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骨血,我就是自己拼地一死,也不会让你有事情,知道吗?你让我不管你吗?你用你温柔的脚趾头想一想都不可能啊。你也太小瞧你自己夫君了。”
温柔这才转过身去,深深看了一眼孟天楚,眼眶里全是泪水。
孟天楚想起刚才见她时候她苍白的脸色,便觉得更是心疼,将温柔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温柔靠在孟天楚的胸前,倾听着这个男人心跳的声音,轻声地说道:“我又给你添了麻烦了,我知道你若不是为了我和家人,一定不会受这样的窝囊气,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找寻机会……”
“打住啊,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情我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一些,应该没有想象中你们糟糕,再说,人家确实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十几岁娃娃的恶作剧,就真地大开杀戒吧,我们不是土匪,我们不要动不动就动枪动刀地,你夫君我是师爷,不是莽夫,人家四代开镖局,个个会武功,都没有和我们动真格的,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要和人拼命,好不好?”
温柔表情柔和了许多,乖乖地点点头,孟天楚安慰道:“好了,不想了,我知道我之前忽略了你的感受,凤仪和佳音还有飞燕多次给我说,你已经改变很多,可我……”
温柔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孟天楚,说道:“天楚,我不是生气,我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于是不想努力了。”
、温柔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孟天楚,此刻听起来却觉得亲切。
孟天楚终于还是搂着温柔地肩膀,他明显感觉温柔颤抖了一下,大概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这样搂着温柔吧。
“傻瓜,什么叫不想努力了,我只是被你从前给骗的害怕了,可是我看了你留的字条,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和你一样的傻,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温柔扑哧一声,终于轻声地笑了出来,然后温顺地点点头,将头靠在孟天楚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这一刻,对温柔而言可能等的时间太长了,她一直在等,等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知道自己已经是真的安下来做他孟天楚的妻子,虽然负气离开,却还是希望他可以来接自己,其实她都没有把握,因为她一直觉得孟天楚根本当自己不存在,可他还是来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消失成云烟,怎么可能还和他赌气呢?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着话,不一会儿,只见蕊娘急匆匆地走来,温柔赶紧站直了身子,从孟天楚的怀里飞快离开,蕊娘装作没有看见,对孟天楚说道:“天楚,你的那十几个随从来了,还有一个受了伤,乔风已经带去了前院花厅,你去看看。”
孟天楚听说有人受伤,这还了得。赶紧带着温柔跟着蕊娘去了。
孟天楚来到一个花厅,只见朱昊的一只手臂还流着血,别地人都还好,乔风正在给朱昊包扎,看样
并未起冲突,这样孟天楚暗自松了一口气。
柴猛走到孟天楚面前,面露愧色,拱手低头说道:“小的没有将朱大叔照顾好。朱大叔不放心你。执意要从悬崖过来。天又黑……”
孟天楚理解地拍了拍柴猛,然后看了看大家,十几个人都显得很累,不过精神都还不错,真不愧是东厂和锦衣卫出来的,个个都是精兵强将。那猴子也是缩在椅子上,没精打采地。眼睛就要闭上了。
孟天楚给大家拱手道谢,大家赶紧起身还礼,孟天楚示意大家坐下后,走到朱昊身边,乔风见孟天楚过来,说道:“大概摔到了骨头,好在是练武之人,换作是别人早就疼的昏死过去。他还忍着到现在。不过还是要用夹板固定一下,摔的又是右手,一定要好好的养。我听说家中的三奶奶是个巧郎中。让她给配几幅药吃吃,最近一百天不要动,最好是静养。”
朱昊道:“哪里需要养啊,几天就没有事情了。”
孟天楚见朱昊为了自己摔伤了,毕竟年纪摆在面前,再是年轻,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更何况朱昊马上就六十了,和几个二三十岁地年轻人比,自然要吃亏,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涌出一份感动。
“乔风让你休息,你就好好地休息,俗话说地话,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听话吧。”
“那我休息了,谁在老爷身边保护老爷呢?”
