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所以不仅是培养,还有考核。这次考核不是皮鞭不是刑讯,而是一次香艳的考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并不怪你们。能爱之,但不可以过份留恋。谢纯、华审言、水三娃、陶建明袱一共点了十四人,让他们出列,说道:“你们收拾行李,明天我会给你们授书,不会太委屈,皆会安排你们担任都头等军职。”
也就是经过这次暗中淘汰,这十四人全部落选了。
郑朗还在留心他们的神情,其实都是不错的人才,况且这个社会狎妓之风盛行,仅是京城就有几万名妓女,若是没有怨言,也可以担任重用,出任各营指使。若是有怨言,只能做一个小都头了。
扫了扫,怨气不敢有的但有数人脸上不服。郑朗未多解释,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兵士,顶多是上禁兵,仅是挑了挑吃了一阵子苦,朝廷授其实禄职,自己再授其军职,对得起他们。
仅留下六人。
单独将他们喊到房内,细细的嘱咐了一个多时辰。
这六人将会执行一项最重要的任务,冒充宋朝贪图富贵的汉奸,投奔西夏,想方设法表现自己接近没藏讹庞。比当初的王勇与王嵩执行的任务还要危险。
但没有让他们立即出行而是每人给三百两银子让其回家,与家人团聚数日,再来京师**。三百两银子是额外赏赐,每月他们的实禄官职还有薪水,按时向他们家人发放。
事实也是让他们回家交待后事的,这一去,牺牲率会达到一半以上。得将家人安排好,免得他们有后顾之心。
吕向高的第二封奏折很快来到京城。
王安石给吕向高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一开始吕向高不知道认为自己做好,替朝廷抓了一个贪官,替百姓除了一害。奏折与账册一起送到京城。越州官员闻讯也赶到。严格说吕向高做法也有些不对,你是杭州的知府,丰嘛跑到俺们越州抓人。
吕向高将事情经过一说,越州官员不敢吭声,王安石有意高调购米,不但杭州,有可能江宁的米商都听闻此事,将米正向剡州运输,以便发一笔财,越州本地官员当然知道了。可王安石是郑朗的学生,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吕向亮做法越权,自己等人也算是失职,天色也晚了下来,大家休息。第二天吕向高走上街头,剡县街头很热闹,依然向往年一样,有各个打把式卖艺的,时不时传来阵阵掌声。
吕向高心中狐疑,其他地方包括杭州街头都是饿殍遍野,剡县怎么还继续繁华?没有想明白,也走过去看。老百姓看到他,一个个象看到瘟神一样散开。
吕向高不解地说:“各位乡亲,我乃杭州知府,来本地视察灾情,大家勿要惊谎。”
老百姓根本不理他,全部四散而走,连卖艺的也气愤的冷哼几句,将行李一收拾,俺不卖艺了,躲你。
吕向高挠头,不对啊,俺不畏权贵,替剡县除了一个大害,所过之处,应当听到百姓的讴歌声,怎么变成这种情况?十分郁闷地回去,刚准备提审王安石,但来到县衙门口,一大群老百姓跪下,替王安石求情。吕向高气得无语,斥责这些百姓不识好歹。一个老者说道:“敢问知府,这大灾之年,钱塘江两岸那一个州县不是市井萧条,可你再看咱们剡县,米粮充足,街市繁花,没有一个人饿死,这是谁的功劳?”
他刚说完,全部酥和。
不能让吕白高将王安石弄到大牢里,不然剡县也会象其他地方一样,马上自己这些老百姓就要倒霉了。
吕向高无言以对,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看到问题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大半天后,严肃地说:“各位,我会好好调查,给大家一个交待。”
与越州官员公开审理王安石,先是喝问:“王安石,你为何哄抬米价?”
“吕知府,若是执行朝廷命令,不放开米价,那个粮商愿意出售粮食,剡县也会象其他县一样,会饿死许多人。”
外面传来一阵喝彩声,特别是那些米商,俺们粮食费了千辛万苦运过来,难不成让我们将粮食再运回去,这一来一去,得浪费多少钱?
吕向高瞥了一眼老百姓,又问:“这样高的米价,老百姓能买得起吗?”
王安石胸有成竹,吕向高不算是能吏,但也不算是庸官,剡县的变化,他能看到,只要察觉到这个变化,自己就会相安无事。镇静地答道:“江南历来富饶,不仅是鱼米之乡,商业也十分发达,普通人家皆小有积蓄。乍遇灾年,人们需要的只是粮食,米价虽高一点,但老百姓俭省一点,也能坚持一年半载的。那些贫苦家庭,我也可以进行救济,让他们熬过这一难关。”
说着让主薄将救500名册拿来呈给吕向高看。
一笔笔用费记得很清楚吕向高语气更缓,问:“救助的钱从哪里来的?”
