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悔莫及:“爷叔,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您的。”
爷叔说:“你如果早和我说明白,我会让海生自己解除和合术,算了,也不能怪你,这事,确实是海生一时糊涂,他又不是不知道姻缘前生注定,想靠这种办法绑住姻缘,真是鬼迷心窍了。唉。”
我说:“爷叔,我们先不说这事了,小美房间到底有没有异灵呢?”
爷叔说:“我看没有!小美住进去也有好几天了,为啥好端端地异灵会显形了?小魏,做鬼也是有规矩的,不会无缘无故出来吓人。再者你也说了,不是异灵的磁场!”
我说:“但今天早上,我用罗盘在小美房间测过,气场确实不对,特别是卫生间,一片紊乱。”
爷叔说:“气场不对有好多种,你描述一下听听?”
我对罗盘还不熟悉,勉强看看可以,但描述不出来。
爷叔无奈说:“那你先打听打听,这个房间有没有出过事,有结果再给我打电话吧。”
放下电话后,我有点担心海叔,刚才打电话给他也没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64 风尘女子
我再拨过去,他还是没接。我就更加担心了,打算下班后让我妈妈过去瞧瞧他。
中午就餐的时候,我嘱咐小美别乱声张,房子是张姐好心借住的,不能对不起人家。
张姐是公司管理层的,平时我和她没有接触,自然不能贸然去问她,我就去找表哥,让表哥打听一下。
表哥说:“不用打听,肯定没问题,张姐那么柔弱的人,胆子又极小,看到一只老鼠都吓半死,如果有异常,我住在隔壁会不知道?我们搬进来都五年了,这层一半都是我们公司租的,不可能有问题。”
我问:“那五年前呢?”
表哥说:“五年前的事情谁知道?要我说,你也别那么多事,我看小美神经兮兮的,让她搬走就是了,爱住哪住哪去,我看着她就烦。”
我觉得挺对不住表哥的,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想想如果小美真能够搬走,也是好事。
下午的时候,我想再给海叔打过去,但手机没电了,我就用公司电话拨过去,这回海叔接了。
我焦急地:“海叔,您没事吧?打您电话一直不接,急死我了!”
海叔在电话里没底气地说:“小魏,你还认我这个师父?”
我说:“海叔,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不认您呢?您千万别瞎想了,保重身体!”
海叔愧疚地:“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这件事情,是海叔对不起你。”
我说:“爷叔找过你了吗?你现在没事了吧?”
海叔:“我没事,爷叔来过我这里了,他刚刚走。小魏,小美是无辜的,她也不知情,你别怪她。”
我说:“我都知道,您别多想。”
海叔说:“小美的事我也已经知道,若她的房间不干净,你就让她搬走吧,到外面再租个房,贵点就贵点,大不了我辛苦点,多替人摆风水,走远点看祖坟,总能供着她。你别再去招惹异灵了,师父们都不在身边,你道行还浅,千万别再引火烧身。”
海叔说得情真意切,我一一记下。
我和小美沟通,小美也愿意搬走,所以接下来的重点是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
不得不说,小美是个交际能力很强的女孩,没过几天,她就说已经找到住处了,和演艺培训班另外三个女孩合租一套房,虽然离公司远一点,但地铁能直接到,也算方便。
房子落实好以后,小美连夜就搬了过去,我要送她,她说不用,有人会帮她搬,后来来了一个帅哥,我一看原来也是公司演艺培训班的,我也就不去管她了。
小美搬走后,我突然感到一身轻松,生活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去和田的行程仍没定下来,摄影组接到几个企业宣传片的单。托尼老师带着我和阿威去执行,两个片子拍下来,我收益匪浅,从一个菜鸟开始渐渐有点入门了。托尼老师对表哥说,我美术基础很好,所以对镜头很有感觉,是块值得培养的料。表哥听了很欣慰,觉得我总算没丢他老人家的脸。
表哥总是告诫我,男人一定要先有事业,特别是在北京,有了事业就什么都有了,没有事业,其他都是空想。他说他都三十了,还不敢想成家的事情。我心里很认同他的话,我就问自己一句话,就算小熙是我的正缘,以我现在的条件,如何去配她?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不被这个城市抛弃。
小美走后,隔壁张姐的房间就又空了,有时看见张姐回来住,也没发生什么状况。看来真是小美神经质,而我看罗盘也确实不象异灵,只是一场乌龙罢了。
期间跟涂坚哥也通过几个电话,他说那只首饰盒已经提交上去,材质还有待考证,银饰和首饰盒钥匙的契合度是百分之一百,显然钥匙是照着银饰铸成的。所以这个首饰盒一定也是陈家村之谜的关键物证。
转眼来公司上班已经一个月了,我拿到首笔工资,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花,涂毅来了。
涂毅去美国逛了一圈,到北京转机,从他堂哥处得知我在北京工作,就过来找我了。
这下我得出点血,叫上公司几个小妞一起,陪同吃饭唱k,一下子就花掉我一笔钱。
我问涂毅:“你这辈子就不用工作了?你命怎么这么好呢?”
