叫醒我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大林和小林回了帐篷,跟我们交班说:“没有什么异常,你们继续监测吧!”
说着,他们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们,让我们披上,说外面太冷了。
我和涂坚哥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去了空屋原址,守着仪器观察。
大漠的天空特别通透,满天繁星低垂,仿佛伸手可摘。
我想起我曾经在空屋度过的那个夜晚,红色月亮,匆匆集合纸片幽灵……,可三千年后,那些景象都已经不复存在。
我和涂坚哥守着仪器,昏昏欲睡。突然,仪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涂坚哥,我费力撑开眼皮,看到涂坚哥死死盯着仪器,兴奋地记录着,我不敢上前打扰,默默看着他。
仪器大约响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停止了警报。
涂坚哥这才回过头看到我。他激动地说:“扑捉到了!同样的放射源,就是它!现在可以确认,湘西陈家村的放射源来自古精绝国,它们之间直接的联系确立了!你不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涂坚哥和我抬着仪器回到营地,看到严教授站在帐篷外等着我们,看来他也是一夜未眠。
涂坚哥边走边向严教授喊:“测到了!测到了!我们成功了!”
严教授听到后激动地迎上来,师徒两人拥抱在一起,兴奋地交谈着。这时,大林和小林也从帐篷里出来,听闻此消息,都高兴得跳起来。
大家被这种兴奋的情绪感染着,都不想再睡觉,就开了向导带的白酒,庆贺起来。
向导被我们吵醒,也加入了我们。
向导说:“你们真是好运气,我带过那么多科考队,能顺利进来的不多,有收获的更少!”
严教授高兴地说:“托你的福!一路上,都还没问你贵姓大名呢!家乡哪里?”
向导说:“我做向导多年,大家都叫我亚孜向导。家就在大麻扎村。我们大麻扎村有著名的秃黑鲁克帖木尔汗的陵墓,你们回去时可以去游览。”
严教授心情好,就和亚孜向导约好,回去路过大麻扎村,就在村里玩两天。
亚孜向导喝了点白酒,话也豪爽起来,向我们介绍道:“麻扎在阿拉伯语里是陵墓的意识,大麻扎村就是因为秃黑鲁克帖木尔汗的陵墓而命名。你们知道秃黑鲁克帖木尔汗是谁吗?”
涂坚哥接口说:“秃黑鲁克帖木尔汗应该是成吉思汗的第七世孙吧?”
严教授也点点头,补充道:“秃黑鲁克帖木尔汗是成吉思汗第七世孙,是一位富于传奇色彩的察合台后王。他18岁时信奉了伊斯兰教。并强迫所属16万蒙古部众皈依了伊斯兰教。秃黑鲁克帖木尔汗死后,葬于阿里马勒城东郊,就是现在的大麻扎村,并为他修建了规模宏大的穹窿式陵墓。”
进过严教授的科普,我才知道大麻扎村是这个来历,竟然跟成吉思汗的后代有关。
我们在篝火前围坐到天亮,等司机醒来吃饱肚子,车队就驶上了回程的路线。因为和亚孜向导有约,所以让车队先把我们送到大麻扎村,到了大麻扎村后,车队结账走人,我们一行五人在亚孜向导的带领下,游览了王陵,晚上就住宿在亚孜向导家。
亚孜向导家人口很多,祖孙四代同堂,古稀年岁的爷爷也还健在,因为在老宅旁边新建了楼房,所以住得比较宽敞。
亚孜做了多年向导,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他看到这几年来亚孜自驾游的越来越多,所以就想把老宅做成民宿,现在刚刚布置好,我们就成了他第一批客人。
亚孜的老婆给我们准备了烤全羊大餐和佳酿美酒,严教授和他的学生们心情舒畅,放开肚子大吃大喝,几乎都放到了。我由于开颅后医生让我严禁烟酒,所以只喝了点奶茶。
亚孜安排我们五个人都在一间大屋子里住,严教授他们醉醺醺地,回到老宅倒头便睡,我百般无聊,便细细打量起这所宅子来。
这是一所南疆地区常见的木结构民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亚孜为了展现原汁原味的南疆风味,用的家具都是老物件,其中也有一张雕花古床。
我突然想起巴克大叔家的雕花床上有梦草的图案,心想,这个屋里会不会也有?
我先仔细在古床上搜寻,只有寻常的吉祥图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再检查桌子椅子,雕刻的也无非是南疆地区的水果植物花朵。我以为自己想多了,梦草图案可能只和阿依努尔一家有关。
看大家睡得都很香,也打算洗洗睡了。老宅没有洗手间,在屋内放置着一个脸盆架,上层搁置洗脸盆,下层用来放泡脚的木盆。
我在洗脸盆里倒了点热水,洗刷着被风沙吹佛了两天的大花脸,当我抬头对着镜子擦拭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看到盆架上端挂毛巾的地方,有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仔细一看,正是梦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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