“就是商人奉送的钱帛,”王安石道,不说强行勒索不说贪墨,而说是奉送。
吕向高终于醒悟,敢情是自己闹了一个天大的乌龙,气得哭笑不得,不满地问:“昨天你为何不说?”
“昨天知府气势汹汹,哪里给我说话的机会?”王安石戚戚地答道。昨天根本不能辨解,弄不好这个吕大人一怒之下,能让衙役抽自己嘴巳子。
吕向高更是啼笑皆非大半天后道:“放。”
一声放字传出外面百姓欢声雷动。
吕向高心中更不是滋味要命的是他将事情没有弄清楚,就写了奏折禀报朝廷。因此设宴,请王安石来赴宴,得让他替自己说说好话,而且剡县做法也让他深思。以前粮价虽贵,但老百姓还能买到米,日子过得苦一点,不会活活饿死。这些奸商!吕向高同样气得要命。
就问王安石怎么办。
王安石后面还有一个猛人,他老师郑朗回来了,怕个球。于是献了一个更大胆的计策,剡县继续保持一石米三千文,但让吕向高做配合,让他发布命令,允许商人在杭州以一石一千五百米价格出售粮食。就是一千五百文,粮商也有巨大的回报,以前丰年时成本不过三四百文,加上损耗运输成本,也不过五百文。
前面有一个剡县高价粮,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杭州市场,南方各地的粮商会疯狂地将粮食运向杭州。不要多,两三个月时间,从杭州到剡县粮食会堆积如山。可是百姓在这个高价下,不会囤积粮食的,那么粮食越积越多,不用调节,粮价也会一天天的下跌。或者双方做一个配合,来一个陡跌,粮价便能降到一千文。
这个价格不害人了,北方粮价即便在丰年,也在六百多文到一千文之间浮动。整个两浙粮食危机会随之化解,甚至两浙粮价一掉,连带着其他地方也会将粮价掉下来。
吕向高听得目瞪口呆,差一点流哈拉子,惊讶地问:“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是啊,否则就是三千文,百姓也吃不起。”
“那你在公堂为何不说?”
“能说吗?一说消息泄露,计策还能成功否?”
吕向高再次不能回答。
不过他没有王安石胆子大,回杭州后与属下官员商议,这才写奏折再次将此事禀报,请求朝廷许可。
赵祯看了奏折,摇头:“不成体统。”
郑朗随着接了一句:“是不成体统,以前只有商人想方设法赚取国家的利益,为了对付朝廷,居然不顾百姓活活饿死,联合拒售粮食,如今计赚这些商人,未免做得有些过份。”
这寺对的对答,大宋等人全部摇头。赵祯同样在笑,说道:“准了。”
商人能坑朝廷,为什么朝廷不能坑商人。
一道诏书下,江南粮商开始疯狂了,一时间大运河上布满了运粮的船只,一起往杭州赶,但杭州不是最终目标,而是往剡县赶。赶到杭州还好一点,赶到剡县,那是送死去的。
而且还嫌不够热闹,又杀出一支生力军。
当时几个商人无意中带了粮食,到密州卖,赚了一部分钱,这是权当放空回来的。郑朗那时在中书,刻意嘉奖,又免其税。这就形成一种制度,有的商人时不时带粮食回来。平时利润不高,那边价低了,人家宁肯养牲畜,也不愿意卖。正常价达到两百余文才肯出售。不会刻意为了两三百文差价带粮食回来,是看船载重量,船若空,顺带一点,赚一笔小钱。不过这无形中刺激了一些留守百姓种植。
广种薄收式的种植,但好在不用交税,又是无主之地,还有一季三熟,这些年积压许多粮食。郑朗倒不是完全为了备荒年,而是用来打压国内的粮价,才通过嘉奖,刺激商人,让商人刺激留守百姓种植的。
粮价在宋朝一直处于缓慢上涨状态。不是农民得利,一些五等户将租子与税交完,余下的粮食仅够度日的,四等户同样没有多少余粮销售。得利的是商贾与大户人家。
在双方有意哄抬下,宋朝粮价一直只涨不跌。但另一边生产出大量粮食,会对这种势头进行抵消作用。这几年带了许多粮食回来,但不多。直到三千文出和……
一个个都疯掉了,两百文利润不吸引人,海船成本高,海上有风险,多是运输贵重的货物。可是能出海的海船都很大,小者四百吨,大者能达到一千吨。化成石,是万石船与两万石船,一石能赚五百文,那么也可观的。正好九月西北风起,是南下的好时光,但这次南下不同,是刻意与那些据点的百姓收购粮食,甚至因为船渐渐多起来,有的人南下打交趾人的主意。将粮食装上船,不顾逆风行驶,用大橹拼命的划,将船驶回杭州。时机啊,一旦错过,机会便不可再来。结果到了年底,又从海外冲击过来三十几万石粮食。与南方所需的食用粮相比,三十几万石还不够杭州百姓食用数月之需。可粮食越积越多,三十几万石粮食到来,那可是致命的。