涂毅说:“好个屁!我的命运我能选择吗?老头子那一摊破事,等我去接手呢!你别看我爸爸他表面风光,他的压力谁知道?客户啦,资金啦,员工啦,什么不用操心?那还算是好的!万一遇到行业萧条,那是要跳楼的!我就是一头待宰的猪!被宰之前,还不许我享受几天哪?”
我们都嗤之以鼻,涂毅说:“我骗你们是王八蛋,如果你们谁愿意和我换,王八蛋才不换!”
我看涂毅在ktv明显喝多了,就送他回酒店,到了酒店,涂毅进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我看看他稀里糊涂的,也不敢留他一人在酒店,就留下陪他。
我给他喝了点浓茶,让他先睡下,我在旁边的床上躺着看电视。这时,酒店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喂喂”几声,对方没声音,我就挂了,过了一会,电话又想了,我又接起来,对方还是没声音,如此三番,把涂毅给吵醒了,当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涂毅抢过电话就吼:“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啊?!不就是小姐吗?都跟我上来!”说罢他就挂了电话,我想解释都来不及。
我想,这些糟糕了,万一真把小姐给招来怎么办?万一再碰上扫黄的警察,那我真的完蛋了!
可正如墨菲定律所说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房间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见一个黑衣女子站在门口,浓妆艳抹穿着暴露,一看就是那种人。我拦在门口,对她说:“对不起,他喝醉了,刚才是胡说八道,你回去吧!”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声,睥睨我说:“哥们,是个雏吧?懂不懂规矩啊?做我们这行的,来了哪有再回去的理?回去也行,给钱。”
我傻乎乎地问:“给多少?”
她说手一伸:“玩呢,给八百,不玩呢,给一千!”
我想哪有这样不讲理的,正要发火,黑衣女子突然用力把我推开,自己就闯了进来。
我被她用力一推,退到了床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她后面还有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也跟了进来,那女子脸色白净,基本素颜,我想,这样的女人都出来卖,是传说中的绿茶婊吗?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得付多少钱啊?涂毅酩酊大醉,还不得我出这冤枉钱!
黑衣女子坐到涂毅床头,摸着他的脸说:“帅哥,你们有两个人啊?那怎么玩啊?”
涂毅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拿起酒店小吧台上扑克牌,说:“怎么玩?随便你啊!三扣一会不会?抓红五会不会?”
黑衣女子不高兴地说:“不会!”
涂毅说:“md!都不会,那快滚,换一拨小姐来。”
我看着涂毅的样子又气又好笑,这混蛋在学校的时候就净出幺蛾子,我都没想到涂毅会来这一招。
小姐说:“来就来!但就我们三个,也没法玩啊!”
涂毅指着门口一直站着没说话的白衣女子说:“这不还有一位吗!快点叫过来,开牌!”
谁知黑衣女子说:“帅哥,你开什么玩笑啊?哪里还有人?”
65 白衣女子
我说:“你身后这位难道不是和你一伙的?我明明看见她跟你一起进来的。”
我看到白衣女子站在门边不动,就朝着她说:“美女,你怎么站着不说话?过来啊!”
白衣女子依然不动,只见黑衣女子突然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再看看我们的表情,捂着耳朵大叫一声,就冲出门去,那白衣女子回头冲我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涂毅看到黑衣女子走了,哈哈大笑:“德性,也不看看哥们是混哪里的,跟我斗,我吓不死你!”
我奇怪她们为什么就这样走了,疑惑地看看涂毅,涂毅却笑着夸我:“小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读书时那么老实一人,现在也知道看眼色行事了,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撒起慌来比我还真,哈哈哈哈!”
我听他这么一说,更糊涂了:“涂毅你什么意思啊?我撒什么慌了?”
涂毅拍拍我的肩膀:“装,接着装,刚才房间里哪来第四个人?看把那婊子给吓的!”
我说:“可明明是有一个白衣女子啊,披着长发,长得还挺清纯。”
涂毅说:“得得得,差不读行了啊!别连哥也吓唬,哥不信这一套!”