柴猛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柴猛愿意跟随孟爷左右,保护孟爷。”
孟天楚笑了笑,说道:“不着急,你安心养伤,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柴猛见孟天楚这么说,便只好住嘴了。
孟家,同一时刻。
左佳音焦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天眼瞅着已经黑尽了,按照和孟天楚商议的,只要过了二更再没有消息,她就必须找人去救他们两个了。
夏凤仪见左佳音挺着个大肚子,身上的纱衣都被汗水给浸透了,于是心疼地说道:“你都走了快半个试时辰了,就算你没有事,孩子也让你这个当娘的给走的晕头转向了。”
左佳音笑了笑,还未开口,见老何头走到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以为天色较晚,看不清模样,只知道是个男子。
“大夫人,三奶奶、四奶奶,有个叫乔风的人说是要找你们。”
那男人侧身走到老何头前面,先给夏凤仪她们躬身作揖,低着头谦卑地说道:“奴才是奉领班大人地命,前来带信给三位夫人。”说完,从怀中取中一封信来,双手递到夏凤仪手中。
夏凤仪接了信直接交给左佳音,然后将人请进大厅坐下,让丫鬟上了茶之后,轻声问道:“你可是东厂的人?”
那人赶紧起身点头说是,夏凤仪挥手示意让他坐下。
左佳音微笑着说道:“若真是老爷说的那样,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难为你还大老远地跑一趟,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
那人赶紧再次起身连忙应声,说一些客套拘礼的话。
左佳音叫来老何头,然后笑着说道:“带客人去吃点东西喝点水吧,这么晚了,歇上一夜再走也不迟。”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行告退。”
老何头领着那人出了门,夏凤仪将信交给慕容迥雪和飞燕也看了看,信中是孟天楚的字迹是没有错的,而来人也爽快就留了下来,只是这事情转的太快,刚才还是腥风血雨,突然间又晴空万里,一切平安,大家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左佳音。
左佳音慢步走到椅子前,丫鬟赶紧上前小心扶她坐下。她知道大家都看着自己,说实话,自己也是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本来报地是喜,可是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其中是不是有诈,她让丫鬟将飞燕放在桌子上地信又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字里行间似乎并无暗示。
“这样吧,既然人家大方地住下,虽说是一般百姓打扮,但可能也是为了路上不招人注意才这样的。好在他也乐意让我们将他当个人质,我们暂且观察着,去殷家山寨,就是白天,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时辰,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对殷家的路也不熟悉,就算是找人去探听,怕是真要有诈,出了事情再回来报告就晚了。”
“佳音说地是,只是万一真的有诈,那夫君和二夫人会不会……”
左佳音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叫来丫鬟,轻声地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那丫鬟听了立刻就出门了。
慕容迥雪道:“希望一切都好罢,我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左佳音笑了笑,道:“大家先不要担心了,我们走一步是一步,希望真如老爷所说。”
不一会儿,丫鬟抱着一只信鸽走了进来,大家一听,都会心地笑了。
翌日
一早太阳就探出头来,孟家的人都早早的起了床,左佳音在丫鬟的服侍下梳好一头青丝,然后走到院子里,大家都在忙着,文博也已经乖乖起来读书练功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可自己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些不安,却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温柔房里的丫鬟抱了一只鸽子兴奋地朝着左佳音而来,大概是孟天楚他们有消息了,左佳音伸出手来,接住鸽子,麻利地将鸽爪上的纸条取出,抬手一举,鸽子便从手心飞了出去。
字条展开,上面是孟天楚的字迹,说道:“安全,天亮时出发,天楚。”
第321章 … 对决
佳音总算松了一口气,将纸条交给丫鬟,让她拿去给看,最近身子越发笨重,也不能好好睡,天气也热的厉害,胃口也很不好,一天只是喝水好像都可以饱,她走到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下,丫鬟随即走到身边,轻轻为她摇着扇子,她慢慢地合上眼睛,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恍惚间,仿佛有人在叫自己,可是左佳音却不想睁开眼睛,难得这样好好睡上一觉,她还想睡,那人还在叫着,她嘟囓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最近躺在自己床上,床边围了一堆的人,还有孟天楚和温柔,大家都很焦急地看着自己,不就是睡个觉嘛,这么都来了?
“佳音,你醒了?”
是孟天楚的声音,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左佳音皱了皱眉头,说道:“好痛!”
大家又紧张起来,孟天楚问道:“哪里痛,告诉我!”
“我的手。”
孟天楚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大概是太紧张了,音,于是赶紧放开。
“老爷,你们回来了?佳音见过二夫人。”
温柔赶紧说道:“不要说话,你要好好休息。”
左佳音勉强一笑,点了点头,道:“我只是睡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的。”
飞燕在一旁眼睛红红的,哽咽地说道:“什么叫大惊小怪的,若不是文博见你倒在葡萄架下,外面都还不知道呢。你吓死我们了!”