这笔粮食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郑朗将三十六个名册递给了赵祯。
最上面的六人写着绝密二字,这是三十名间谍的户册与卷宗,全部交给赵祯。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那怕是枢密院的官员,仅能与这些间谍联系,都不知道这些间谍的家世,以免泄露。
赵祯将名册打开,主要盯着前六人:
周渊,二十九岁,开封京城人氏,家庭状况,父母俱在,有一弟,一妻,两子。
冯高,二十七岁,阳武上坡村人氏,家庭状况,父母俱在,有一兄,一妻,一子一女。
卫阳,二十八岁,东明卫庄人氏,家庭状况,父在,有两弟,一妻,一子一女。
吕毅,二十六岁,韦城刘河村人氏,家庭状况,父母俱在,有一兄,一妻,一子。
赵善金,二十九岁,原武寨口村人氏,家庭状况,父母俱在,有一弟,一妻,两子一女。
魏治方,二十六岁,尉氏魏家庄人氏,家庭状况,父母俱在,有一弟,一妻,一子两女。
这也是郑朗有惩九名侍卫之背叛而采用的办法,家中有父母,有妻子儿女,便有了牵挂,省得光棍一人,一人吃饱,全家吃饱,对方若是用美色诱惑,很容易就倒戈过去。同时还有兄弟,自己出事,父母亲与孩子有人照抚,再加上朝廷善待,有牵挂但没有后顾之忧。那么必然想方设法立下大功,返回家乡,光宗耀祖。
但赵祯盯着这份名单,迟疑地说:“六户人家哪。”
“陛下,为了大我,只好牺牲小我,也未必是一定会牺牲。”
别人说这句话时,也许能说事不关己,说话不怕闪舌头,郑朗却有资格说的,他去了契丹,同样是九死一生,却没有做半点退却与犹豫。赵祯慎重地将卷宗封好,放出暗阁中。又说道:“张亢马上要到京城了。”
他前去的任所可是寿州,你怎么一声不吭呢?赵祯不解,想了很长时间,没有弄懂郑朗心思,忍不住问。
五百八十四章 最缺的
“陛下,张亢是人才,可是因为其有才能,略有些恃才放傲,他本心是想使兵士保持高昂的士气,但就没有细想后果。故此,他在延州与许怀德发生矛盾冲突,后到代州与渭州皆有些越制之举。放在亳州也好,让他磨一磨骄气,让其反思。”郑朗答道。
“但亳州……”
郑朗心中无语,心想你也知道亳州张亢不能去,为什么同意中书的安排?但赵祯今天既然提到这个问题,郑朗顺便说一说,道:“陛下,我朝最缺的是什么样的人才?”
“是什么样的人才?”
“陛下,不是吏治之才,我朝虽然有许多官吏贪墨或者昏庸无能,但那一朝一代不皆是如此?其中有能力的大臣更远胜于他朝他代。故臣认为不是缺少能臣,最缺少的而是大将之才。我朝惩前代之弊,重文黜武,本没有错,武将乎中若是有兵,再象唐朝节度使那样,有财有粮有政,难免会生出不测之心。例如唐朝先是安史之乱,那是胡人导致的,但后来各个藩镇割据节度使却多是汉人。”
“此言中的。”
“是如此,可是兵权一划为三,后勤更不知道一划为几,已经是矫枉过正的措施。请陛下三思。”
赵祯没有作声,对军事不懂,即便郑朗劝,也未必听。郑朗也未必打算劝服赵祯,赵祯对他仅是信任,也十分宠爱,两人没有基情,郑朗也不喜那个,可略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友情,听闻自己从契丹赶回来,赵祯失措地迎到宣德门口,这在其他大臣身上是没有过的事。但赵祯毕竟是君主,不是自己的奴才,自己说东,便东说西便西。至少以赵祯软弱的性格,自己大多数进谏听了进去,算是不错了。之所以说起这个,是为了下一句:“陛下在这种风气下,我朝对武越不重。唐太宗以文皇帝舟居,可在帝范里清晰地写道,要尚武。我朝已经走向一个偏右的道路,不是尚武,而是丑武。民间有谚道,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不但兵士连将领也日益逊落缺少名将。昔日西北四大名将种世衡久在苦寒之地,染病去世,王信年老,又多带伤,时常患病,只剩下狄青与张亢稍稍正常,可两人经常冲锋陷阵,特别是张亢乃是进士及第一个文人,更为难得,身上也受了许多刀箭之伤。朝廷就是不念其功看在举国仅有的几位能得大用的名将份上,也要优待之。请陛下三思。否则我朝会越加柔弱,不要说收复西夏,幽云十六州,柔弱到最后,自保都不能。
咱不说私人的坦护,而是为了国家。
“让朕想一想。”
“陛下不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