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汉瓦- 第1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青州兵裁掉一半,仅留精壮之士。此次出征又是十分地仓促,根本就没有筹措到足够的粮草,只能是以战养战,依靠杀人劫掠来维持。

但徐州虽号称膏腴之地,但钱粮的主要屯集在郯城和几个郡冶大城之中,虽然曹兵攻破了彭城等几府城池,但所获有限,毕竟要供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它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曹操第一次强攻郯城不克,就是因为粮草短缺,只好南下转掠三县,得到一些补充之后,曹操第二次进攻郯城,就是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郯城。

现在曹军营中的粮草根本就连十日之需都不足了,如果十日之内还能拿不郯城,连曹操也不敢相信断粮之后的兵卒还有多少的战斗力。所以曹军二攻郯城,根本就没有打持久围城战的打算,所以曹军虽然四面围城,外面的防御却是很薄弱,既没有高栅深壕,也没有足够的拒马鹿角。

而且北大营和东大营之间的空隙正是曹操防御的盲点,张飞率枪骑兵从这个位置突破,根本就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张飞一马当先,枪骑兵势如破竹,如溃堤的洪水一般,冲开了曹军的防线。

于禁正在巡营,忽然接到禀报敌军袭营,立即率军迎战,拦住张飞,用钢枪点指张飞道:“何处狂徒!休得猖狂!”

张飞二话不说,提起丈八蛇矛便直取于禁,两人战在一处。战未数合,赵云拍马赶到,毛玠也冲了上来,双方两对大将厮杀在一处。刘泽龙渊太阿双剑在手,挥军掩杀过来,于禁毛玠抵敌不住,狼狈而走。

于禁所统辖的东大营之中,是以新降的青州兵为主,曹操原有的精锐部队都在曹操的身边,被布置在了西大营。青州兵新降不久,缺少训练和战斗经验,比黄巾军的乌合之众也强不了太多,于禁和毛玠败逃之后,东大营就成了一盘散沙,青州兵纷纷溃散,刘泽吩咐张飞赵云不得追杀曹兵,直望徐州东门而去。

徐州校尉曹豹正在城上巡视,忽有军士禀报曹营大乱,曹豹登上敌楼观之,却见一支骑兵在曹营之中劈波斩浪而来,曹兵抵敌不住,纷纷而退,一杆红旗分外招摇,上面一个月白色的圆圈,大书一个刘字。曹豹尚在疑惑此是何处的救兵,手下有人提醒他道:“前者陈登不是前往平原搬救世主兵了吗,这难道不成就是平原太守刘泽的人马?”

曹豹沉吟一声,吩咐手下兵士向陶谦通传。

曹兵在徐州地界上肆虐为患,陶谦病体日甚一日,茶饭不思,形容枯槁。陶商端着粥在榻边劝说他多少吃点,陶谦只是摇头。

此时,传令兵急急地向陶谦禀报道:“报!启禀陶使君,东北方向出现一支援军,尽打刘字旗号,现已冲破曹军连营,兵抵郯城东门!”

陶商高兴地道:“父亲,救兵来了!”

陶谦闻之,精神一振,容光涣发,病竟好了七分,从榻上跳下来,急切地道:“快快快,扶我去东门城楼。”

陶商为难地道:“父亲病体初愈,不宜出行,就由孩儿代为迎接吧。”

“不,我要亲自去!”陶谦斩钉截铁地道。陶商无奈,只得搀扶着陶谦来到东门城楼之上。

此时张飞马快,已经冲到了东门下,此时的徐州自然是城门紧锁吊桥高悬,张飞在城下扯着大嗓门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俺是平原刘太守的人马,特来救你们徐州的,快快开门!”

陶谦听之,大为高兴道:“元龙真不负我之所望,果搬来了平原救兵,来人,快快打开城门!”

众军闻令正欲开门,曹豹拦阻道:“使君勿急,小心有诈,待我盘问清楚了再行开门未迟。”陶谦许之,曹豹在城墙上探出半个脑袋,高声道:“将军是何人呐?”

张飞答道:“俺乃燕人张飞是也,快快开城!”

“将军自称是平原刘太守部下,可有凭据?”

张飞一愣,自己只管带兵厮杀,那里带什么凭据,不禁有些恼火,喝道:“俺乃是平原刘太守的义弟,还要什么凭据,俺杀了这么多的曹兵难道不算是凭据吗?”

曹豹倒是和颜悦色地道:“将军没有凭据,我们又缘何知道将军是刘太守的人?或许是曹操派人来赚开城池的亦未可知,没有凭据在下恕难开城。”

第316章一让徐州

张飞立即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什么玩意!老子辛辛苦苦地从平原千里迢迢跑来徐州救你们,反倒吃你们闭门羹!你们良心都让狗吃了不成!娘的,这徐州老子不救了,你们就自生自灭去吧!”

说着,张飞就拨马回转,这时,刘泽纵马赶了上来,喝道:“三弟,不得无礼!”