涂毅说罢倒头就睡。
这下轮到我害怕了,看涂毅的样子,不像是骗我,难道刚才那个白衣女子,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回想刚才黑衣女子的表情,确实是很惊恐的样子,显然她也没看到白衣女子,所以被涂毅的话吓跑了。
我拍拍涂毅,他睡得跟死猪一样,哼都不哼一声。
不行,我还是得弄清真相,我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灵机一动,跑到酒店前台那里,跟他们说我刚有个钱包掉走廊里了,要求查看一下监控。
这是个豪华五星级酒店,安保极严,对客人的服务也周到。前台服务员听我完的是诉说,立即联安保部,带我去调看涂毅房间所在楼层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晚上十点十八分,黑衣女子从电梯出来,走到涂毅房间门口敲门,房门打开后,她站在门口片刻,此时应该是和我在对话,十点二十分,黑衣女子进入房内,此时走廊里空无一人。十点二十三分,黑衣女子仓惶从涂毅房间里蹿出来,向电梯跑去,从这段监控录像来看,根本没有白衣女子的影子。
看完录像,我向安保部致歉,说钱包可能在回酒店之前就丢失了。
我回到涂毅房间,打开房间所有的灯,想着要不要回家。
看看涂毅的样子,还是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酒店,我只好硬着头皮住下陪他。幸好明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打算挺过今夜后,明天再补觉。
躺在床上电视看到后半夜,除了购物节目已经没有其他可看的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起身烧水泡了方便面,泡面的香味把涂毅馋醒了,他睁开眼说:“别一个人吃独食!给老子也泡一碗!”
可吧台上只有一桶方便面,我说:“等着吧,等老子先吃剩了,再喂你!”
涂毅连滚带爬下了床,夺过我的泡面,假装“呸呸呸”往里面吐口水,然后对我说:“想吃我口水不?不想吃滚一边去。”
“你特马真恶心!”我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准备去酒店旁边24小时便利店再买一点吃的。
走到电梯旁,按了半天不见电梯下来,想想反正楼层也不高,就走消防通道吧。
我拉开消防门顺着楼梯通道往下走,四周静悄悄地,只能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
走到二楼转弯处,一个黑影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就是刚才那个黑衣女子,大概是喝多了,坐在楼体上睡觉,旁边有一些呕吐物,应该是她吐的。我悄悄从她身边过去,却被她一把拉住。
她醉意朦胧地说:“帅哥,带我去喝一杯!”
我厌恶地挣脱她的手,快步走出酒店。
城市便利店闪耀着温暖的灯火,我走进去选了泡面和火腿肠,想起那个呕吐得神志不清的黑衣女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又加了一杯热豆浆。
回到酒店消防楼梯,黑衣女子仍然坐在那里,她衣着暴露,消防楼梯通道温度又低,冻得嘴唇都有点发青。
我把热豆浆塞进她的手里,她抬头看看我,随即用豆浆暖着手,说:“谢了。”
我多了一句嘴:“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她用手向上面指了指:“因为只有这里没有摄像头,保安不会来赶我。”
我说:“看你冻成这样,赶紧回家吧!”
说罢我就走上五楼,回了涂毅房间。
涂毅吃饱了肚子继续呼呼大睡。我吃完东西也困得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们俩醒来,已经是快中午边了。
洗漱好,涂毅说请我吃中饭,我说昨天喝多了酒,也没太大胃口,就在酒店吃自助餐吧。
于是上了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从高处望着底下如同蚂蚁搬的车流,我心想,人生其实也和蝼蚁一般渺小。
吃饭的时候,涂毅对我说:“老头子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今年我必须去家里的企业上班,所以,我快乐的人生到此就结束了。以后老子要是混得好,你就别来找我了,哪天要是落了难,你得管老子吃饭。”
我微笑着对他说:“滚犊子,去死好吗?!”
涂毅说:“别介,好基友一辈子,除了学生时代几个哥们,从今往后,哥再也不可能交到真心的朋友了。”
我想想也对,这个社会不就这么现实吗?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想想每份588的自助餐价格,我心犹不甘,就走到餐台前再取些水果吃。
服务员新上一盘榴莲,马上被食客抢光了,我看到盘子里还有最后一块,里面用夹子去夹,不料有人手更快,抢先夹住了榴莲,我不满地回头一看,却是那个黑衣女子。
我说:“怎么又是你?”
黑衣女子说:“好稀奇,男生也爱吃榴莲吗?”
我不想搭理她,随便取了点其他水果就离开了,谁知黑衣女子跟着就过来了,自来熟地坐到我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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