倒在葡萄架下,我不是在睡觉吗?左佳音不明白飞燕的意思,夏凤仪坐在床头,看了看飞燕,笑着说道:“不碍事,大概是太紧张天楚和温柔他们,所以没有休息好,郎中来看过了。说只需要好好调理没有什么。你和孩子都没有事情地。”
孟天楚点点头。道:“都是我不好,没有早点让人给家里带信,害你担心了,现在我们回来了,你就好好休息,知道吗?”
左佳音点点头。
温柔道:“现在佳音醒了,大家都不要呆在屋子里。本来就热,佳音会觉得闷得很,大家都出去吧,留我们几个陪佳音说会儿话。”
一旁伺候的丫鬟一走,屋子里一下就空了很多,孟天楚接过丫鬟打湿的帕子,正要给左佳音擦汗,在一旁一直不语的慕容迥雪说道:“我来吧。您才到。先歇息一下,让我来。”说来走上前来,孟天楚点点头。将帕子递给慕容迥雪,自己站起身给她让了个位子。
温柔见慕容迥雪小心为左佳音擦汗,说道:“迥雪的事情也不要拖了吧,早点办了的好。”
夏凤仪见温柔主动提出,便看看孟天楚,两个人会心一笑。
夏凤仪道:“二夫人说的是。”
“以后就不要二夫人三***喊了,麻烦,按照年龄大小,该喊姐姐就喊姐姐,该叫名字就叫名字好了,至于什么二夫人三奶奶什么地,我觉得也别扭,温柔擅自给天楚做个主,都叫夫人好了,哪里这么多地讲究,凤仪姐姐,你说呢?”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夏凤仪赶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就听温柔地吧,你们说呢?”
孟天楚道:“好啊,既然温柔都这么说,大家以后就这么叫好了。”
只是一旁的慕容迥雪已经羞得将帕子都要拧出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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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村
祖上近百年建下的祠堂如今已经处处斑驳,墙上长满了草,院子里也是青苔和一丈多高的杂草,祠堂的房檐下到处也是盘结着灰蒙蒙的蜘蛛网,一个个偌大的蜘蛛在上面等候着食物自动送上门来。
太阳很大,周围地竹叶也耷拉着,象是马上要被点燃一样。
即便就是这样,祠堂内外还是被村子里的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大家紧紧地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热了,有的人的草帽被挤掉也无心去捡,据村里老一些的人说,这个祠堂已经五十年没有打开过了,今天突然又打开,而且村里所有德高望重的人都赶了过来,一定是又大的事情发生。
里正叶储不停地扇着扇子,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他不安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地族长叶靖,也是自己地亲哥哥,只见族长眼睛微闭,手中的扇子也是不快不慢的扇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身边坐着地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看了看里正和族长,砸吧砸吧见他们都稳着,自己也不好开口说话,汗水顺着胡子流下,滴到长衫上,有一刹那的清凉。
有人在嚷嚷:“里正,你召集大家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地里还有一堆的活儿要干呢!”
大家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居然和里正较劲,一看居然是打着赤膊的旺财,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手上拿着一个锄头,还很象那么一回事情,大家便偷偷小声议论。
叶储干咳两声,一开口,声音有些变调,站在前面的人偷偷笑了起来,叶储尴尬地揉了揉嗓子,道:“不是我召集的,是那管忠老汉让大家来这里的。”
大家一听顿时一片哗然,刚才还在捂嘴偷笑的人,也忘记笑了,惊讶地看着叶储。
有人问:“他召集我们到祠堂来做什么?是不是要给大家卖他种的藕啊!”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叶储听叶靖在小声地嘀咕:“荒唐!一个小小的管忠竟叫所有的人在这里等他。”但说归说,身子还是没有挪动半下。
叶储擦着一脸的汗水,衣服已经浸透完了,贴在身上让人感觉都不能呼吸一样,他也开始烦躁起来,大声说道:“大家再等等。管忠一定有事要给大家说,要不就不会让大家站再烈日下等了。”
“我来了!”大家听见声音立刻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只见一个老头子,穿个褂子,打着赤脚,手里还拿着一个钓鱼的竹篓,一看里面
地。
叶储见管忠来了,赶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顿时觉得椅子上如碳炉一般炙烤。象弹簧一般立刻蹦了起来,赶紧用手摸着自己的屁股,眉毛鼻子都皱到了一堆儿。
几个人又偷偷笑了起来,叶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看叶储,淡淡说道:“稳重一点,蹦蹦跳跳成何体统!”
叶储烫得汗都出来了,见哥哥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但回头看了看椅子,心里还是有些发,干脆叫人搬走,自己站着还凉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