张飞兀自不服地道:“这徐州的人好歹不分,咱们千里迢迢地来救他们,连城门都不让进,咱们回平原得了。”

刘泽道:“三弟,人家又不认识你,拒开城门自在情理之中,万一你是曹操派来的奸细赚开城门的话徐州岂不危矣。烦将元龙先生上前叫门吧。”此次突袭,刘泽把陈登带上了,安排在了军中后队。

陈登向张飞赔笑道:“张将军,非常地抱歉,是城上的军士误会了,在下这就去叫门。”陈登来到城下,对着曹豹喊道:“曹校尉,我是陈登,适才正是平原刘太守的军队,请速速开门!”

这下不光是曹豹,陶谦也听得一听二楚,急令打开城门。刘泽的三千骑兵鱼贯而入,受到了徐州军民的夹道相迎。

陶谦急急地下得城楼,与刘泽会面,刘泽进城之后,下得马来,在陈登的引荐之下,与陶谦会面。刘泽看那陶谦头发已经全白了,双颊枯瘦,形容憔悴,若没有陶商搀扶着,肯定走不了几步路,一付风烛残年的模样。

“平原刘泽参见陶使君。”刘泽躬身而拜。

陶谦颤巍巍走到刘泽近前。双手相扶,耸容道:“润德公切勿多礼,润德公不远千里,仗义相助,此诚徐州百姓之幸,该是老夫行礼才是。”

“曹操凶顽,背德丧仁,戮害生灵,此诚天下义士闻之而恶,在下也不过为义之所趋。略尽棉薄而力而已。”刘泽从容地道。

陈登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处。陶使君还是请刘太守到牧府再行详谈吧。”

陶谦点头称是,当下将刘泽一行迎入州牧府,备下酒宴,为刘泽等接风洗尘。虽然徐州饱受战乱。但酒筵之上。依然是水陆毕呈。美酒珍馐,足见徐州的富庶不是浪得虚名。

曹豹、糜竺、曹宏、陈登、陶商、糜芳、笮融、萧建、孙乾等徐州大小文武官员皆在席间作陪,酒宴的规格待遇之高。恐怕是自陶谦领守徐州以来的头一遭,诸人都将刘泽视做是徐州的救星,殷勤地劝酒,极尽溢美之辞。

刘泽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至始至终保持着雍容儒雅的笑容,刘泽的器宇轩昂与豁达言语给陶谦及在场诸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陈登备述刘泽平黄巾讨董卓力战袁绍的赫赫战绩,众人听得更是心醉神施,无疑刘泽成为了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环眼虬髯的张飞和玉面俊朗的赵云亦是人们的敬酒对象。

到了筵席的尾声,陶谦对着身边的近侍微微颔首,近侍心领神会,很快地捧过一个铜盘来,铜盘之上,盘着一条长长的青色绶带,绶带的中央,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一寸见方的银白色的印章。

筵席将尽,喝高了的人们都有些手舞足蹈,笑语欢声,突然地出现这一状况,却是令在场之诸人愕然一惊,转瞬之间,当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了这一方小小的银印之上。银印虽小,不过方寸,但所有人的都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陈登略为这一怔,心头却是狂喜,看来不光是他们陈家父子有献徐州的打算,就连州牧陶谦也有自知之明,刘泽一进城,陶谦便主动将徐州州牧的位子拱手相让,他虽然竭力掩饰,但依然难掩内心的欣喜和激动。

糜竺眉头紧锁,一脸的阴郁,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无奈。

曹豹却是紧紧地攥起了拳头,那表情,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陶商站在父亲的身后,坦然平静,微微垂首。

剩下诸人,有惊愕的、有忿恨的、有欣喜的、有漠然的,所有人的表情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活脱脱一幅维妙维肖的众生相。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刘泽的目光,不过他也是略略地瞥了一眼,心中便大至了然了,虽然陶谦让徐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装做一付错愕的样子道:“陶使君这是何意?”

陶谦拱手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万望润德德公勿推辞,某当自写表章,奏明朝庭。”

刘泽起身离席拜道:“在下虽系皇亲,然功薄德浅,担任平原太守犹恐不称职。今日徐州有难,在下奉义而来,陶公此言,岂不让人怀疑泽有吞并徐州之心?此举万万使不得。”

陶谦泣道:“老夫无能,累徐州百姓蒙此大难,实无颜愧对徐州父老,如何再掌得徐州印绶?公仁德兼备,深有韬略,若领徐州之牧,必可救徐州万民于水火,请润德公看在徐州百姓的份上,万勿推辞!”

陶谦再三相让,刘泽固辞不肯受。

糜竺轻咳一声道:“今曹操兵临城下,徐州尚在危亡之时,陶使君久掌徐州,万民拥戴,此时易帅,乃兵家之大忌,恐动摇徐州军民之心。愚以为目前当先商讨如如退兵为急务,至于相让之事,等破了曹兵再议不迟。”

刘泽当即道:“糜别驾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商讨退兵之策才是。”

陶谦也默然了,轻轻挥手,侍从端着印绶缓缓而退。许多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陶谦道:“徐州军务,便多仰仗润德公了。”

“陶使君但请放心,泽此来不破曹兵誓不回还。”刘泽拱手道。

曹豹上前道:“刘太守劳师远来,必已疲惫,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早此歇息,至于军情,明日再议不迟。徐州城防有曹某在,定保无虞。”

陶谦点头称是,道:“元龙,你速安排润德公歇息,有事明日再议。”

陈登称诺领刘泽等人而去。

给刘泽三千骑兵安排的住所是一处刚刚腾出来的军营,设施齐备,陶谦又令人送来牛酒犒劳平原军。安置妥当之后,陈登本欲告退,但他欲走还留欲言又止,刘泽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便知他有话要说,便道:“元龙,你我一见如故,相交莫逆,有话但讲无妨。”

陈登定下心来,道:“润德公,今日陶使君已决意将徐州相付,其乃是真心诚意,公何不受之,以为基业?”

刘泽微微一笑道:“元龙啊,你我虽然相处日短,但我早已将你视做相交多年的挚友,实不相瞒,我兵败平原,困居高唐,的确是需要一方基业的。但今日举义而救徐州,君子岂可做乘人之危之事,今日我若在堂上接受了印绶,岂不令天下人为之耻笑。我知元龙心意,亦知陶使君之诚心,但如此宵小行径,在下断不敢为之。”

陈登讷而无言,默然拱手而退。

张飞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一直无处发泄,陈登走了之后才倾吐了出来:“大哥,又不是咱们贪图他的州郡,我看那陶谦老儿他是也自守不住了,才会实心诚意地相让,大哥何不顺势受了,咱们也算有了这一大片的基业,争雄天下也有了资本不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是错过了,咱们不还得从零开始吗?”

刘泽笑了笑,对赵云道:“子龙,你怎么看?”

赵云一脸的沉静,道:“依属下之见,主公做的很对,我们千里而来,刚一进城就把人家的这一大片基业收了,恐怕天下人会群起而骂之。何况陶谦虽有心相让,但看那别驾糜竺和校尉曹豹等人的态度,显然是大不赞成。”

刘泽点点头,糜家是徐州的第一豪族,虽然不是那种象袁家一样的累世公卿的门阀世族,但糜家的豪富不光在徐州就算放眼天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光是武装家丁糜家就拥有上万人,就连陶谦也不敢得罪糜家,委以糜竺徐州别驾从事之要职,糜芳为彭城相,可见糜家在徐州的地位如何了。至于曹豹,他同陶谦一样不是徐州本地人,追随陶谦多年,执掌徐州的军事大权,更是徐州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今日的态度很明确,根本就不赞成刘泽入主徐州。曹豹还唯恐刘泽争功,当堂表示凭他即可守住徐州城。

“子龙所言极是,立足徐州是我们的既定目标,但决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是徐缓图之。”刘泽重重地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呵呵笑道。

“俺自然听大哥的,大哥说何时取徐州,俺便何时取!”张飞粗声粗气地道。

刘泽和赵云相视一笑,刘泽下令道:“传令诸军,早些歇息,说不定明日还有恶战。”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刘泽便起了身,正漱洗之间,就得到了中军的禀报:“启禀主公,曹操退兵了!”

第317章下书曹营

曹操并非是真的退兵了,只不过将四面围城的军队撤走了三面,二十万大军全部屯扎了郯城城西。东大营被刘泽轻易突破之后,曹操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张开五个指头打人根本就比不上攥起拳头来力量大。现在青州的援兵来了,如果继续采用四面围城的方式,很容易被徐州和青州援军里应外合地击破,所以曹操才选择了在城西扎下了大营。

刘泽亲自出西门查探了一番,曹操的大营这回扎得牢固之极,深壕高垒,戒备森严,现在再想搞点突袭之类的招数肯定会大吃苦头。

不过曹兵撤围之后,徐州城的内外交通算是恢复了,但刘泽没有将缯山大营的军队调进徐州城的准备。缯山大营和徐州城互为倚角,便可以让曹操有三分忌惮,一旦全军入城,曹兵又复围城,徐州城的状况又将恢复原状。所以刘泽命关羽同田楷孔融依旧驻扎缯山,同时严加防备。

陶谦及徐州众文武官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刘泽方来,便解了徐州之危,虽然曹操还是没有退兵,但最起码徐州城已渡过了最危急的时刻了。不过在接下来的用兵策略上,徐州诸将却产生了很大的分岐。

以曹豹为首的官员坚持以固守为主,认为曹军势大,不宜与之野战争锋,必须依靠坚城厚垣固守城池,待曹兵粮尽之后自然就退兵了。

陈登等人却坚持认为,曹兵新败。徐州军应该一鼓作气,配合青州援兵将曹操逐出徐州境内,曹兵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